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情況下,女子總是會有些優(yōu)勢的,尤其是漂亮的女子。但是這一次,凌雨就遇到了不一般的情況,不解風情的正是那個領(lǐng)頭的軍士。與其他軍士或討好或故作深沉的樣子不同,他連眼睛都沒有動一下,意思很明白,公事公辦。
凌雨沒想到竟然遇到了這樣一個不通情理的角色,她當然看得出來,這個軍士并不是故意做作,他神色平靜的沒有起伏,目光很堅定。這個軍士和他的同伴不一樣,他是上過戰(zhàn)場的,確切的說,他是經(jīng)歷過血戰(zhàn)的,而且肯定不止一次,他拿著武器的手穩(wěn)穩(wěn)當當,好像時刻準備著殊死搏斗一樣,他頸部露出了一條傷痕的一截,整個貫穿了他的脖子。而且他肯定也看出來了,這群人并不是好惹的,他如果堅持很可能會丟掉性命,讓凌雨莫名其妙的是,他為何這么堅持他的立場,這本來不是一件很大的事情。
凌雨更奇怪的是,這樣一個戰(zhàn)斗精銳,很有可能還是個戰(zhàn)斗英雄,怎么會和幾個最底層的軍士一起看大街,這種精銳不應該出現(xiàn)在一個混日子的崗位上。凌雨看了一眼其他軍士特意與他拉開的距離,若有所思。
“這里怎么回事?”正當局面僵持不下,而蕭瑤明顯即將暴走的時候,一個軍官打扮的大漢走了過來。當他走近之后,看到凌雨似乎恍然一驚的樣子,“凌仙子,您怎么在這?”又轉(zhuǎn)頭對那領(lǐng)頭的軍士喝道,“常清,你搞什么鬼?為何攔住凌仙子一行?”
那常清粗著脖子道:“他們突然從禁地里面出來,而且行為十分可疑!我正要拿他們回去接受調(diào)查!”
“現(xiàn)在你知道他們的身份了!這位可是大名鼎鼎的洛城仙子!你不要命了?”這軍官轉(zhuǎn)頭又討好似的對凌雨道,“仙子莫怪,這小子一根筋慣了,不然也不會被排擠到這里來守大街。諸位請自便吧,一場誤會,一場誤會!”
麻煩既然已經(jīng)解決了,眾人也沒有停留的意思,眾人這一身確實需要趕緊去收拾一下。于是凌雨向這位軍官道個謝,轉(zhuǎn)頭示意大伙離開。
段虎回頭深深地看了這軍官一眼,這人雖是一副世故的模樣,但他那眸子里隱藏的傲氣,冷得透骨。他演得很好,甚至騙過了凌雨,但是卻沒逃過段虎的眼睛。還有那個姓常的軍士,很有可能是常家的人,而一個大世家的子弟,淪落到這般境地,卻還堅守著軍人那種特有的信念,也給段虎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尋了一家普通的客棧梳洗了一番,換了一身普通女子服飾的凌雨敲開了段虎的房門。她沒有刻意掩藏自己的容易,雖沒有特意打扮,但還是讓房間里的兩人心中一陣波瀾。
雪無痕非常識相的就往房外走去,把地方讓給二人。他很是無奈段虎這小氣性子,嫌房間貴,非要跟他擠一間。
但是凌雨叫住了他,“蕭瑤要劍宮一趟,你要不要過去一趟?”
雪無痕沒料到蕭瑤這么急著離開,沖凌雨點點頭,急匆匆地跑了。
“她不是你的守護者嗎?她離開了,你怎么辦?”雖然兩人挑明了關(guān)系,但是段虎面對凌雨的時候總是有些莫名的心虛,見凌雨反手關(guān)上了房門,有些坐立不安。
凌雨一見他這樣就有些來氣,搞得好像自己嫁給他,他還委屈了似的。咬著牙大步向前,站在段虎跟前,“沒事的,她是送豆豆回去,很快會來找我的。收拾一下,我們回家?!?p> “回……回家?”段虎驚訝了。
“難不成一直住在客棧不成?家里還不知道我的情況呢,總得回去報個平安!”
