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
天底下就未曾有過這樣的道理,你可以無緣無故的殺我全家,我就不可以報復(fù)殺你全家?
憑什么?
這也是蘇青為何對此袖手旁觀的原因所在,不值得,這蝙蝠妖雖有業(yè)力但無因果。
總之就是一句話。
此乃金山寺種下的因,自然,這果也該是金山寺自己吃下去。
蘇青瞥了一眼自己的弟子白素淡淡的說道:“現(xiàn)在明白過來為師為何不讓你插手了?”
白素似了然,點(diǎn)頭道:“弟子明白?!?p> 蘇青:“善?!?p> 這才成婚剛剛一年出頭,這就覺得膩歪了,想著波不及待的入劫中?
蘇青搖頭道:“楚仙是個傻愣子,你也傻嗎?此病非凡間藥石能醫(yī),正打算用自己的本元之力給他修善功嗎?”
白素低頭道:“老師,弟子這不是想著多積累一些……”
“積累什么?”
蘇青淡淡的說道:“此乃天數(shù)使然,因你之氣運(yùn),方才能使他投機(jī)取巧無須度萬萬劫難而只需四十六難便可全了天數(shù)入主仙庭?!?p> 一想到這蘇青更是有些怒氣了。
還是那句話。
有些事情剛開始的時候不會覺得生氣,但在之后的日子里面會越想就越來氣的。
平白無故的,跟他稱兄道弟的家伙竟然娶了他的弟子,這叫個什么事情?
想罷。
蘇青頓時將目光落到了老實(shí)乖巧坐在白綾身邊的紅鯉身上說道:“還有你。”
紅鯉一愣。
我怎么了?
蘇青說道:“前些日子,你是不是去抓弄那個叫什么能忍的小和尚了?”
紅鯉笑道:“老師,我是看他那呆頭呆腦的模樣,著實(shí)可愛,而且老師你不知道,那小和尚傻愣愣的,愣是沒有看出來我也是妖?!?p> 白綾敲了一下紅鯉的小腦袋說道:“什么妖氣,你是我大教弟子,修的是大教功法,妖氣早無,加之那小和尚佛法不精能看出來才有怪事呢?!?p> 紅鯉低頭哦了一聲。
蘇青見狀搖頭不已起身說道:“行了,一炷香的時間到了讓他趕緊離開。”
白綾看著起身的蘇青問道:“你去哪?”
“貧道出去轉(zhuǎn)轉(zhuǎn),免得見到他出來,忍不住一巴掌將他拍成肉泥?!?p> “……”
說著。
蘇青身形在原地隱去,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待得蘇青身形出現(xiàn)之后已然是站在了一處活火山的口子上了。
下處。
巖漿噴薄不斷,滾滾熱浪夾著巖漿襲來,巖漿濺在山壁上頓時被火耀石給吸收讓其更加的黑亮了。
“吼!”
伴隨著巖漿不斷的噴薄之時所發(fā)出的怒吼,其中還夾著一動物強(qiáng)忍著劇痛的憤怒嘶吼聲。
是只蝙蝠妖。
準(zhǔn)確的來說,是一只用火耀石打成的鐵鏈?zhǔn)`住自己,將自己沐浴在巖漿之中,借以此法錘煉幾身修那肉身修行之法有著強(qiáng)悍肌肉的蝙蝠妖。
蝙蝠妖昂天嘶吼,面露仇恨之光,任由那一波一波似潮水的滾滾巖漿將其吞沒。
白天之時,蝙蝠妖便是借用此法,一邊錘煉幾身,一邊躲避著金山寺法海的追查。
黑天之時,蝙蝠妖便解開此法,帶著滔滔的心中恨意不遠(yuǎn)萬里飛往余杭城做那復(fù)仇之事。
蘇青望天。
下一秒。
天上云層悸動,待得云朵喚來之后,蘇青隱去了身形,落去了火山之中。
錚!
??!
受這滾滾巖漿侵襲之痛苦的蝙蝠妖努力扭動著自己的身軀,想要逃離但卻憑著仇恨硬生生的堅持了下來,巖漿退散之后,其身軀之上巖漿冷卻形成一鎧甲,待得巖漿襲來,鎧甲融化,周而復(fù)始……
“也罷,貧道助你一臂之力?!?p> 說罷。
蘇青右手法力點(diǎn)出,法力涌動,巖漿如柱沖天而起,瞬間將蝙蝠妖隱沒其中……
剎那間。
滾滾巖漿盡數(shù)覆蓋蝙蝠妖周身,待得如柱巖漿退散之后,蝙蝠妖身上巖漿涌動不息,只是一息的功夫,便有一副鎧甲凝結(jié)于身,其束縛著他身軀的火耀鐵鏈亦是融化在其手上凝結(jié)成了一火耀鐵棍。
“金……山……寺……”
蝙蝠妖兇光并露,雙眸腥紅一片,昂天似吼一聲,之后便是拍打著翅膀帶來陣陣惡風(fēng)轉(zhuǎn)瞬之間呼嘯而出了火山口,直接奔赴那萬里之遠(yuǎn)的余杭城中。
稀拉拉!
