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寧被那人的眼神看得不耐,仿佛自己在他眼中是個調(diào)皮的猴子似的,這讓易寧這個擁有兩世人生經(jīng)驗的穿越者分外不爽。
不知道本少爺紈绔的名聲嗎?還敢在這里看本少爺?shù)臒狒[?
他哼哼一聲,對朱旺道:“那家伙看起來比本少爺還騷氣!”
朱旺認(rèn)真看了那人一眼,搖頭道:“不!沒有少爺騷氣?!?p> 聽到這兩人的對話,華服中年客商旁邊的護衛(wèi)臉色怪異,隨即怒怒地瞪著易寧。
被三四個人一起瞪,而且那幾個人身上的武者氣勢一同釋放出來,讓易寧感覺有些難受。
這是欺負(fù)少爺我才三品武徒嗎?
“來呀,給本少爺?shù)伤麄?!?p> 他身后伯府中的護院也一起走上前來,對對面的人的怒目而視。
半晌,一名中年護院上前了一步,低聲附在耳邊說道:“小伯爺,對面點子有點硬?!?p> 這護衛(wèi)名叫常雄,是常九的遠(yuǎn)房侄子,修為在五品武師的境界。
他都覺得有壓力,那對方的那些隨從中必然有大武師乃至是以上境界的高手。
這一輪騷氣比拼中,終究還是己方敗了。
他平靜道:“此時此刻這條街,你比本少爺騷氣。咱們走!”
輸了就認(rèn),沒什么大不了的。
大丈夫能屈能伸。
“小兄弟留步!”
“叫我?”易寧詫異地回頭問道。
中年華服男人臉上始終掛著寵辱不驚的淡淡笑意,頷首道:“自然是。不知道是否方便找個地方坐一坐?”
“為什么?”易寧有些戒備。
這人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在盯著自己發(fā)笑,自己早就暗中注意他了,所以剛才才借著朱旺的話小小試探了他一番,只是可惜,貌似什么情報都沒有得到。
對方臉上的笑容似乎是掛在臉上的部件,面對自己的各種表現(xiàn)一點都沒動容。
這人,確實有點硬。
“不為什么,就是聽到剛剛小兄弟的歌和舞蹈,覺得十分有趣,想跟小兄弟更加深入交流一番?!?p> “僅僅是有趣?抱歉,你沒理解我歌曲中的深刻含義,所以我們有代溝,聊不來。告辭!”易寧轉(zhuǎn)身就走。
“站住!”中年男人身邊的一個雄壯護衛(wèi)終于是忍不住了,出聲低喝道。
易寧頓住,轉(zhuǎn)身,“喲呵!怎么個意思?來者不善?光天化日之下、天子之都,圣人在位,莫非你們是想強搶本少爺嗎?不說本少爺身邊這如林的高手,你們可知道本少爺是誰?狗旺,告訴他們!”
易寧退后一步,將朱旺暴露在前。
朱旺暗暗鄙夷了一聲,卻只得硬著頭皮喝道:“我家少爺乃是當(dāng)朝武勛安遠(yuǎn)伯獨子!身份顯赫,地位非凡!豈是你們這些外人能夠吆五喝六的!等我家少爺繼承了安遠(yuǎn)伯的爵位,那就是實封的武爵,你們敢放肆?!”
“呵,安遠(yuǎn)伯府家的公子易寧么?京城里都說你半年后的考核定然通不過,到時候爵位必然會失去,也敢在此炫耀?”那頭領(lǐng)護衛(wèi)不屑道。
“這是本少爺?shù)氖虑椋銈儧]關(guān)系。只是本少爺一向遵守王法,此刻雖然不爽,但是不屑于跟你們私斗。狗旺,去報官!就說大白天的有人詆毀武勛,欺壓忠良之后,問他們管不管?”
朱旺聽了急忙就要跑,他夾在中間早就心慌慌。
“不準(zhǔn)報官!”護衛(wèi)頭領(lǐng)急忙喝道。
便是那個華服男人臉色也變了,常掛在臉上的笑意變得僵硬起來。
呵呵,這就急了?
這伙人雖然牛逼,但是腦袋缺根筋,在京城里帶著打手當(dāng)街威脅人,還是威脅自己這種有身份的人,一看智商就不高。
憑你是天王老子,你看本少爺認(rèn)不認(rèn)慫?!
朱旺見少爺冷笑,也不由得嘿嘿一笑,才不管那人的話呢,邁步就跑。
“慢著!你看這是什么!”
這人說著,馬上掏出來一塊金燦燦的令牌偷偷遞給易寧看。
只見上面花團錦簇,花紋繁復(fù),易寧隨便掃了一眼也看不出是個什么圖案。
“不認(rèn)識?!币讓帗u頭。
“你!”護衛(wèi)頭領(lǐng)臉色一黑。
“你什么你?難道本少爺就該認(rèn)識?隨便拿個牌子出來就在本少爺面前裝大蒜,本少爺憑什么要認(rèn)識?”易寧說完,轉(zhuǎn)頭看向常雄,“你們認(rèn)識嗎?”
常雄等人也疑惑地?fù)u頭,“小伯爺,咱們也不認(rèn)識?!?p> 被圍在中心的華服男人終于忍不住輕咳了一聲,“令牌拿反了……”
護衛(wèi)頭領(lǐng)臉色一滯,這才意識到自己匆忙之間竟然拿倒了順序,急忙順過來,再遞給易寧看,易寧這才看清楚上面寫著一個“藏”字。
常雄臉色陡然一變,見易寧還在皺眉思索,便低聲提醒道:“小伯爺,是神藏衛(wèi)。”
握草!
易寧也是吃了一驚,自己怎么會被特務(wù)盯上了?
京師三衛(wèi)在真靈帝國中都是精銳中的精銳,在整個帝國國防體系中是尖端的存在,而三衛(wèi)中卻尤其以神藏衛(wèi)最為特殊。
它不同于神策衛(wèi)和神武衛(wèi),神藏衛(wèi)更像是一個以軍方為依托的特務(wù)機構(gòu)。
被他們盯上就沒有好事!
本少爺最近很低調(diào)啊,也就低調(diào)地賺了百萬兩銀子,低調(diào)地作了一首中秋詞,雖然近來家喻戶曉,但是看著也沒犯什么事啊!
可是這些人卻仿佛是專門守著自己的。
特么的,大有問題?。?p> 難道是太子的反詩還是泄露了?
因為自己這段時間跟太子走得近,這是要拉自己墊背?
要是這些人一定要搞自己,自己要不要直接帶著人殺出京城,隨便逃到別的國家算了?
瀚海國是不行的,那邊的人茹毛飲血,而且一個個五大三粗,自己喜歡江南小情調(diào),不適合;大日皇朝天氣干燥,少平原多山,這要是跑過去,路上不得把小腰都顛簸痛了?也不太喜歡;霸武天庭據(jù)說他們的皇帝很兇殘,而且那邊又太潮濕,待久了晚年容易得風(fēng)濕……
這特么……
所謂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
易寧幾乎瞬間就把整個大陸的形勢在腦海中分析了一遍——這都得益于他對真武大陸歷史的深刻了解。
可是想來想去,發(fā)現(xiàn)自己還真是舍不得真靈帝國。
這里的風(fēng)景美麗,四季分明,來自海上的濕潤空氣讓京師既不顯干燥也不過分潮濕,街邊的小吃好吃,樓里的姑娘漂亮,只要舍得給銀子,一個個對本少爺說的話也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