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神樹如果真的能保護我們,為什么我們的土地上長不出糧食?我們難道喜歡像原始魔族人一樣每天拼了命的出去找肉吃嗎?”一個陌生的狼人一邊說著一邊向神樹走近,抬起了他的腳準備踹過去了,卻被他身后聽著他說話的另一個狼人一腳踹到了懸崖邊上。
是斯科特,他伸手在自己踹別人的腳上掃了掃鞋子上根本就不存在的灰,像是嫌棄自己的鞋子沾染上了什么污穢之物一樣,無視了用手扒住懸崖邊緣的狼人同伴的求助,轉(zhuǎn)身離開了。
反倒是賽斯,朝著那位同伴走過去,伸出了自己的手,笑臉相迎。那只狼人抓住了賽斯的手,一邊說著謝謝一邊往懸崖上爬,似乎賽斯的笑容顯得那樣親切而溫暖。
青空卻對這張和寧雍一樣的臉浮現(xiàn)出的這種笑容熟悉無比,正當他準備大喊一聲注意的時候,賽斯松開了手,那狼人哀嚎一聲,摔下了懸崖去,賽斯從口袋里摸出一方手帕,擦了擦手之后將手帕也扔下了懸崖去……
青空朝著懸崖邊走去,朝著剛剛那只狼人摔下去的地方看去,卻看到了懸崖之下遍地尸身,血肉相間模糊著荒涼的土地,烏鴉鳴叫著分食著骨架上的腐肉,說上一句亂葬崗絕不為過。
青空就這樣呆愣在原地看著懸崖之下的場景,直到新的聲響將他的思緒再次拉回來。他轉(zhuǎn)身去看神樹的方向,神樹邊上,站著他還有……
“我是新月神琉月,路途經(jīng)過這里,很遠的地方就看到了這棵長生樹,所以來這里看了看,分了一些神力給他,沒想到會這樣的……”琉月將手搭在了自己身邊那位身材矮小的少年肩頭上,青空快步走過去看不僅確認了那是琉月,甚至還確認了那少年正是自己。
“有幸見到神樹樹靈,是我們狼人一族應(yīng)該感謝您才對?!绷_恩的身邊也站著一個少年,青空猜測那是長大的戰(zhàn)狼王之子尼爾,他們一齊向琉月深深的鞠躬表達著自己的謝意。
“樹靈在黑暗的環(huán)境下生活太久了,得不到新的力量,看你們的樣子應(yīng)該不太希望他離開這里吧?!?p> “是的,他是唯一一棵能夠成長在這里的植物了,我們……”
“不如我把新月神的力量分給你們,你們允許他離開這里,放心,仙族人每年都必須回到本體進行還魂儀式的,他不會拋棄你們的。”
“這……”羅恩沒有抬頭和琉月對視,而是盯著自己眼前的地面權(quán)衡著利弊。
“我還可以讓仙族人在這片土地上培養(yǎng)新型的植物,和血族城邦一樣的植物。”
“我們應(yīng)該怎么做?”
“先學(xué)會吟誦新月神的禱告詞吧,我會聽見的……”
是她帶我走的?青空的手下意識地扶在了那棵樹上,可還沒等他開始思考自己的身世來歷的時候,手已經(jīng)感受到了推力,樹木又在快速地成長,剛剛的樹干已經(jīng)可以支撐他扶上來的手了,而現(xiàn)在再次停下來的時候樹干已經(jīng)成長到了需要兩個成年男性環(huán)臂才能夠抱住的程度了。
已經(jīng)要到第四段回憶了,可他一直都沒有看到青鳥的身影,不是說了要讓他看見兩個人相關(guān)的回憶嗎?為什么還是找不到和她相關(guān)的一點點回憶。
“你是瘋了嗎,賽斯?”斯科特大喊著。
這一聲質(zhì)問之后又是一聲巨響,青空這一次被爆炸轟倒,跌坐在了地上,他想要扶著神樹站起來,可這一次他卻摸了個空。他這才抬眼看了看神樹的位置,星星點點的火焰還在樹墩上燃燒著,而樹木的主體早就倒在了地上,樹葉在狂風中飛舞著,站在懸崖上的兩位狼人早已怒目相對了。
“你還不明白嗎,斯科特?”賽斯抓起了地上的樹木殘骸,月光下他撕下了一塊碎木,說著,“愛和和平本就不是一樣的東西,和平不是依靠被動的防守就可以等來的,你看看現(xiàn)在了狼人基地……羅恩現(xiàn)在重病,可尼爾早就跑了!不會再回來了!”
“可這里才是我們的家鄉(xiāng),我們還要去哪里?”
“所以我才要帶走神木,我倒要看看月神說的冥靈樹到底是個什么東西。我再也不想看著狼人屈辱地倒下了!”賽斯轉(zhuǎn)身離開了懸崖,風吹起了他斗篷上的兜帽,他順勢將兜帽扣在了自己的頭上,別說是回頭了,連側(cè)眼都給這所謂故鄉(xiāng)留下。
剩下斯科特站在長風中,緊緊握著手中的木劍,一言不發(fā),面對懸崖下紛飛的戰(zhàn)火揚沙,瞇起了眼睛。冥靈樹主體逐漸枯萎,葉子飄落在地上,他縱身越下懸崖,口中念著月神的禱告詞……
青空站在原地,看著已經(jīng)枯死冥靈樹,紫霧從樹木的尸身中冒出來。青空的心頭感到突然被人揪緊一般的窒息,他伸出手去向紫霧靠近,紫霧似乎也在掙扎著,凝聚成了兩個人影,縱使霧氣還沒有凝聚成清晰的模樣便早早的在青空的指間變得支離破碎了,可青空還是認出了那兩個人影,自己和那位日思夜想的人,也就在那之后記憶連帶著一些特別的東西,就像是指尖滑落的沙塵一樣,一起在風中消散了。
心口的痛感越來越清晰了,青空閉上眼睛試圖依靠自己的意念前往下一段記憶去,祈禱著還能遇見青鳥的影子,可是他做不到,視野已經(jīng)模糊,最終世界都變得昏天黑地。
要醒過來了嗎?不,還不行!
“如果走不到未來,那就去回憶過去?!?p> 熟悉的聲音在耳畔回響起來,他知道那是青鳥在指引自己,于是他開始放松身體,深呼吸著讓自己平靜下來,不再糾結(jié)于紫霧的消失,相反開始讓自己去思考紫霧為什么而產(chǎn)生。一段與現(xiàn)實世界不相關(guān)的故事以青空的視角逐漸展開……
在黑森林聯(lián)邦徹底推翻舊的統(tǒng)治之前,森林的樹木幾乎都是枯死的,而冥靈樹產(chǎn)生紫霧的時候恰好就是被白狼外賽斯擊倒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