四周棲息在山壁上的諸多蝙蝠亦是突兀的睜開雙眸,看著一飛沖天的主人直接拍打著小翅膀跟了上去。
蘇青見狀嘴角微微上弧。
不得不說,有時候,做一做那幕后黑手的感覺還是有些令人心神愉快。
至于這般做法招惹的因果?
嗡!
諸天青云位于頭頂之上,一轉(zhuǎn)之下,便是徹底的消了此番因果。
夜晚。
余杭鎮(zhèn)中正有一場為這半年來死去亡者所舉辦的水上燈會,熱鬧非凡,縱慣于余杭城中的河道之上,皆是首尾相連的船只,好不熱鬧……
小和尚能忍正抓緊著時間啃著手上的饅頭,畢竟他修為還沒到家,準(zhǔn)確的來說,是功德積累的不夠?qū)е逻t遲無法晉升,是以還是需要飽腹一番的。
除魔是要緊事,但沒吃飽怎么有力氣降魔呢。
就在能忍啃著饅頭的時候,肩膀抖的被人一拍。
能忍嘴叼著饅頭看去,見得一襲紅衣的紅鯉吃驚道:“哎,朋友,是你啊,你怎么在這?”
紅鯉笑道:“小和尚,又見面啦?!?p> 能忍看了看四周隨即朝著紅鯉說道:“朋友,你趕緊走,這里很危險。”
紅鯉問道:“是嗎?有什么危險的?”
“這里有妖怪。”
“哦,我也是妖怪呢,那你也來抓我唄?”
“朋友,你別鬧,你長得那么好看,怎么可能是妖怪,你趕緊走。?!?p> “小和尚,既然那么危險,那你也一起走啊?!?p> “不行,我還要抓妖呢?!?p> “你沒聽過,天外有天,人上有人嗎?都送你一句,你不會是他對手的,我勸你啊,還是早點(diǎn)放棄吧,要不離開金山寺,跟著本姑涼唄?!?p> “不行的,師傅跟我說了,今天那只蝙蝠妖必定出來,一定要抓住他?!?p> “那算了,那你就去送死吧?!?p> 紅鯉活動了一下身體,抓著身邊屬于能忍的羅盤丟到了一邊。
羅盤上的指針突突個不停。
下一秒。
爆了!
……、
是的。
爆了。
小和尚能忍見到這一幕,抓起連指針都徹底彈飛了的羅盤,吞咽了一下口水,有些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道:“好……好……好厲害的妖啊?!?p> 紅鯉注視著從跨半涼亭邊上路過的一艘畫舫笑了笑道:“其實(shí)也沒什么啊,只是有個女孩被蝙蝠咬住了脖子而已,哎,還血淋淋的呢。”
能忍嘴巴微張看了一眼過去的畫舫道:“你怎么知道?”
“因?yàn)椤?p> 紅鯉起身雙手后背看著呆萌萌的能忍小和尚,一臉微笑且神秘的說道:“因?yàn)?,我也是……?p> “紅鯉!”
就在這時,紅鯉不由的轉(zhuǎn)身看去,就見得不遠(yuǎn)處的白綾在那邊呼喚她,紅鯉心中吐了吐舌頭,隨即轉(zhuǎn)身朝著小和尚能忍道:“走啦,小和尚,祝你抓妖順利?!?p> 說罷。
紅鯉起身三步并作兩步的跑到了老師白綾的面前有些心虛的低頭道:“師傅?!?p> 白綾抬頭看了一眼涼亭中似乎拿不定注意究竟去不去的能忍小和尚,搖了搖頭朝著紅鯉低聲道:“回去將靜心經(jīng)抄上百遍。”
紅鯉啊了一聲。
白綾敲了一下紅鯉的腦門道:“別人遇情劫都如遇蛇蝎一樣避之不及,你倒好,上趕著過去。”
紅鯉捂著腦門聽言笑了一聲道:“師傅,怎么可能,我的情劫怎么可能應(yīng)在這小和尚身上,我只是看他有趣,估計逗他一逗罷了?!?p> 白綾微微一笑。
看他有趣?逗上一逗?
這已經(jīng)是情劫最明顯的征兆了。
“走吧,回去抄寫靜心經(jīng),兩百遍?!?p> “??!”
“啊什么啊,回去。”
“……是!”
