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很多人你惹不起
“我懷疑我老公想……謀殺我?!坝崴驾溉缡钦f道。
房間里的暖風開的很大,空氣十分悶熱,方婉怡端著紅酒杯,臉上綴著紅暈,她看了沙發(fā)上的女人一眼,低聲說道:“莞莞,你有點喝醉了,要不要先回家休息?”
顯然把她的這句話過濾成了酒后醉言。
“或許真的是醉了吧?!庇崴驾杆伤缮⑸⒌耐嵩谏嘲l(fā)上,手里夾著半截煙,煙霧裊裊蒸騰著她半張側(cè)臉,她垂著眼,纖塵卷翹的睫毛有猶如兩排小扇子壓著她深邃的眼窩,嫣紅的嘴唇微微翹起,有些嘲諷的意味。
“是啊,我看你最近拍戲?qū)嵲谑翘哿?,不然好好回家休息兩天,身體還是最要緊的?!狈酵疋行鷳n的說道。
俞思莞是她手底下最大牌的藝人明星,雖然演技一般,但是憑著一張美艷異常的臉蛋和背后源源不斷的資源,一出道便霸占了一線影后的位置,這一切自然是歸功于她強大的后臺。
如今她居然說她的后臺想要謀殺自己,就算是酒后醉言,聽起來也未免有些過于荒唐。
俞思莞笑了笑,沒有回應。
飯局接近尾聲,喝的醉醺的投資商借著酒勁左擁右抱,大膽起來,俞思莞忽而覺得有些煩悶,提前走出了飯店。
夜色寒涼,空氣里夾帶著濕濕的霧氣,俞思莞踩著高跟鞋在路邊吞云吐霧,煙抽掉半截,一輛奢華的勞斯萊斯從夜色中穿梭而來,停在了她的面前,車窗降下,是一張與車型絲毫不搭的肥膩面孔。
“大影后,這么晚了,我送你一程,我有一棟別墅就在附近?!案辉瘓F的李總不知什么時候也離開了飯局,一雙渾濁的眼睛上下掃視著女人的凹凸有致,欲望呼之欲出,顯然是盯上她了。
俞思莞半垂著眼,紅唇緩緩吐出一口煙霧,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氣氛有些尷尬。
“怎么不說話?還是說不想給我李某這個面子?放心,只要你今晚表現(xiàn)好,那棟別墅明天就是你的了?!崩羁偲擦似沧旖牵@然是不滿自己跌了面子。
“送我一程?”俞思莞冷笑一聲,瞥了那張肥膩的的臉一眼,說:“你是什么東西?”
富元的李總愣了片刻,他仗著資本獵艷向來無往而不利,今晚卻碰到了硬茬,惱羞成怒道:“你又是什么東西?說破天了不過也就是一個戲子而已,靠我們這些資本吃飯的,還跟我擺起架子來了,真是當了婊子還立牌坊,我今天還就要你陪我過夜!我就不信了!”
這句話說的強勢而粗俗,令人作嘔,還真當自己是皇帝,隨意翻牌了?
“吵死了。“俞思莞撫了撫微痛的額頭,黑亮的碎發(fā)散落在白皙的肩頭,她抬起眼簾,目光斜斜在男人油膩的臉上停留了片刻,眼尾微微勾起,似笑非笑,紅唇輕啟:“這里不是你的富元集團,說話之前還是要多斟酌斟酌,有的是你不能招惹的人?!?p> 他不能招惹的人?
“憑你?一個戲子?”李總嗤笑,顯然不把一個女人的威脅放在眼里。
“憑她是我封寒江的女人?!标幚涞囊股锖龆懫鹨魂嚨统晾溆驳穆曇?。
李總臉上的笑瞬間凝固了。
他側(cè)過臉,只看見不遠處停著一輛低調(diào)的黑色奔馳,車窗里是一張俊美非凡的面龐。
這張臉經(jīng)常出現(xiàn)在各大雜志的金融財富板塊。
只一眼,他便認出這個男人是封氏財團的唯一繼承人,封寒江。
眾所皆知,封氏集團是亞洲知名的財團大鱷,旗下有封氏制藥,房地產(chǎn),科技公司等連鎖產(chǎn)業(yè),覆蓋了生老病死各個行業(yè),可以說是首屈一指的商業(yè)帝國。
跟他比起來,富元集團連骨頭渣都不算。
“封先生……”李總的臉色一僵,像是被驚嚇到了,他抬眼目光復雜的看著俞思莞,遲疑的試探了一句:“俞小姐跟封先生的關(guān)系?”
俞思莞笑了起來,瞧著他說:“你也可以直接當著他的面把我?guī)ё咴囋嚳词鞘裁搓P(guān)系?”
李總的瞳孔抖了抖,如同受驚的鵪鶉一般飛快的掃了俞思莞一眼,忐忑的說道,“俞小姐真是說笑了,今晚李某喝多了,多有得罪,還請您大人不計小人過?!?p> 失算了,憑著那種演技都能囊獲八大影后獎項的女人果然不是他能招惹的。
俞思莞揚了揚眉沒有理會。
她看著那輛黑色的奔馳從夜色中緩緩駛來,唇角微微彎起,帶著冷意。
李總見狀連跟那個男人當面道歉的勇氣都沒有,駕著豪車瞬間遁走。
奔馳緩緩停在她面前,夜色中露出男人冷硬的輪廓。
飛揚的濃眉之下是一雙灰褐色的眼睛,像是蒙著一層寒冰,眼底是灰蒙蒙的霧氣,眉骨深邃,膚色冷白,整個人散發(fā)出陰郁冷淡的危險氣質(zhì)。
他抬眼,濃黑的眼睫低垂下來,半掩下眼底幽深的冷意。
“俞思莞,你什么時候?qū)W會抽煙了?”
什么時候?
俞思莞夾著半截煙,冷冷一笑,略帶嘲諷的回道:“封先生,你居然也會關(guān)心這個?”
一路無言,到家的時候已經(jīng)是凌晨三點,遠遠超過了封寒江的睡眠時間,俞思莞換上拖鞋后懶散的靠在沙發(fā)上玩著手機,懶洋洋的說道:“感謝封先生百忙之中抽空來接駕,嬌妻受寵若驚,時間不早了,封先生還是趕緊休息吧?!?p> 兩人結(jié)婚三年,分房三年,雖然在同一屋檐下,卻如同陌生人一般,俞思莞已經(jīng)習慣了他這種骨子里的涼薄與淡漠。
半晌,沒有任何動靜。
俞思莞抬起眼睫,對上了一雙灰蒙的眼睛。
“洗臉,刷牙,上床,睡覺?!狈夂粗?,面色冷淡,薄唇微抿,唇色淺淡。
他居然在命令自己快點睡覺?
三年來什么時候關(guān)心過自己的飲食起居?又什么時候來接過自己?
這個人怕不是假的封寒江。
俞思莞的目光在那張俊美的臉上流連片刻,忽而笑了笑,問:“封先生,你是不是想殺了我?”
據(jù)說男人只在愧對女人或者別有用心之時,才會一反常態(tài)的對女人好,是因為愧疚或者是為了麻痹對方。
封寒江從五天前就表現(xiàn)得十分反常,這里面一定有問題,但她抓不到一點頭緒。
而作為外科醫(yī)生,這個不能招惹的,十大危險行業(yè)的第一名,封寒江的手術(shù)刀可是能夠很專業(yè)的識別自己的大動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