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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境空間之星宮

【黃昏圣杯】仇恨

夢境空間之星宮 檸荼兔兔突突 10170 2024-02-02 12:00:00

  在創(chuàng)世時期只有蓋亞和天帝的時候,大家都相信一切都會是寧靜而統(tǒng)一的,不過對立始終存在著,畢竟天上的神明和地上的人類怎么會相同呢?

  我被打敗了,他們希望世界永遠(yuǎn)是白晝,我躲避到了魔界的邊境,于是才長長的蠻荒時期里,沒有一個人能見到月亮。

  我知道那樣的世界是不會幸福的,總有人說,人類的戰(zhàn)爭不過是為了更大的生存空間,其實也可以是為了時間,白晝和夜晚的差別太大太大,我知道我存在的新的意義,是為了給那些生在夜晚的人帶去希望……

  “所以你借用了青空作為希望之神的力量,用帶他去尋找希望這個條件作為交換。”琉月知道了,不只是青空。

  除去希望,還有更多的力量,那些原本不屬于黑暗的東西出現(xiàn)在了晚上:黎羽皓先生的正義,逐風(fēng)號的自由,破魔者天邪的勇氣,薔薇家族的信仰之力,還有海宮宮主ONE的人魚之力……

  “是的?!?p>  月亮是行走在光暗之間的,它的信仰太過特別,所以作為新月神體系的創(chuàng)造者,我不能簡單地將自己歸屬到光明或者黑暗中去。他們忌憚新月神體系的強大,月亮是黑暗中最純粹而偉大的光明,也是光明中最為人們所需要的,所以這樣的力量逐漸超過了神明對于自身的定義范疇,他們要求我必須遺忘掉這份強大的力量。

  于是在共和來到之前,我必須要在“冠冕”和“沉睡”之中做選擇……

  “所以……”

  “我選擇了沉睡。”新月神輕輕閉上了眼睛,微微低下了頭。

  “我也是……”琉月回憶起了玩家對自己說的,所以現(xiàn)實世界里的自己多半也選擇了沉睡,逃避那些黑色的惡意,但是……

  “但是這里不能失去月亮?!毙略律癖犻_眼睛,眉眼微顰,像是在哀求著琉月。

  “星宮也不能失去家人。”琉月接著說。

  “所以我借用了來自于你的力量,這不是長久之計,我會把屬于月神的力量借給你,讓你回憶起你的故事,讓你回到原來的世界去。”

  “星時羅盤是你給我的嗎?”

  “那是敖晏為我做的……它能夠借用你心里藏在最深處的回憶幫你回憶起原本的回憶,那本來是屬于我的。不過也好,你比我更加需要它的幫助,我就順著星時羅盤的思路將錯就錯了。還有鮫人淚,我發(fā)現(xiàn)我越來越難介入你的回憶之后,就讓ONE用他的力量去保護你了,在海宮的那次,你真的比我做得還要漂亮,琉月。哦,ONE的幻境魔法時限快要到了,還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嗎?”

  “失去重要的回憶很難過吧?”琉月想了想,看著高處的女神問道。

  “……”新月神的手掌不自覺地落在自己的胸口,眼睛眨動了幾次,什么也沒有說。

  “我會把原本的身份還給你的,在那之前,我會借用你的記憶,可以嗎?”

  “當(dāng)然?!?p>  “那就到這里吧,謝謝你?!?p>  “……”

  月光漸漸黯淡下去,琉月感覺自己的身體變得沉重了,她的腦袋昏昏沉沉的,一直到聽見有人在呼喚自己的名字,她開始盡力讓自己睜開眼睛。

  她看到了米羅那張滿帶著關(guān)切的臉,還有米羅迅速遞上來的一瓶藥劑。

  “米羅……ONE和青空去哪里了?”琉月?lián)荛_了米羅的手,轉(zhuǎn)身去尋找ONE的位置,她說話的聲音因為剛剛醒來而顯得很小很小,但是在山洞里回蕩的聲音足夠?qū)Ψ铰犚娏耍琢_遲遲沒有回復(fù)她,于是她轉(zhuǎn)過頭來再次看向米羅,觀察了片刻之后,琉月?lián)Q了個問題,“你是米蘇?”

