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蛇出洞一旦成功,接下來便輪到二組和三組,實行聲東擊西。兩組人分別從不同的方向,攻向北冥侯的居所,其真正的目的,就是要將所有人的注意,從天牢處引開,好讓厲修言跟隨的四組,實施救援。
厲修言的計劃,并非天衣無縫,但若能在實行期間不出任何紕漏,相信必然能夠順利救出沈璇冰的家人。
此刻的他,正跟隨第四組的五名黑衣人埋伏在天牢外的某處,只待糧倉火起。
夜色漸深,厲修言所等的東南風(fēng),終于刮了起來。
約莫一炷香過后,糧倉方向火光沖天,如同晴天霹靂一般,撕碎了原本寂靜的夜晚。
火借風(fēng)勢,加上糧倉內(nèi)的谷物皆為易燃之物,火勢一發(fā)不可收拾,很快便向天牢這邊蔓延而來。
厲修言同四組的五個人躲在暗處,望著那些北冥軍一個個提著水桶救火,其中不乏數(shù)名擁有水元素武魂的武者,以魂力化水,試圖撲滅大火。奈何火勢太兇,即使動用魂力,仍是杯水車薪。
便在這時,一隊并未參與滅火的北冥軍士兵,出現(xiàn)在厲修言的視線當(dāng)中。
終于來了。
望著那一隊北冥軍沖入天牢,厲修言懸著的心終于稍稍落下一些。
“大家準(zhǔn)備?!眳栃扪缘吐曁嵝?,包括他在內(nèi),所有人全都是嚴(yán)陣以待。
不多時,之前走進天牢的那隊北冥軍從里面出來,每一名北冥軍都押著一名囚犯。
厲修言雙眼虛瞇,仔細望去,想要在囚犯中找出沈璇冰的父親,奈何這些囚犯的頭上都罩了黑布,根本無法辨認。
不過這也不是什么大事,畢竟厲修言這次來,不是只為救出一人,全救下就是了。
“走,跟上。”厲修言招呼五名黑衣人一聲,悄悄跟在那隊押解囚犯的北冥軍后方。
大火已經(jīng)燒到了天牢,此處救火人員眾多,不是動手的地方。
六人一路尾隨,很快,那隊北冥軍便來到了厲修言事先計算好的地方。
“動手!”隨著厲修言的一聲令下,五名黑衣人如同五只夜鶯一般,從暗影中飛身而出,攻向那隊押解囚犯的北冥軍。
這五人的魂力修為都在三段五品之上,在這下天境里,雖算不上絕頂高手,卻也并非江湖蝦米,對付幾名北冥軍綽綽有余,畢竟他們大多都是普通人,并非武者。
厲修言沒有在一旁看戲的習(xí)慣,也跟著沖了上去。
很快,包括厲修言在內(nèi)的六個人,便將押解囚犯的北冥軍一一放倒。
被罩了黑布的人聽到身邊有打斗聲,略微顯得有些慌張,厲修言連忙安慰道:“大家別擔(dān)心,我是璇冰的朋友,是來救你們的?!?p> 厲修言話音一落,這些人果然安靜了下來。
厲修言扯下一人頭上的黑布,發(fā)現(xiàn)并不是沈家主。
他沒有在意,轉(zhuǎn)頭向其余正在被黑衣人扯下頭上黑布的人看去,結(jié)果竟也沒有看到沈家主的身影。
“你們家主難道沒跟你們關(guān)在一起?”厲修言問向被他扯下頭上黑布那人。
那人沒有回答,嘴角卻是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厲修言暗道不好,可能中計了!
剛欲提醒同行的黑衣人小心,結(jié)果就見一把閃亮的匕首刺了過來。
厲修言面色一沉,猛地側(cè)身閃避,雖然避開了要害,但匕首的刀刃卻是盡數(shù)刺進了他的胸口。
“你大爺?shù)?!”厲修言怒罵一聲,左手一把攥住那人的手腕,解放武魂的同時,手中的厲天劍猛地向前一揮,一顆圓溜溜的人頭直接飛了出去。
由于反應(yīng)及時,厲修言成功避開了要害,僥幸撿回一條命,并且完美的反殺了對方。
可那五名黑衣人卻沒他那么幸運,均是一刀斃命,死得何其憋屈,何其冤枉。
厲修言見那五名黑衣人倒在血泊之中,直到咽氣,雙眼仍舊圓睜,心中頓時火起,手中的厲天劍如同一把天罰之刃,將那一眾冒牌貨盡數(shù)斬于劍下。
“各位,對不起……”厲修言沖那冤死的五名黑衣人深深鞠了一躬。
便在這時,四面八方突然出現(xiàn)無數(shù)道人影,足有千人之多,將厲修言里三層外三層的團團圍住。
其中不乏百余名弓箭手,都已經(jīng)將手中的弓箭拉至滿弦,瞄準(zhǔn)了厲修言周身的要害之處,只要他敢妄動一下,他們便會毫不留情的將他射殺。
厲修言緩緩舉起雙手,手中的厲天劍在舉手的同時,已然消失不見。
一側(cè)的人群左右分開,一名身穿戰(zhàn)甲,手持長槍的少年,緩緩從人群中間走了出來。
此人二十出頭,眉眼細長,雙瞳赤紅,相貌十分英俊,只可惜左側(cè)的臉頰,遍布數(shù)道血絲,如同凸起的血管,仔細看的話,甚至能夠看到里面有東西在流動。
“把蒙面巾摘了。”少年面無表情,聲音異常冰冷,沙啞。
厲修言乖乖照做,摘下了臉上的蒙面巾,露出一張精致俊臉。
此刻的相貌,是經(jīng)過稍加修飾的,雖然跟以前一樣帥,但有些地方,卻是與他的本來面目略有不同,看上去還是兩個人。
“你是何人?”赤眸少年略顯驚愕,他本以為這人應(yīng)該是逃走的沈劍心,沒想到竟是一個完全不認識的陌生人。
厲修言盯著那少年的雙眼,冷笑道:“詢問別人之前,是不是應(yīng)該先自報家門呢?”
“大膽!”赤眸少年身旁的一名士兵戟指喝道。
赤眸少年一擺手,制止了那名士兵,“我叫冥君豪。聽到這個名字,想必你已經(jīng)知道我是誰了。”
厲修言掏了掏耳朵,“不好意思,我不是本地人,所以……你懂得?!?p> 冥君豪雙眉微皺,“好,我不管你知不知道我是誰,我且問你,派你來的人,現(xiàn)在何處?”
“你是說沈劍心?”
冥君豪聞言,眼中頓時閃過一道精光,猛地上前一步,“他人在哪里?”
“沒跟我在一起?!眳栃扪缘恼f道:“應(yīng)該是找我們的城主大人去了吧?!?p> 冥君豪冷笑一聲,“你這么說,是想從側(cè)面打聽你那些手下的情況,我說的對嗎?”
厲修言面色微沉,凝視著冥君豪。
冥君豪看了一眼地上的五名黑衣人,淡淡一笑,“除了這里的五個,與你一同前來的還有十五個人,我沒說錯吧?”
厲修言心頭一震,難道他們也……
冥君豪揚起一側(cè)的唇角,“實話告訴你,他們都已經(jīng)死了,現(xiàn)在只有你一個人還活著。不想跟他們一起死的話,就把沈劍心在哪告訴我,否則的話,我不介意再多殺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