話起狄仁杰夜來大楊山鎮(zhèn),這紫萍仙子哀求講述人間之事。狄仁杰聽從素貞之意,又起一事道:大唐盛世,諸海各國皆來稱臣,適海外一國進(jìn)貢一裘,名曰集翠裘,此裘集翠鳥身上軟毛細(xì)做而成,輕暖鮮麗,乃是一件奇珍難得之物。
二張此時(shí)得寵,這張昌宗見到心中貪欲,自恃則天大帝寵愛,百般乞恩求武則天賞賜,太后便把集翠裘賜與他穿戴。張昌宗謝了則天大帝之恩,便在宮內(nèi)御前穿著起來,武則天看了笑道:“你穿了此裘,越覺娬媚帥氣?!睆埐诼牭酱搜愿茄笱蟮靡狻?p> 此時(shí)恰好狄仁杰入宮奏事,武則天既準(zhǔn)其所奏之事。則天大帝知這狄仁杰為人耿直,心中不愿與二張親近,此時(shí)所奏之事已經(jīng)完畢,意欲引仁杰與這張昌宗套個(gè)近乎。因見幾案之上,有棋局棋子,遂命二人對(duì)坐弈棋,二人領(lǐng)旨,彼此坐定。
狄公敘到此處,白玉仙子言道:“這人間之心,皆圖榮華富貴,虛榮表面,武星乃天庭之仙,豈能與他為伍?”
素貞笑道:“諸位不知,這二張兄弟,本有來歷,昔日與斗戰(zhàn)勝佛有的宿怨,他等本為天上老君童子,惹怒女媧娘娘,前去人間輪回。”
狄公嘆道:“虛榮之心,乃凡間人心,凡間眾人自有七情六欲,不如修道者堅(jiān)定,這丹童、藥童輪回,自去享受人間富貴,也是老君偏疼,人間之事,豈容他更改,他日定有報(bào)應(yīng)?!毖粤T再敘。
武則天見二人入座,對(duì)二人道:“棋分黑白,你二人藝高者用白棋,這昌宗棋藝頗高,可持白棋?!?p> 狄公心中不悅,起身奏道:“陛下,臣自信是精白一心,涅而不淄之人,比藝事小,但臣愿從其類,請(qǐng)陛下容我持白色?!?p> 武則天見此,不好推脫,只好干笑說道:“愛卿可隨意取用,但今日比藝你二人,須各賭一物,不知狄公今日愿賭何物?”
狄公見此,心中暗思,這二張平日囂張跋扈,借今日之事,可滅他威風(fēng),遂即道:“陛下,臣愿賭昌宗身所穿之裘。”
武則天聽了笑道:“昌宗有集翠裘可賭,不知狄公用何物為對(duì)?”
狄公正色言道:“陛下,今日臣亦以身所穿紫袍為賭?!?p> 武則天聽完哈哈大笑道:“狄公愚昧,此集翠裘,價(jià)逾千金,狄公身穿紫袍袍豈能與它相比?還是另尋一物為好。若是輸去,狄公怎能出的宮去?”
狄公心中已是堅(jiān)定,對(duì)武則天道:“陛下,臣身上此袍,乃大臣朝見奏對(duì)之衣,也是臣子臉面,若穿它衣進(jìn)朝,豈不傷我大周國統(tǒng)。在臣眼中昌宗此裘,乃嬖佞寵幸之服。臣以袍對(duì)裘,臣心中也是可惜此袍。”
太后聞聽狄公之言,笑而不答,心中更是佩服狄公耿直。令昌宗與狄公對(duì)弈。這張昌宗聽的狄公之言,也是羞愧萬分,心赧氣沮,遂連敗數(shù)局與狄公。狄公當(dāng)朝令其脫下集翠裘披於身上,謝武則天恩而出,來至光范門門外,便脫下來,交付家奴穿服而去。
事后這張昌宗得知,前去狀告武則天。武則天心中這狄公之意,笑而不語,后不理不問,張昌宗無奈,只好不了了之。
眾仙聽的狄公之言,皆是感嘆,素貞說道:“此仙班下界輪回,也是趾高氣揚(yáng),若是我等輪回,定去六道輪回,三界之中,豈有法理可言?”
