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公良穎捕捉碎紋
次日,休息一天的穆羽又是很光榮的遲到了,而且直到日上三竿才到了教室;原因無它,謝冷松的先生覺得他每天都遲到,是因為休息不夠,所以給謝冷松特別放了一天假。
所以,將謝冷松早晨的嗥叫聲當(dāng)成起床標(biāo)志的穆羽,今日很慘。
不僅僅是遲到了罰站,還要被餓著!
先生今日格外嚴(yán)厲,穆羽要從上午站到下午,中途不得離開。
這代表著昨天一天沒吃東西的穆羽要再次餓到晚上!
穆羽心中打定主意要再整那個小胖子一頓,誰讓他今天不嚎了呢。
但有件事很幸運,先生今兒個講的是道紋之間的相克性,穆羽對此興趣不大,便不覺得在門外上課有什么不好。
因為穆羽又不能融紋,或者說不能融合普通道紋。
穆羽站在教室門口,左腳搭在右腳上,有些無聊,公良穎今兒個怎么還沒出來?
一個人有些孤單啊!哪怕是白逸云也成,哪怕那個人挺討厭的。
忽然間,教室內(nèi)傳來一道異常的聲音,讓穆羽心頭一震!
“先生,我覺得您說的不對,水之道紋之所以不能同火之道紋和平共處,只因二者實力相差無幾,又天生相克,故而二者不能同存;但若是二者之中有一方實力遠(yuǎn)遠(yuǎn)超過另一方,二者理當(dāng)會和平共處,只是一者稱王,一者臣服!”
在先生說道水同火不能共存的時候,白逸云立刻站起來反駁道。
莊易在講臺上點點頭,道:“若是傳說中的鴻蒙圣火道紋與普通的水之道紋共同刻印在同一開靈物上,倒是有可能出現(xiàn)你說的這種情況,只是從沒有人如此試過,逸云,若是有機(jī)會,你日后可以試一試?!?p> “但是”,莊易語氣一轉(zhuǎn),接著道:“白逸云,我說過多少次了,上課發(fā)言要先舉手示意,請你不要隨意打斷先生思路好嗎!你以為你們的先生是一位很厲害的先生嗎!”
莊易明顯對先生這個身份很沒有信心。
白逸云作揖致歉道:“先生,學(xué)生知錯了,但在學(xué)生心中,先生確實是最好的先生。”
莊易滿臉笑容的點了點頭,夸贊道:“不錯不錯。”接著臉色迅速一變,寒聲道:“出去站著!”
“是,先生?!?p> 白逸云也習(xí)慣了,高傲如他,也在輕輕作揖后,十分坦然的走到了教室門口。
公良穎睡眼朦朧的站起身來,就要跟著白逸云走出教室。
莊易一愣,冷聲道:“公良穎,你干什么?”
公良穎一怔,原地揉了揉眼睛后,這才回過神來,迅速跑回座位之后,在座位上雙手伸直并虛抱,深深彎腰,歉意道:”對不起先生,我以為您又讓我出去站著去了?!?p> 公良穎早已習(xí)慣在穆羽和白逸云罰站的時候,跟上他們的腳步,剛剛醒來就看到白逸云往外走,她就不自覺的跟了上去。
莊易“呵呵呵”的笑出聲來,溫柔道:“公良穎,上課睡覺,打擾課堂秩序,罰站半個時辰?!?p> “是,先生?!惫挤f嘴巴快撅到天上了,輕聲嘟囔道:“早知道這樣剛剛就應(yīng)該出去了?!?p> 莊易耳尖,聽到了公良穎的低聲言語,仰頭看向屋頂,心道:“這個先生真是越來越難做了?!?p> 可很快,莊易就重新收拾了心情,鄭重道:“剛剛我們說到,道紋有相生,比如木生火、火生土;亦有相克,金克木、木克土;白逸云剛剛說的也沒錯,世間事事事有萬一,有萬一就無絕對;若鴻蒙圣火之道紋同普通水之道紋共存一處,一者臣服,一者為王,便有可能不會相互消融。”
左敏兒“蹭”的一聲站了起來,道:“先生,既然白逸云剛剛所言無錯,先生為何讓他去門外罰站?”
