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琓區(qū)。
似乎感受到有人在背后提到了他的林鏡突然打了個噴嚏,他有些疑惑地揉了揉鼻子,看了看頭頂上的大太陽,然后很快便不再這個噴嚏上留什么心思,轉而看向他面前的一個治安崗亭。
這個治安崗亭造得比較精致,看上去有點兒像木屋,色調也是偏向棕褐色,而不是鋼化棚的那種感,窗沿下還專門搭出了一個木臺子擺花盆,只可惜這幾個花棚中已經一株植物都沒有了。
它所處的地方是一個十字路口,林鏡若是通過這個十字路口,然后直線走過那條大街的話,便能到達曜琓區(qū)和樞中區(qū)的交界大道。
而沿途能出現(xiàn)這樣的“小插曲”也是林鏡樂意見得的,如果這個治安崗亭沒有“東西”來糟蹋過的話,這個十字路口便是一個相對來說比較有價值的地方了。
將這個地方多記一下吧。
林鏡這般想著,同時也快速地穿過馬路和尸群,來到治安崗亭的門口,打開了門。
里邊沒有人,呈現(xiàn)出來的空間也不小,但更吸引林鏡的還是擺在地面中央的那兩個箱子。
食物箱有被翻動的痕跡,儲水的這邊也是……
林鏡的眉頭微微皺起,這倒是讓他有些在意了,他稍微檢查了一番。
一共是少了四瓶水、兩盒自熱口糧以及幾袋壓縮餅干——這里食物箱里同時放了自熱口糧和壓縮餅干,而儲水箱中,林鏡甚至還看到了一瓶水果罐頭!
曾經來到這里的幸存者到底有幾人、現(xiàn)在又在何方已經是不得而知了,也無從尋找,因為林鏡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留下來的書信、或者是刻字,不過那些幸存者取走了地圖,而且應該還用過插座給什么設備充電過。
但其他的就沒有什么痕跡了,看樣子那些幸存者在臨走的時候把來時的痕跡稍微清理過了一遍,估計是在擔心著什么吧,那他們又在擔心著什么呢?人?還是喪尸?
林鏡取了瓶水,大大地喝下一口,然后在椅子上坐下。打開空調,感受著從中吹來的涼風,正在稍作休息的林鏡有些享受地呼出一口氣,瞇上了眼。
還真是挺愜意的。
林鏡有些感慨地想到,然后睜開了眼,目光投向了窗外的那幾個花盆,近了,倒是看得更加清晰了。原來不是一株植物都沒有,還是有那么一點點的枯苗,但也只是從土里探出了一點點,一點點罷了。
不知不覺中,凝視著這些花盆許久,林鏡想了想,打開了窗戶,站起身來伸出手去,給每個花盆都倒上了一些水,不多。
隨著窗戶的打開,被隔在屋外而減弱了不少的嘶吼聲再度變得響亮了起來,隨著熱浪一起灌進了房間。
不過說是熱浪,其實溫度也沒有那么高,要算起來的話,現(xiàn)在也算是秋天了。
林鏡重新將窗戶關上,慢慢地將手中的這瓶水喝完,然后站起了身。
略微猶豫了一下后,林鏡帶上了一袋壓縮餅干,然后便重新整好裝備,再把這空水瓶帶好,離開了這里。
林鏡決定把這個治安崗亭的位置好好地記一下。
這是一個“好客”的地方。
林鏡這般想道,心態(tài)不由得放得更加輕松了一點兒,然后他就繼續(xù)朝著他的目的地前進了。
……
河口區(qū),河口公安分局。
徐玄玉從躺椅上下來,隨著醫(yī)生回到了醫(yī)務室的前邊。
“林鏡,他在哪兒?!毙煨駟柕馈?p> 醫(yī)生坐回到了她桌后的位置上,繼續(xù)拿著筆在紙上寫著寫什么,同時頭也不抬地回復道:“估計是往樞中二號派出所去了,如果不在哪里的話,可以去樞中的龍門公安局那里問下?!?p> “謝謝。”
徐玄玉點點頭,轉身便要離開。
“等等。”醫(yī)生突然出聲叫住了她,這個舉動對她來說來說倒也是有些罕見了。
徐玄玉又轉回了身,雖然臉上依舊沒有絲毫表情,但她那幽暗藍眼瞳中還是透露出了些許疑惑的神色。
“我突然有個想法?!贬t(yī)生抬起了頭,臉上竟然破天荒地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可以明顯地感受到,現(xiàn)在醫(yī)生的興致非常高。
只見醫(yī)生手指輕叩了幾下寫字板夾上那張已經寫滿了大半張的白紙,似乎還在思考、或者是進行著飛速的計算,然后站起了身,打開了后邊的大柜子的下層,開始翻找著什么。
“你現(xiàn)在和林鏡是處于那個血族的儀式下是吧?”醫(yī)生的聲音傳來。
徐玄玉心中微微一驚,然后表示了肯定。
醫(yī)生“嗯”了一聲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從柜子下方拿出了十來個玻璃小瓶子,但每個小瓶子上邊貼著的標簽卻只標識了兩三個字,對于徐玄玉來說,她根本無法認出這些看上去就像是某些試劑一般的小瓶,頂多按其中所呈現(xiàn)出來的顏色區(qū)別來進行一個簡單、而沒啥用的分類。
卻見醫(yī)生的右手微微一抬,一個小針筒便出現(xiàn)在她的手中,同時她的左手又不知道從哪里再度摸出了一個空的小試劑瓶。
然后醫(yī)生分別從十來個的試劑小瓶中用針筒抽取一定的計量,悉數注入到空試劑瓶中,這個過程便換了五六只針筒。
接著,待所有玻璃小瓶子中的試劑都按一定的計量在試劑瓶中混合好后,醫(yī)生又不知道從哪兒摸出了一個大玻璃瓶,里邊裝的都是透明的液體。接著,又是一根新針筒自行浮現(xiàn)在醫(yī)生手中,舊的那支和第一支一樣被有些隨意地擱置在了桌上。
很快,醫(yī)生的調配便完成了,最終呈現(xiàn)在醫(yī)生手中的,是一支裝了大概有十毫升左右鮮紅色藥液的針筒。
那鮮紅色的藥液看上去是無比得純凈而好看,針尖微微滲出的那一滴略顯透明,但不帶一絲異味。
“這是……什么?”徐玄玉有些震驚地看著醫(yī)生手中的這支針筒。
“一個大膽的想法。”醫(yī)生同樣看著這支針筒,眼神中透露的是滿意的神色,“當然,選擇權在你,你若是拒絕,我也不會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