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體”有幾率會變異成除“狩夜者”之外的“異體”,也有幾率晉升為留有意識的“變體”,但“異體”和“變體”之間無法相互轉換。
——龍門上的喪尸小知識
……
“嗚……”
笑天搖晃著腦袋從床上爬起身來,睜開了眼,發(fā)現又是一個陌生的房間。
“咳……這是哪?小憶?小憶?”
“啊,笑天你醒啦?!鼻伓酥豢谕胱哌M房間,帶著歡喜的聲音,“要喝點水嗎?”
笑天點了點頭,接過曲顏遞過來的碗,將其中所盛的半碗溫水和下,頓時覺得精神恢復了不少。
“現在是什么時候了?”笑天問道。
“現在剛過一點鐘?!鼻伣舆^碗回答道。
“行?!?p> 笑天點了點頭,突然,臉上閃過了一絲迷惑的神色,看向曲顏說道:“我怎么覺得這個場景有些似曾相識呢……”
“對,跟昨天簡直一模一樣?!鼻佇Φ?,“不過外面可就不一樣了?!?p> 笑天走下床,邁著有些沉重的步伐走出了房間,略微打量四周,然后目光停在飯廳中的桌子上,走進一看,不由得笑出聲來,說道:“看來你確實會蛋炒飯。”
“其實我覺得,蒸蛋也能算上吧……”曲顏的面色微紅,說道,“怎么現在的男生一個個做飯都那么厲害……”
“你還試過別的男生做的大餐?”笑天笑道,拿起勺子來舀起滿滿的一勺。
“我家里都是我爸做的飯,然后外面基本上不都是男的是大廚嘛,做廚師的女生挺少見的……”曲顏這般說道,看著笑天將金黃的飯粒送入口中咀嚼一陣,滿懷期待地問道:“怎么樣?”
“不愧是專精蛋炒飯?!毙μ煨Φ?,“不過這飯應該是鮮飯吧?”
“當然咯,哪來的剩飯呀,你不如慶幸蛋還沒壞?!鼻侇┝怂谎?,語氣中滿溢著收不住的欣喜之意。
“坐下來一起吃咯。”笑天指了指面前的另一盤炒飯,說道。
“好的。”
接著便是一陣沉默。
“笑天……”
“我……”
兩人互看一眼,都頓了一下。
“你先說!”
“你先說?!?p> 隨著異口同聲的三個字響起,兩人又稍顯尷尬地停頓了一下。
“呃……”然后笑天趕緊出聲說道,“我想……你要說的,和我想問的,都是同一件事,對吧?”
“或許……有一點點出入……”曲顏接話道。
“那沒事,我先問我的吧?”笑天試探性地攤了一下手。
“行?!鼻侟c點頭。
“那……我失去了意識,陷入了狂暴狀態(tài)后發(fā)生了什么呢?”笑天問道。
“嗯……”曲顏稍微回憶了一下,然后開口回答道,“你……先解決掉了那個大個子喪尸……”
“嗯?”笑天點點頭,示意曲顏繼續(xù)說下去。
“然后……”曲顏猶豫了一下,才繼續(xù)說道,“然后狂暴狀態(tài)下的你又找到了我……”
“然后?”
“笑天你知道‘青帝’嗎?”曲顏試探性地問道。
“青……帝?”
“赤橙黃綠青藍紫的那個青,皇帝的帝?!?p> “我可能在某些小說里看到過……”笑天茫然地搖了搖頭,這般說道。
“那……”曲顏思考著措辭,然后又問道,“那你知道‘惡之花’嗎?”
“啊,這個我知道?!毙μ禳c點頭。
“怎么?”曲顏有些欣喜地看向笑天。
“詩集《惡之花》嘛,作者是法國的夏爾·波德萊爾,不過我就看過其中的一篇,寫尸體的?!毙μ炻柫寺柤纾f道,“名字好像叫……對,那篇詩的中文譯名叫《腐尸》,這名字跟外面的喪尸倒有幾分相似之處?!?p> “那……那篇詩講了什么?”曲顏追問道。
笑天不知道為什么曲顏這般發(fā)問,感到有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思索了一陣,才開口說道:“好像是……開頭就講一具尸體,注釋好像說是一只狗的尸體……然后說夏天的陽光照在這具腐爛尸體的身上,發(fā)著惡臭有些惡心……然后我就有些記不清了,應該是通過這具腐尸轉而開始贊美了好像……”
“贊美什么?”曲顏表現得有些激動,小小地嚇了正在努力回憶著詩篇的笑天一跳。
“應該是自然……生命什么的吧?”笑天努力地思索著,斷斷續(xù)續(xù)地說道,“好像是用尸體上生出的蛆蟲開始轉變的,因為蛆蟲是會在尸體上繁衍的嘛……然后還提到了夢、一只母狗……然后我真的記不起來了?!?p> 笑天無奈地搖了搖腦袋,臉上露出無奈地笑,說道:“時間過得有些久了,雖然那篇詩在當時留給我的影響挺深刻的,但你突然這么問,我一下子還真的記不太起來,對了,最后一小節(jié)是這么寫的,我念給你聽哈?!?p> 曲顏點了點頭,看著笑天清了清嗓子,然后慢慢地念道:
“那時,我的美人啊,告訴那些蛆,
接吻似的把您啃噬:
我的愛雖已解體,但我卻記住,
其形式和神圣本質!
