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大部分已經(jīng)進入夢鄉(xiāng)的幸存者們來說,夜間的時間正在飛速地度過,但具體的“時差”,就看他們的夢境到底如何了。
是好夢,還是噩夢,或者就是無夢?
五浪區(qū),五浪市區(qū),林鏡和徐玄玉原本所待的房子中。
此時的阿餅做了一個噩夢,而已經(jīng)被驚醒了過來,驚疑不定地掃視過房間內(nèi)的四周。
這并不是徐玄玉和林鏡當初所休息的那個房間,那個房間是主臥,而阿餅所處的則是客臥,當時的林鏡和徐玄玉并未多少地“涉足”這里,所以這里還是保持著比較整潔的原樣,阿餅和小白也就先借用的這個房間。
阿餅當然是睡在床上的,而小白……
阿餅往房間的另一邊看去,小白正盤膝坐在窗戶旁,那個血精石已經(jīng)消失不見,看來小白吸收血精石的過程就要接近尾聲了。
今晚沒有月亮,所以沒有絲毫的月光透過窗戶灑進來。
此時小白的面部表情還保持著平靜。
突兀的一聲響傳來,原來是空調(diào)又進入了工作狀態(tài),為房間送來些許涼風。
但其實現(xiàn)在的房間內(nèi)溫度已經(jīng)夠涼了,不是因為空調(diào),而是因為小白。小白的身上散發(fā)著絲絲寒氣,還帶著絲絲的血腥味,并不濃重,也不至于會讓房間內(nèi)的東西帶上這種味道。而對于同小白從小玩到大的阿餅來說,多吸幾口就能適應,然后就不會覺得有多少味道了。
阿餅躡手躡腳地下了床離開了這間客臥。他覺得有些口渴,要去喝些水,然后再上個廁所。
餐廳的窗戶并沒有關得很嚴實,漏開了縫隙,所以有輕微的喪尸嘶吼聲傳來,讓阿餅覺得有些煩躁,便端著裝著水的碗上前將窗戶給關好了。
一碗清涼的水下肚,阿餅感到舒服了很多,然后便打算去一趟廁所后就繼續(xù)睡覺。
打開廚房的自來水龍頭稍微沖洗了一下碗,阿餅便往廁所走去,先打開廁所門一點點將手伸進去把廁所的燈打開后,阿餅才將門打開走了進去。
因為不熟悉各個開關的位置,所以阿餅第一次打開的是換氣機,突然響起換氣聲,使得迅速收回手呆在門外的阿餅小小一驚,然后才反應過來,趕緊再打開門的一點,把手伸進去關上換氣機,摁下別的開關鍵。
隨著開關的摁下,燈迅速的亮起,狠狠地晃了阿餅一眼。
原來打開的是浴霸。
阿餅瞇著刺痛的眼先打開普通的燈,然后再把浴霸關上。
刺目的亮光退去,阿餅輕呼出一口氣,走向馬桶。
“吼!”
突然從客臥傳來的一聲凄厲地吼叫驚得阿餅多抖了兩抖,趕緊沖一下手,然后奔到客臥的房門前。
“小白你怎么了?!”
阿餅推門而入,大喊著,下一秒,他便怔住了。
濃郁的血霧在房間中繚繞著,隱藏在血霧中的一雙明亮的猩紅眼瞳閃著嗜血的光芒緩緩地在房間的另一邊浮現(xiàn)。
感覺上,阿餅就覺得像是驚醒了什么在沉睡中的野獸。
是的,野獸,沒有絲毫“人”的氣息,光是在氣息、存在感方面,現(xiàn)在的小白就讓阿餅感到無比的陌生。
很快,“阻隔”在阿餅和小白之間的血霧散去了一些,小白那被血霧遮去的身軀輪廓漸漸地在阿餅的眼中浮現(xiàn)。
雖然房間里很暗,沒有開燈,不過隨著呆在黑暗里的時間逐漸變長,阿餅的眼睛也迅速地適應了一片漆黑的環(huán)境,使得他能夠在這樣黑暗的房間中看清楚一些東西,但是——
是因為血霧太濃的關系嗎,這房間好像太過于黑暗了一點。
而下一秒,阿餅的眼睛瞪大了。
只見到小白身旁兩側(cè)張開了兩道并不應該屬于人類的輪廓。
血族的……翅膀。
雖然阿餅很快就反應了過來,但這也并不阻止阿餅在心中掀起的滔天巨浪。
“小……白?”阿餅試探般地出聲道。
“走……”
勉強能聽出一些熟悉的語調(diào)的聲音在房間的另一邊響起,似乎還在抑制著出聲時那難以抑制的低吼聲。
這在一定程度上還真與喪尸有著相似之處。
“走!”
一聲暴呵炸響,血霧瘋狂地涌動了起來,驚得阿餅心中一慌,不自覺地就推到了門外,將門虛掩了起來。
“我……研究一下……”
小白的聲音從門后響起,然后就將門關上了,阿餅使勁擰開門把手推了一推,卻怎么也推不開,就好像這扇門被什么東西在里頭抵住了一樣。
“嗯,原來是新貴族的誕生?!?p> 一道聽上去感覺比較優(yōu)雅,但實際上沒有絲毫生命溫度的男聲響起,接著,一陣黑霧涌動,然后迅速散去,顯出一道令阿餅覺得陌生、卻又似曾相似的身形。
“我是該隱。”該隱眼瞳中的猩紅光芒閃爍了一下,向著阿餅打了聲招呼,從他的語調(diào)上來聽的話,似乎是心情挺不錯的樣子。
“該隱……您是那個血族始祖?!”
“雖然我一直在強調(diào)我已經(jīng)和那個族群沒有關系了……”該隱聽到阿餅道出“血族始祖”時,眉頭不由得皺了一下,不過迅速恢復了正常,淡淡地說道,“不過最近我好像又快習慣這個稱呼了。”
“那您說我該怎么稱呼?”阿餅有些弱弱地說道。
“不用怕我,我基本上不干預普通人的世界,雖然不知道該不該將你放入‘普通人’這個范圍里?!痹撾[將目光由投向客臥的房門,眼中的光芒閃爍著,放著微光,一副讓人覺得他是不是能夠看穿門板的樣子。
阿餅一時之間不知道怎么回答,“呃”了幾下后,終于憋出一句,說道:“那……我對您總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我們是不是在哪里……”
“我見過你,但你沒有見過我?!痹撾[聞言,向阿餅投去了有些詫異的目光,說道,“應該沒有。你們的那個寢室長也很少能發(fā)現(xiàn)我,而至于你們,應該是發(fā)現(xiàn)不了我的。不過……”
阿餅被該隱眼中閃爍著的猩紅之光閃得有些害怕,身子不由得往后又縮了縮。
“只能說是你的運氣太好?!痹撾[竟是無奈地輕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