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原因(2)
兩人又問案發(fā)時付月梅在做什么,她則聲稱自己和幾個姐妹去基爾酒吧散心去了。
走出付月梅的家,這次查訪并未找到什么有價值的線索。由于兩人情緒有點(diǎn)低落,所以都沒說話,氣氛稍顯沉默。
高初筠找著由頭說話:“要似我看啊,老李說的不對,他老婆付月梅都傷心成那樣了。我覺得應(yīng)該不會是他老婆干的。”
江束衣?lián)u搖頭,說道:“他老婆也不難過的,你不覺得他老婆的表情略顯浮夸嗎?”
高初筠瞪大了眼睛:“有嗎?”
江束衣沒說什么,只是輕輕一笑,笑得意味深長。在高初筠看來,這笑容,就有些高深莫測了……
穿越以前江束衣是一個非常敬業(yè)且有相當(dāng)成就的演員,為了演好戲,自己對著鏡子也不知練習(xí)過多少次表情、動作、眼神。所以對人的微表情其實是非常敏感的。
他能夠感覺得到,那個付月梅從聽到自殺變他殺的那句話時,別說表情,甚至就連眼神中的轉(zhuǎn)變都沒有,直接就一步跨越到歇斯底里。這要是在拍戲,導(dǎo)演肯定都要罵人了。換句話說就是表演的痕跡太重,怎么辦呢,畢竟她不是一個真正的演員。
當(dāng)然,就算付月梅不傷心也不能說明什么問題,有可能只是夫妻感情不和而已。
江束衣畢竟只是個演員,并不是那種傳說中神一樣的微表情專家,僅通過對方的微表情就能知道對方是不是在說謊,甚至腦子里在想什么。那種傳說中的東西,江束衣做不到,也根本不相信有人能做到。
他只能通過對方流露的外在去推測是不是有表演痕跡。
而付月梅明顯在那個轉(zhuǎn)變中有表演痕跡的存在。
要不,還是去基爾酒吧查一查付月梅有沒有說謊吧。
當(dāng)江束衣決定要去基爾酒吧時,沒有注意到高初筠臉上掠過一絲尷尬,不過等他到了基爾酒吧之后,他就恍然大悟了。這是一個專門為富婆提供服務(wù)的場所。
江束衣有些好奇:“你們這都不管嗎?”
高初筠臉有些紅:“管啊,怎么不管,可是怎么管啊,可這個也不好管啊,抓賊還得抓贓呢,非得是你在他們交易金錢的時候抓到才管用。而且把他們逮進(jìn)去,又不是什么大罪,關(guān)不了多久,罰了點(diǎn)錢,他們出來又干這個了……”
看著高初筠臉紅脖子粗地解釋,江束衣不由得有些好笑:“別激動,我就是隨便問問?!?p> 不曾想這小妮子聽出來江束衣的揶揄之意,居然反擊了:“要依我說啊,江隊,你別生氣啊,你要是去這兒應(yīng)聘說不定還能當(dāng)頭牌呢。”
她本來覺得江束衣聽到這話會覺得不好意思,有些害臊,甚至?xí)鷼馐裁吹?,可萬萬沒想到江束衣的臉皮遠(yuǎn)比她想像的厚。
聽到她這話,江束衣居然挺直了身板,洋洋得意地說道:“是嗎?我也這么覺得?!?p> 于是她只好捂臉,心中暗想:呸,真不要臉。
江束衣則瞥了她一眼,心中暗想道:小屁孩子,跟我斗。
基爾酒吧的人看到警察來了,不由得緊張起來,一陣的兵荒馬亂的,不過當(dāng)他們知道只是來例行問話之后,就輕松多了。
那個胖子經(jīng)理一邊擦著汗一邊回答兩人的問題,開玩笑,每次罰款都讓胖子肉痛老半天呢,敢不小心侍候著么?
聽到兩位警察要求查看監(jiān)控,胖子經(jīng)理猶豫了一下,實在是監(jiān)控里會拍到很多不堪的場面,不知道這二位會不會介意。
江束衣大度地一擺手:“我們是來查兇殺案的,不是管這個的,快拿給我們看,否則我就要懷疑你們是不是也介入了兇殺案了?!?p> 這一番威脅下來,胖子也只能硬著頭皮帶著他們?nèi)チ吮O(jiān)控室里,江、高二人很快就找到了付月梅進(jìn)入基爾酒吧的畫面,然后他指著畫面問道:“這個女人什么時候走的?”
胖子伸過頭來一看,說道:“大約是1點(diǎn)多吧?”
江束衣吃驚地說道:“凌晨一點(diǎn)多嗎?怎么這么晚?”
胖子陪笑著說道:“是啊,那個,比較盡興吧……”心里卻想道:這哪算晚?
“進(jìn)的哪間房間?”
“308號?!?p> “一直就呆在那房間沒出去?你確定嗎?”
