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傾盆,電閃雷鳴,天色昏暗?,F(xiàn)在正是下班的高峰期,在這讓人煩躁的天氣里,聽到的只是汽車尖銳的鳴笛聲和人們的叫罵聲。匆忙的人群頭上都頂著五顏六色的雨傘,或許還披著雨衣。
一座座高樓陸陸續(xù)續(xù)打開了照明的吊燈可是有一層,遲遲不見有燈光。
男人坐在異常昏暗的房間里,唯一的光亮不過就是從拉緊的窗簾縫隙中,散射在房間中那慘白的光線。如果說再觀察的仔細(xì)些,便可以看到,在床上,有一個蜷縮著,將被子拉的格外緊的女人。
他坐了很久,因為房間墻壁良好的隔音性,他無需擔(dān)心房間以外的任何雜音。他需要做的,是安撫好她,確認(rèn)她是否安穩(wěn)睡下。
聽著女人均勻的呼吸聲,他逐漸開始安心,輕輕起身,出了房間。
那一層的大廳終于亮燈,可男人因為適應(yīng)不了突然的強光而瞇起眼睛。他緩了緩,坐在沙發(fā)上,暫時瞇一會??伤]眼還沒多久,又猛的睜眼,眼白處的血絲讓人心疼。
“現(xiàn)在還不能睡!趁她現(xiàn)在安心地睡著了,去買些必需品和晚飯了。”
雨還在下,沒有絲毫變小的覺悟,但對于他來說,只要那女人可以這么安穩(wěn)地睡下,即使火山噴發(fā),也是美好的一天。
似乎猜到了男人已經(jīng)出門,床上的女人有了動作,睜開一雙清明但又充滿驚慌難過的眼眸,從自己剛剛拉緊的被子里,拿出了一把帶有刀套,鋒利的水果刀。
男人盡量去了最近的超市,人很多,但不妨礙他買了一購物車的東西。不過在長長的結(jié)賬隊伍后面,他很是無奈著急。
等到了他的時候,收銀員似乎和他很熟了,順口問了幾句,“又來買熟食和面包啊,這次還要買沐浴露和洗發(fā)水?”這個“還”字,明顯是個重音。
“嗯,家里開灶不方便,這些日常用品也用的比較快。”男人臉色很疲憊,說話也開始發(fā)啞。
“好好休息一下吧,每次來你都是黑眼圈慘白臉。一共272塊7,現(xiàn)金還是網(wǎng)銀?”說著,收銀員已經(jīng)將商品都掃了碼算錢。
男人沒多說什么,打開了支付二維碼,收銀員也識趣地不再說下去,掃了支付碼,扯了小票。男人則拿起屬于他的東西,逃也似的離開了超市。
拎著重重的袋子,撐著傘快步走著,他出來的時間有些久了,這天已經(jīng)黑下來了。
到家時,他身上已經(jīng)濕了大半,但袋子里的東西因為塑料的防水作用,基本上沒有受到雨水的侵襲。
他脫下快要濕透的外套,將兩個袋子放在了廚房的桌子上,迅速走到房間門口,卻又突然放慢腳步小心翼翼打開房門走進去。房間已經(jīng)黑得伸手不見五指,安靜地令人害怕。男人希望聽到在床上有均勻的呼吸聲,可是到床邊了,他還只是聽到自己的心跳呼吸。
她去哪了!這是男人腦中的第一反應(yīng)。他驚慌打開房間的燈,一覽無遺的房間,除了他,沒有任何有生命的東西。
他瘋了一樣沖出房間,最后愣在了浴室的門口。
他緩緩走進已經(jīng)被水汽籠罩和滿地血水的浴室,一下子癱坐在了浴缸旁邊,泣不成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