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峽鐵蛋子在手伺機而動,那一手指哪打哪兒,彈無虛發(fā)的暗器功夫在江湖上早已聲名鵲起,云風自信任憑自己輕功如何躲閃,免不了要傷痕累累。
可眼下如果不拼個你死我活,對方又豈能善罷甘休。就在云風苦思脫身計策之時,關峽卻主動說道:“想讓我放了你,也不是不可能,不過……”
對方話鋒一轉,賣了個關子,云風卻心中暗道不好,果然關峽一改正經面孔,換上色瞇瞇地表情,盯緊了潔依道:“你把這個小妞留下來陪陪我?!?p> 這一句一出,云風和潔依同時變了臉色。正所謂缺什么補什么,關峽這人雖然長得其貌不揚,可唯獨喜好美色,只要看見姿色尚佳的婦人,就要千方百計弄到手。潔依鎖在墻角邊,只見一個丑陋的孩子閃爍出猥瑣的眼神,在山下打量著她,更是嚇得躲到墻角里再也不敢露面。
云風心道:我要是答應了,還算是個男人嗎,就算賠上我這條命,我也絕不讓他傷害潔依分毫?!?p> 逐硬起臉孔,道:“關瞎子,你個狗賊,看我不打斷你的狗腿?!?p> 話音剛落,一個健步便沖了上去,關瞎子料定云風絕不會束手就擒,早已有了防備,一見云風撲來不驚反喜,他身材矮小靈活,腳步左右一繞,避開云風,同時手指飛快連點兩下,只聽啪啪兩聲輕響,兩粒鐵蛋子離了手指便飛射了出去。云風還未落地,鐵蛋子已當面射來,他腳尖點地,身子順勢高高躍起,躲過一記暗器,然而剛一閃過,另一顆鐵蛋子又追身而來,云風在半空中只來得及避過要害,那鐵蛋子便狠狠砸在他的腿上,疼得他齜牙咧嘴倒吸了一口冷氣,而他的牙關一松,腹中真氣便如潮水一般的噴涌盡散,人也站立不住狠狠的摔倒在地上。
“山猴子,任你跳得有多高,還不是逃不過我的手心?!标P峽得意地笑道,笑罷又威逼道:“怎么樣,考慮清楚沒有,交不交出小妞,不然我可不再客氣了?!?p> 說著又作勢又要動手,云風一手捂著腿,一只手擺了擺,示意別打了。關峽心中一喜,忙問道:“怎么,你答應了?”
云風無奈的說道:“我能不答應嗎,要再不答應,你不得要了我的命啊。橫豎這女人與我非親非故,不如就交給你了,省得我?guī)г谏磉吢闊?。?p> 潔依聞言心中一沉,好似天崩地裂一般,淚水止不住的往下掉,萬料不到這人空有一副好皮囊,竟然貪生怕死到這種地步。她暗一思索,已打定主意:就算自我了斷,也決不能被這個矮腳虎占了便宜污了清白。
云風自然不知道潔依已經把他徹底的恨上了,他勉強站起,一瘸一拐的向旁邊走去,仿佛用行動告訴關峽,自己絕對不會再做阻攔。他怎么一做,關峽卻犯了難,她看了看躲在墻角里哭哭啼啼的女人,又看了看云風,心中做著勁烈的思想交鋒:如花似玉的女人固然可愛,可是那五千兩即將到手的賞金自然也不能就這么放過。
終于他打定主意:反正這山猴子已經殘了,還能跑多遠呢?不如先放過他,改天再把他找出來拿了去行必堂換賞金。
然而就在他左思右想之時,云風卻率先動了。只見他單腳一躍已到了關峽的面前,還未等關峽反應過來,云風變拳為指呼哧一下封住了關峽上半身的穴道,使其動彈不得,緊接著身形一變,一記重拳便砸在關峽的面門上。
關峽被打的鮮血橫流,哇哇直叫,云風尤不解氣,用僅剩的一只腿飛起一腳將關峽踢飛出去,關峽在地上翻滾了幾圈后,倒在地上不再動彈。
云風踢飛了關峽,自己也好不到哪去,撲通一聲跌坐在地上,呼呼喘著粗氣。他虛弱的看了眼潔依,輕聲喚道:“嘿,沒事了。”
潔依只是蹲在地上抱成一團,低聲抽泣,云風心中大急,暗道:“這黑燈瞎火的,還不知道有多少江湖游俠往這兒趕呢,你大姑娘還在這里使性子?!?p> 他急忙辯解道:“哎,別生氣,剛剛那是騙他的,好分散他的注意力?!?p> 潔依卻充耳不聞,只顧哭泣,云風心中焦急,跳著腳到了她跟前,想要把她拉起,不料手剛一碰見姑娘的胳膊,姑娘卻一把甩開他的手,嗚咽道:“人家知道你剛剛說的是心里話,我對于你來說,就是個麻煩,我還是自己走吧,省得在你跟前礙眼。”
說著好像下了很大決心,起身就要往相反方向走去。云風難能讓她就這么走了,再說這黑燈瞎火的,到處危險重重,還不知道會碰見什么呢。
他快步過去,一把扯過潔依,將她緊緊摟在懷里,溫聲說道:“傻瓜,我剛剛那么說其實是騙他的,我答應過要照顧你的,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豈能出爾反爾?,F(xiàn)在這到處都不安全,我怎么省得把你一個人丟在一邊,讓你身處險地呢。聽話,別耍性子,快跟我走吧?!?p> 潔依在他懷里掙扎不過,又聽他軟語安慰,早就芳心大亂,她狠狠一口咬在云風的胳膊上,仿佛要宣泄這心中的焦慮和不滿。云風任由她咬住胳膊,另一只手輕撫著她的秀發(fā),說道:“好啦,我們快離開這里吧?!?p> 潔依這才放開云風,兇狠地瞪了眼他,說道:“以后不準把我拋下了?!?p> 云風笑道:“我向天保證,這樣總可以了吧?!?p> 潔依這才破涕為笑,道:“這還差不多。”
她見云風瘸著一只腿,走路多有不便,手自然而然的扶住云風,拖著他慢慢的往前走,轉過頭來又見他胳膊上隱隱滲出血跡,姑娘嗔怪一聲,又有些心疼地問道:“你剛剛怎么不躲呀,看把你都咬出血了,胳膊疼不疼呀?”
云風笑道:“不疼不疼,被潔依大小姐咬上一口,那真是全身舒坦。”說著又似有所指道:“比起上次在凌霄城,咬的可輕多了?!?p> 聽他提起在凌霄城時自己曾為了幫他隱藏身份,而在他腰上足足咬了好幾個大口子,潔依又是甜蜜又是羞澀。她白了云風一眼,嬌嗔道:“油嘴滑舌的?!?p> 兩人相互攙扶著,又繼續(xù)朝著前面走去,不管前面究竟會遇見什么險象環(huán)生,只要他們攜手并進,都不懼任何風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