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不行。那是公事,不能如此兒戲?!蓖跤饟u著頭否決了貴族子弟們的話。
“難道這就不是公事了?”有貴族子弟靠了上來,嘴邊的笑有些賤:“公事對公事,當(dāng)然要以重要者先行?!?p> “這……”王羽尷尬地笑了一下,講道理他這還真的不算是公事。畢竟這是他爹以家書的形式給他的安排……沒有蓋過官印的能算是公事嗎?
“公事無大小……”王羽決心不在這問題上糾結(jié),他再一次重申他的觀點。他希望這些成天游手好閑的貴族子弟拿出些錢糧來,不給他也行,只要和他一起去救濟(jì)那些災(zāi)民就好了。至于是不是以工代賑的……呵呵!只要有賑就好了,工是附帶的。
雨漸漸得小了,只是這災(zāi)后的重建也依舊是困難的。被毀的房屋和田地實在是太多了,多得數(shù)都數(shù)不過來。而且那處處的有隱患的河堤也到了修整時候,如若不然,這狂放的河水將徹底把一切的痕跡抹盡。
梁弓長望著前方密密麻麻的人群,眉頭越皺越緊。他回過頭看向那兩個一直跟著他們,在看見山王村被毀后就提議他們先到王家住一段時間的王家下人。
“你們看,這條路又走不通了。要不我們先在外面隨便找個地方等等,等人少了我們再繼續(xù)前進(jìn)?”
攤開了手,梁弓長的表情很是無奈。他們本來是想去王家莊園的,但那里的路都被洪水沖毀了,到現(xiàn)在還是一片汪洋,所以……他們順著沒有被毀的路來到了這里。
梁弓長的話音剛一落,那些在山洞里跟著他們出來的人也都附和起來:“對?。《荚谏嚼镛D(zhuǎn)了這么長時間了,我們也就不差這點時間,我們先隨便走走,等到了傍晚人少了,我們再來集合也是一樣的。”
“實在不行,你們不等我們了也行,反正你們要請的也只是梁大哥,而我們在這附近還有其他的親朋好友,我們可以先去看看他們的情況。說不定他們還能收留我們一二,沒有必要非要去王家的?!?p> 村民們聽到這話都點了點頭,冷靜下來后,他們也覺得就這樣去叨擾王家不太好。其實要不是這兩個王家下人信誓旦旦地保證和勸說,他們這些人根本就不想沾王家的邊。
那樣的豪貴人家不是像他們一樣普普通通的和螞蟻差不多的村民可以沾染的。
但這些人的話還沒落完,那兩個王家下人就相互對視了一眼。很快其中一個走了上前:“諸位請保持耐心,現(xiàn)在情況這么亂。要找親戚也不是一時半會能找到的。所以還請不要亂走,在這么這么亂的環(huán)境下,走丟了就很難再找回來了?!?p> 對于這王家下人的話,那些山王村的村民很是不在意,他們回應(yīng)了一句:“嗯,放心。我們記得位置的。其實走丟了也沒關(guān)系,我們這些尋常賤民隨便找個地也能湊合著過活?!?p> 突然,在那王家的下人再次開口之前,有一道充滿了驚喜的聲音在他們附近響起,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呀!是梁奇梁老大啊!你還活著,真是太好了!”
梁奇轉(zhuǎn)目看去,但還沒看清,就有一個倩影撲進(jìn)了他的懷里??吹盟锼玫哪抗舛贾绷恕?p> “梁奇,你知道嗎?他們都說你死了,可我就是不信啊……”摟著梁奇,抹了一把眼淚,那女孩立刻就示威式地朝著旁邊打著油紙傘剛剛趕來的哥哥看去。
“看!”
“秦空言,我過說什么?我就說梁奇福大命大不會有事的吧!”
秦空言在他們附近站定,尷尬地笑了一下:“歡歡,男女終是有別,這樣對你名聲不太好?!?p> “我才不管名聲好不好!我只知道是你輸了。你說過,梁奇肯定早就得瘟疫死了,結(jié)果呢?你看看!”秦歡言摟著一臉生無可戀的梁奇,耀武揚(yáng)威地對他哥哥炫耀自己的英明神武。
秦空言笑得很是無奈,他能怎么辦?他這個妹妹的性格實在太野了,他也管不好她,而且這里也沒人能管她。他要是在里說他的貴賤之論,恐怕他妹是第一個想打死他的。
“是是是!你英明神武!你未卜先知!你聰明伶俐!你才華橫溢!你無所不知!”
伸出手,秦空言想一下就將這個總喜歡和不會禮,也不會學(xué)禮,學(xué)還學(xué)不懂的庶民玩的親妹妹拉回來。但他妹妹抱著梁奇靈活地打了一個轉(zhuǎn),躲過了秦空言的大手。
“切!就知道你不懷好意!愚蠢的哥哥!”躲在梁奇的身后,秦歡言對她哥哥扮了一個鬼臉。梁奇臉上的表情越來越無可奈何,但即便如此,他還是堅定地站了出來,擋在了秦空言的面前。
“你要是想捉她得先過我這一關(guān)!我是她老大!”
秦空言的臉都黑了,什么鬼老大?他捉自己調(diào)皮搗蛋的妹妹還要人同意了?
看著他們的互動,本來因為看見村莊被毀,暫時無家可歸而郁郁寡歡的人們都露出了溫馨的微笑。這群小孩還是挺有趣的。
溫妧玥的眼睛里盈滿了溫柔,她把那個躲在梁奇身后,跟自己哥哥玩著老鷹捉小雞游戲的女孩拉到了身邊。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啊?”
溫妧玥的笑極其的溫柔,溫柔得讓人下意識就放下了警惕。
女孩甜甜美美地笑著回答道:“姐姐你好!我是秦歡言,秦是秦篝齊縷的秦,歡是酎飲盡歡的歡,言是解佩纕以結(jié)言兮的言?!?p> 溫妧玥的眼睛閃了一閃,試探著問道:“招魂?離騷?”
秦歡言點了點頭,笑得很是得意,就差仰著頭問溫妧玥她厲不厲害了。
“這……”溫妧玥有些慌亂地抬起頭和梁弓長對視了一眼。但梁弓長的眼神很是沉穩(wěn)。溫妧玥看著那沉穩(wěn)的眼神稍稍安了一下心。
她勉強(qiáng)地對秦歡言笑了一笑:“歡言啊!這話是是誰教你的?你還對誰說過?”
“這話還需要人教嗎?我自己看書看見的!”秦歡言對溫妧玥的質(zhì)疑很是不滿。這看起來這么溫柔美麗的人怎么可以懷疑她的聰明才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