紅鯉只能點(diǎn)頭應(yīng)是,隨即乖乖的跟在了師傅白綾的身后回轉(zhuǎn)著朝著家中走去。
涼亭中。
能忍小和尚也動了,直接越過了涼亭,大喊著各種讓開,奔跑在河道的邊上開始追逐著那幽幽向前的畫舫。
一時間。
各種怒罵小光頭的聲音不斷傳來。
還是那句話。
能忍功德積累的不夠,在五五分開的情況下,遲遲未能在西方靈山修煉體系之中獲得晉升的資格,是以,他師傅能腳踏水行而佛光普照,而他只能夠雙手持金缽與這河道邊上,腳踏實(shí)地的追趕者……
不多時。
嘭!
能忍小和尚一點(diǎn)石臺,一手持一金缽好似大鵬展翅一樣飛躍到畫舫船頂朝著那舞動著琵琶等樂器的幾位膚色白芷的穿著抹胸裝的女子喝道:“金山寺能忍在此,佛光普照,人間有法,妖孽還不速速現(xiàn)行。”
話語落。
那幾位膚色白芷的抹胸女直接雙眸變細(xì)張嘴朝著能忍小和尚露出了嘴中那兩尖尖的獠牙。
Duang!
能忍手上金缽一拍,便有大音傳出:“虛張聲勢?!?p> 四只淪為奴隸的女子蝙蝠妖背后撕裂,便有一雙巨丑無比的翅膀延伸而出。
剎那間。
河道兩邊的人們頓時驚呆了。
“妖怪啊。”
“?。 ?p> “有妖怪!”
“咚咚咚!”
一時間,河道的兩邊的人群瞬間如同開水沸騰了一樣開始炸鍋了。
走到遇仙橋那邊的紅鯉扭頭看去。
在旁的白綾淡淡說道:“回家?!?p> 紅鯉看著被無數(shù)小蝙蝠圍攻的能忍小和尚,嘆了一口氣,朝著身邊的白綾道:“又少了一個朋友?!?p> 白綾淡淡說道:“他現(xiàn)在還是西方教的弟子,可不是你的朋友?!?p> 紅鯉點(diǎn)了一下頭,隨即一愣。
現(xiàn)在?
紅鯉正準(zhǔn)備抬頭問去的時候,就覺得光景變化,已然是到了家中后院了。
白綾指著藏經(jīng)閣的位置說道:“去吧,三百遍靜心經(jīng)?!?p> 紅鯉:“……”
一百遍?
兩百遍?
三百遍?
似乎感到自己洞悉了規(guī)則的紅鯉低頭一言不發(fā)的朝著藏書閣那邊走去,三百遍靜心經(jīng),這怕是要抄錄整整一天一夜了。
河道上。
手持著火耀棍的蝙蝠妖自畫舫之中撕裂而出,直接一把抓住了拿著金缽拍來拍去的能忍小和尚。
能忍大驚連忙使出了看家本領(lǐng):“師傅救我?!?p> 正在北街一關(guān)門店鋪門口低頭琢磨著什么的法海耳朵微動,頓時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嘭!
蝙蝠妖一飛沖天,直接將能忍小和尚擁入懷中,便是拍打著巨大的翅膀呼嘯著朝著來時的火山口轟去。
“妖孽!”
法海取下脖間的念珠,念珠破空,法海右腳邁出,直接站在念珠之上急速的朝著已經(jīng)是一眨眼之間就飛出余杭城的那只蝙蝠妖快速的追擊而去。
轟!
“??!”
能忍小和尚落在火山之中的巖石之上,慘叫一聲奮力的掙扎著。
咔擦一聲。
能忍瞬間昏死過去,蝙蝠妖暴露著嗜血的雙眸死死的盯著能忍小和尚的脖間,嗜血雙眸閃爍之中,下一秒,便是直接露出血裔獠牙撕咬了過去……
十息。
轟??!
蝙蝠妖抬頭看去,舔了舔嗜血的舌頭,右爪一抓,便將火耀棍抓在手上拍打著翅膀朝著那呼嘯而至的法海一棍子呼啦了過去。
咚!
法海腳下的念珠自動而起,化作那鐵鏈?zhǔn)`住了鐵棍,法海右手成佛手印直接轟在了蝙蝠妖的胸口。
錚!
金戈之聲傳出,法海注視著蝙蝠妖身上的鎧甲陡然失神了一會兒。
蝙蝠妖松開自己的棍子,直接以身涉險,如擁抱能忍小和尚一樣擁抱住了法海,隨后便是調(diào)轉(zhuǎn)方向,朝著身下的火山巖漿口呼嘯而去。
這只蝙蝠妖是打算跟法海同歸于盡。
只是……
法??刹皇悄苋蹋瑤追蚨分?,法海掙脫了開來,隨即反客為主坐壓在蝙蝠妖的身上,右手微亮,便是取出了一西方靈山賜予他的功德匕首。
此匕首,乃是西方靈山那本無和本空所煉制,與功德池中浸泡了三百多年,持之殺妖不沾因果。
下一秒。
功德匕首插入蝙蝠妖體中,功德金光一閃,匕首直接無視這身上的鎧甲瞬間入了蝙蝠妖的體中。
“嘶!”
