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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新主

第13章 白手起家才是硬道理

大新主 拾新 2051 2019-09-13 22:12:34

  在王宇找到京兆尹后,事情很快就被解決了,王匡被無罪釋放,還是京兆尹派人親自去東市獄放的人。

  有的人出來,有的人自然要進(jìn)去。

  那幾個惡霸被塞了進(jìn)去,東市的商家住戶紛紛拍手稱贊。

  一個路見不平,出拳相助的少年郎,出現(xiàn)在了長安人的耳朵里,這也是王匡揚(yáng)名的第一步。

  東市獄外的一處涼棚下,兄弟二人互相見禮。

  “小弟謝過大兄?!蓖蹩锕笆值溃瑢τ谶@位大兄,是原身除了生母阿姊外,最為親近和信服的人之一。

  “都是一家人說什么客氣話,但小郎要記得,長安不比新市,行事萬萬不要像新市那樣魯莽!呀呀呀,我和吳先生有約,要遲到了?!蓖跤钫J(rèn)真的告誡了一番,接著懊惱的拍了拍頭,整個人一溜煙就不見了。

  “吳先生?莫不是吳章?!”

  見王宇提到自己的先生,王匡很自覺地想到了歷史著名的呂寬案,也正是由于此事,王宇葬送了自己的生命。

  “現(xiàn)在是元始三年,他們不會是正在謀劃此事吧?”他心里暗道,還有些擔(dān)憂。

  正是歷史上的今年夏天,王宇為了防止?jié)h平帝年長親政后怨恨王氏家族,所以和自己的老師吳章還有妻兄呂寬商量對策。

  最后商量結(jié)果有點(diǎn)令人啼笑皆非,他們利用王莽迷信的思想,在王家大門錢潑黑狗血,然后再由吳章進(jìn)行勸解,只可惜被發(fā)現(xiàn),事情敗露。之后因?yàn)閰螌挵?,光是被砍頭的就有數(shù)百人,王宇等人亦在此列。

  想到長兄王宇對幾兄弟的關(guān)心,還有對自己的幫助,是不是能想辦法阻止此事呢?

  幾人一路步行,終于到了長安的家。

  “小郎,這就是我們王家府邸。”見朱立殷勤的在前面帶路,崔良腦袋一斜,哼哼唧唧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安漢公府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簡單的亭臺樓閣還是有的,居所從簡,這也和安漢公聞名朝野的勤儉節(jié)約遙相呼應(yīng)。

  初來長安家中,最重要的是向家里的兩個主人見禮,父親王莽當(dāng)前尚在宮中,王匡隨朱立來到了后宅,準(zhǔn)備面見嫡母王文秀,曾用名王靜煙,只是后來改了名。

  王文秀是王莽的正妻,同樣是宜春候王咸之女。

  在王家,除了王莽外,她的話語權(quán)最大。

  王匡不敢托大,以后是打算留在長安的,雙方關(guān)系不能弄得太僵硬。

  “匡拜見嫡母?!币贿M(jìn)門,王匡就朝著跪坐在正上方的貴婦拜道,在她的左邊,一個小巧玲瓏的女孩正好奇的打量著他。

  如猜測不錯,這正是小妹王嬿,也就是即將成為在史書上留有濃墨重彩一筆的孝平皇后,只不過比歷史上記載的年紀(jì)還要小上幾歲。

  “徐徐拜見姨娘?!币恢备S崔良,解救王匡的徐徐同樣跟了過來,行禮道。

  “免禮,都過來點(diǎn)!”王文秀點(diǎn)了點(diǎn)頭,接著她看向徐徐,好一會兒才認(rèn)出來:“原來是你這丫頭!長得我都快認(rèn)不出來了,家中長輩可好?”

  徐徐認(rèn)真的答了起來,說起了家里長短。

  而王匡在見了嫡母后,小坐了一會,提出告辭。

  接著遇見大管家阿福,并被帶到了前院。

  阿福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這可算是王家真正的老人了,據(jù)說從小就生活在王家,對王家忠心耿耿。

  “小郎,前幾日五郎從南陽來到了長安,把最后一個單獨(dú)院落給領(lǐng)走了,所以,只能麻煩您這段時(shí)間住在這里了?!?p>  阿福把王匡領(lǐng)到了一個狹窄的房間,指了指里面。

  至于阿??谥械奈謇桑蹩飬s很是清楚,那是和他同為庶子的老五王興,這家伙比他來的還要早!

