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抱著我睡
牧璋點點頭,嘴角不經(jīng)意間勾起一抹笑意,和宋曉五一齊向宋宅方向走去。
一路上,二人出奇的沉默,牧璋知道宋曉五需要時間來想通一切,也沒有任何的催促,只靜靜的跟在她一旁。
快到家時,宋曉五終于說話了:“你的事,不要告訴我娘。”
李氏只是個平凡的婦道人家,殺人這等駭人聽聞的事,與她而言,是萬萬承受不住的。
“我知道?!?p> 牧璋點頭,他本就不愿讓李氏與宋曉五知道這等血腥之事,更不想將她們卷進他的那些仇恨與追殺中。
“嗯?!?p> 之后,又是無盡的沉默。
他們進院后,便看到坐在長椅上,滿面愁容的李氏。
“娘?!彼螘晕鍐玖艘宦?。
李氏聞言,慌忙抬頭,在看到宋曉五以及她身邊的牧璋后,被嚇得一個激靈:“他……”
“娘,你別聽張大娘胡謅,牧璋這不是好好的?”宋曉五收斂了全部神色,狀似無事,道。
李氏瞪大了眼,緊盯著牧璋緩緩起身,突然拽住了他的手:“是熱的,是熱的?!?p> 說著,欣喜的看著宋曉五,愁容瞬間消散。
宋曉五被李氏一鬧,凝重的心緩和了不少,有些忍俊不禁的看著李氏,無奈的喚了聲:“娘。”
她這娘,實在傻了點。
李氏連連點頭,摩挲著牧璋的手,凝視著他宛若珍寶:“好好的?。 ?p> “娘,只是虛驚一場,以后可別隨便聽信了?!?p> 李氏的珍視,對牧璋而言,未嘗不是一種安撫。
“不過,去找張大娘那些人,究竟是怎么回事?”欣喜之后,理智回歸,李氏不解的看著牧璋,詢問道。
“???”牧璋茫然的看著李氏,什么張大娘?
宋曉五還沒來得及跟牧璋說這些,他當然不知道。
“娘,那是牧璋的朋友,只是面色兇惡,他們找尋牧璋許久無果,就想了這么個餿主意,沒想到就把張大娘給嚇住了。”
和牧璋對視一眼,宋曉五眼珠子一轉(zhuǎn),張嘴就是胡謅出來的說辭。
“再說了,張大娘那人你不是不清楚,有一便要說二……”
宋曉五說著,給牧璋使了個眼色。
李氏雖對血腥味不敏感,可嗅覺沒問題,方才是被牧璋的突然出現(xiàn)所沖擊得失了理智,可時間久了,怕是會覺出不對。
牧璋收到示意,轉(zhuǎn)身朝屋里走去。好在他今日的衣裳是玄色,再加上已是初冬,味道不易擴散。
李氏被宋曉五的一番說辭唬得一楞一楞的,沒有一點懷疑。
聽到最后,重重嘆了口氣:“沒事就好!張大娘也是,改明兒見了,非得說說她不可?!?p> “娘,張大娘也被嚇著了,這次便不要再在她面前提起了,免得她又回來埋怨牧璋?!?p> 宋曉五幾句話就把李氏繞了進去,她連連點頭:“好!,不提了,不提了?!?p> 這場事,在李氏這兒,算是洗脫了嫌疑。
不一會兒牧璋出來了,三人坐在一處,各懷心思的開始吃飯。
“牧璋,多吃點?!崩钍喜煌5慕o牧璋夾菜,笑臉相對。
牧璋一一應(yīng)下,不時的看上宋曉五一眼。
晚飯后,宋曉五與牧璋回了屋子。
“五兒!”牧璋忐忑的看著宋曉五,生怕在她的眼神中看到驚懼與防備。
好在,宋曉五并沒有,昏黃的燭光下,二人相對而坐。
宋曉五‘嗯’了一聲,隨后問道:“尸體都處理好了么?”
村里都是些不曾見過死人的小村民,若是驟然見了死人,難免會嚇著,如若消息傳播開來,將禍事引到牧璋身上也不無可能。
畢竟,張大娘可是知道那幾人是來尋牧璋的。
“處理好了。”牧璋點頭。
“我只問你一句,那幾人,可是窮兇極惡,該死之人?”問話間,宋曉五一雙眸子緊鎖著牧璋,等他回答。
“他們都是專業(yè)殺手,手中人命無數(shù),當?shù)闷鹨粋€窮兇極惡,也的確該死?!?p> 牧璋的一番話,讓宋曉五徹底放下心來。
她并非迂腐之人,既然身處古代,便會適應(yīng)此處的生存法則。
那幾人若是來殺牧璋的,牧璋若是仁慈,最終吃虧的,還是他。這等你死我活的事,她自然不會圣母到約束牧璋手上絕不能染血。
“好。”
宋曉五松了口氣,隨即起身道:“睡吧!”
牧璋雖未表現(xiàn)出來,但同樣松了口氣,宋曉五!不愧是他看上的女人!
是夜,宋曉五夢中看到了滿臉鮮血的牧璋,與幾個兇神惡煞的活死人,一直追著她。
“??!”宋曉五尖叫一聲,猛地從床上坐起來,額上布滿了汗水,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牧璋敏銳的察覺到了宋曉五的不對,隨即坐起,抱住了宋曉五:“怎么了?”
“做噩夢了?!彼螘晕遄е凌暗囊滦?,雙目無神的看著前方,腦海里一幕幕都是血腥的活死人。
聞言,牧璋將宋曉五擁得更緊,一下一下的摸著她的頭,不停的安撫:“沒事,有我在,有我在?!?p> 宋曉五逐漸回過神來,透過夜色看向有些懊惱的牧璋,喉嚨有些干澀:“嗯。”
“對不起,嚇到你了?!?p> 宋曉五無力爭辯,此刻的牧璋成了她對抗噩夢的唯一依靠。
本是各睡一邊的二人,因為這個噩夢,彼此靠近。
“抱著我睡吧!”宋曉五說完這話,有些不自在,但若讓她一人獨睡,她還真不敢。
左右已經(jīng)在一張床上了,也不必這般矯情,睡便睡了。
“好?!彪m然極力掩飾,但牧璋的眼中,還是透露出一絲喜悅。
只是,夜色深重,宋曉五看不清他眼中神色。
這一夜,二人相擁而眠,宋曉五靠在牧璋溫暖的臂彎里,再沒有做任何噩夢。
一夜香甜,直至第二日醒來。
二人的感情,似乎因禍得福,更近了一步。
翌日,宋曉五準時睜眼,卻并未像往常一樣立即去進行鍛煉,而是認真的看著牧璋。
牧璋很好看,輪廓分明,劍眉星目,哪怕睡著,周身依舊彌漫著令人沉醉的荷爾蒙。
突然牧璋睜開了眼,宋曉五直接撞進了他深不見底的墨眸中,她頓時心如擂鼓,慌忙執(zhí)起身子。
“什么時候醒的?”牧璋低沉的嗓音飄進了宋曉五的耳中,她心一酥,愈發(fā)不自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