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我?guī)湍銤菜??!鼻卣拷o自己攬了個活兒。
“好呀!”盛夏一口答應(yīng)了下來,這些花好歹也是秋哲的一片心意。
當(dāng)時她才剛剛搬進(jìn)來,秋哲說新屋子里邊會有甲醛,就給他送了些綠植過來。
如今屋子她都住了有一年了,甲醛早就散盡,若是任那花枯萎,難免有過河拆橋之嫌。
“待會你回去就把這些花帶上。”
秦湛應(yīng)了一聲,“好,我回去養(yǎng)養(yǎng),好了再給你送回來?!?p> 盛夏失笑,“別,你能養(yǎng)就好好養(yǎng)著,它們跟著我著實有些命苦?!?p> “行了,我去洗洗手,先把面和好。你歇一會兒,過來幫我剁餃子餡?!?p> 雖然秦湛不會,但他還是點了點頭道,“好?!?p> 不會不要緊,重在參與嘛。
他原先上學(xué)的時候,他同學(xué)們跟他說過年一家人坐在一起包餃子,他都十分羨慕,但是他卻從來沒有這種機(jī)會。
這會兒難得有人愿意教他,他也愿意學(xué),似乎這樣他們就也是一家人了。
秦湛走進(jìn)廚房的時候,盛夏已經(jīng)和好面團(tuán)了,告訴他怎么切肉,她又去洗蔥。
秦湛的動作很生澀,盛夏一眼就看出來他平時應(yīng)該不做這種事兒,但她也沒嫌他的做事效率低,誰都不是一開始就什么都會的,總要有一個適應(yīng)的過程。
秦湛剁了好一會兒,才問盛夏,“這樣可以了嗎?”
盛夏探出頭看了一眼笑著說道,“這大小時候做農(nóng)家小炒肉,哈哈,你是打算一個餃子里包一塊嗎?”
秦湛聽明白了,她這是說他切的大了。
他撇了撇嘴,“那我再加加油?!?p> 盛夏也不著急,反正距離下午吃飯還早。
人可以不會某項技能,可是他要是連嘗試都不愿意嘗試,就讓別人來,誰又不欠他的。
她靠在冰箱上問他,“你怎么忽然想吃餃子?說起來我也很久沒自己包過了,餃子雖然好吃,但是真太麻煩了?!?p> 秦湛能說自己就是想麻煩一下她嗎?
可是他雖然心中是這么想的,但無論如何都不能實話實話,不然恐怕這餃子還沒吃到嘴里,他就被攆出去了。
他在心中組織了一下語言,然后說道,“中秋沒吃到。”
中秋的時候,盛夏正在逃亡的路上,那會兒兵荒馬亂的,誰還惦記著過節(jié)。
“中秋不是應(yīng)該吃月餅嗎?”
“過節(jié)都要吃餃子?!辈还軇e處是什么習(xí)俗,反正秦湛的規(guī)矩就是這樣。
盛夏也不跟他糾結(jié)這么多,等他剁的差不多了,又將切好的蔥花添了進(jìn)去,讓他接著剁。
“你平時有什么愛好呢?”盛夏又問他。
她必須要幫助他重新找到生活的樂趣,幫助他重新建立對生活的信心,再加以藥物以及心理咨詢師的輔助,他總會好起來的。
秦湛思考了一會兒,然后搖了搖頭。
“沒有?”盛夏有些不可思議。
他看起來家里應(yīng)該很富裕,這類人的業(yè)余生活不是很豐富嗎?
“嗯?!鼻卣繎?yīng)了一聲。
以前或許有,但是現(xiàn)在他的的確確對什么都提不起興趣來。
盛夏捂著腦門,實在不知道說他什么好。
過了一會兒才說道,“我之前在一個荒野求生俱樂部里,不然你也一起去試試?總這么閑著,好好的人也會廢的?!?p> 秦湛也是這時候才明白她當(dāng)初一個人怎么敢去沙漠,原來是練過的。
他對荒野求生的興趣不大,但是看她說起的時候兩眼放光,就沒舍得拒絕?!昂??!?p> 盛夏可算是松了一口氣,愿意和社會接軌,這孩子還有救。
秦湛將肉餡兒剁好之后,盛夏驗收通過,調(diào)好餡兒,之前和的面時候也到了,她麻利的干了幾個餃子皮,將搟面杖交給了秦湛。
秦湛看著她手下的動作,只覺得眼睛都花了。
“你們外科大夫的手都這么快嗎?”秦湛問道。
盛夏一愣,看向了他,臉上還有些迷茫之色,“什么?”
“如果不是親眼見著,我還以為按了快進(jìn)?!?p> 盛夏見他的視線落在自己手上,便知曉他是在說自己動作麻利,笑了,“這跟大夫可沒什么關(guān)系,只是從小幫我媽媽搟餃子皮兒習(xí)慣了。實不相瞞,我們做縫合手術(shù)的時候,比這還快呢!”
盛夏說著,語氣中還帶著些小驕傲。
秦湛還真沒見識過,瞇著眼睛想象了一下,然后放棄了。
算了,想象不出來。
他接過盛夏遞過來的搟面杖,學(xué)著她剛剛的動作,卻有些學(xué)不來,索性就橫著搟兩下,豎著搟兩下。
盛夏見他動作慢,就也跟著慢了下來,反正他們也不著急。
“你繼母的案子,法院受理了嗎?”秦湛一邊忙活,一邊問道。
聽他說起這個,盛夏的臉上才又露出一絲喜悅來,“受理了,5月27開庭?!?p> 秦湛也替她高興,“這回可好了,你也不用怕她了。”
盛夏笑而不語。
她怎么能不怕,到了這最后時刻,她才更有可能跟她拼個魚死網(wǎng)破。別人或許她不了解,但是柳茹眉她心里卻清楚的很!
那就是個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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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秦湛比較慢,半個小時之后,餃子也煮出來了。
盛夏拿了兩個干凈的盤子,將餃子盛進(jìn)去。兩人才端著走出去坐在餐桌前,沒吃幾口,忽然屋子里的報警器響了。
秦湛一怔,抬頭看她,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
很少有看到給自己家里裝警報的,“怎么了?”
盛夏倒是比較淡定,她這兒本來就不安全,這個紅外線報警系統(tǒng)是她一周前剛裝的,就防著柳茹眉不死心。
她端起桌子上還沒吃完的餃子,站了起來,“你跟我來?!?p> 秦湛跟著她進(jìn)了臥室,看到她在門后按了個按鈕,整個屋子的門窗就都被厚厚的鋼板擋住了。
秦湛吃了一驚,沒想到她會未雨綢繆到如此地步,這一招他可是學(xué)會了,等他回了B城,就把自己家也鼓搗鼓搗,圍城鐵桶,沒得讓那一家子總上門來煩他。
盛夏坐在梳妝臺的鏡子前,繼續(xù)吃著餃子,臉色簡直不能再平靜了。
秦湛問她,“你經(jīng)常會碰到這種情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