“吼!”
蝙蝠妖吃痛怒吼不已,咔擦一聲,直接將自己的翅膀給弄折了裹住法海朝著下方的巖漿池落去。
轟??!
蝙蝠妖落入巖漿池之中頓時引起了巖漿的反應(yīng),瞬間將蝙蝠妖給裹了進(jìn)去,一生修為在功德匕首之下盡數(shù)散去的蝙蝠妖瞬間灰灰……
法海凌空挪御,腳踩在巨石之上看著巖漿之中不斷融化的巨大蝙蝠妖單手上舉誦了一句阿彌陀佛。
之后。
法海目光落在了自己弟子能忍的身上。
……
咚!
金山寺上佛鐘敲響,鐘聲如同漣漪一樣朝著四周蕩開,將這暮氣一層層消去。
湖面上。
一聳立在湖面石臺上的石頭佛像做那拈花微笑狀雙眸微閉看向一方。
一襲白袍的法海手持著白金禪杖帶著念珠站在船頭,身后,是倒在其中昏迷不醒臉色發(fā)白的能忍小和尚,在其后,便是一船夫在擺槳劃船……
船只的到來吸引住了金山寺腳下那正在清掃著石頭臺階的小和尚們的注意力。
一小和尚指著湖中的船只驚喜朝著身后的五六個小和尚說道:“你們快看,主持大師和能忍師兄回來了?!?p> “主持大師來回了?!?p> “我去告訴其他弟子?!?p> “我們快去迎接吧。”
幾個小和尚頓時將手上的掃把一丟,便是分工明確了起來,一人丟下掃把朝著寺中跑去,其余幾人趕忙沿著臺階而下跑去碼頭邊迎接著法海與能忍。
寺內(nèi)露天大廳中。
“主持?!?p> 一臉型圓圓的灰衣和尚看著被幾人抬著的能忍小和尚,不由的朝著法海問道:“能忍師兄這是怎么了?”
法海持禪杖而行道:“他中了蝙蝠妖毒?!?p> 灰衣再問:“那主持,能治得了嗎?”
法海腳步一頓,隨即重新抬腳淡淡的說道:“那就要看他的造化啦?!?p> 灰衣僧:“……”
蘇青院中。
涼亭中,蘇青手上白子落下,剎那間,乾元棋盤上眾多黑子化光落入白綾面前的棋子盤中。
白綾眨了眨眼睛,之后將棋子盤往旁邊一推,好似撒嬌道:“不玩了,妾身不玩了,夫君都不知道讓一讓我?!?p> 蘇青笑道:“怎么沒讓,貧道可是一開始已經(jīng)讓了你二十四子了,莫非還要貧道讓滿三十二子?”
白綾點(diǎn)頭。
蘇青一時語塞,無語道:“綾兒莫鬧,若是如此,貧道干脆向綾兒認(rèn)輸好了。”
白綾微笑道:“真的?夫君認(rèn)輸了?”
蘇青頓時傻眼。
下一秒。
蘇青搖頭不已道:“行,那就算貧道認(rèn)輸就是了?!?p> 白綾順勢一掃乾元棋盤,白子盡數(shù)化光,看向蘇青眨眼道:“這話可是夫君說的,夫君可別反悔?!?p> 蘇青更是無奈。
圍棋博弈,遇到勢均力敵的自然是別有一番滋味,但遇到像白綾這樣的?
認(rèn)輸就認(rèn)輸吧。
蘇青心中微微一笑,右手一揮,將乾元棋盤重新收回,便是看到了紅鯉打著哈欠從藏書閣之中一步一步踩著小碎步從其中走出。
紅鯉走到?jīng)鐾ぬ?,朝著白綾說道:“師傅,三百遍靜心經(jīng)已經(jīng)抄好了?!?p> 白綾點(diǎn)頭道:“行吧,去找你姐姐吧?!?p> 紅鯉諾了一聲,轉(zhuǎn)身之后便是腳步歡快的朝著門口走去,隨后,便是推門而出了。
蘇青收回目光道:“綾兒就不怕你這徒兒此番一去,便有可能落了情劫之中?”
白綾眼角含笑道:“妾身和夫君可不一樣,這情劫,還是早早的經(jīng)歷一番,越早,越能斷,想要放下,唯有拿下,都未曾拿起,談何放下呢?!?p> 蘇青笑而不語。
且說紅鯉那邊,出了院子之后,紅鯉便是腳步歡快的沿著青石板朝著出城的方向走去,出了余杭城之后,更是腳步帶風(fēng)的朝著城郊姐姐家趕去。
不多時。
行走在小道上的紅鯉腳步一頓,目光轉(zhuǎn)向看去那位于路邊一早已荒廢的宅子中。
小和尚?