  三母幾月前收到長安的消息,便告別新市的家人,說是回家省親,沒想到偷偷跑來長安了,這是打算近水樓臺先得月,提前為王興博一個前程?好留在長安?

  和他的打算,多么相似。

  自從父親王莽重回中樞后,只帶了幾個嫡子和正妻回到京城,庶子庶女全留在了老家,頗有點(diǎn)眼不見心不煩的味道。

  古人不僅重男輕女,而且嫡尊庶卑。

  再說,王家的房屋不多,一直沒有擴(kuò)建。除了兩個主人及女眷的住處外,已經(jīng)成親的大兄王宇占有一個院落,其他三個嫡兄長還有王嬿各有一處,還有仆從的居所。這樣算下來,王家就顯得很是擁擠了。

  將面前僅容一人居住的狹小空間,從里到外看了一遍,王匡搖了搖頭,默道:“只能出去租個院落了?!?p>  他本人有許多秘密,見識了古人的智慧超群后,若長久窩在這里,難免會暴露一些問題。同時(shí),打算長留在長安后,待在這長安府上,做一些其他的事情也不方便。

  站在門外的阿福,似乎察覺到王匡嫌棄房間小。同時(shí),他作為老家里的人,深知家里小郎的脾氣。當(dāng)下心里有些擔(dān)憂,若是為了居住之事,倔強(qiáng)的小郎像在老家一樣使性子,傳到外面后,主人的臉面何存?

  長安可不比新市,一言一行都要慎重,不知有多人睜眼看著安漢公府!

  阿福覺得自己必須想個辦法,他清了清喉嚨,看著王匡皺起來的眉毛道:“現(xiàn)在距離小娘子的婚事還有小半年的時(shí)間,您若是覺得家中實(shí)在過于擁擠,可以先去城外農(nóng)莊看看。屆時(shí)老奴定給管事說一聲,將地契交于您手里?!?p>  農(nóng)莊?還有地契?

  王匡眼前一亮,頓覺前途一片光明,他躬身一禮:“此事,便有勞福叔了!”

  阿福心有驚訝,沒想到家里小郎突然變得這么好說話。為了防止小郎中途變卦,自己得趕緊把地契拿來,忙點(diǎn)頭:“仆這就把地契取來,您隨時(shí)可以去接收。”

  見阿福離開后,王匡在前院溜達(dá)了一圈,卻始終沒有找到崔良,甚至連那對兄妹也未曾見到。他心有疑惑,打算等會去后院找找看。

  也就一小會的時(shí)間,阿福匆匆回到了前院,將地契送到了小郎手中。

  接過手后,王匡不經(jīng)意的瞄了眼,有些驚訝:好家伙,足足一百多畝!

  阿福親眼看到小郎把地契收下,揣進(jìn)兜里,這才松了一口氣。他擦了擦額頭的汗珠,指了指拐角不遠(yuǎn)處的書房:“主人剛剛回來,讓您去書房等他?!?p>  主人?

  王匡目光一滯。

  終于要見上名義上的父親,如今的大漢第一權(quán)臣了嗎?

  想他千辛萬苦的來到長安,不正是為了見到這位父親,引起他的注意,能久留在長安嗎?

  這是關(guān)鍵的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

  他不敢馬虎大意,認(rèn)真的整理了衣衫,隨后在阿福的帶領(lǐng)下,來到了王莽的書房外。

  吱呀!

  天色漸暗,沉重的木門被推開,里面的燭火搖曳了一下,很快又變得沉穩(wěn)。

  在王匡進(jìn)去后,阿福如同侍衛(wèi)般站在外面,默默地把門關(guān)上。

  房間內(nèi),一個年過半百的中年人,正在認(rèn)真查看著各地送來的文書。他左手持著竹簡,右手拿著筆,在某些不認(rèn)同的某些地方輕輕的勾勒一下,寫下意見神情專注而認(rèn)真,即使有人進(jìn)來,也未曾讓他分神。

