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賊,你還要裝模作樣干什么!我親眼所見,看得清清楚楚,你留我不殺,到底意欲何為?”這女子似乎想到某個不好的場景,雙手緊緊地抱住了胸口,一臉警惕地看著段虎。
段虎被她的動作弄得一愣,隨即恍然,被她弄得又是好笑又是好氣,實在難以忍受這個女子了,冷聲道:“你再亂叫一聲,我就把你扒光了,你信不信。”
這一句話一出,這女子立刻臉色蒼白,果然不敢出聲了。
段虎尷尬地咳嗽一聲,繼續(xù)板著臉道:“現(xiàn)在,我問,你答,明白了?”
女子點點頭,眼中藏不住的驚慌。
“你是什么人?”段虎看著這女子一臉茫然,無語道:“你叫什么名字?”
“碧菡……”似乎真的被嚇到了,她老老實實地答道。
“全名!”
“碧菡!”
“哪有姓碧的……”
“要你管!”
“算了……你為什么要刺殺我?”
“為我?guī)煾祱蟪?!”女子咬牙道?p> 段虎已經(jīng)適應(yīng)這二貨了,無奈道:“我再跟你說一次,我沒有殺你師傅!再說鬼知道你師傅是誰啊?”
“師傅就是師傅!”碧菡賭氣似的大聲道。
段虎:“……”
段虎已經(jīng)明白了,從她嘴里休想問出什么有用的消息來,殺又不能殺,段虎懶得理她了。
走過去解開了她的禁制,“算了,你走吧……”
碧菡似乎有些意外段虎這么輕易放了她,活動了一下手腳,撐在雪地上,抬頭看著他,“別以為你假惺惺的我就會相信你,現(xiàn)在我打不過你,總有一天我一定會給師傅報仇的!”
“隨你!”段虎背對著她大手一揮,實在想不明白,明明長著同一張臉,怎么一個精得跟鬼似的,一個傻得得跟豬似的,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哎呦!”
段虎剛走出一步,背后就傳來一聲痛苦的呻吟,轉(zhuǎn)頭一看,面色立刻大變。
順手一拔,大刀在手,人已如離弦之箭,使出剛剛學(xué)會的身法,幻作幾十個影子向碧菡沖去。
碧菡正因傷勢站立不穩(wěn)摔了一跤,見段虎又向他沖去,面色嚇得蒼白。
段虎揮刀擋掉射向她的飛鏢,四周看了一眼,只見一個黑色的人影在林中一晃,轉(zhuǎn)眼消失不見。
擔(dān)心對方還有埋伏,段虎不敢遠(yuǎn)離碧菡,守了一段時間后,確認(rèn)沒有危險了,沖碧菡道:“這下你明白了嗎?”
“明白什么?”碧菡傷勢看來比想象的嚴(yán)重,說完又是一聲痛哼。
與她這種智商的人生氣是跟自己過不去,段虎懶得再說了,把大刀收回了,蹲下身子檢查她的傷勢。
“你干什么?”碧菡頓時猶如受驚的小鹿一般。
“煩不煩!別吵!”段虎一聲呵斥,碧菡頓時乖了。
傷勢確實很嚴(yán)重,最深處都能看見白森森的骨頭了,段虎沒有想到自己一刀給她造成這么重的傷勢。
在碧菡的驚呼聲中,三下兩下撕了她的褲腳,簡單給她包扎了一下。想了想,又把外袍脫了,包裹住她受傷的右腿,攙著她的胳膊準(zhǔn)備抱起來。她傷勢延誤不得,既然是誤會,只能帶她回去處理一下。
誰知道碧菡這下死活不干了,在段虎懷里使勁掙扎著,猶如一只發(fā)怒的小貓一樣。
段虎被她弄得煩不勝煩,把她扛起來,往背上一扔,扛豬仔一樣扛在了肩上。
碧菡兀自不肯罷休,還在使勁掙扎著。段虎一巴掌拍在她的屁股上,終于安靜了。一會兒之后背后傳來一斷一斷的抽泣聲。
段虎深深嘆了一口氣,這叫什么事啊……
回到凌府的小樓已經(jīng)是深夜了,段虎免得麻煩沒有驚動守衛(wèi)。一進(jìn)門,發(fā)現(xiàn)凌雨和雪無雙正在焦急地等著他。
“虎子哥!”雪無雙一見段虎馬上迎了上來,好奇地打量著段虎肩上扛著的人。
段虎示意進(jìn)去說,把碧菡放到了椅子上坐好,對凌遇道:“她傷口很深,需要馬上處理?!?p> 雪無雙看清了碧菡的面容,驚叫道:“凌雨姐姐,你怎么受傷了!”
馬上又發(fā)現(xiàn)不對,瞪眼看著一旁的凌雨,“怎么兩個凌雨姐姐!”
段虎古怪地看了雪無雙一眼,暗道莫非這腦殘會傳染的?