“我確定?!?p> 隨后監(jiān)控轉(zhuǎn)到走廊那里,果然是進(jìn)了308號房間,然后就一直沒出來過,到了凌晨一點(diǎn)多,才看到付月梅和幾個女人歪歪斜斜地走出酒吧的畫面。
江、高二人對視一眼,看來這付月梅也沒說謊啊。
高初筠心細(xì),要求去看308號房間,于是胖子經(jīng)理又帶著他們來到308號房間,房間里除了大門并沒有其它的出口,而且窗戶上還裝著防盜網(wǎng),看上去也不像是剛裝的。據(jù)胖子說,這是怕有些喝高的不小心會掉下去才裝的。
江束衣仔細(xì)查看了一下,搖了搖頭,如果是一個常年鍛煉的武戲演員,從這三樓這個高度跳還算湊和;自己這種常年接拍刑警劇的演員也會有一些跳樓的劇目,這個高度跳下去,恐怕自己都夠嗆;至于像付月梅那種平時不怎么運(yùn)動的,從這個高度跳下去,非當(dāng)場就摔出個好歹來不可。
兩人對視一眼,眼神里都是一個意思:不是她。
臨走之前,江束衣又多問了一句:“這個女人來得次數(shù)多嗎?”
“多啊,呃……經(jīng)常來,熟客,她也不干什么,就是喝酒聊天,說是家里沒人陪她說話……”經(jīng)理小心地回答道。
江束衣?lián)u了搖頭,看來真不是她。轉(zhuǎn)身對高初筠說道:“走吧?!?p> 隨后兩人離開基爾酒吧,胖子追上來,手里拿著兩個紅包要給他們,江束衣自然是嚴(yán)詞拒絕了。心里想,你這光天化日之下給我紅包,我怎么能要?真是沒眼力介。
回到車上之后,高初筠拿出一本記錄本,在上面又劃掉了一個名字:“現(xiàn)在只能去查一查他的仇家了。要說起來,這個徐總可不是什么好人,為人刻薄,還經(jīng)常找借口克扣工資什么的,對女職員動手動腳簡直就是家常便飯。那個公司上到副總下到清潔工,楞是沒有人一個為他的死感到難過的。做人做成這樣,也是真是絕了?!?p> 江束衣仰著頭枕在座椅上:“他有多少仇家?”
高初筠沒說話,只是翻到仇家那一頁,然后給江束衣看,只見那一頁上密密麻麻也不知寫著多少人的名字,看得江束衣都要犯密集恐懼癥了:“好家伙,可以啊?!?p> 高初筠嘆了一口氣:“是啊,咱們有得忙活了。”
江束衣也在心里嘆了一口氣,這下真的有得忙活了……
他一向是一個對工作嚴(yán)格要求自己,而且還異常努力的人,否則他也不會在上輩子每天為了練習(xí)演技對著鏡子一天練習(xí)幾千次表情了,自然也不可能成為一個優(yōu)秀的演員了。
他自始自終沒有想過放棄……
***
齊春縣刑警大隊,涂建國正對著一群人發(fā)飚。他的確帶有刁難江束衣的意思,可不管你怎么樣,工作態(tài)度必須要端正,當(dāng)他知道居然有群體請假事件的時候,當(dāng)時就火冒三丈了。
他本來就黑,長期干刑警在外面跑那就更黑了,再加上生得一張國字臉,此刻他的臉色比剛從煤礦里出來的鐵鍬還要黑三分。
“可以啊,同志們,很靈活嘛,一聽說要限期破案,一個個的比兔子跑得都快,你們就是這么當(dāng)警察的?啊?。俊?p> “要不是有人跟我說,我都給蒙在鼓里了,行啊,都不愿意干活是不是?領(lǐng)工資的時候,怎么不見你們請假呢??。 ?p> “全讓人家一外來戶干,都進(jìn)步了是不是?都學(xué)會明哲保身了是不是?你們也好意思?真是丟盡了我們大隊的臉!”
“你們當(dāng)警察是為了什么??。繛榱艘惶旎?鐘頭,點(diǎn)個到就齊活了是不是?按時領(lǐng)工資,按時下班是不是??。??我們是人民最后一道防線!死也要死在這條線前邊!這個道理要我教你們啊?你們警校怎么讀的????”
“說話啊,怎么不說話了?一個個都啞巴了?請假的時候一個個嘴皮子都多利索啊,來,看看,這個理由是腳痛,把腳砍了哇,砍了就不痛了,這還要我來教你?頭痛,呵,那就把頭砍了就不痛了!咦?心臟?。。俊?p> “來,來來來,老李你過來,你什么時候落下的心臟病,我怎么不知道?嗯?”
“啊,涂隊,沒事了,我沒事……”老李的臉都揪成包子樣了,趕緊把煙頭扔地上,解釋起來。
“真沒事???有事你說啊,咱們干刑警的不能有心臟病,有這病的都得趕緊辦病退,當(dāng)然退休金我一定會給你爭取,你相信我不?”
“相信,相……不不不,我沒事,我就跟江隊開一玩笑,你瞧,我壯得能打死老虎?!崩侠钰s緊表忠心,心里暗想:你會幫我爭取退休金?打死老子都不信。
“沒事了是吧,沒事就趕緊干活去。還有誰?還有誰不舒服要請假?來,到我這兒來請?!蓖拷▏倌臑R,眾人紛紛躲閃。
“沒有了,涂隊,我們都沒事了?!?p> “沒事了是吧,沒事了就都他媽的給我干活去!”涂建國咆哮道。
這江束衣不會是涂黑子的私生子吧?眾人心里暗暗腹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