  “我……是的,我現(xiàn)在在借用這個角色的身體?!彼]有準(zhǔn)備撒謊,讓琉月知道自己不屬于這個世界是必須要推進的一個過程,只是他米蘇做還是別人做的問題,或者是每個人做了一步,當(dāng)然,最終還是要讓琉月自己相信自己。

  琉月再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她還是沒有看到ONE和青空,于是她重新問了一遍最開始的問題。

  米蘇嘆了口氣,回答了琉月剛剛的問題:“ONE醒過來了,青空太虛弱了,剛剛有個治療進到山洞來了,我就拜托她先去給他們治療了,你現(xiàn)在需要嗎?”

  他剛剛并沒有意識到琉月是在叫自己,但是再加上聲音比較小,他還以為琉月是在自言自語的。他再次把手上的那瓶驅(qū)寒藥水遞到琉月面前去,這一次琉月沒有拒絕,接過了藥水仔細(xì)看了看這個小藥瓶。

  藥瓶的瓶身像是一顆蟲繭,瓶子頂端的玻璃塞,像是蝴蝶的翅膀,模樣很是獨特。藥水泛著瑩瑩的綠色魔光,讓琉月不禁想起了之前在星宮住過一段時間的史萊姆翠鷓。

  “哪里來的藥劑師?”琉月拉住了米羅的胳膊,提問道。

  “是一位來自青丘之國的蠱師?!泵琢_回答。

  “是誰?帶我去看看?!?p>  ……

  “嘖……沒完沒了……”

  鳳凰的白色火焰再次燃起,彩虹之國的街道上,鳳凰的羽毛化作紫霧,紫霧消散又匯聚到烈焰里,再之后化作了鳳凰身上新的羽毛。

  所以鳳凰不能一次性打死,每一次打落它的羽毛,逐風(fēng)號都要用【驅(qū)風(fēng)】把羽毛或者紫霧吹走,避免它們再次回到鳳凰的身上,但即便這樣,這場戰(zhàn)斗的時間還是拖了很長很長。CD流換槍本就需要猛攻配合的,但是鳳凰不能使用重火力線,除此之外藍(lán)條還要考慮,逐風(fēng)號沒有那么高超的技巧。

  在杜宇的配合之下,他們已經(jīng)將高大的鳳凰削弱了許多,還是讓兩個人都感到格外的疲憊……

  鳳凰鳴叫著,再次展開了翅膀,準(zhǔn)備發(fā)動下一輪的進攻,遠(yuǎn)處忽然傳來了一聲呼喚,是逐風(fēng)號很熟悉的聲音:

  “泠?”

  別說是那只鳳凰了,就連逐風(fēng)號自己都停頓了一下,他當(dāng)然是認(rèn)識泠的,在榕樹城的時候泠和自己還打過配合的,但是被紫霧魔化成這個樣子的泠,逐風(fēng)號壓根就沒有認(rèn)出來。能對白鳳凰熟悉到這種程度的,除了她的主人外,還能是誰……

  “艾斯,海格?我之前怎么聯(lián)系不上你們?”

  “彩虹之國被人做了結(jié)界,我和海格打了半天,要多謝琉月的紙人魔法接應(yīng)我們打破結(jié)界?!鹃愅酢磕兀恐澳悴皇钦f和你待在一起嗎?”

  “紅薔薇的找他有事,我們就分開了,ONE現(xiàn)在怎么樣了?”

  “琉月去了他那邊,剛來了消息說沒事了,就是洛克找不到了?!?p>  艾斯驅(qū)動著魔力加入了戰(zhàn)斗,鳳凰落下的羽毛被他迅速冰封起來,再不能回到鳳凰的身上。鳳凰察覺到了敵意,再次鳴叫起來,振翅朝著高空飛去,紫色的霧氣包裹著白色的魔光,化作冰雨向他們攻擊而來。

  “真是一堆麻煩事……那你快想辦法讓泠停下來啊?!?p>  “不行,我是元素系魔法師,沒有凈化類魔法的。紫霧不是我能驅(qū)散的……”

  “你……”

  逐風(fēng)號還沒來得及罵出聲來,鳳凰的攻擊已經(jīng)來了,他們不得不先躲避攻擊,他的風(fēng)力已經(jīng)不像之前那樣強勁了,疲憊值是會受耐力影響的,他在發(fā)泄情緒和活命之中果斷選擇了后者。

  杜宇并不認(rèn)識他們,只能繼續(xù)原本的節(jié)奏,他也很累了,可他和那些少年們一樣,絕對不能放棄。

  “【絲絲入扣·千機序】!”

