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平方牽著一匹馬走在彎彎曲曲的山路上,望著前方連綿起伏的群山,不禁深深嘆了口氣。
兩天前李平方將方萱穴道解開之后,方萱在當(dāng)天晚上就趁黑離開了,也沒有打聲招呼。
而李平方得到了辟邪劍譜帶來的世界氣運,再留在福州也沒有什么意義了,于是收拾了一下行李,買了一匹健馬,準(zhǔn)備提前趕赴劉正風(fēng)的金盆洗手大會。
至于福威鏢局將要遇到的事情,他沒有時間也并不想管。武林中人,誰的手上沒有沾染鮮血呢?之前原著中林平之與青城派弟子打斗,林平之手下的陳七那是招招要致人于死地,顯然也不是什么好貨色。
李平方看到正午太陽毒辣,就找了一顆大樹,準(zhǔn)備休息一會。
忽然聽得遠處馬蹄聲響起,兩匹馬從官道上疾馳而來,一會時間就來到了大樹底下。只見兩個來人身上都穿著青布長袍,頭上纏著白布,腳下赤足,穿著一雙麻鞋。
李平方恍然,那年輕男子應(yīng)該就是余滄海的兒子余人彥,而另一個看起來猥瑣異常的就是余滄海弟子賈人達了。李平方并不想搭理他們,兩個小人物而已。
余人彥和賈人達將馬繩系在樹上之后,也坐在一邊休息,這兩人聚在一起,卻不時地把目光看向李平方,竊竊私語。不一會,像是認(rèn)定了什么一樣,兩個人都站起來向李平方靠來。
余人彥叫道:“那個漢子,我好像見過你,你叫什么名字,報上來聽聽?”
李平方現(xiàn)在是二流武者巔峰,心態(tài)、修為自然都看不上這些三流武者,他本來就對余人彥的輕佻行為看不上眼,沒想到這人還主動挑釁,冷哼了一聲,道:“蠢貨。”
余人彥一愣,沒想到這人比他還橫,一時間不知道怎么反應(yīng)。
一旁的賈人達卻瞬間暴怒起來,喝道:
“你別以為我們認(rèn)不出你。你不就是衡山派劉正風(fēng)門下三弟子李平方嗎!
身為劉正風(fēng)門下弟子,武功卻稀爛無比,真是丟了劉門弟子的名聲。
于公,我們青城派余觀主即將前往衡山城參禮,你應(yīng)該對我們好生招待,于私,你武功低微,也應(yīng)向我二人主動問好。”
賈人達在青城派弟子中武功平平,人品猥瑣,不受師父和師兄弟的待見。
如今,陪著師父的愛子出來辦事,于是就存了一份討好的心思。余人彥聽到這些話也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
李平方被這個人的話都氣笑了,賈人達明顯是因為看自己武功低微,想要欺侮他,連找的借口都這么隨意。他李平方不想與人爭斗,但是別人主動挑釁,那就怪不得他了。
李平方催動內(nèi)力,身形一動,出現(xiàn)在賈人達面前,右手向他的臉上扇去。
賈人達更加氣急,劉門三弟子李平方他又不是不知道,一個廢物而已,居然敢主動朝他出手。
賈人達的武功本就屢屢受諸位師兄弟嘲諷,眼下看到連一個被公認(rèn)為武學(xué)低微的人都敢向他出手,這是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
心中一怒之下,左手朝外要擋住李平方的進攻,右手成拳打向李平方的胸口。這若是原先的李平方,這一擊恐怕就要了他的命。
余人彥急忙喊道:“賈老二手下留情,莫要傷了他的......”話未說完,李平方卻是一巴掌直接把賈人達扇飛,那一拳雖然打中了他的胸口,但是個人都能看出這對于李平方來說根本無礙。
余人彥瞳孔一縮,這李平方給人的感覺竟絲毫不落于自己的父親。
他雖然平時囂張跋扈,但都是針對弱于自己的那些人,對于高手、有背景的人,向來都是退讓幾分,故而能在外絲毫沒有吃虧過。
賈人達雖然武功確實平平,但絕對不是什么弱小之輩,李平方舉重若輕,將其扇翻,頓時讓他產(chǎn)生了幾分退卻之心。
賈人達踉踉蹌蹌地站起來,仰天吐了一大口血,臉頰被剛才那一下抽得腫起,而那口血卻是被李平方的內(nèi)力反震導(dǎo)致的!
