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上元節(jié)那天,憲哥哥和淳哥哥就是在這里買燈籠呢?憲哥哥,那時候想騙我多買幾個燈籠,我沒有理他?!?p> 六人逛著逛著就到了,沈憲和劉淳當(dāng)初擺攤的地方,蘇桐笑著將沈憲和劉淳當(dāng)時的模樣講給眾人聽。
逛到了這里基本上已經(jīng)將江城逛了三分之二,其他地方也可有可無,不逛也罷。
在三陽樓只來得及給張庭明一人畫畫像,其他幾人也看著眼熱,便沒心情再閑逛,六人便打道回府往蕭清遠(yuǎn)的小院趕。
回新院的時候恰好路過江城縣衙,蘇桐覺得與其在路上浪費時間還不如去她家里。便向眾人提議去她家里。
江城縣衙坐北面南,面積一點也不小,三間大門敞開有差役立于門前,過了大門,依次是大堂、二堂、迎賓廳、三堂,兩側(cè)有庭院和賬房,三堂后還有一間花園,共計是七組院落。
縣衙正門當(dāng)然是不允許閑雜人進(jìn)出的,就是蘇桐也不成。蘇桐領(lǐng)著幾人從后面的側(cè)門進(jìn)的三堂。
三堂是眷屬宅院,自然就是蘇首子一家住的地方了。進(jìn)了門五人向林婉問過安后,便一股腦的扎進(jìn)了蘇桐的的閨房。
沈憲緊趕慢趕,替張庭馨和張庭軒花完了畫像,已經(jīng)快接近城門落鎖的時間。護(hù)衛(wèi)早早就將車馬從新院那邊趕了過來。
拿到了畫,幾人上了車,匆忙向著南城門趕去。到了城門口眾人下車后又是一陣告別。
“憲弟,淳弟,送到這里就成了,此次時間緊,沒有好好去你們家里坐坐,替我三人向嬸娘和伯父告一聲罪,下次若有時間咱們再聚?!睆埻ボ幣牧伺膬扇思绨颉?p> “我們過幾天也要回長安了,等我到了長安,會給你們寫信往江城捎,你們也要記著回信?!睆埻ッ骼驊椇蛣⒋镜氖?,要他們記得回信。
“你倆替我們?nèi)齻€看顧好桐兒,小丫頭在江城就只有你們兩個玩伴?!睆埻ボ爱吘故枪媚锛?,又不好像張庭明和張庭軒一樣對著沈憲和劉淳拍肩拉手。
拖著蘇桐的手開始叮囑沈憲和劉淳。
“嗚,馨姐姐,又要好久才能再見到你?!碧K桐打出門了縣衙就和張庭馨坐在一架車?yán)?,這會真到了分別的時候,撲在張庭馨懷里哭著不肯撒手。
“好了,桐兒不哭了,等你回了長安,咱們不是又可以天天玩了呀?!睆埻ボ懊K桐的頭,安慰著懷里的小姑娘。
“幾位公子小姐,這城門就要關(guān)了,您幾位還出去嗎?”
關(guān)城門的時間終于到了,守城的士兵也是個會看人的,看這幾個少年的穿著打扮,確認(rèn)過是自己惹不起的人,就連說話的語氣也是客客氣氣的。
士兵來催了,不好在拖延,蘇桐也放開了張庭馨,兄妹三人上了車,腦袋從車窗戶鉆出來,揮著手向沈憲三人告別。
“馨姐姐,軒哥哥,明哥哥,我也會和憲哥哥一塊寫信給你們的?!碧K桐擦著鼻涕又揮著手道別。
落日西斜下,少年少女的揮手告別在城門關(guān)上的那一刻,也停了下來。
時間從四月初進(jìn)入了六月中旬,初夏入了盛夏,天氣也是一天天愈來愈熱,知了吱吱的隱在樹枝中間不肯停聲片刻。
盛夏的天氣時好時壞沒個定數(shù)。前一刻還雷聲隆隆,驟雨傾盆;下一刻便是艷陽普照,萬里無云。
是夜,剛下過一場暴雨的楊柳巷里靜悄悄的,連知了也不在有聲響。
烏云撤去,清輝星月撒下向沈家小院內(nèi)。院中一間房子的窗戶張開著,里間一刻豆大的火苗在燈盞上跳躍。
有道身影趴在桌上,明滅燈火下,看清那人是沈憲。
沈憲是被剛才的雷雨聲給驚醒的,醒來之后閉眼好久也睡不著,索性起身穿好了衣服,點亮了書桌上的油燈。
剛下過雨,空氣里飄散著一股泥土的腥味,沈憲輕輕打開了窗戶一股清涼吹進(jìn)了窗,夜里的悶熱感瞬間被這股風(fēng)沖散,有些腦脹感也去了大半。
自那日陪著張家兄妹逛了江城后,沈憲和劉淳的生活又回到了正軌上,每天都是兩點一線,在楊柳巷和蕭清遠(yuǎn)的新院之間來回奔波。
蕭清遠(yuǎn)也開始教沈憲招式,和一些簡單的吐納方法,兄弟兩從拳掌到兵器,一招一式的相互喂招。一連幾月的鍛煉,沈憲明顯能感覺自己的氣力見長。
特別是在蕭清遠(yuǎn)教了吐納方法后,這種感覺越來越真實,從楊柳巷一路跑來新院,氣兒都不怎么喘。
兵器房里的兵器自然不是什么真鐵器,都是蕭清遠(yuǎn)請了木匠和石匠做的木器和石器。
鐵這東西是戰(zhàn)略儲備物資。不說被官府嚴(yán)格把控著,就是能搞到手。私鑄兵器者與造反同罪,那個鐵匠鋪子敢私自打造兵器。
這還有一件事情是讓沈憲由此而出乎意料,那就是他出名了。
若不是前幾天在街上聽到別人閑聊間的幾句話,沈憲哪里會知道,他那日在三陽樓的為張庭明畫畫像,被人說的神乎其神擴散到整個江城縣。
甚至聽說江城的幾位畫作大家,為了找他,一連幾日蹲守在三陽樓,連家也不回。這讓三陽樓的掌柜又喜又悔。
喜的是這些日子樓里的生意越發(fā)火爆,收到的銀子翻了幾倍,悔的是怎么忘了沒向那小公子要個聯(lián)系的地址啥的。
到時候他這三陽樓說不得就能成為能躋身一躍成為文人才子們,比來會晤的寶地了。
只是那幾天里,沈憲和劉淳被蕭清遠(yuǎn)好一陣的操練,連吃飯都打著盹,哪還有時間和閑心去管別的事。
不過這也不是壞事,自己的畫能這么受人追捧,若是能找個渠道,畫上幾幅賣出去,也算是一項進(jìn)項。
若是告訴姨娘或者師傅,定會被他們認(rèn)為是不務(wù)正業(yè),玩物喪志。在姨娘的心里可是盼著自己等得一個功名好重振沈家門庭。
可若是找別人合作,自己現(xiàn)在這年齡,委實有些尷尬,說不得會被人黑吃黑,畢竟防人之心不可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