紫萍仙子更是氣惱,“這二張自持皇家宮中,有的武則天寵幸,也不該欺凌他人,若是本仙遇到,定斬他慧根?!?p> 狄公此時(shí)不言,素貞見此也是言歸正傳問到:“狄公突然來訪究竟何事?”
狄公回到:“仙子可知,你等在大楊山中比試,此乃上界之事,可這大楊山中蛇靈弟子,皆是人間凡人,久與昆侖弟子相處,若是學(xué)的法術(shù),豈不禍害人間,此事若是如實(shí)讓女媧娘娘知曉,你與素女豈能相容,他日落個(gè)元神魂魄盡去,可憐萬年修身?!?p> 此言正中素貞心懷,素貞已知青云人間輪回而歸,若是再次生事,定會(huì)遭的天譴之災(zāi)。但此刻碧游宮弟子前來相助,怎能袖手旁觀?于是說到:“此事自有分寸,狄公皆可放心,他日與昆侖自有決戰(zhàn),事后自去女媧娘娘處領(lǐng)罪?!?p> 天煞仙心中不悅,這女媧娘娘雖管束人間妖族,但西方之界,卻是難得過問。西方之妖,投奔碧游宮中,只是圖個(gè)名氣。在那西方世界,妖族也是稱霸一方,為何要恐懼這昆侖弟子?怒聲言道:“昆侖弟子,與碧游宮歷來勢不兩立,昔日封神,碧游宮弟子死難無數(shù),皆去六道輪回,而昆侖弟子均去封神正位,這三界之中,是何道理?”
此事狄公倒是無法言語。素貞見此回到:“即是此番劫數(shù)落定,昆侖弟子也是神歸原位,此事待他日再說。狄公,前日去的兵營之中,見的一女,神色清秀,氣質(zhì)不凡,聽名為婉兒,不知此女子何方來歷?”
狄公見無法勸說,也知為眾人劫數(shù),聽素貞相問婉兒之事,便將上官婉兒宮中之事簡敘一番:那武則天將上官婉兒視為心腹之人。唐高宗之時(shí),與母親窩居于掖庭的上官婉兒受到武則天詔見,當(dāng)時(shí)十四歲的婉兒知時(shí)機(jī)已到,便把握住這極其寶貴機(jī)遇,展現(xiàn)出不同于自身年齡之聰慧,不僅提筆賦詩,更是出口成章,語出驚人,武則天大加贊賞,并傳旨讓其掌管宮中詔命。
這婉兒自十四進(jìn)宮,一直服侍武則天左右,甚至與張昌宗在言語說情之時(shí),也不曾避忌于她。上官婉兒年少,正是女兒春心之時(shí),免不得被她們情話引動(dòng),加上這張昌宗姿容秀美,不由地心如鹿撞。
但說一日,婉兒前去后宮,恰好武則天外出不在,后宮之中遇到這張昌宗,昌宗見武則天不在,因婉兒常來,二人相識(shí),私處也開的玩笑,此時(shí)昌宗更是肆無忌憚,起手拉住婉兒小手言道:“婉兒姐姐正是年青之時(shí),貌美天仙,昌宗見婉兒姐姐,心中頓時(shí)春動(dòng)?!?p> 婉兒見此也不避諱,輕聲笑道:“六郎乃才華之人,自有陛下寵幸,婉兒乃身邊侍女,豈能相比?!?p> 見這婉兒不曾收回玉手,張昌宗更是膽大,撫摸玉手笑道:“婉兒姐姐乃聰明之人,知昌宗心事?!?p> 婉兒知他為武則天寵幸之人,也是不敢得罪,正欲回話,此時(shí)武則天突然回宮,武則天看到這婉兒竟敢與張昌宗,在自己后宮之中打情罵俏,心中大怒,拔取昔日太宗所賜金刀,插入上官婉兒前髻,婉兒躲閃不及,傷到左額,頓時(shí)血流不止。武則天依舊不饒,且怒目對(duì)婉兒罵道:“大膽婉兒,你敢近我后宮之人,罪當(dāng)處死。”