  絲線已經(jīng)從最初的靛藍(lán)色逐漸變成紫色,直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變成紅色了,青丘之國的都知道絲線類武器只能作為輔助類的武器,因為心頭的絲線,是會帶走氣血的。

  “你們先去休息一會兒吧,我們先暫時頂上,逐風(fēng)去聯(lián)絡(luò)琉月或者青空?!?p>  “知道了。”逐風(fēng)號應(yīng)下艾斯的話,轉(zhuǎn)身拉著身旁的杜宇說,“走吧?!?p>  “可是他們……”杜宇遲疑地指了指兩個魔法師的方向。

  “哎呀,沒事,星宮的崽沒那么容易死的,趕緊給我休息去?!?p>  “誒,你在干嘛?”

  “買物資啊?!?p>  杜宇就親眼目睹著凱文對著一大堆沒有人看管的攤位,按照價位表電子支付,然后卷著對應(yīng)的物資就去下一家,藥品和食物一大堆,還完全沒有不好意思地問他:“你需要創(chuàng)傷藥嗎?”

  “我……”

  真沒見過那個自助購物這么自覺的人,杜宇這一刻真的很想說,我心靈受到創(chuàng)傷了,有這種藥嗎?

  ……

  “我給了他一些醒夢香,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沒事了。”

  藥師向她解釋道,青空恢復(fù)得更快一些,在收到了逐風(fēng)號發(fā)來的求援信息就讓留在原地的ONE和琉月打聲招呼早早離開了。琉月的感知魔法陣設(shè)置在彩虹之國的城鎮(zhèn)里,她完全能夠感受到青空的魔力在那里。琉月松了口氣,對著面前的女藥師微微鞠躬表示感謝:“謝謝你?!?p>  她的手中還有著這位藥師做的抗寒藥,可她仍然不著急使用,她仔細(xì)地打量著這位藥師。

  這位藥師是一位地地道道的東方姑娘,身上的衣裙是多種鮮艷的顏色拼接而成的,色彩豐裕卻不顯土氣,自然而親切,頭巾上的角落里繡著一條青灰色的盤踞著的蛇,除了小部分的銀制飾品之外,整體都非常干凈利落。

  和之前見過的杜宇不一樣,同樣是青丘之國的人,杜宇卻不似這位姑娘那樣飽滿。這位姑娘無論是身型還是五官,都要更加豐盈立體,就像是半杯酒和滿壺的區(qū)別一樣。眉毛濃密而且眉峰較為顯眼,標(biāo)致圓潤的杏仁眼,偏短的鼻子下面有一張肉質(zhì)厚實的嘴唇,唇瓣的顏色偏深,笑起來的時候就能看到潔白整齊的牙齒。面色紅潤,眼神中充滿活力,長長的黑發(fā)盤在腦后,佩戴著銀制頭飾。

  “我叫歡都妍,是來自青丘之國昆靈山的蠱師?!彼帋熛蛩c了點頭,自我介紹起來。耳朵和頭上的銀飾都跟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搖晃著,反射著靈動的光輝,格外清秀漂亮。

  “謝謝,我叫……”琉月本來也想要自我介紹一下的,但是她的移動終端忽然響起了提示音,她只好懷著歉意向人擺了擺手,接通了通訊。

  “琉月,喀斯特把回憶碎片放到圣杯里了,但是圣湖現(xiàn)在正在遭受襲擊……小心!快拉住……天天,你先過去!”是一直都沒見到身影的洛克,作為這次行動里做“眼”的時間最長的那個人,他最先察覺到了圣湖的異常情況。

  “洛克,你現(xiàn)在在圣湖是嗎?”

  “是的,我和天邪、【閻王】都在,我已經(jīng)叫了紅薔薇的人過來?!甭蹇税熏F(xiàn)在的情況說給琉月聽,“改動圣杯的報名結(jié)果的人還改動了圣杯的賽制規(guī)則,碎片只是引子,他們是想把意味仇恨的記憶碎片放到圣杯里?,F(xiàn)在需要你在彩虹之國找到源源不斷的仇恨是從哪里來的,還有,讓能趕過來幫忙的人都盡快……剪斷人偶的線!不要被控制了!”

  “我知道了,你現(xiàn)在注意安全?!?p>  洛克那邊切斷了通訊,琉月也不知道他聽到最后一句話沒有,但是她迅速地用移動終端聯(lián)絡(luò)的能夠前往圣湖的人。青空、逐風(fēng)號、艾斯和海格都在城鎮(zhèn)里,ONE和米羅都在她的身邊,黎羽皓現(xiàn)在在做“眼”,讓黎羽皓停止尋找碎片先去支援圣湖,還有……

  工作全部重新部署,琉月開始用自己的感知結(jié)界尋找仇恨的魔力,在……

  “在城鎮(zhèn)里!”

