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請問你也是因為航班延誤了所以在這里等嗎?”
“不是,我剛到廣海,剛下了飛機,雪太大,回不去。”
“好無聊啊,我可以坐你旁邊嗎,我們聊一下天吧。”
“哦哦可以,對了.....你會玩亡者農(nóng)藥嗎?”
海崖上,海緣石站臺。
“你是怎么知道我在這里的?”金發(fā)中年人饒有興趣的看著眼前這個年輕人。
“這個,花鳥市場賣的,3塊錢一袋。”林羽看著對方,從口袋中拿出一個小袋子。仔細一看,里面裝著的是十幾條細小的蚯蚓。
林羽手指捏住一條,源靈力涌動,可憐的蚯蚓被直接捏死。但是,就在蚯蚓死去的那一刻,一絲微弱的熒光從蚯蚓尸體上飄起,像是隨風飄舞的棉絮一樣飄到了上空那懸浮著的巨大陣法里面。
“有趣?!彼箭R·王眉頭挑了挑,眼中露出贊賞的目光。
“那么,你是怎么知道是我的。或者說,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存在的?!彼箭R·王眼中的好奇更盛了。
“犯人的預告中‘7年前的惠贈’還有犯人眼眶處可以看到灼傷的痕跡,很有可能跟當年‘烈火災禍’有關。排除了拜火余孽以及拜火教徒的親屬之后,就只有當時的受害人了。沒錯,受害人。當時我和袁開都沒有想到這一點,因為我們不認為被法警救援之后的幸存者會對法警產(chǎn)生怨恨?!绷钟饟u了搖頭。
“讓我們沒有往受害者方面想的還有炸彈安裝的位置?;ɑ鸬陌惭b位置看起來也是沒有規(guī)律的。萬象集團、廣海魔藥大樓這兩個個都是袁開當年援救的地點,唯獨天雅電影院卻沒有任何關聯(lián)。這讓我們完全走入了‘花火是隨機安裝的’誤區(qū)之中?!?p> “但是,所有的地方都是有聯(lián)系的,這些區(qū)域都是人口密集的地方。花火一旦爆炸,就會有上千的人死去性命。也就是說,會有上千股新鮮的靈魂力消散?!绷钟鹞⑽⑻ь^,目光看向上方那漂浮著的紫色陣法。
昨天,那只在萬象大樓樓頂被暴風震死的小鳥,尸體上浮現(xiàn)出來熒光,跟幾個月前高市亡靈災禍一模一樣的熒光,靈魂力量。
昨天看到不知道受什么力量牽引飄走的靈魂力量之后,林羽內(nèi)心如翻天覆地般震撼。之前一切的推論都被推翻。
陳業(yè)只是普通人,哪怕準備的時間再久,也不應該有能力策劃這么大型的事件。為什么,當初15臺重型機甲可以如此輕易的闖入應語拍賣行?為什么歹徒可以控制袁開的手機以及百貨大樓的大屏?為什么他會擁有隱匿型締靈陣法?
袁開的手機沒有被入侵,百貨大樓以及人民廣場的大屏同樣如此。它們在當時都在很正常的運行。犯人與袁開的視頻,實際上是締靈陣法的投影,對方利用締靈陣直接把視頻畫面投影到了屏幕上,將原本的畫面覆蓋遮住了!
所以,當時系統(tǒng)的數(shù)據(jù)才會顯示一切正常。所以當時被控制的只有裸露在公共場合的百貨大樓大屏以及人民廣場大屏而不是整個廣海市的顯示電器。
至于袁開的手機,是因為當時的那個護士吧,她一直躲在門外,就是為了給視頻投影定位。這也是為什么林羽當時會反應過激,因為對方根本就心懷惡意!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由一個東西串聯(lián)的,沒有這個核心,一切都無法實施。這個東西就是——締靈陣。
他們里面一定有一個精通締靈的人,這個人就是制造這一系列事件的真正主謀!
如果說,面具男不是真正的主謀,還有隱藏在更深處的幕后黑手的話,那就說得通了。陳業(yè)的復仇只是順便的,真正的目的也不是殺袁開,而是制造大范圍傷亡這個一開始就被確定,但又被林羽自我推翻的觀點。
所以哪怕天雅電影院并不在陳業(yè)的報復對象以內(nèi)也同樣被炸了。
因為,收集的靈魂力量不夠,要湊人數(shù)...
