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一聽這才一臉嫌棄:“你別提了,當時他知道我剛玩,問我說游戲玩得順不順手,我說我狂戰(zhàn)士跟自己弟弟,對,就是琉輝你,我跟你學得,他還嘲笑我。他說自己在玩槍兵,如果不是因為這是商業(yè)機密也能教教我了。我就問他說這怎么就商業(yè)機密了?你猜他說什么?他問我‘你的弟弟是不是叫琉輝’,我說‘你怎么知道?’,然后他半天沒說話,一直在笑。這個人啊,哪兒都好,唯獨笑起來,就像馬一樣,也不知道是不是姓馬的原因了?!?p> “噗……”百里墨湘沒忍住笑了。
琉輝氣炸了:“嘖,你就不會否認一下說你不認識我?”
楚江的性格就是太誠實,他當然沒轉過彎兒來,反問道:“我為什么要說不認識你?”
“這樣你不就能學到槍兵玩法了嗎?呆不呆啊你?”
“有必要嗎?人家都說商業(yè)機密了?!?p> 老實人,真真的老實人。琉輝沉默了,這還能說什么?百里墨湘還在笑,琉輝知道在笑什么,因為全聯(lián)盟都知道,馬嵐肆那個魔性的笑聲,因此琉輝還給人家取了個綽號——大馬哈。
但是琉輝也不得不承認,就是因為自己的打法太早期了,全聯(lián)盟一眼就能看穿“這個狂戰(zhàn)士是琉輝的打法”,目前聯(lián)盟在今年……不對,現在應該叫去年新出或者即將新出的三個職業(yè)有咒術師、術士、槍兵。
咒術師尚且還好,百里墨湘就是,琉輝研究起來也容易,術士的話,就像上次榕樹城一樣,自己就像是個新人小白摸不清套路,至于槍兵,打法上和狂戰(zhàn)有點相通的地方,卻又說不上來哪里有區(qū)別,細節(jié)上的東西琉輝是也摸不出來套路,可是他們職業(yè)選手比得不就是臨場發(fā)揮會有的細節(jié)嗎?
這個呆子楚江!多好的偷打法的機會就這么錯過了,琉輝不甘心。
楚江卻不知道是真的讀不懂氣氛還是故意裝的,還在認認真真地提問:“你說我學槍兵,有沒有搞頭???”
“你?性格上和大馬哈還是挺像的,但是槍兵是我的未知領域了,涉及到太專業(yè)的知識我就沒法指點你了。大馬哈也不準備教你,你就自己摸索吧?!绷疠x不跟他計較,咽了口氣平靜一點之后也認認真真地回答。
“哦,也行,總覺得琉輝你的打法我學不來……我少一點痞氣。”楚江自言自語著,琉輝剛想問他“痞氣”是怎么回事的時候,楚江突然大笑起來,“哈哈哈,你剛剛叫Lancer什么?大馬哈?哈哈哈哈哈我怎么以前沒想到這個綽號???哈哈哈哈哈……”
看著楚江的反應,琉輝再無話可說了。還自己哥哥呢?腦子還沒自己好使,怕不是自己天天旅游,沖浪的時候腦子里進了水吧?撇撇嘴,沉默是金,琉輝自我安慰著。
百里墨湘沒理會一直在大笑的楚江,問道:“荼荼還是睡在琉月的房間嗎?”
琉輝怔愣了一下,低下頭來看看檸荼趴在百里的膝頭,那張熟睡的臉,睡美人癥……這和自己那個一直睡著的妹妹琉月又有什么區(qū)別呢,都是精神上的逃避罷了。他嘆了口氣,說:“不然呢?跟你睡?”
“她不同意啊?!卑倮镞€是那個微笑,人畜無害,但是這句話琉輝聽著差點站起來抽他。她不同意?那就是你有這個想法了?什么虎狼之詞?
琉輝吸了口涼氣:“就睡琉月那兒吧。困了,我睡覺去了?!闭f完也起身上樓去了。
最后還是百里墨湘叫上笑夠了的楚江一起把檸荼安置在了琉月的房間里,百里這回還細心地給她留下了一把鑰匙在床頭,才和楚江分頭回自己房間去了。
至于凱文和周壹,在他們聊起槍兵的時候就回去休息了。
一夜深度睡眠,有些人卻注定逃不開夢境。即使游戲系統(tǒng)更新維護,夢境卻依然存在著,它在那里等你,等你陷入這個陷阱。
“呼,又來了……”夏晴,或者說現在是【青空】,他睜開了眼,在這個深夜里。他不必擔心自己休息不夠,因為現實里的那個他,機體是休眠的,唯獨精神活躍,而夢里的他,頭腦和身體一樣清醒著。
之前那個在榕樹城下找過他的女子,令他很在意。他特地在游戲能上的時候自己重新看了一遍青空的角色劇情,就像檸荼所說的,青空的一生滿是他的剪影。
在黑森林的狼人基地,成為那些沒有庇護者的生命們唯一的光芒,一棵懸崖上的長生樹,在黑森林的紫霧中,唯一的一抹青藍,像是希望一樣,生長在這里?;没诵?,成為了狼人一族最重要的擁護者。但是他的心空著一塊東西,他不知道為何,長生樹,是一棵空心的樹。他想去尋找原因,于是青空帶著自己的希望,告別了黑森林,來到了首都,憑借自己記憶里的那些碎片,成為了一個藥劑師,得到了醫(yī)生執(zhí)照以后就待在了巫師協(xié)會。但是每年都需要在特定的時間回到自己的本土,找到自己的本體,去還魂一次,這是每一個仙族人都要做的事情。
青空是仙族人啊,可是青鳥……
他也了解了,青鳥的基本設定,生在機械聯(lián)邦的一個人形AI,創(chuàng)世神之一,目前在公會聯(lián)合會擔任總管職務,她的分身機就是首都戶籍玩家的新手引導人。
AI?這樣一個NPC和自己一個仙族人能有什么關系呢?
沒有記憶,一點記憶都沒有。青空睜著眼在床上輾轉反側,總是睡不著,幽幽間聽到頭頂似乎有歌聲傳來。他不知道是受到什么指引,起身來打開窗張望,果然,陽臺上有一個女子的背影……
那女子坐在陽臺的漢白玉圍欄上,藍色的長發(fā),在月光照耀下清麗仿佛璀璨銀河一般閃閃發(fā)光。她的歌聲仿佛深林間夜鶯,婉轉空靈,在夜空中悠揚盤旋著,像無形的觸角一般,輕輕柔柔,撫在青空那原本空洞的胸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