  “一定要去城鎮(zhèn)消除仇恨嗎?”米羅猶豫了很多次,才忽然抓住了琉月的手問道。

  “必須過去?!绷鹪禄卮?,眼神中是無法動搖的決心。

  “我不能忘記那些東西?!泵琢_,或者準(zhǔn)確的說,是有著米蘇的靈魂的米羅,他遲疑了。

  米蘇是很難忘記的,黑漆漆的房間,父親的死亡通知單,母親和妹妹冰涼的尸體,沒帶回家的撫恤金,血腥味和眼里的沙子,他就是因為記得格外清晰,才會走到今天。他明白寧雍的“除惡務(wù)盡”,所以才不斷鞭策自己。

  情緒的驅(qū)動力是最具有野性的,但同樣也無法控制,正因為如此他在TS市的調(diào)查工作里差點沖動行事害死了他和蔡坤彬,他不是個不會反思的小孩子,至少秦空不會讓他一直死死閉著眼睛,他會審視自己的錯誤,也知道怎樣糾正這個錯誤,只是想與不想罷了……

  琉月知道現(xiàn)在的米羅的靈魂是屬于米蘇的,雖然她的回憶里沒有包含米蘇的仇恨,但是一切都要基于眼前的事實來做決定的。

  “我當(dāng)然不是為了讓你忘記回憶,這些回憶是我也不能忘記的,但如果只是帶著仇恨的心情活下去,會后悔的,米羅?!?p>  他在說米羅嗎?才不是,她是在說你米蘇啊。

  現(xiàn)實太殘酷,我們躲不掉;但如果只是噩夢太可怕的話,就醒過來吧。

  米蘇睜開眼,火車已經(jīng)到站了。H市的夏天,好漫長。溫?zé)岬耐盹L(fēng),潮濕的空氣,讓本就炎熱的天氣仿佛一個大蒸籠。他抬手擦掉了額頭上的汗珠,他知道這一次他錯了,他低估了琉月的力量,也敗給了仇恨的力量。他說他懂寧雍的“除惡務(wù)盡”,但是他哪里懂,人和人消化仇恨的方法是不一樣的,他的推理思路太過單一而被卡死在原地很久很久,這種時候了,他竟然還想著用夢境世界里的映射來驗證自己的猜想。

  你是偵探啊,你怎么能拋掉事實和證據(jù)呢?

  你看看秦空,他哪一次從游戲做推理的時候不是找檸荼求證或者比對新聞的,而你米蘇這一次又一次的,到底是在做什么啊……

  “親愛的乘客們,您好,列車已到達(dá)終點站H市,感謝您的乘坐,我們下次旅程再會……”

  米蘇抓過身邊正在整理小桌板上資料的秦空,把人家的衣袖向上推了推,看了一眼別人手表的時刻和日期,然后松開手開始回憶了一下,他知道接下來要做什么了。

  “秦空哥,我下周期末考試,我能直接回學(xué)校嗎?”

  秦空抻平了自己的袖子,問道:“不急著調(diào)查了?”

  “不,我要先把我眼前的生活過好?!?p>  “噗,這件事需要我同意嗎?讓蔡坤彬送你去吧,我也要去別的地方。”

  “好?!泵滋K點了點頭,不過一會兒他就覺得不對勁了,已經(jīng)過了晚上八點了,秦空通常情況下是最晚十點半睡覺的,資料早就上傳調(diào)查組本部了,秦空不可能是是送材料去的,也不是調(diào)查,那會不會是去琉月那邊?

  “琉月那邊不是有楚江?”

  “我不是去琉月那里?!鼻乜論u了搖頭,起身去取自己的行李箱,他下意識地就回答了出來。

  秦空放在座位上的手機忽然亮了屏幕,屏幕上有一條消息推送。是隱私吧,嗯,堅持住,不能看,不能為了八卦……為了八卦!米蘇趁著秦空沒注意,看了一眼那手機屏幕。

  【檸荼】:俱樂部附近的酒店嗎?附近八點之后就只剩下小旅館了,可以考慮青檐旅社,那里還不錯。我在H市找到正式的房子之前都是住在那里的,房東也認(rèn)識我。

  “檸荼姐姐不是還在TS市嗎?怎么約你去酒店?”