“那么,如果真的存在幕后黑手的話,這個人會是誰?回到最開始的地方,應語拍賣行。犯人能夠如此輕松地盜取花火,實際上是你的自編自導自演!”林羽目光轉(zhuǎn)向了遠處那名依然帶著淡淡微笑的金發(fā)中年人。
林羽繼續(xù)說著:
“民間流傳著一首詩:《望夫石》
望夫處,江悠悠?;癁槭换仡^。
山頭日日風復雨。行人歸來石應語?!?p> “但是這首詩還有著另一個版本,望夫石的引申版本:《望妻石》
望妻處,江悠悠,化為石,不回頭。
山頭日日風復雨,止人回往石應語。”
“你說你是法國人,但實際上是英國人。雖然同屬西歐,這兩國人的外貌卻是不一樣的。法國人面容柔和,發(fā)色相對而言較深,多為黑紅色發(fā)色。而身具日耳曼人血統(tǒng)的英國人膚色蒼白,發(fā)色較淺,多為金發(fā)。”林羽手指指了指金發(fā)碧眼,臉頰棱角分明的思齊·王。
“所以,你說自己叫思齊·王,并不是為了保留原本的名字格式,而是‘思齊·王’倒過來念就是‘望妻石’。應語拍賣行的‘應語’,就是‘止人回往石應語’?!?p> “我說的沒錯吧思齊·王。不對,是在20年前荒野大獸潮中失去妻子,10年前在妖都制造泣血圣誕妄想復活妻子黎冬穎的,艾格·亨特先生!”
當林羽說完最后一個字的時候,空曠的站臺再次沉默下來,只剩下風雪依然呼嘯的聲音。兩人依然遙遙相望,只是其中一人的臉色變得復雜起來。
這個人太可怕了,如果沒有林羽的存在,哪怕陳業(yè)被捕,也絕對不會有人意識到艾格的存在。他就像是坐在釣魚臺上悠然看著魚兒之間爭食的釣手一樣。
艾格·亨特轉(zhuǎn)過身去,手掌張開放到海緣石上溫柔撫摸著,臉頰輕輕的貼在冰冷的石頭上面,就像是在與情人擁吻一樣。
就在他臉頰旁邊,刻著兩個人的名字。
艾格、黎冬穎。
字跡已經(jīng)很老了,應該是很久以前刻上去的。
“21年前,我和冬穎來過這座美麗的城市,這座擁有著凄美愛情故事的城市。當時我們跟所有熱戀的戀人一樣將彼此的名字刻在了海緣石上。字被成功刻畫的那一刻,我們都沉醉在愛情的花海中。”
“當時聽完海緣石傳說之后,冬穎哭了。她說靈海王與夢千殤的愛情故事太美了,哪怕愛人死去,靈海王也愿意化身為石,靜靜的守護者愛人的家鄉(xiāng),靜靜地佇立在孤獨的海崖之上眺望著愛人?!?p> “但我們從未想過,自己也會成為類似故事的主人公....真的,沒有想過....”
艾格看著上面的名字,閉上了眼睛,一絲淚水順著臉頰滑下,喉嚨埂咽著,嘴唇溫柔地對著那個名字吻了上去。閃現(xiàn)在腦海中的,是那個離去了20年卻依然記憶深刻的面容。
一生一世都不會忘記。
“所以我決定了,無論花怎樣的代價也要讓她復活,運用號稱可以解決人類所有煩惱的恩賜之術(shù)——締靈!”艾格猛地睜開眼睛身上爆發(fā)出一股及其強橫的氣勢。
林羽瞬間被磅礴的氣息壓得單膝跪下。還可怕,對方的實力好可怕!就算是高市最強者身具冥君之炎的羅德,或者說引導了兩次荒野大獸潮的五代血脈六階巨獸蜃氣陸皇龜都沒有辦法與之相比!
“動手!”一個粗獷的聲音在遠處響起,三道身影在海崖之下飛了起來呈品字形將整個海崖站臺圍住。
這三個人,分明是妖都源靈者協(xié)會搜查官許領、廣海源靈者協(xié)會分會會長曹超、妖都洛水大學水系講師古承靈!
不僅如此,站臺之下出現(xiàn)了近百臺統(tǒng)一編制的重型裝甲,廣海軍區(qū)的機甲軍團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