這張昌宗也是有的良心,忙跪求到:“陛下息怒,此事不怪的婉兒,是臣子強(qiáng)拉她手,與婉兒姐姐無關(guān),請(qǐng)陛下饒她無禮之罪?!?p> 武則天聽是張昌宗先錯(cuò),心中喜歡這六郎昌宗,不在追究,赦免婉兒嬉鬧之罪。這婉兒急忙逃出后宮,回到自己住處,因額有傷,日后定留疤痕,心中郁郁不樂。臉面乃女子出門光耀,這留了疤痕,他日如何出去見人?此時(shí)身邊侍女上前獻(xiàn)一計(jì)策,在傷處若是刺一梅花,即可遮住傷痕。
婉兒聽的只能如此一試,便在傷疤處刺了一朵紅色梅花予以遮掩。世間之事也是蹊蹺萬變,婉兒額頭刺梅一朵,誰知卻更加?jì)擅膭?dòng)人。宮女們皆以此美,竟有人偷偷用胭脂在前額點(diǎn)紅效仿,漸漸宮中便有了這種紅梅妝。至此世間有了女子刺青一說,也是愛美之心。
聽到此處,素貞等連連嘆氣,女兒之身在宮中勤耕,豈是容易。這人間七情六欲豈能躲去。紫萍仙子嘆氣道:“婉兒如此美麗,為何不尋個(gè)郎君嫁娶?”
狄公回到:“人間皇宮之中,豈是她等隨意之處,這本是宮中秘史,既然仙子相問,可如實(shí)相告,人間凡人萬萬不可知曉?!?p> 其實(shí)婉兒十四來到宮中之后,便隨侍于武則天身邊,時(shí)常出入宮廷,便認(rèn)識(shí)接觸更多之人。時(shí)有皇帝、大臣、皇子眾人,期間婉兒與已立為太子的李賢相遇。這二人郎才女貌,皆是心思敏捷聰慧過人之人。
這李賢(章懷太子之事,風(fēng)斬天龍章節(jié)已敘,此處不再言語相敘)心懷遠(yuǎn)大抱負(fù),一心想要推倒母親武則天之勢,從爭李氏大唐盛世,婉兒初進(jìn)宮來,心中也是記得家族之事,欲以伺機(jī)報(bào)的滅門之仇,這婉兒是個(gè)才情少女,情竇初開,二人之間可謂同是天涯淪落之人,日久相敘竟情愛漸生,愛慕之心二人心中萌芽。
豈知自古帝王之家最是無情,太子李賢因犯謀逆之罪被貶為庶人,他們之間份情也就戛然而止,情感選擇之中上官婉兒深知自己重任,毅然拋棄了與李賢之間這段情感,選擇留于武則天身邊。后遂去探望,可這章懷太子已經(jīng)先去,自有一詩留嘆心中感慨思念。
西江添詞《東風(fēng)吟》嘆曰:醉里酣然入夢(mèng),曉來推窗懶。深院楊柳清霜后,青草白發(fā)卷。高竿日漸瘦,海棠洗痕晚。長郊吹涼飛詩句,花魂把春喚。相逢進(jìn)東亭,刺梅花紅,猶記金河覓幽香,一繩云梢遠(yuǎn)。今年西風(fēng)惱千樹,片片堆樓臺(tái),零落誰剪?細(xì)來看,秋時(shí)日,幾分清思,幾番爭戀。
后來武則天稱帝,詔敕多出婉兒手中,時(shí)稱“內(nèi)舍人“。不久,上官婉兒又因違忤旨意,罪犯死刑,但武則天惜其文才而特予赦免。至此以后,上官婉兒遂精心伺奉武則天,曲意迎合,更得武則天歡心。武則天又讓婉兒處理百司奏表,參決政務(wù),權(quán)勢日盛。
眾人聽得婉兒命運(yùn),或喜或嘆。狄公見此問道:“如何可破昆侖之勢?”
這時(shí)有撫琴仙言道:“我兄妹四人,煉有西方一陣,待明日前去布陣,令昆侖弟子前來破陣,可滅他等于陣中?!?p> 素貞與天煞仙聽到,心中甚喜,問何陣如此厲害?只聽的撫琴仙慢慢道來。這正是:皇家宮中多奇事,人間后世豈能知?欲知這撫琴仙所道何陣?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