  “看什么呢?”秦空把行李箱放在地上,看著米蘇問道。

  糟糕,下意識就把這個問題拋出去了,不對啊,要是為了調(diào)查工作,直接回答不就行了,他急什么?有問題。

  “你別兇嘛,就當(dāng)分享點線索不行嗎?”

  “我明天早班,不回家。所以住酒店?!?p>  “哈?”米蘇瞇著眼睛思考了半天,一直到秦空用手推了一下他的腦門,他才緩過神來,看到了車窗玻璃上反射出來的自己的表情,他嘴角都快咧到耳朵那兒去了。

  “收起你的胡思亂想。”

  “我亂想什么?”

  “嘖。”

  “哈哈哈哈……不逗你了,我回學(xué)校去了。”米蘇趕緊站起來收拾自己的行李,背過身去讓自己盡力不要笑得太過放肆,然而這也只不過是一種美好的夙愿,他的肩膀發(fā)顫的頻率早就已經(jīng)出賣他了。

  所以米蘇還是強忍著笑意,提上行李,拉著蔡坤彬的手一溜煙逃出了火車車廂。留下秦空撿起了座位上的手機,放回了自己的口袋里,拖著行李箱準(zhǔn)備走,又突然從口袋里把手機逃出來,點開聊天窗口,回復(fù)了一句:“好的?!?p>  之后再重新把手機裝回了口袋里,朝著車窗外看了看早就走遠(yuǎn)了的米蘇和蔡坤彬,嘆了聲氣之后離開了火車車廂……

  琉月已經(jīng)帶著可以來到城鎮(zhèn)的人趕過來了,一同前來的人還有歡都妍,是她主動跟著星宮的人過來的,但是當(dāng)琉月看到了仇恨能量的來源是鳳凰以及作戰(zhàn)的人還有杜宇的時候,琉月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是你?杜宇,你不是要回首都去了嗎?”

  “是,但是看到它,我不能不管。”

  “……”琉月看著杜宇,突然不知道該怎樣形容面前的少年了,她先前還覺得杜宇的形象太過單薄了,可是現(xiàn)在琉月想收回原先的那個評價,杜宇眼中的熱情與赤忱,和天上的星星一樣璀璨而真摯,她轉(zhuǎn)頭看向青空,“青空,魔力還夠嗎?”

  “還是要去換圣杯才行,已經(jīng)……到極限了。”

  “米羅,去黃昏圣杯的路你最熟悉,現(xiàn)在去換圣杯”琉月叫住了還在戰(zhàn)斗中的米羅,開始布置任務(wù)。

  “知道了?!泵琢_收起了手中的短刀,轉(zhuǎn)身離開了戰(zhàn)局。

  “青空,把白巫師的凈化法術(shù)教給我,就現(xiàn)在?!绷鹪掠洲D(zhuǎn)回頭來對著身邊精疲力盡的青空說道。

  “什么?”青空迷惑了。

  “黃昏圣杯組織現(xiàn)在正在受襲擊,米羅已經(jīng)去了,我們必須爭取時間,就現(xiàn)在,快!”琉月增大聲量,聽到了身后有逐風(fēng)號的高聲提醒,她又開了一張【守護符】擋住了攻擊。

  杜宇目睹著這一切,他在之前也對琉月有一個印象的,不過遠(yuǎn)遠(yuǎn)比不過黎羽皓的吸引力。他一直覺得跟在黎羽皓身邊的那所謂的月神太過渺小了,雖然她是純白色的,白色的長發(fā),白色的衣裙,白色的靈魂,但是月亮的光輝又怎么比得過人間正義呢?不,現(xiàn)在他杜宇要收回這個評價,月亮的光輝并不是狹隘的,她可以是正義,也可以為人們帶來希望和勇氣,可以是溫柔也可以是堅強。

  為什么杜宇今天才發(fā)現(xiàn)呢?大祭司的傳記里,對這位月神的描述少之又少,就連最后讓月神歸屬于光明之神的劇情,都沒有放出故事的結(jié)尾,到底是什么原因讓他忽略了這樣特別的女神呢?

  “我新有月神的力量,我可以用新月神之力,它是包括凈化的吧,只要你肯提醒我就可以了?!?p>  “好的……你抓著我的手,現(xiàn)在嘗試把我身上的疲憊感消除掉……”青空牽住了琉月的手,引導(dǎo)琉月去理解白巫師的凈化法術(shù),琉月有法術(shù)給了他回應(yīng),于是他繼續(xù)引導(dǎo)下去,“很好,就是用這種法術(shù),嘗試消除我的欲望?!?p>  “欲望?”