“那也要休息一晚再走吧?”這些天大家都折騰得累得不輕,而且段虎還想去打探一下凌戰(zhàn)和暗衛(wèi)的消息。
“又沒多遠,在這休息不好,回家睡吧!”凌雨道。
“這里到中州,最少也要幾天吧?”
凌雨忍不住笑道:“你想什么呢!京都有凌家的宅子,不是回中州。”
“噢……”段虎這才反應過來,凌家這么大的世家,在京城有產(chǎn)業(yè)很正常。
也沒什么收拾的,段虎洗漱了一番,到了客棧大廳發(fā)現(xiàn)大家都在等著他了。蕭瑤似乎很急,帶著豆豆已經(jīng)先走了。
雪無痕要回季家,季天涯應該很快要出發(fā)前往界域疆場了,他要先去見父親??墒茄o雙對季家很是抵觸,眼巴巴地看著段虎。
段虎還沒開口,凌雨已經(jīng)牽著雪無雙的手,“無雙,咱們回自己家。”
段虎還能說什么,和雪無痕交代了幾句之后,懷著伸頭一刀縮頭還是一刀的悲壯的心情,忐忑地跟在二人身后。只見前面凌雨拉著雪無雙,兩人親密地有說有笑,全然沒有理會段虎的意思。
不過凌雨說的不錯,凌家的宅子確實離得不遠,半個時辰不到,三人就來到一座巨大的莊園門前。段虎看了下,這莊園兩旁的環(huán)境幽雅,旁邊是一片湖泊,后面是一座秀麗的高峰,整個莊園依山傍水獨自占了這一片,少說也有三四十畝的樣子。雖然不及在中州的凌家院子大,卻也不是一般人能想象的。
門口的守衛(wèi)竟然都認識凌雨,當即分出一人領(lǐng)著三人進去,另一人迅速跑去里面稟報了。
不一會兒一個六七十歲的白須老頭在一個漂亮侍女的攙扶下迎了出來,段虎見他在侍女攙扶下仍是顫顫巍巍挪得十分吃力的步伐,生怕他突然摔倒了。
這老頭見到凌雨顫顫巍巍地就要給凌雨施禮,“老奴見過小姐……”
凌雨趕忙快步上前扶住了他,“林伯,您老是我的長輩,怎么如此大禮,折煞凌雨了!”
“禮不可廢……”林伯這樣說著,卻也沒有堅持,在侍女的幫助下直起了身子,“小姐的房間老奴一直讓人定時打掃著,還是原樣。前些時間接到了家主的傳信,如今小姐突然到了京城,定是受了不少勞苦,快些去休息吧!”
林伯說完又用渾濁的雙眼盯著段虎,“這位就是小姑爺吧,倒是年輕有為!”轉(zhuǎn)過頭沖另一個侍女喊道:“杏兒,帶姑爺和這位小姐去客房休息?!?p> “不用了,”凌雨止住了那聞聲上前的侍女,走過來挽住段虎,另一只手牽住雪無雙,“他是我夫君,回家了當然睡我那。這位是我妹妹,我自己安排就好,林伯你自己去忙吧!”
林伯聞聲皺起了眉頭,“小姐,這于禮不合……”
“誰有意見讓他來找我!”凌雨突然拿出了小姐架子,不容置疑地道。
段虎受不了林伯那目光,忍不住道:“沒事的,我去客房就好……”
凌雨緊了一下他的胳膊,打斷了他的話,大聲道,“這是你家,你才是主人!”說完拉著二人就走。
林伯渾濁的眼中一抹精光閃過,看著三人的背影,終于沒有阻攔,“戰(zhàn)少爺早幾天到了,這會兒出去有事了。他正擔憂小姐,小姐休息好后,記得遣人通知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