莊易眼角抽了抽,道:“我剛剛解釋的還不夠清楚嗎,因為他打斷了先生思路!”
左敏兒皺著小臉,顯然對這個答案不滿意。
莊易只得再次解釋道:“課堂,是所有人的課堂,不是他白逸云一個人的課堂,白逸云隨意打斷先生講課,干擾先生思路,萬一先生講錯,誤導(dǎo)其他同學(xué)該如何?”
左敏兒這才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莊易苦笑道:“這下明白了?”
“明白了。”
“嗯,左敏兒干擾課堂秩序,罰站半個時辰。”
“謝謝先生?!弊竺魞和敌χ艿搅碎T外。
莊易看著左敏兒興奮的臉龐,震驚的不能自己,什么時候罰站也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了?
可莊易卻不知道,左敏兒這些天覺得白逸云和公良穎的關(guān)系越來越好了,心中氣憤,覺得公良穎是占了陪白逸云一塊兒罰站的便宜,讓二人造成“有難同當(dāng)”的錯覺,這才找了個由頭兒出來罰站。
這時,門外傳來一道極其不要臉的聲音。
“先生,學(xué)生知錯了,能不能進(jìn)去聽課??!”
“先生,學(xué)生也知錯了,能不能進(jìn)去睡覺,不是,是進(jìn)去聽課?。 ?p> 穆羽和公良穎一先一后的說道。
莊易臉一黑,狠狠道:“不能,給我站到下午開課。”
莊易話畢,門外就傳來一陣吵鬧聲。
“公良穎,都怪你,說什么睡覺,你看惹先生生氣了吧?!?p> “我也不是故意的,這不是順嘴了嗎。”
“順什么順,你就是想睡覺……”
“穆羽,我一點兒也不困,你別隨便冤枉人……”
“……”
教室內(nèi)的莊易臉色越來越黑,也越來越陰沉,終于,一聲大吼傳遍教室內(nèi)外!
“閉嘴!”
門外四人、門內(nèi)八人同時被嚇了一跳!
莊易看著講臺下正襟危坐的八個小腦袋,恨恨道:“自習(xí)!下午上完課之后修習(xí)靈氣到子時,不到子時誰也不許離開!”
莊易把手中書狠狠往桌子上一拍,甩袖而出。
穆羽、白逸云、公良穎、左敏兒身體站的筆直,看著先生從身邊走過,齊齊彎腰道:“先生好?!?p> “先生不好!”莊易停下來又是一聲大吼。
穆羽四人身體緊緊靠在墻上,同時扭著臉龐不敢看向他們的先生。
莊易氣“哼”一聲,雙手背到身后,離開了。
良久,穆羽才輕舒一口氣,板著臉道:“白逸云、公良穎,你們兩個白癡,沒事老惹先生生氣做什么!”
白逸云冷哼道:“我只是在說出心中所想,并無過錯,惹先生生氣的是你和公良穎?!?p> 公良穎怯怯道:“和……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我……我就是上課瞇了會兒,穆羽,你上課不是睡覺就是魂飛天外,你還好意思說我們!”