  “是的,我親愛的新月神大人,請您感受我那低賤的欲望欲望?!?p>  “欲望……”琉月輕輕合上眼睛,開始感受青空的欲望。

  鳳凰的翎羽又開始燃燒起來,魔光四散開去,再次攻擊向眾人。杜宇見狀,立刻再次啟用自己的法術(shù),紅色的絲線再次綻開,術(shù)法運轉(zhuǎn),擋在了琉月和青空之前,即便他知道自己已經(jīng)超負(fù)荷了,他呼吸變得越來越沉重了,但是他不能退。

  “是紫霧。”琉月感受到了來自欲望的力量。

  “是的,趕走他們?!鼻嗫照f。

  琉月?lián)u了搖頭,她已經(jīng)明白了凈化法術(shù),但她不想要照搬照抄。因為她清楚,對于青空來說“幸?!钡挠匾?,她不能抹除這份回憶,相比起欲望,她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消除仇恨。于是琉月下定決心抽回了自己的手,再不去觸碰那份欲望。

  “新月神大人?”

  “忘記為你帶來傷痛的人吧,青空……”

  杜宇聽到了兩人的談話,于是戰(zhàn)斗得更加認(rèn)真。今天的他,沒有完全的觀察到黎羽皓大祭司,但是他明白了,那段有關(guān)新月神的記載一定是寫錯了。

  黎羽皓在新月神琉月的面前,不應(yīng)該是高傲的,應(yīng)該是懇求她,真誠地邀請她加入光明之神的麾下,可是至高無上的光明之神啊,怎么能低人一等呢?于是才有了范霜璃老師和文明之神水兮大人對他說的話,都是一個意思:演戲的人,不要追求現(xiàn)實的真相。

  可是杜宇啊……

  琉月的身邊,漂浮著的書本已經(jīng)打開,風(fēng)吹亂了書卷的,紙張在風(fēng)中飄揚著,【星光符紙】就在空氣中周旋,匯聚成新的力量。

  “新月神大人,您……真的很了不起了?!鼻嗫账砷_了牽著琉月的手,他知道,這一次他們有救了。

  “相信我,星宮的大家。”琉月?lián)]動手臂,讓魔力驅(qū)趕走擋在視野之前的【星光符紙】,轉(zhuǎn)身來推開了還在強撐著的杜宇,說道,“你很優(yōu)秀了,杜宇。所有人!”

  戰(zhàn)斗中的所有人都用自己的方式回應(yīng)著新月神的號召,逐風(fēng)號和海格都大聲回答“聽到了”,而艾斯則展開了一面【魔法盾】抵擋面前的攻擊。

  “現(xiàn)在我需要星光符紙觸觸碰到鳳凰的身體,你們現(xiàn)在無論是冰、火,還是風(fēng),搭建一座橋梁,送我上去!”琉月說完,便運轉(zhuǎn)自己的魔力,大量的【星光符紙】拼接折疊成了一只千紙鶴,她跳到了千紙鶴的背上,千紙鶴便振翅朝著鳳凰飛過去。

  鳳凰似乎感受到了威脅,它張開翅膀召喚了大量的紫色火焰,火花從自己的翅膀邊上開始向著琉月墜落而來。

  逐風(fēng)號的加強版風(fēng)能助跑器展開了他的風(fēng)翼,同時他舉起了【雙曲星】的槍支,向著火焰發(fā)射子彈,他大聲吶喊道:“這是我的最后一發(fā)【驅(qū)風(fēng)】,我的新月神大人,再飛高一些吧!”

  狂風(fēng)呼嘯而過,千紙鶴的翅膀因此而顫抖,琉月扶住千紙鶴的脖子,穩(wěn)住了身形,接著這股風(fēng)向上飛去?;鹧媾c她擦肩而過,縱使他們?nèi)f般小心,火星終究還是落在了千紙鶴個翅膀上,火勢迅速蔓延開來,紫霧化作利刃向著琉月的方向刺來。

  “切斷它,【火之刃】!”海格及時抓住了時機,驅(qū)動自己的火元素魔法,火焰互作利刃,在空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向了紫霧,干脆地切斷了被紫霧污染的千紙鶴的翅膀,“不要向下看!一直向上就不會害怕了!”