紅鯉心中嘀咕著,腳步更是猶豫不止,但也只是過了一會,紅鯉便是朝著這荒廢的宅子的方向走去。
進(jìn)去。
紅鯉眼前一亮,看著正準(zhǔn)備上吊的某個小和尚微笑道:“呦,小和尚,你換造型了?”
雙手……
不對。
是雙爪扒拉著上吊繩的能忍小和尚了無生念的看著紅鯉說道:“朋友,你快走吧,聽說上吊的死像是很難看的,你會做噩夢的?!?p> 紅鯉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想著昨晚抄寫靜心經(jīng)時所看到的一本雜書上的內(nèi)容說道:“我知道啊,你死了之后,身體會變成紫色,舌頭會伸出來,連眼珠子都會掉下來,書上是這么說的,那你試試看,我看看是不是這樣?!?p> 能忍小和尚表情呆滯。
下一秒。
能忍小和尚面孔便是扭曲了起來,抽掉了能忍小和尚腳下椅子的紅鯉憋著笑看著能忍小和尚的表演。
不多時。
腳尖點(diǎn)著椅子的能忍小和尚立刻將自己的腦袋脫離了上吊繩蹲在椅子上大口喘氣。
紅鯉雙臂環(huán)抱道:“我看你啊,根本就不想死。”
“你根本就不懂?!?p> 能忍扒拉著自己這變異蝙蝠手掌欲哭無淚道:“我是金山寺的和尚,就該降妖伏魔,現(xiàn)在你看我這樣子,我自己都變成妖了,你想啊,我以后要是碰到以前我捉過的那些妖,多沒面子啊,而且現(xiàn)在我金山寺也回不去了?!?p> 說著。
能忍直接將還在變異的大腦袋埋了起來。
紅鯉拍了一下能忍的肩膀安慰道:“作妖就作妖唄,妖有什么不好的,不一定說妖就是為非作歹的啊,妖也有好妖,也有一心向道的呢?!?p> 能忍抬頭道:“真的?”
紅鯉點(diǎn)頭道:“對啊,正好,你都成妖了,西方教肯定是不再要你了,干脆啊,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好啦,其實(shí)啊,我也是妖……”
能忍微楞。
紅鯉微微一笑,身上紅燦燦的鱗片隨即覆蓋。
下一秒。
能忍直接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右爪且語無倫次的指著紅鯉發(fā)出一連串不知名的聲音。
紅鯉怒了:“你干嘛,以前你是和尚,還是個修為不咋地的和尚,現(xiàn)在你是妖,大家都是妖,你干嘛歧視我?而且,我身份可比你高貴多了,我是錦鯉,能主富貴的,你呢,一只巨丑的蝙蝠妖?!?p> 能忍注視著自己的畸形爪子,嘴巴微張,一種莫名的悲痛自心中而起。
能忍哭了。
紅鯉更加開心道:“念在大家相識一場,作妖我有經(jīng)驗(yàn),這樣,本姑涼心善,就抽空花一點(diǎn)兒時間,就教教你如何做一只成功的妖吧?!?p> 能忍欲哭無淚不停的說著騙子。
紅鯉則是已經(jīng)一把拉著能忍的蝙蝠手出了宅院了。
隨后。
樹林中,能忍被倒吊了起來。
其模樣,欲哭無淚。
其表情,端的是聞?wù)呗錅I,看者傷心。
……
“啊……”
“放我下來?!?p> “快放我下來?!?p> 叢林中,若是有行人路過此地,怕是當(dāng)即會嚇得魂魄失守就此去附近的城隍殿之中報道去了。
無他。
但見那叢林的一顆歪脖子樹下面正懸吊著一丑得莫名出奇的怪物。
此怪物形象面如青靛,發(fā)似朱砂,眼睛暴湛,獠牙橫生,出于唇外、長那雷公嘴。
背后雙肋更是有一雙布滿紋路的形如雞翅的大翅膀。
換了一副模樣的能忍吶叫道:“不行了,早上吃的是韭菜,都快要吐出來了?!?p> 站在不遠(yuǎn)處手里抓著一根狗尾巴花的紅鯉說道:“蝙蝠就是倒吊的嘛,你要快點(diǎn)習(xí)慣,你現(xiàn)在是蝙蝠妖了,不然的話,將來遇到其他的蝙蝠妖,你怎么辦?”