凌雨見到碧菡的容貌吃了一驚。不過她看見段虎已經(jīng)掀開了包裹碧菡傷腿的袍子,露出了嚇人的傷口,迅速反應(yīng)過來,轉(zhuǎn)身進(jìn)屋抱了醫(yī)藥箱子出來。
碧菡見到凌雨長得跟她一模一樣也懵了,連處理傷口時的疼痛都沒感覺到,一直盯著凌雨的臉看,等段虎把包扎的白布一拉緊,她才反應(yīng)過來痛哼一聲。
“怎么回事?”端了盆水,讓段虎洗凈了雙手,凌雨又細(xì)心地幫他把臉擦干凈了之后問道。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段虎心中郁悶得很,今天可真夠倒霉的。本來遇到馬三他們,結(jié)果現(xiàn)在又不知下落,還莫名其妙地被這傻貨刺客給刺殺了一場。
“你怎么說話呢!”凌雨眉頭一皺。
段虎頓時反應(yīng)過來,知道自己被這傻貨惹出的脾氣發(fā)到了凌雨身上,趕緊賠禮,把事情緣由給細(xì)細(xì)訴說了一遍。
“那你準(zhǔn)備怎么處理她?”凌雨拿過了一床被子蓋到了碧菡身上。
“不知道……她傷得這么重,總不能扔不出去不管吧……”段虎也頭疼得很。
凌雨揶揄道:“也不知道是誰下的手……”
“她當(dāng)時要殺我欸——”段虎發(fā)現(xiàn)有的時候女人的思維真的是很奇怪,“再說我怎么知道她是個女人……”
“女人怎么了?”凌雨和碧菡齊聲道。
段虎被二人弄得一懵。
雪無雙被逗得咯咯直笑,“這下兩個凌雨姐姐了,虎子哥你以后可得小心了,千萬別一不小心抱錯了!”
此話一出,凌雨頓時面色通紅,碧菡更是恨不得鉆進(jìn)地下去。
段虎忍俊不禁,“要抱也是抱你……”
這下雪無雙臉也紅了。
凌雨不理這兩人了,蹲下來對碧菡道:“碧菡姑娘,你是真的弄錯人了,這些天我們一直在一起,他不是你的仇人?!?p> 碧菡現(xiàn)在也終于弄明白自己搞錯了對象,不好意思地點點頭,對段虎嚶聲說了句對不起。
段虎才懶的跟她計較,“你住哪兒,我們送你回去。”
凌雨無奈地看著段虎,“這么晚了,你怎么出去一趟人都變傻了……我?guī)デ逑匆幌?,今晚睡我這吧!無雙和你擠擠去……”
雪無雙頓時臉色通紅,看向段虎眼光又滿是期待和羞澀。凌雨一看就知道她想歪了,對段虎道:“無雙還小,你給我規(guī)矩點?!?p> 雪無痕一陣無語,都什么人啊,“先讓我洗個澡,然后就在這湊合一夜得了?!?p> “我沒地方去了……”突然碧菡弱弱地插了一句,“師傅死了,我們的房子被那人燒了……”
“那你還有沒有什么親戚?”凌雨道。
“我是師傅撿來的,從小跟師傅生活在一起,不認(rèn)識其他人……”碧菡說著似乎又想起了師傅的死,眼圈兒又紅了。
凌雨聽到碧菡的話,一陣心疼,摸著她的臉道,“沒事,以后你就跟我住在一起吧,就當(dāng)我多了個妹妹!”
“凌雨姐,你別說,搞不好你們還真的是失散的姐妹,哪有長得這么像的!”雪無雙看看凌雨又看看碧菡,這兩人實在跟一個模子印出來的一樣。
“不知道,我母親沒說過我有姐妹……”凌雨笑了笑,“也許上天看我孤單,送了一個妹妹給我?!?p> “回頭問問你母親不就知道了,搞不好真是!”段虎打趣道。
凌雨抬頭怔怔地看著段虎,臉上突然一片黯然,“我母親在我小時候就去世了……”
段虎恨不得抽自己幾個嘴巴,看來這腦殘果然是會傳染的,趕緊過去抱住了凌雨,“對不起,我不知道,我胡說八道……”
凌雨搖了搖頭,“沒事,我早就習(xí)慣了?!?p> 碧菡聽見凌雨也自小沒了母親,同病相憐讓她與凌雨頓時多了幾分親近,看著凌雨止住了抽泣。
雪無雙見勢不對拉開了段虎,把他往外推,“虎子哥,你去洗澡去……”
清洗完的段虎回到小樓,凌雨已經(jīng)帶著碧菡休息了,雪無雙卻還在等著他。
“無雙你怎么還沒休息,去睡吧,我就在這,一個晚上沒事的!”段虎把之前那床被子鋪在了長椅上,滿意的拍了拍。
“我怕冷……”雪無雙攥著衣角,低頭小聲道。
“小丫頭片子,快去休息!”段虎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圖謀,把她給拉進(jìn)了房間,自己走了出去,反手關(guān)上了房門。
段虎嘆息一聲,爬上長椅縮成一團(tuán)。裹著被子在這寒夜實在也有些冷,又擔(dān)憂著馬三他們的情況,實在沒有睡意。干脆盤膝坐下,翻開了展白的留書,對照著練起功來,不一會兒就渾身冒出了熱氣,竟一點也感覺不到寒意了。
正舒服呢,突然旁邊有人扯了扯他的胳膊,收了功睜開眼一看,雪無雙穿個睡衣,正可憐巴巴地看著他,眼睛里面全是委屈。
“怎么了?還不好好休息?”段虎摸了她有些發(fā)涼的小手,“快去,這大冬天的,回頭著涼了?!?p> “虎子哥,你不冷么……”雪無雙輕輕地扯著段虎的胳膊,意思很明確。
“不冷不冷,你看我身上多暖和!”段虎伸手摸了摸雪無雙的臉蛋。
“你不喜歡我了……”雪無雙突然哭了,眼淚竟然說來就來。
段虎被她嚇了一跳,手忙腳亂地給她擦著眼淚,“說什么傻話呢……”
“那你進(jìn)去,我冷……”雪無雙眼巴巴地道。
段虎最后實在拿她沒辦法,陪著她和衣躺下了。
“臟死了!”雪無雙兩下扯掉了他的外衣,隨手扔掉了,力氣連段虎都扛不住,然后趴在了他的胸口抱著他,“睡覺!”
這叫什么事啊,段虎無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