  “星光,散!”琉月知道斷了翅膀的千紙鶴不會繼續(xù)維持平衡了,她要感謝海格幫助她及時止損,現(xiàn)在她必須要換個方法繼續(xù)向上飛去,恐懼這種東西,從認(rèn)識周壹的那一天開始她就不再會被它打倒了,她縱身跳起,解散了身下的千紙鶴,符紙潰散開來,而后她又使用新的魔法,“重聚,【鵲橋賦】!”

  符紙又折疊成了一只又一只小小的雀鳥,在琉月的腳下變成了堅實的踏板,帶著琉月繼續(xù)向上靠近鳳凰。

  鳳凰當(dāng)然也不會坐以待斃,它可不是只會一種反擊方式的,冰雨已經(jīng)仰面而來,琉月才剛剛在鵲橋上站穩(wěn)腳,根本沒時間抵擋這次的攻擊了。

  “【寒冰壁壘】?!卑沟哪Хㄒ呀?jīng)替她解決了這個問題,在空氣中凝華而成的冰,形成了一面巨大的冰墻擋住了所有的攻擊,而且還因為落在冰墻上的,形成了無數(shù)根冰刺,他正好也有了以牙還牙的機會,“散!”

  冰墻破碎,化作了一根又一根尖銳的冰刺。最終隨著艾斯的一聲“【寒影·冰雨】”,朝著鳳凰刺了過去。

  “拜托了,泠需要您的幫助?!卑雇咛幍牧鹪潞网P凰,即便他看得出與鳳凰相比,琉月的白色是那樣渺小,就像夜空中一顆小小的星星,但是他還是愿意相信。

  還差一點,琉月,堅持住……

  鳳凰也做出了最后的奮力一搏,它召喚來了颶風(fēng)試圖將空中脆弱的鵲橋和向自己飛來的冰刺吹散。

  “啊!”琉月必須盡最大的力量讓【星光符紙】不損失太多,但無奈的是颶風(fēng)中的紙張,就像是失去了靈魂而四散逃跑的士兵一般,琉月已經(jīng)難以維持自己的平衡了,腳下的星光符越來越少,最終她還是脫離了所剩無幾的幾張【星光符紙】。

  她不愿意放棄,還在盡力去伸手抓住了一張符紙,希望能想到新的方法繼續(xù)靠近過去……

  “【絲絲入扣·一箭穿心】!”

  紅色的絲線匯聚成一支尖銳的堅實,從她的身旁飛過去,刺中了鳳凰的肚子,鳳凰因為疼痛感而用力振翅。無數(shù)的鳳凰羽毛掉落下來,落在了絲線上,鮮紅的絲線變成了深紅色。

  琉月抓住了絲線并用迅速的轉(zhuǎn)動手腕讓線纏在了自己的手腕上,她重新使用魔法讓絲線在腳下形成了一個踏板站穩(wěn)身形,但是她不能前進,被鳳羽的紫霧污染的絲線,深紅逐漸向著她的的方向蔓延而來,該怎么辦?

  該怎么辦呢……

  “六道劍·無形,鏈。”

  琉月聽見了熟悉的聲音,這聲音讓她心安,但并不是像羽皓先生那樣的感覺,而是一種冷冽的王者氣質(zhì)。

  “六道劍·洪荒,刺!”

  帶著鏈條的劍忽然從琉月的身旁飛過,和紅線的方向一模一樣,再次刺中了鳳凰的身軀,鳳凰再次鳴叫掙扎。琉月立刻拋棄了即將被紫霧吞噬的紅線,跳上了更加粗而堅實的鐵鏈,她沒有時間朝著身后去看,她沒有時間挑選和猶豫,她朝著鳳凰的方向奔跑而去,紫霧出現(xiàn)在了她的身邊。

  “六道劍·圣潔,護?!?p>  淡黃色的圣光保護在了她的周圍,于是她更加賣力的奔跑……

  “新月神,借給我力量?!绷鹪聦⑹种械男枪夥脑诹锁P凰的腹部上,向她見過的新月神大人祈禱,“泠,將你的仇恨,交給月光吧!”