“我腦子都充血要爆炸了。”
“腦子充血人會變得更聰明,這樣,我問你一個問題啊,我漂不漂亮。”
“……我現(xiàn)在兩眼冒金星,你的腳在上,頭在下,你說,你是漂亮還是不漂亮?!?p> “……好吧?!?p> 紅鯉聳了聳肩,右手微動,束縛著能忍雙腳的繩子自行解開,咚的一聲,能忍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背后那形如雞翅的翅膀還抖動了一下。
紅鯉走去乘著能忍失神之際塞了一雞腿。
能忍一愣。
下一秒。
能忍便是雙手合十不停措地口呼罪過,旁邊的紅鯉那處一竹筒不動聲色的遞了過去:喝口水淑淑吧?!?p> 能忍回神接過竹筒便是飲了一口。
“噗!”
能忍直接噴出漫天血霧,這哪里是水,明明就是雞血……
紅鯉起身擺手道:“好啦,你對我起了色心,又吃了肉,喝了血,連破三戒,恭喜你,和尚這個身份你回不去了,以后老老實(shí)實(shí)的作妖吧?!?p> 能忍……
哇的一聲便是哭起來了,這哭聲,當(dāng)真是能讓見者傷心,聞?wù)呗錅I……
就在這時。
遠(yuǎn)處隱有金輪聲傳來,紅鯉起身,直接右手法力一推,便是將能忍推進(jìn)了樹林之中:“小蝙蝠,看,你一變成妖,你家?guī)煾稻鸵獊硎樟四懔恕!?p> 說罷。
紅鯉直接朝著叢林外面掠去。
外面。
一襲白衣袈裟脖間帶有念珠的法海領(lǐng)著貪、嗔、癡、愛、惡五位弟子落于此地。
“空花幻月,不過都是妖物用來迷糊眾生的把戲罷了?!?p> 法海注視著林中竹海淡然說著,右手上高舉靈山所贈缽盂,缽盂大放佛光便是朝著竹林轟然而去。
“叮鈴鈴!”
“……”
在這漫天佛光朝著叢林侵襲而去的那一刻,鈴聲響起,紅鯉雙手舞動手腕處的鈴鐺,鈴鐺聲陣陣,自有法力涌出將這漫天佛光排除在外。
法??粗鴱钠渲凶叱鰜淼募t鯉表情無變道:“紅鯉精,你果然在此?!?p> 說著。
法海朝著他身邊的五大弟子說道:“布下伏魔陣法,今日須度了這只妖物?!?p> 貪、嗔、癡、愛、惡五位弟子點(diǎn)頭,或持金輪、或持金缽、或持法杖齊齊朝著紅鯉掠來。
紅鯉表情不變,右手一晃,朝著法海亮出玉牌道:“和尚,我可是東海蓬萊島的弟子,你敢動我?”
法??粗t鯉手上亮出的玉牌,宣了一句阿彌陀佛之后說道:“妖物,你奪我金丹,此乃因果,你需在我佛前懺悔五百年?!?p> 嘭的一聲!
法海手上的白金禪杖剁地,雙手舞動便是褪下了身上的白衣袈裟。
“唵嘛呢叭咪吽,我佛自成界?!?p> 袈裟騰空飛舞,剎那間,白衣袈裟之上佛印亮出,射向四周便是自成了一界。
貪、嗔、癡、愛、惡五灰衣弟子也已經(jīng)到了紅鯉身前,手上的佛寶盡數(shù)朝著紅鯉罩去。
紅鯉雙手一翻,手腕上以海底銀絲為線而串聯(lián)起來的銀索鈴鐺頓時鈴聲大作。
五個灰衣和尚手上的動作頓時一滯。
下一秒。
紅鯉便是掠出了五灰衣和尚的包圍圈,手腕上的鈴鐺在響,便是轟出漫天法力朝著那手持著白金禪杖的法海轟去。
“雕蟲小技?!?p> 法海嘴角微微上弧,白金禪杖一點(diǎn)地面,禪杖之上的滾滾金筒自行而轉(zhuǎn),大有一副金光普渡的模樣與之法力對轟了起來。
紅鯉后退一步,微微一愣,便是再運(yùn)出法力,法力呼嘯而出,裂開了地面與樹木。
“到了臨頭還執(zhí)迷不悟?!?p> 法海視著呼嘯而至的法力如無物,右手成拈花之勢,直接朝著那漫天而至的法力退去。
嗡!
嘭!
佛手現(xiàn)世,轟破了這漫天法力,隨即更是去勢不見的直接印在了紅鯉身上。
轟!
紅鯉身上青光一閃而過,隨即便直接到飛出去。
“妖物,貧僧今日就收了你。”
法海說罷,取出自己的缽盂,缽盂之中便有金光而生,隨后一點(diǎn)地面直接缽盂對準(zhǔn)了好似昏死過去朝著后面到飛而去的紅鯉。
天際!
白綾柳眉一挑,便有無盡煞氣而出。
旁邊的蘇青趕忙攔住了白綾搖頭道:“綾兒算計的好好的,怎么到了眼下就全都不管不顧了?”
