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過天衣閣閣主方敏,大弟子方兮雯以及各位長老的合力救治,柯敘之總算撿回一條命,眾人也跟著松了一口氣。
從前柏炘湄向方兮雯耍賴,要方兮雯親自煉制的有凝神定元,有助修為的天衣閣秘藥,原本也是開玩笑,但是柏炘湄自從每月初三會靈力盡失,痛苦無比,便打算向方兮雯問一問到底有沒有這種藥。
“柏姑娘好。”天衣閣一白衣弟子經(jīng)過。
“你等一下,看到你大師姐了沒有,我正找她呢?!卑貫凿匦Φ?。
“剛才我還見她端藥去了柯堂主房里,應(yīng)該在照顧柯堂主吧?!?p> 什么?方兮雯居然親自端藥給那個花枝招展如孔雀一般的柯敘之?!
雖然他現(xiàn)在是病人,但方兮雯也不至于這么無微不至吧,端藥這種小事怎么可能勞動方大小姐,不行,柏炘湄要去看看是怎么個情況。
柏炘湄躡手躡腳的走至門邊,想突然進去嚇他們一下,卻讓她見到此生難忘的一幕。
柯敘之眼神溫柔的快要滴出水來,斜斜的倚在床邊,衣服松松垮垮,露出清涼的鎖骨和隱隱約約白皙的胸膛。
方兮雯將藥遞給他,面無表情道:“把藥喝掉?!?p> “我沒有力氣,怎么辦嘛?!笨聰⒅曇羲炙?、軟軟,帶著幾分沙啞。
在門外的柏炘湄一身雞皮疙瘩,忍不住打了個寒戰(zhàn)。
“那就等你有力氣了再喝。”方兮雯不為所動,將藥放在矮幾上。
“可是藥涼了就更苦了,又苦又失了藥性,豈不是不能很快的恢復(fù)嗎?!笨聰⒅^續(xù)散發(fā)馬蚤、氣。
方兮雯淡淡看他一眼:“那你想如何。”
“若是方姑娘你喂我喝藥,也不是不可以?!笨聰⒅恢阑畹脑诜劫怫┑牡拙€邊徘徊。
依她對方兮雯的了解,這大小姐下一秒估計要發(fā)火了。柏炘湄看著方兮雯冷若冰霜的臉,默默地縮縮脖子,后退了一步,不防撞上一個人,回頭一見是一臉迷茫的白芍,正在疑惑的看著她。
柏炘湄一把拉過她,示意她不要出聲,兩個人四只眼睛繼續(xù)在窗外觀戰(zhàn)。
“我知道兮雯討厭我,可是你讓我更快的恢復(fù),我不是也能早日離開蔓骨山嗎,就不再礙你眼了?!笨聰⒅桓蔽哪?。
方兮雯靜默一會,冷冷道:“你確定?我喂你?”
“嗯~”柯敘之懶懶道。
只見方兮雯深吸一口氣,在床邊坐下,生、硬的拿起藥碗,粗魯?shù)囊ǔ鲆簧妆阆蚩聰⒅爝吽腿ァ?p> “嗯嗯嗯!好燙啊?!笨聰⒅粻C的不輕,一勺藥湯全部灑在胸前。他一邊胡亂的擦,一邊撩、開自己的中衣,突然扯著方兮雯的左手,向自己的胸膛、摸去:“你看看是不是燙壞我了?!?p> 門外的兩人瞠目結(jié)舌,眼睜睜的看著方兮雯的手貼在了柯敘之白皙略帶湯汁的胸膛上,這幅模樣,看的兩人心驚肉跳。
方兮雯表情僵了一僵,卻并未抽回手,反而聽柯敘之的話在他胸前、摸了一下,柯敘之立刻露出滿足的表情。
柏炘湄覺得一定是自己瘋了,或者出現(xiàn)幻覺,怎么可能?方兮雯是誰?萬年冰山雷打不動,對她有意的追求者都被她折磨到聞風喪膽無一例外,可眼前這一幕……
下一秒,方兮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在柯敘之胸前幾大穴位點了幾下,柯敘之就笑不出來了,表情逐漸痛苦,噗的一下吐出一口血來。
“火氣過盛,幫你活血?!狈劫怫├淅涞馈4拄?shù)年_柯敘之的嘴,方兮雯就這樣把藥灌了進去。
嗯,這才是她認識的方兮雯嘛,看樣子柏炘湄還是清醒的。扭頭見白芍一臉不懷好意的笑,手摩挲著下巴搖著頭沉思。
羅纓探望柯敘之,走至臺階下看到柏炘湄與白芍趴在西窗邊,以十分扭曲的姿勢向里面觀望,奇道:“你們倆、干嘛呢?!?p> 糟糕!柏炘湄身形一僵,果然,方兮雯凌厲的眼刀掃過來,對著兩人這邊輕輕一揮袖,一縷白煙。
柏炘湄身經(jīng)百戰(zhàn),迅速拉著驚呆了的白芍蹲下,躲過了方兮雯的致命一擊。
“何人?進來!”方兮雯厲聲道。
“呵呵呵呵,兮雯兒啊,是我是我,我來探望柯堂主?!卑貫凿匾荒樞呛堑倪~進門道。白芍和羅纓也隨后跟了進來。
柯敘之換了個姿勢倚著,語不驚人死不休:“你們都看到了?兮雯親自喂我喝藥替我清除瘀血,從此以后,她不僅是我的救命恩人,更是我放在心尖上的人。”說著,還充滿熱情的看著方兮雯。
柏炘湄并沒有覺得這表白有幾分真心,反倒看出來方兮雯身上的殺氣,未免不被殃及池魚,柏炘湄決定先躲為上。
“那個,我什么都沒看到啊,柯堂主你好好養(yǎng)傷,我先走了?!卑貫凿剡呎f邊退直接開溜。
白芍也顫聲道:“堂主,弟子什么都沒看到,弟子先退下了?!?p> “你別走,我有事情交代。”白芍并沒有這么好的運氣,被柯敘之留住。
柏炘湄同情的看她一眼,姐妹,你自求多福吧。
凡事留一線他日好相見,柏炘湄為平息方兮雯的惱羞成怒,決定到蔓骨山下的蝴蝶鎮(zhèn)轉(zhuǎn)轉(zhuǎn),有沒有新鮮的小玩意送給她哄方兮雯開心,未帶阿肥,只一個人慢悠悠的往山下晃。
走至歧骨峰山腰天衣閣第三道門前,柏炘湄正將通行牌交與天衣閣弟子,聽到身后秦遇清的聲音傳來:“你去哪里?!?p> “秦遇清?我下山逛逛?!卑貫凿氐馈?p> 秦遇清也將通行牌交與門外弟子:“一起。”
人多口雜,柏炘湄不容易分辯,只能接過批準好的通行牌,給秦遇清一個微笑:“好啊,一起啊。”
二人向山下走去,秦遇清佩劍出鞘,滑至他腳下,未等柏炘湄反應(yīng)過來,秦遇清一把撈起柏炘湄,護在胸前,不由分說的御劍飛行。
“我可以自己御劍的……”柏炘湄解釋道。
“不行?!鼻赜銮鍙娪驳馈?p> “我靈力恢復(fù)一半了,御劍還是沒問題的?!卑貫凿乜棺h。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苯z毫沒有商量的余地。
“別人看到會誤會的!”