  白色的光芒從【星光符紙】上釋放,越來越明亮,越來越明亮,紫霧再無處可藏……

  圣湖上,混戰(zhàn)已經(jīng)結(jié)束??λ固卮_認(rèn)著在場所有的人的情況,傷員被轉(zhuǎn)移到安全地點治療,還健康的人被派遣去清點尸體,他沒時間先去感謝幫忙的人,而是朝著那位東方女子走去。

  “放棄吧,【吳字書】的囚籠是掙脫不開的?!边@人還能是誰,是杜宇的紅葉老師,吳鳶。她將手中的毛筆和書本向囚犯展示了一番,臉上的笑容帶著嚴(yán)厲和威脅,明明看上去那樣溫和的五官,在此刻卻格外令人膽寒。

  囚籠中是還在試圖掙扎,想要用魔法聯(lián)絡(luò)自己的靠山的蠢家伙,當(dāng)他聽見了【吳字書】三個字的時候,他感受不到“仇恨”的力量了。他明白了,自己應(yīng)該要變成棄子了。

  “吳鳶小姐,請將他交給圣湖吧。”

  “那可不行,他在青丘之國和我還有恩怨,我要帶回青丘去?!?p>  “別吵了。”羽皓打斷了兩個人的談話,他早就給星宮成員的傷勢都做完處理了,不知道什么時候到了兩個人身后,說到,“帶回首都阿納斯特,由光明之神來審判。”

  “光明的信徒,羽皓先生?”

  “大祭司?”

  “沒有異議吧?”羽皓問道。

  兩個人異口同聲的回答:“沒有了?!?p>  “今年的圣杯戰(zhàn)爭,繼續(xù)進行吧。第一輪海選賽的結(jié)果,盡快公布,辛苦了,喀斯特先生。也感謝您,吳鳶小姐。”羽皓說完之后,最后吩咐道,“把這位罪犯關(guān)押到星宮的飛船上去,我今晚就回首都。米羅,把換下來的圣杯給青空他們帶過去?!?p>  “是。”

  ……

  “呼……呼……”杜宇喘著粗氣,看著已經(jīng)被完全染紅的線,手上的血管也變得格外明顯,他太痛苦了但是還好,他堅持下來了,他想要向幫助他的人道謝,“謝謝你,及時幫我切斷了……咳咳……”

  “休息一下吧,杜宇公子?!绷鹪?lián)旎亓说厣系臅?,那是她的公會日志,這一次凈化鳳凰,她用光了全部的【星光符紙】,現(xiàn)在的她也精疲力盡,為鳳凰治療這件事她真的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所以是歡都妍正在給他們治療,琉月則帶著書本來找之前使用六道劍的人,而這個人也令她驚訝不已,“【閻王】,紅薔薇找你做了什么?”

  令琉月不解的是,曾經(jīng)的【閻王】是典型的阿納斯特騎士的裝扮,而現(xiàn)在的他是典型的東方國度的風(fēng)格。明明人還是原來的人,怎么會忽然……

  “有人還給我了一些記憶,我的名字,還有……”

  “伽羅大人?!薄鹃愅酢康脑掃€沒說完呢,另一個女子的聲音就從很遠(yuǎn)很遠(yuǎn)的地方傳了過來。

  琉月聞聲看向了聲源處,一男一女,從遠(yuǎn)處走來。說話的女子臉上帶著面紗,懷中正抱著一支帶有劍鞘的重劍,她一邊向著這邊走來,一邊說著:“已經(jīng)找到是誰偷了復(fù)仇女神的項鏈了,伽羅大人,您的六道劍。”

  “辛苦了,伽嵐。不過圣湖怎么樣了?”

  伽羅?是這個游戲角色的名字嗎?琉月再次看向了他,在她被封存的記憶里,有她和在現(xiàn)實世界里的那些人的記憶,也有作為新月神琉月和這些游戲角色的回憶,她總該想起來一些東西的。

  “已經(jīng)抓到人了,不過需要我去一趟光榮之城?!?p>  “審判嗎?”

  “是的,大人,我們不能和您一起去青丘了?!?p>  “無妨,我自己沒問題,你們走之前替我謝謝薔薇家族,我會還他們?nèi)饲榈摹!辟ち_說完之后看向了琉月,再看了看杜宇,眉頭輕輕皺起,猶豫了片刻之后,他還是問道,“要去看看嗎?在青丘之國的真相,有關(guān)你的回憶?!?p>  “在星宮的你們都不會騙我的,為什么不去呢?”琉月笑著回答。

  我還沒有你們想象中的那樣怯懦和軟弱,家人們,無論回憶里還有什么糟糕的故事,我都會回去的。那是我和月亮做的約定……

  “嗡嗡——”

  檸荼正在擦著還沒干的頭發(fā),這是她在TS市的最后一天了,明天她就要會H市了,幽暗的房間里,床頭的手機屏幕發(fā)出微弱的光芒,她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消息,坐到了床上,看著頭頂?shù)奶旎ò?,閉上了眼睛。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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