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載機在空中自由地翱翔著,偶有一陣巨大的莫名其妙的氣流擾動下,卻也只是象征性地抖動了下。
運載機感覺細微的震動,卻出人意料地給予原本安安靜靜的一群少男少女們莫大的興奮。
也許是為了抵消漫長的歸途之中那種無聊,或者是排解離開充滿好奇的空中堡壘之上的那種落寞吧,亦或者本身就躁動不安的內(nèi)心。
“咦,這是,這不就是折翼鳥嗎?”可蘭兒隨著身旁的女學(xué)員的目光望去,透過窗外無邊的天際,看見了成群結(jié)隊的美麗鳥兒。鳥群或時而聚攏,或者突然就一下子飛散而去,散得遠遠的。
之所以命名為折翼鳥,想來還是最初的殖民者,看見這種鳥兒以為其不會飛行一樣,因為其翅膀折疊的時候彷如折翼的鳥兒一般,命名由此得來,現(xiàn)在想想還是會覺得好不神奇。
折翼鳥全身淡紫色,偶有也有幾只變異得呈現(xiàn)出乳白或者微黃的樣子。
看著此情此景,可蘭兒的思緒卻不由地飛散到天外了。
“我叫可蘭兒,今年十歲,我的父母……”可蘭兒有點稚嫩的聲音響起。
一旁的薇薇安一臉無比的喜悅和興奮的樣子,也許是身為平民的自己,居然有如神助般被選入了教導(dǎo)團擔(dān)任導(dǎo)師。亦或者,對于眼前這些十歲左右的小孩子,出于母性本能般的疼愛吧?
不管如何,也不管是何種原因,可蘭兒耐心又饒有興趣地聽著眼前一個個孩童介紹著自己。
“啊,好疼?!眲倓傔€在介紹自己的可蘭兒,話沒說到一半就莫名其妙地喊了起來。
薇薇安定眼一看,一個一頭銀色頭發(fā)的少年居然一把扯住了可蘭兒的長發(fā),臉上還露出惡作劇成功之后開心又搞怪的表情。
室內(nèi)的孩童不肖多少,早已經(jīng)一個個笑得人仰馬翻了。
薇薇安卻也無暇多管。
“月島,你在干嘛?”迫不及待地嚴聲斥責(zé)起來。
“要你管?”說著十歲左右的月島居然滿不在意地朝著薇薇安扮起了鬼臉。
一旁教員模樣的人,迅速地將月島拉著頭發(fā)的小手松開并拉到了一旁。
三修學(xué)位,學(xué)業(yè)成績近乎滿分畢業(yè),雖是平民子弟,卻勝在天賦過人又骨子里又一種不甘人下的斗氣,才二十五歲就入選了教導(dǎo)團成為兼任著孩子們生活管理。
即使如此,此刻的薇薇安被月島這一折騰,搞得也差不多快手足無措起來。
內(nèi)心還在想著,不是說教導(dǎo)團的學(xué)員們雖然都是小孩,不過個個都是萬中無一挑選出來的嘛。
莫非,這個銀發(fā)孩子是調(diào)皮地萬中無一嗎?
內(nèi)心還在困惑著,一旁的可蘭兒卻再也忍不住地哇哇大哭起來。
“我要媽媽,我要媽媽?!?p> 無奈,薇薇安只得耐心地安撫其眼前淚如雨下的可蘭兒。
一旁的月島雖然有教員看管著,卻還是一臉桀驁不馴的樣子,一副野性十足的派頭。
“野孩子安靜點,怪不得沒人要呢,收容所出來的就是沒辦法?!笔畾q左右的南木源,感覺像是英雄救美一般出來,舉著小拳頭朝著月島威脅著說。
此時可蘭兒眼中的南木源啊,彷如從天而降的王子,為了公主而英勇地與惡人搏斗一般地顯神了。
“怎么又想到他了?討厭?!被氐浆F(xiàn)實的可蘭兒卻又小聲地嘀咕著,也不知道說的是月島呢,還是南木源。
一旁的女生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窗前的鳥群之中了,對于可蘭兒話語居然一句也沒聽在耳中。
過了一會兒,鳥群不知什么緣故,居然散了不少,只留下地面上山川,河流,亦或者各種各樣的人工建筑來了。
偶爾一旁,還會經(jīng)過別的什么飛行載具,不過像所有人一樣,可蘭兒也幾乎選著性無視了,畢竟現(xiàn)在的時代飛行載具可是比鳥兒都更常見三分啊。
“下面是躲避球訓(xùn)練,這種訓(xùn)練的主要目的呢,是鍛煉人的全身協(xié)調(diào)性?!?p> 不小的室內(nèi),傳來教員鏗鏘有力的聲音。
孩子們被兩人為一組的分配到一起,模擬室內(nèi)一下子變換了風(fēng)格,若干個仿若實體的模擬球在兩人為一組的訓(xùn)練之中不斷地穿梭。
“呵呵,你怎么那么笨???”十一二十模樣的月島對著眼前有些生疏的可蘭兒說著。
“你,憑什么那么說?!笨商m兒爭辯著。
名字叫躲避球練習(xí),顧名思義就是以不同的方向躲避來襲的模擬球體,按照躲避的次數(shù)和難易程度進行評分。
十一二十開外的可蘭兒怎么也想不到居然會和月島分到一組。
現(xiàn)在自己的評測才六千多分,而看了眼對面月島的評分,居然已經(jīng)接近一萬了。
所以,面對月島的奚落,可蘭兒雖然想說點什么,卻也一下子詞窮起來了。
“哼,孤兒一個。”下意識地,懵懵懂懂的可蘭兒卻也只能拿月島的身世來去攻擊對方了。
剛剛還志得意滿,一副洋洋得意姿態(tài)的月島,被可蘭兒如此一說,表情變驟然變得有些古怪起來了。
運載機之上,想到這里,可蘭兒卻又會心一笑。
“哼,要你看不起我,要你欺負我。”心中這么想著,卻被旁邊的女生都看在了眼中。
“咦,可蘭兒,你想什么呢,這么開心。冰山美人也有笑的時候,這可不多見???”女學(xué)員略微帶有些調(diào)侃語氣地開起了玩笑。
“就屬你貧嘴。”可蘭兒明顯一副心情大好的樣子,卻也不生氣。
深深地吸了口氣,感覺剛剛略微有些失態(tài)了,又努力地回復(fù)到自己不茍言笑又生人勿進般的正常模樣來了。
“阿嚏,阿嚏?!边\載機另一個座位之上,月島本能反應(yīng)了打了兩個噴嚏。
“咦,沒有感冒啊?!敝管再N心地摸了摸月島的額頭,有些好奇地望了月島一眼。
“他哪里會感冒啊,估計得罪人多了,背后又給誰惦記上了吧?!闭垡按_依舊以打趣月島為樂的狀態(tài)。
“嘿,我得罪最多的人啊,就是非你折野莫屬了……”剛回過神來的月島,此時卻也不甘示弱起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運載機面前終于出現(xiàn)了一副熟悉的畫面。
三幢巨大的高層建筑,一旁零零散散的建筑群,外加廣闊的平原還有一塊面積不小的森林,正是教導(dǎo)團的駐地所在。
運載機,慢悠悠地,又像有些喝多了酒似地降落在不遠處一塊開闊的停機坪上,學(xué)員們一個個都大舒了一口氣,漫長又顯得有些無聊的歸程終于到了劃上句號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