啊,開始的那個美人應該說的就是‘腐尸’了?!?p> 曲顏認真地聽完,然后笑著鼓了鼓掌,問道:“你這最后一小節(jié)怎么記得那么清楚?”
“你也知道,以前年輕中二,然后……”聞言,笑天有些尷尬地撓了撓后腦勺,臉上漲起一絲紅意,不好意思地說道,“然后我把這首詩的最后兩句弄成了個性簽名……”
“我的愛雖已解體……”
“別別別!停停停!”笑天趕緊站起身來抓住桌對面姑娘的雙手連聲叫道,“姐!姑奶奶!別念,別念!”
看著笑天這一副漲紅了的臉上展露著討好般的笑容的模樣,曲顏不由得笑出聲來。
“黑歷史,每個人都有是不是!”笑天看著面前樂不可支的少女,無奈地坐了回去,說道,“行嘛,我這個黑歷史都告訴你了,你前面又是‘青帝’,又是‘惡之花’的,你是想說什么嘛!”
曲顏好容易才收住了笑,舔了舔嘴唇,將不斷揚起的嘴角收了一收,然后才張著無辜的眼睛,說道:“我就問下你知不知道嘛!”
“行,行,那狂暴狀態(tài)下的我找到你之后發(fā)生了什么呢?不會是寢室長又出現了吧?”笑天給自己倒了杯水,問道。
“沒有啊,寢室長沒有來。”曲顏回答道。
“那到底怎么了呢?不會說你就是那位‘青帝’的……不知道有多少個曾的曾曾曾曾孫女下凡救了你吧?”笑天問道,端起水杯就要喝水。
“那位‘青帝’還真救了我?!?p> “噗!”
笑天瞪大了眼看向面前的少女。
“不過我沒有你說的那個關系,我直到今天零時才知道他,我不是還問過你有沒有聽到鐘聲嗎……”
“哦……是有過,有關系嗎?”
“然后那個‘青帝’就像3D投影一樣出現在我眼前,說我是一名‘意中人’,將有機會去取得‘惡之花’……”
然后曲顏便將青的“開幕式”大概地描述了一遍。
“那……你就像是要去搶‘圣杯’一樣……不對,你是說,你是有機會去取得那朵‘惡之花’,而不是一定要去和別人搶是吧?”笑天問道。
曲顏想了想,然后點了點頭。
“那你想去搶嗎?”笑天試探性地問道。
聞言,曲顏立馬搖了搖腦袋,說道:“如果那個‘惡之花’直接躥到我面前來的話說不定我會試一下,但要去和別人搶的話……”
見狀,笑天松了口氣,然后再問道:“那你就是用那個‘令咒’,啊不對,是……”
“青令?!鼻伡m正道。
“對,青令,怎么有些方面那么像啊……”笑天嘀咕了一句,然后又問道,“那你這三道青令中的第一道就用來壓制狂暴狀態(tài)下的我咯?”
“不是?!鼻伬蠈嵉負u了搖腦袋,說道,“我用的是第二道?!?p> “那你第一道用在哪里了?”笑天驚道。
曲顏指向了笑天。
“我?”笑天的吃驚程度更甚一層了,只聽他說道,“難道我在我自己都不知道的時候又狂暴了一次?”
曲顏搖了搖頭,繼續(xù)指著笑天說道:“笨蛋!你的衣服啦!”
“啊,哦,哦!”笑天反應過來,說道,“這衣服確實挺不錯,原來不是寢室長送來的,是你用青令……你用那么寶貴的青令就要了套衣服?!”
“還有我的呀,跟你的那套一起要的,我才沒那么傻就要一套呢?!鼻佊行┑靡獾負P了揚腦袋,說道。
“你用那么寶貴的青令就要了兩套衣服?!”
“不然呢?我本來只是想確認下是不是我在做夢嘛,又沒人和我說……誰知道是真的,然后人家說必需用掉嘛,我一時之間想不到有什么缺的,就要了兩套衣服嘛。”曲顏皺了皺眉毛,說道。
“那你強化一下自己也好呀!”
“只能短時間內強化啦,不能永久強化,我也不想總是拖你后退呀?!鼻伒闪诵μ煲谎?,這般說道。
“哦……那你第二道青令,應該不止就把狂暴狀態(tài)下的我制服那么簡單吧?”笑天又問道。
“對呀,那個‘青帝’還是很可靠的嘛,并沒有坑我。”
“哪……”
“這么說吧。”曲顏想了想,說道,“在‘青帝’的幫助下,我和你簽訂了一個契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