白綾指著籠罩四周的白衣佛印急忙道:“紅鯉快要被收了?!?p> “不急不急?!?p> 蘇青做神秘微笑狀:“且看下去,貧道保證這件事情不會發(fā)生,畢竟綾兒也就這么一位弟子?!?p> 白綾將信將疑的瞥了一眼蘇青。
蘇青笑道:“綾兒之前不是說的頭頭是道,且能一石二鳥,怎么自己先慌了?”
不管是白素與紅鯉,因一枚金丹之作用,都是與金山寺,或者說與法海有了因果的。
白素的因果之事乃是應(yīng)了劫數(shù),不提也罷。
但紅鯉?
若想著紅鯉一心走仙道,此因果不能不了,畢竟紅鯉終究是因?yàn)榉ê5囊幻督鸬ざ靡源婊钕聛淼摹?p> 是以。
此因果需要做過一場。
正好能忍小和尚出現(xiàn)了,所以白綾就相處了一個一石二鳥之策,不僅僅能全了這段因果,而且還能直接提前把該來的情劫給他破了。
只是……
看模樣,白綾儼然屬于那種計劃很全面,到了實(shí)施之時就有些無有信心的模樣呢。
蘇青注視著下方的變化,直接伸手指向一處,示意臉色有些焦急的白綾看去。
佛域之中。
就在法海那缽盂大光快要籠罩住駐著峭壁紅鯉的那一刻,下方伴隨著風(fēng)雷之聲與惡風(fēng)傳來的那一刻。
能忍拍打著自己的風(fēng)雷雙翼一把將紅鯉擁入懷中。
法海雙眸猛縮。
下一秒。
卻是心神牽動之下,將手上的缽盂挪到了另外一處,若不是回神快速的扒著峭壁,怕是已經(jīng)掉落下去了。
……
“能忍?!?p> “……師傅。”
峭壁之上,法海整個人都似乎蒼老了幾分,一臉不敢置信的看著這面前面如青靛嘴如雷公的妖物竟然真的是他從小呆在身邊細(xì)細(xì)教誨的徒弟能忍。
能忍將紅鯉擁在懷中,身后的雙翼隱有風(fēng)雷之聲。
能忍看了一眼昏迷過去的紅鯉,隨即百般糾結(jié)的朝著法海說道:“師傅,放過她吧?!?p> “你可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法海雙眸微紅,隨即一低甩了一下金山寺的方向低聲道:“跟我過去?!?p> 能忍說道:“師傅……我……我這模樣……弟子已經(jīng)回不去了?!?p> 他現(xiàn)在非是西方佛子,而是妖了,不再是那個隨著法海下山斬妖除魔的小和尚能忍了,眼下的他是蝙蝠妖能忍……
法海嘴唇微動。
西方教中可有妖物。
有。
但……
妖物在教中的等級可是比那善信們的等級還是要低上一個等級的呢。
畜生!
無論有無靈智,妖物在西方教之中都只有這么一個稱呼。
能忍見得自己師傅的表情似乎也了然了。
下一秒。
“師傅……”
能忍雙眸含淚道:“您以后都保證。”
說罷。
能忍將紅鯉一托,背后的風(fēng)雷雙翼拍打振動間,直接沒入了云層,就在快要抵達(dá)白衣佛號的那一刻,峭壁上的法海閉上雙眸猛然一揮手。
轟!
白衣佛號熄滅,袈裟落下,法海一卷袈裟,穩(wěn)穩(wěn)落在地上看著遠(yuǎn)處的能忍和紅鯉低頭不語,卻是不愿讓人見得他此刻發(fā)紅的雙眸……
云層上。
蘇青看著能忍飛去的位置,再看了一眼下方的法海,隨即朝著身邊的白綾說道:“綾兒先去,貧道欲與這法海見上一面?!?p> 白綾想了一會點(diǎn)頭道:“那夫君記得小心些?!?p> 蘇青哈哈一笑。
白綾也沒在說什么,直接朝著飛的快起的能忍追了過去,她只是想借此一石二鳥,可壓根沒打算讓她的徒弟紅鯉真?zhèn)€的來上一情劫深陷。
轟!
“什么……”
“定!”
