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覺察
被察覺到了!
張齊不動聲色的端了兩杯咖啡過來,就在他進(jìn)廚房的一瞬間,那個女警在沙發(fā)角落、茶幾底部裝了些東西。
若不是爬在屋頂?shù)纳沉_曼蛇監(jiān)視,他恐怕會翻船。
“小姐,需要加些牛奶嗎?”
勞拉很想拒絕眼前的黑暗料理,用滿是華國元素的瓷碗盛咖啡?白色的瓷邊微微泛黃,也不知多久沒使用了。
女人天生具備演技,她將眼中的猶豫之意很好的掩蓋下去。
“謝謝,下面開始問話吧,不介意我開錄音筆吧?”
雖然是商量,但干練的行動中透著不容拒絕的意味,至于那杯咖啡,還是見鬼去吧。
事實上,勞拉并不想接管這次行動,得罪一個有錢人顯然是不明智的,闖紅燈而已,這不是二代們的日常生活嗎?什么時候聯(lián)邦警察閑到管交通警察的事情了?
眼前這個人畜無害的少年,到底有什么特殊,主管先生搞錯了吧。
兩人走了一遍流程,張齊一口咬定自己不是故意闖紅燈的,而勞拉則想趕緊收工回去。
“不再喝點嗎?勞拉小姐?!?p> 在他的再三邀請下,勞拉勉強抿了一口。
“不了,一會兒還要開車回洛城?!?p> ……
望著遠(yuǎn)去的警車,張齊拍了拍額頭,竊聽器似乎是特工的標(biāo)配,自己到底哪里露餡了?他坐在沙發(fā)上開始反思,客人留下的那些小物件,張齊沒有銷毀,而是將它們裝在院子里的松樹上。
首先,身邊的人并沒有懷疑自己,他對外宣稱想體驗一下鄉(xiāng)下生活,從手機(jī)留下的聊天記錄來看,曾經(jīng)的楊帆是有這個想法的。
短短兩天時間,張齊只接觸到了自己的私人律師史密斯、幾個酒店員工,甚至都沒有狐朋狗友打電話給他。
那就只能是闖紅燈了,這點小事會招致特工的試探?他還是不能理解。
“真是麻煩,不過目前看來應(yīng)該是已經(jīng)過關(guān)了?!?p> 張齊看著窗外平靜的夜景,嘆了口氣。
誰能想到這只是一次無心的試探,連王易都不對勞拉的行動抱有希望,他派人去調(diào)查,僅僅是為了能讓自己睡得安心些。
深夜的洛城,依舊燈紅酒綠。
各家報社正在連夜排版,原定的頭條被主編下令撤除。
“各位觀眾,現(xiàn)在插播一條緊急新聞?!?p> 正在播報新聞的主持人明顯愣了一下,從一旁接過剛寫好的文案,一邊掃視,一邊播報著。
“下午6點左右,洛城城郊一處半廢棄的工廠,發(fā)生了大規(guī)?;鸩?,濃烈的火光在一公里外都能看見。”
一張張略顯模糊的照片出現(xiàn)在電視機(jī)上,看來應(yīng)該是路人拍攝的。
果然,一段段經(jīng)過特殊處理的錄音被播放出來。
“當(dāng)時我正在遛狗,突然爆炸聲響起,嚇得我連狗鏈都松開了。”
“我長這么大第一次見蘑菇云,那可不是電影里經(jīng)過處理的水貨,很酷!”
……
“下面的視頻來自事故發(fā)生地,讓我們跟隨本臺記者……”
癱倒在沙發(fā)上的張齊直起了身子,正在給客人端披薩的服務(wù)員頓下了腳步,正在收看車載電視的富二代踩下了剎車……
這一夜,考生們注定無眠。
視頻中,全副武裝的特勤人員,拉開了一條望不到邊際的警戒線。
黑煙越來越濃,空氣也在扭曲,武裝直升飛機(jī)在上空盤旋,黑黝黝的火神炮宣泄著火光。
看不清他們的敵人,但可以推測那個家伙就在那條街上,穿著SWAT戰(zhàn)術(shù)背心的人在周圍來回跑動。
鏡頭給了遠(yuǎn)處一個特寫,一群滿身血漬的人被抬了出來,背景是滿地廢墟。
不是警匪槍戰(zhàn),是科技與魔法的對決,勝負(fù)未知。
畫面被切出,西裝革履的主持人頭頭是道的分析著局勢,值得注意的是警方的態(tài)度至今未知,沒有任何人發(fā)言,或是接受采訪。
誰暴露了?會不會是佐亞?
張齊越想越覺得可能,她從未接觸過現(xiàn)代社會,比自己去文藝復(fù)興時期參加考核還要迷糊。
將藏在臥室床下的短刀塞進(jìn)手提箱里,張齊發(fā)動了那輛停在院子里的悍馬,車輪帶起沙土。
埃里克·皮諾,他對昨夜的洛城風(fēng)波毫不知情。
清晨的陽光有些暖,卻又不刺人。他穿著沙灘褲,趴在充水墊上,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我失手了,昨夜遇到一個極品,可惜最后我被人灌醉了?!?p> 說到這里,皮諾從冰桶取出一瓶冰酒,玻璃杯上凝結(jié)著一層霧霜,希望這瓶酒能給他帶來清醒。
“楊,你不是去鄉(xiāng)下養(yǎng)羊了嗎?怎么有空來我這里?”
晃了晃腳下的人字拖,他起身給張齊也倒了一杯。
“昨夜的事情聽說了嗎?那些暴徒是什么人?”張齊斟酌著用詞,表現(xiàn)出一個好奇心十足的青年該有的樣子。
“昨夜?我在酒吧玩了一整夜,是有什么大事發(fā)生了嗎?”
他的表情不似作偽,在聽完張齊的話后,立刻打了個電話。
“喂,亞倫,我是皮諾。”
“伙計,有什么事需要幫助嗎?”
電話的另一頭是個高壯的黑人,滿身的刺青,連兩頰都紋著青色的紋飾。
“的確有事,昨夜城郊的事情是你們做的嗎?”
在洛城,除了這家伙能有這樣的勢力跟警局鬧成那樣,其他的不過是些小角色。
“嘿,兄弟,我可沒瘋,誰敢做這種事?”
聽著對面?zhèn)鱽淼脑捳Z,張齊暗自點頭,本土勢力在怎樣厲害,也不敢公然挑釁警察,除非老大瘋了,底下的小弟們跟著一起瘋。
不過,這并不是此行的目的,有時候來自黑暗面的消息更加靈通、準(zhǔn)確。
在張齊的示意下,皮諾再次問道:“伙計,能跟我說說是怎么回事嗎?”。
對面突然變得沉默,仿佛正在組織語言。
“我聽一個參與執(zhí)勤的警長說,他們遇到了一個人形怪物,跟木乃伊差不多。”
“具體怎樣他也沒說,只知道整整三組SWAT小隊不是報銷了,就是重傷,連武裝直升機(jī)都不能干掉那怪物?!?p> “怪物?”
……
掛斷電話后,皮諾愛莫能助的聳了聳肩,他不知該說什么好。
怪物?一個表里如一的“黑”人竟然說出這么幼稚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