公良穎底氣越來越足,好像惹先生生氣是穆羽一個人做的。
穆羽摸了摸腦袋,開始不再言語。
左敏兒看著爭論不休的三人,完全忽略了自己的存在,語氣幽怨道:“可能是我反駁先生,惹先生生氣了?!?p> 三根大拇指同時對向了左敏兒,齊聲道:“你說的對?!?p> 看著異口同聲,連動作都一樣的三人,左敏兒的眼角直抽搐。
“請問穆羽是在這個班級嗎?”一道溫和的聲音在四人耳旁響起,四個小腦袋齊刷刷的扭頭一看,卻是一位身穿軍裝的青年人,身材壯碩,面容堅毅。
“不在?!蹦掠饟u了搖頭,篤定道:“我在這里上了一個月課,從沒見過穆羽?!?p> 白逸云臉上第一次出現(xiàn)迷人的笑容,看著穆羽緩緩道:“穆羽,以后你不要再遲到了,這樣不好?!?p> 穆羽小臉一黑,然后死死盯著那位青年人,倔強(qiáng)道:“那小女孩兒不是我打的,我沒打那小女孩兒,我不認(rèn)識什么小女孩兒,你們別想冤枉我?!?p> 平從軍抽了抽嘴角,看著生怕別人不知道是他招惹南宮寒秀的穆羽,頓了頓道:“公良先生找你,希望你能去一趟?!?p> 穆羽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不去!”
平從軍輕輕吐出一口濁氣,道:“為何?”
穆羽眼珠一轉(zhuǎn),道:“現(xiàn)在還在上課,現(xiàn)在走是翹課,先生會生氣的?!?p> 平從軍咧了咧嘴角,很難想象一位上課總是先遲到再睡覺的人會說出這種話。
平從軍緩緩道:“穆羽,公良先生找你不是為了南宮小姐的事?!?p> 平從軍身為公良詠的左右手,當(dāng)然知道公良詠不會為了小孩子打架特意面見這位穆羽,哪怕被打的那個人是南宮寒秀。
白逸云聽到“南宮”二字,平淡的臉龐輕輕皺了皺,公良穎和左敏兒奇怪的看著青年人和穆羽,不知道二人之間有什么淵源。
穆羽緩緩的“哦”了一聲,堅定道:“那我也不去。”
平從軍剛要再說些什么,就見到一位須發(fā)皆白的健壯老頭悄無聲息間出現(xiàn)在不遠(yuǎn)處,笑瞇瞇的看了過來。
平從軍的神色有些不自然,“穆羽,話我已帶到,去不去隨你?!?p> 平從軍不等穆羽回答就迅速離去了。
第五沐這才緩緩走來,對四人皺眉道:“怎么回事,又被莊先生處罰了?”
四個小腦袋齊刷刷點頭。
第五沐幽怨一嘆,道:“莊先生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先生,你們切記不可再惹先生生氣了?!?p> 四個小腦袋又是齊刷刷點頭。
看著四人“誠懇”的模樣,第五沐贊賞道:“白逸云,穆羽,你們二人的天資在這屆學(xué)子當(dāng)中當(dāng)屬頭籌,亦當(dāng)作為榜樣,刻紋師之路并不好走,你們應(yīng)該比別人更努力?!?p> 白逸云作揖道:“謹(jǐn)遵院長教誨。”
穆羽也有模有樣的作揖道:“謹(jǐn)遵院長教誨?!?p> 第五沐又對公良穎和左敏兒接著道:“公良穎、左敏兒,你二人雖然天資稍差一籌,但只要努力,依然可以成為頂級刻紋師的?!?p> 兩位小女孩兒看著這位高大的老人,同時重重點頭。
第五沐寵溺的看著這些孩子們,心疼道:“回教室學(xué)習(xí)去吧,在門外站得太久容易累著,別耽誤了學(xué)習(xí)刻紋,至于莊先生那邊,我會親自去解釋。”
“哇喔,睡覺去咯?!?p> 穆羽身影一閃而逝,跑進(jìn)了教室。
白逸云三人對穆羽的行為視而不見,再次對第五沐作揖道:“學(xué)生謝過院長?!?p> 第五沐笑容滿面的點了點頭,哪怕穆羽“不告而別”他也沒有生氣。
孩子,就該天真爛漫一些,活潑嬉鬧一些。
哪怕是未來的刻紋師,第五沐也不愿意讓這些孩子沒了天性,從而在霸城學(xué)院有一個不值得懷念的童年。
只要不太過分就好!