蘇青右手連連點(diǎn)出,那遠(yuǎn)處的面面相窺還處于震驚當(dāng)中的貪、嗔、癡、愛、惡五位灰衣和尚頓時身形如同粘在了原地一樣。
“吾說無量?!?p> 蘇青雙手背負(fù)看著抬頭看向他的法海輕聲一笑道:“貧道原本以為,這金山寺的法海和尚真?zhèn)€就是鐵石心腸遇妖斬妖,遇魔斬魔,如今看來,法海和尚卻也是有那六欲凡心的呢?!?p> 法海雙眸微紅看著蘇青不言不語。
蘇青說道:“放心吧,貧道沒打算對你出手,你以因果行事,貧道無有阻攔,不過,和尚剛剛因?yàn)樽约旱牡茏又鲃臃艞夁@段因果卻是有些出乎貧道所料?!?p> 法海深吸了一口氣。
下一秒。
法海卻是恢復(fù)到了之前那般高僧的模樣,雙手合十不悲不喜道:“青云功德仙來此,怕不是只是為了要跟貧僧說上這些話吧?!?p> 蘇青暗自贊嘆了一聲,隨即搖頭道:“當(dāng)然不,貧道來此只是為了告訴和尚一句話?!?p> 法海不言不語。
蘇青言道:“和尚修佛修了也有四百多年了,但和尚,你對妖物的定義是何,和尚你可知?”
說著。
蘇青不等法海思考便是自顧自的望天而道:“貧道也曾看過一本佛經(jīng),上面有位法師曾言,人人都是佛菩薩,只要你覺悟了,不迷惑了,都是佛菩薩,反之,若是你迷了?迷了那就是妖魔鬼怪?!?p> 說完。
蘇青低頭看向法海嘴角輕笑了一聲道:“和尚,你說,你現(xiàn)在是悟了,還是迷了?”
說罷。
也未等法海回神,甚至也沒再去看法海的表情,只是一剎那間,身形在原地便是化作了青云徐徐而上。
在蘇青消失的那一刻。
剛剛那被迷了六識的五位灰衣和尚也恢復(fù)了神智,急忙的朝著他們的師傅跑來。
遠(yuǎn)處。
十里桃花林中。
白綾落地右手一招,那在能忍懷中欲要蘇醒的紅鯉陡然飛起,法力涌動之間,紅鯉便懸浮在了白綾的身邊。
能忍注視著突然出現(xiàn)的白綾滿是警惕。
“九尾狐,把她還給我”
“還給你?”
白綾一笑之,身后點(diǎn)綴著一撮粉紅顏色的九尾隱現(xiàn)而出,剎那間,整個桃花林中更是憑空的添多了幾分嫵媚:“我是她的老師?!?p> 白綾右手一點(diǎn)紅鯉的眉心,助紅鯉沉沉睡去之后,白綾這才將目光重新落在了能忍身上說道:“眼下你已成妖,那么,小和尚,你現(xiàn)在還覺得,妖有好有壞,還是一個笑話嗎?”
能忍迷茫搖頭道:“我不知道?!?p> 白綾呵呵一笑,正欲說話之時,縷縷青云從天落下,青云凝結(jié),蘇青自青云之中走出。
蘇青扭頭看了一眼昏睡過去的紅鯉,隨即看向能忍小和尚說道:“成了妖,是不是感覺你的天空都成灰色的了?”
能忍抬頭看去。
蘇青說道:“貧道有一法,能助你開悟?!?p> 能忍微微一愣隨即滿是警惕的看向蘇青搖頭道:“不了,我覺得灰色的天空也很好?!?p> 蘇青笑道:“你這小和尚著實(shí)有趣,怎么,在死亡面前,哪怕是作妖都覺得無所謂了?”
能忍點(diǎn)頭頗為老實(shí)的說道:“這當(dāng)然,好死不如賴活著?!?p> “那你剛剛為何要自殺?”
“……“
蘇青看著直接沉默的能忍搖了搖頭說道:“也罷,你既然救了貧道蓬萊島之弟子,貧道如今便送你一樁機(jī)緣,若是你福源足夠,日后當(dāng)有大造化。”
說著。
蘇青右手一亮,一火耀棍現(xiàn)于手上,直接朝著那能忍丟了過去。
能忍慌忙接住,卻是一個不慎,直接被這棍子的重量給壓了半個身子下去。
蘇青說道:“此番災(zāi)劫之所以生出,乃是百年前,你金山寺清了他全家三百七十二口,那蝙蝠妖只是為了復(fù)仇而來,你被咬,乃是天數(shù)使然,非是其他,一飲一啄自有定數(shù),此番你是幫金山寺頂了劫數(shù)了?!?p> 能忍嘴巴張大。
蘇青說著,一指點(diǎn)向能忍手中的火耀棍,層層巖漿剝落,兀得,金光乍現(xiàn)。
蘇青言道:“那蝙蝠妖已經(jīng)身損,此物貧道也重新煉制了一番,喚作風(fēng)雷黃金棍,今日貧道將此物賜予你,以消你助我蓬萊島弟子因果,這是那蝙蝠妖的修行功法,貧道也已經(jīng)改動一二,為那上等功法,今日一并賜予你,此去遠(yuǎn)處萬萬里,自有你之機(jī)緣,去吧?!?p> 說完。
蘇青喚來天上青云,青云應(yīng)聲落下,直接咻的一聲載著還處于懵逼狀態(tài)中的能忍直接騰空飛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