“誤會就誤會?!?p> “……”
自從秦遇清那日幾乎表明了心意后,對柏炘湄的態(tài)度冷淡依舊,傲嬌依舊,只是現(xiàn)在又多了一份強硬。
身后有他在,穩(wěn)穩(wěn)的向山下飛,十足十的安全感,柏炘湄脫口而出:“秦遇清,你飛的比阿肥要穩(wěn)很多呢?!?p> “你住口?!鼻赜銮宀粷M道。居然把他和靈犬比?回頭一定要警告一下那只肥狗。
阿肥在藥圃打著盹兒,突然打了個噴嚏,紅色的眼睛迷茫一陣,又睡過去。
到達蝴蝶鎮(zhèn),柏炘湄就淹沒在人群中,秦遇清看著前面淺藍的身影,默默地跟了上去。
柏炘湄正逛著,突然看見前面有一位耀眼的公子在和街邊的人講話,身影挺拔修長如秦遇清一般,溫潤如玉的氣質(zhì)在人群中格外突出,最重要的是他的外袍上繡著逐光碧曇。
仔細一看,秦玉絳?他怎么在這里?
秦遇清已經(jīng)看到了秦玉絳,快步向前:“大哥?”
秦玉絳轉(zhuǎn)過身來,見是柏炘湄二人,笑道:“是你們?!?p> 三人在茶樓里坐了下來。
“早聽聞你們護送柯堂主來到天衣閣,不想這么巧,在這里碰見?!鼻赜窠{為二人倒了兩杯茶。
“大哥,你怎么來了。”秦遇清道。
“秦大公子也要來天衣閣嗎?”柏炘湄問道。
“是這樣,門外弟子傳來消息,說混沌殘靈以及燕蒼山的一品兇獸在蔓骨山附近露了行蹤,為一擊即中,我便親自來此探查一番?!鼻赜窠{溫和道。
“混沌殘靈露了行蹤嗎?”秦遇清道。
“嗯。”
“可我們在天衣閣這么多天了,并沒有遇見兇獸,也沒看到混沌殘靈啊,哎?說到這,我想問一下,混沌殘靈到底長什么樣子?。俊卑貫凿睾闷娴?。
秦玉絳緩緩解釋道:“殘靈無實體,可能會化成任何一種兇獸,或是附身在什么東西身上,從前的兇獸混沌的靈力乃是血紅色,雖然殘靈被墟鏡封印許多年,受墟鏡凈化后變成白色殘靈,但逃脫之后仍然會散發(fā)紅光。”
聽到這,柏炘湄心里咯噔一下。
秦遇清道:“大哥,你收到的消息是見到了紅光還是別的什么?”
秦玉絳笑道:“一品兇獸皆受制于混沌且追隨混沌,所以出現(xiàn)燕蒼山一品兇獸的地方,混沌殘靈一定在不遠處?!?p> 柏炘湄喉中發(fā)澀,渾身發(fā)麻,背后一層虛汗。
秦玉絳繼續(xù)道:“殘靈出,它定是要尋找另一半殘靈,所以只需追蹤到逃脫的殘靈,那么另一半也可找到了?!?p> 柏炘湄此刻只覺得這凳子有一萬根針,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不祥的感覺越來越強烈,想到阿肥的紅光,血鳳,自己身體與阿肥的共鳴,以及阿肥莫名其妙的從阿蘇出現(xiàn)直到最后的認主,還有秦遇清也見到一次共鳴,仿佛有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她突然就慌了,不由自主的看向秦遇清。
秦遇清也剛好看向她,瞧著柏炘湄白皙的面龐毫無血色,秦遇清心里也是一沉,面上仍道:“那大哥可找到了在蔓骨山附近的一品兇獸?”
“不曾,正在打聽,就遇到了你們兩個。”秦玉絳搖頭道。
秦遇清略一思索,道:“不如這樣,我們先同去天衣閣,再作打算,幾個門派都在這里?!?p> 秦玉絳笑了笑:“正有此意?!?p> 柏炘湄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默默地咬緊了牙關(guān),一言不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