他不敢相信地看著李平方,同為年輕一代的弟子,怎么可能出現(xiàn)這么強的人物,他甚至都要懷疑自己認(rèn)錯人了。
現(xiàn)在,賈人達是再不敢對李平方出手了,實在是敵我差距過大,他也不是傻子,讓他白白送死,這可不干,不過他也拉不下臉來服輸認(rèn)錯,呆呆站在原地,畢竟剛剛還一頓當(dāng)頭亂喝,現(xiàn)在要他跪地求饒,他賈人達臉皮也沒這么厚。
適時地,余人彥開口了:“李師兄,誤會!誤會!賈老二平時就腦子不靈清,自以為是,大呼小叫的,對我們這些本派師兄弟也常常不怎么見好。我代他向李師兄賠罪了?!?p> 說完,雙手抱拳,鄭重地鞠躬。
李平方看著眼前一直保持著鞠躬樣子的余人彥,不屑地笑了一下。要不是自己降臨后修為猛漲,換做原先的李平方,早就被這兩人吃得死死的,說到底,還是實力為尊。
剛才這余人彥還有點可饒之處,害怕賈人達失手打死自己,即使是出于什么特殊的考慮?,F(xiàn)在又?jǐn)[出這么一副樣子,李平方向來是吃軟不吃硬,伸手不打笑臉人。
不過這余滄海的兒子倒是挺能知進退的,李平方饒有深意地打量著:
“聽聞余滄海的兒子余人彥向來是驕橫跋扈,今日一見我卻不這么認(rèn)為,識時務(wù),懂進退,將來必是一個梟雄,青城派有福了?!?p> 余人彥和賈人達同時嘴角抽搐,他們只不過是因為打不過李平方,這才奴顏婢膝,好言討?zhàn)?,這都成了青城派的福氣。那擁有如此強大的二代弟子的衡山派,豈不是創(chuàng)派祖師冒青煙了。
兩人不敢多嘴。
李平方喝道:“你們兩個還不快滾,以后要是再讓我遇到你們欺侮他人。定讓爾等身首兩分!”
兩人連忙解開馬繩,跑出百米遠,剛松了一口氣,耳邊又傳來李平方清晰的聲音:
“幫我給余觀主帶句話,莫傷無辜,李平方在衡山城恭候大駕?!?p> ......
福州城外,茶鋪。
余滄海捧著一碗清茶,細細品味著,茶鋪里的幾個座位都被帶來的弟子坐滿了。
他躊躇滿志,這次一定要將林家的秘訣收入囊中,想到青城派可能在自己手上大興,心神都不由得一陣恍惚。
“爹,快來看一下賈師兄怎么樣了。”
“師父,一定要為我做主啊?!?p> 茶鋪外面突然鬧哄哄的,余滄??匆娮约旱膬鹤雍屯降芤桓眴始抑臉幼?,說話都帶著哭腔,尤其是徒弟賈人達,身上布滿血跡,嘴角還不停地往外冒血沫。
一股怒火升騰,余滄海一拍桌子,爆喝道:“還沒死呢就哭哭叫叫的,成何體統(tǒng)!”余人彥和賈人達當(dāng)即安靜下來。
看著賈人達半死不活的樣子,余滄海用手一指兒子:“你說,到底怎么回事?是哪位武林前輩對你們出手了?”
他覺得在福建,一般的人根本對付不了兩個青城派的弟子,必定是某些老不死的出手。
余人彥面色一紅,剛要說的話頓時滯在嗓子眼里,猶豫了一下,輕聲說道:“是衡山派劉正風(fēng)座下三弟子李平方。”
“李平方?是不是那個廢物啊?”
“劉正風(fēng)三弟子,沒聽說過這號人物啊?!?p> “就是前年中秋時候,被一個江湖強盜打劫的衡山弟子?!?p> 四周的青城派弟子聽得分明,不敢置信,頓時一片嘩然,議論紛紛。
余滄海氣得都要暈過去了,雙手成掌,要打死這兩個不孝弟子。
他是見過這個李平方的,一等一的武學(xué)廢柴,自小學(xué)武,連普通的強盜也打不過,當(dāng)時就和泰山派的好友背后里嗤笑過此人。
沒想到如今自己的兩個弟子被李平方打得灰頭土臉,傳言出去,如何見人。
“爹,你聽我說啊。事情不是這么簡單?!庇嗳藦┶s緊抓住余滄海的手,當(dāng)即就把之前發(fā)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復(fù)述了一遍。
當(dāng)聽到李平方胸口受了賈人達一拳后,絲毫沒有異色,余滄海心神一緊。
“人達,你那一拳確實中了嗎?”余滄??聪蛱芍牡茏?,嚴(yán)肅地問道。
“師父,我憤怒之下那一拳毫無余力,確實是打在他的胸口。”賈人達信誓旦旦。
余滄海背起雙手,來回踱步了幾下,嘆道:
“好一個劉正風(fēng),明明三弟子才是武功最為出色的,卻一直讓他隱忍至今,引而不發(fā),所圖之事必然重大,卻不知劉門之下還有多少個這樣的高手。
衡山城的金盆洗手大會想來必定會有一場風(fēng)波。你們幾個弟子今后出行定要戒掉驕橫之風(fēng),以免招來殺身之禍!”
說到最后,語氣越發(fā)嚴(yán)厲。
“是,定遵師父教誨。”眾弟子齊齊抱拳稱是。
青城四秀的于人豪對于余滄海極為重視李平方,似有不服,問道:“師父,李平方的武功到底到了什么境界?”
余滄海眉頭緊皺,緩緩道:“恐怕不弱于我?!?p> 眾弟子盡皆駭然相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