四個孩子走進(jìn)教室之后,第五沐才慢慢離去,似是去找這些孩子的先生去了。
孩子嘛,有時候不能太嚴(yán)格不是。
……
教室內(nèi),公良穎拿著刻紋筆捅了捅穆羽,輕聲道:“穆羽,你別睡了,先生看見又該生氣了。”
穆羽腦袋換了個方向,“嗯”了一聲。
公良穎:“……”
穆然之間,睡夢中的穆羽身體一怔,猛然抬頭之后,穆羽的額頭緩緩發(fā)出亮光,注視在某處,手中拿起引紋筆狠狠一點,而后咧了咧嘴角。
筆尖之上,穆羽睜著刻紋之瞳看著只有原先一半大小的青色道紋,眉頭皺了皺,順手道:“走你?!?p> 刻紋筆自上而下一甩,恰在此時,公良穎拿著引紋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點在了穆羽引紋筆的下方。
額頭發(fā)光的公良穎看著只剩下二成的風(fēng)之道紋,眼神之中有著遮掩不住的驚喜。
公良穎運氣不錯,在穆羽甩下風(fēng)之碎紋的瞬間,她的引紋筆便接了上去,更是點在了風(fēng)之碎紋的節(jié)點處,這只有一半的風(fēng)之碎紋再次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逃走了一半。
風(fēng)之碎紋,兩成!
公良穎迅速拿出厄蒼之葉,引紋筆點在厄蒼之葉上,風(fēng)之碎紋穿透了厄蒼之葉的外層,滲入到厄蒼之葉中,厄蒼之葉上也多了一道小小的青色印記。
道紋只有遇見了厄蒼之葉又或者封紋之陣,才可以顯化,出現(xiàn)在普通人的眼中。
公良穎駐立良久,才驚叫一聲,眼睛放光的大吼道:“我抓到風(fēng)之碎紋了,先生,我抓到風(fēng)之碎紋了!”
左敏兒一怔,瞬間扭頭看向公良穎,以及公良穎手中的厄蒼之葉,那里明顯多出了一道青色的細(xì)紋,在微微發(fā)出青光,只是稍微小了一些。
風(fēng)之碎紋!
白逸云先是皺眉,然后愕然,顯然他也沒想到公良穎竟然能這么早便捕捉一道碎紋!
全班的目光瞬間集中在公良穎手中的厄蒼之葉上,驚喜中透著羨慕。
只有穆羽歪著腦袋,百無聊賴;得意什么,小爺可是已經(jīng)“抓”到三道碎紋的人了,只是沒封印在厄蒼之葉上而已。
雖然甩出風(fēng)之碎紋之后,穆羽便想起先生說過碎紋也可以合成一道完整道紋,值得保留。
但既然丟掉了就丟掉了,沒必要因此同公良穎糾纏不清,畢竟只是一道碎紋而已。
莊易一腳踏進(jìn)教室,還未完全走進(jìn)來,便看到了這一幕,良久,看著風(fēng)之道紋從一半變成二成的莊易擦了擦額頭上的虛汗,他知道不能再這么下去了,不然還指不定這小子能禍禍多少道紋。
雖然道紋數(shù)量極多,但世間何其大,人之一生能去多少地方,又能遇到多少道紋?
莊易走進(jìn)教室,邊走邊道:“學(xué)生們,先生忘記告訴你們一件事,一道普通碎紋價值在一百顆古源幣到數(shù)千顆古源幣不等,而公良穎手中這道兩成的風(fēng)之碎紋,價值在三百顆古源幣左右?!?p> 看了看無動于衷的穆羽,莊易頓了頓,接著道:“一顆古源幣,可換一千兩白銀?!?p> “噗通”一聲,穆羽掉在了地上。
良久才有一只黝黑黝黑的小手從桌子下面伸到公良穎面前,一道帶著哭腔的聲音從桌子下傳來。
“還我。”聲音在公良穎的大喊大叫中,只有一人聽見了。
但是聽到的人也很無奈,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么市儈的刻紋師。
“丟人啊?!鼻f易苦笑中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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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fēng)雪遇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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