  由此可見,王莽那被大漢百姓津津樂道的勤勉愛民,絕非空穴來風(fēng)。

  后世人常說他是裝的,但王匡覺得,一個善于偽裝成品德高尚的人,如果能夠這么堅(jiān)持一輩子,那他就是高尚之士。

  終于,王莽手里的朱筆停了下來。

  “阿翁!”站在一旁,躬身而立的王匡行禮道。

  “坐?!蓖趺ь^看了眼六子,點(diǎn)了點(diǎn)頭,示意他坐在對面的榻上。

  燭光兩側(cè),父與子對坐。

  “老家可還安好……”

  “勞阿翁關(guān)心,老家還算安好,早稻已經(jīng)收割,今年收成還算不錯……”

  王莽先是詢問了老家的情況,接著是母親渠氏的身體。隨后,又問了問王匡一路的遭遇,在王匡談到大秦賊人搶劫之事時(shí),他的眼睛閃了閃。

  “白日里,聽說你拳打惡霸,如今聲名已傳遍長安,就連太皇太后也有所耳聞。

  你遇事急躁,不服管教。既然來了長安,就要學(xué)會尊禮守法,以前的毛病要改一改?!蓖趺u了搖頭,嚴(yán)厲的批評了一番王匡。

  幾個兒子中,除了對長子王宇,還有四子王臨特別看好外,其他幾個都入不了他的眼。

  本打算再說上兩句,可一想到前段時(shí)間的南陽來信,還有六子的遭遇,他心有虧欠。加上白天此子所做之事,得了多人稱贊,以至于有人說他安漢公六子有高祖行俠仗義之風(fēng)!

  王莽的耳朵順了許多,他話頭一轉(zhuǎn):“看在你為民除害,性情善良的份上,我便不再追究了。這樣吧,等參加完皇帝與你小妹的婚事,就去太學(xué)讀上幾年書,磨一磨性子。”

  本來聽到王莽前面的話,王匡感覺要涼,可聽到后面所說,他頓時(shí)大喜。

  太學(xué)游學(xué),少的需要兩三年,長一點(diǎn)的,十幾年都大有人在。

  “兒遵命?!彼鹕硪欢Y。

  來到大漢的第一步,留在長安終于達(dá)成了,他心里的一塊石頭落了下來。

  不過,從一些小細(xì)節(jié)入手,王匡也算看了出來,原身在王莽心中的地位太低了。未來除了立足于長安,還要引得這位父親的重視,發(fā)揮自己的價(jià)值,方能一步一步爬到最高……改變天下大勢。

  從書房出來,向阿福問了問崔良的去處,才知道這位仆人因?yàn)樽o(hù)主不利,被打發(fā)到馬廄里養(yǎng)馬去了。

  那對兄妹同樣在馬廄里,死守著那匹小紅馬不愿離開。

  管事們正為此苦惱,沒想到王匡自己送上了門。

  “我去看看?!眴柷宄笋R廄的位置,他邁步離開,迎面忽然走來了一個三十歲的男人。

  此人沒多做停留,向王匡點(diǎn)了點(diǎn)頭,便向王莽的書房走去,大概是把他當(dāng)做了府上新晉的仆從。

  王匡的腳步故意放慢,只聽守在門外的阿福叫了聲“陳司直”。

  馬廄里,崔良唉聲嘆氣的靠在馬槽邊,看著天上一閃一閃的星星,感覺后半生一片灰暗。

  “唉,想我崔良十歲進(jìn)了王家大院,轉(zhuǎn)眼八年過去,如今居然落魄到養(yǎng)馬!

  我說你倆,之前是那管事看在我的面子上,沒把你們趕出去。明天可就不一定了……”

  “什么不一定?府上地上小,住不下這么多人。你們可愿隨我去莊子搭個伙?莫非不愿意?”王匡走進(jìn)馬圈,從懷里拿出了地契,笑著說道。

  “小郎!”崔良連忙爬了起來。

  一旁楚楚可憐的兄妹倆,同樣起身,有模有樣的行了一禮,那兄長開口道:“恩公,我陳家只有我兄妹倆,以及一匹馬,還請恩公收留。”

  “好說,都收拾下,今晚你們兄妹倆和我擠一個床上。崔良你自己尋個住處,明日給嫡母和阿翁說一聲,再給福叔打聲招呼,拿了你的賣身契。我們?nèi)コ峭獾那f園,那里可比府上寬敞多了。

  靠別人永遠(yuǎn)不如靠自己,以后的日子還會更好的!”

  崔良和陳氏兄妹一聽大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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