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雁太子堅持,墨陽便很是隨意的直接抬手握住了劍柄,還說道:“太子這是不看一眼本王出丑,心中不甘吶~”
噌——
隨著話落,劍也應聲出了鞘,墨陽立馬神色驚訝的站了起來。
“這??”
雁北辰看著墨陽一臉驚訝且充滿疑惑的表情,便氣憤的一把甩開了劍鞘,道:“王爺是不是很疑惑?本太子也很疑惑呢!不是說別人拔不出來這涼云劍嗎??”
“這…本王也不知曉??!太子莫怒~”
“能不怒嗎?我知這劍不是王爺搞的鬼,但是!這劍卻實實在在是把假的!王爺請告訴本太子,用假劍糊弄人是何道理?本太子是看在即將和親的面上,才不直接去找你們皇上,但是此事你們必須給我雁國一個答復!不然!就別怪本殿擴大此事給其他國知曉!”
“太子息怒,此事本王一定會查清楚?!?p> “查清楚倒是不必了!本太子得到消息,說是你們國的辰妃娘娘私下里給換的!證人本太子也命人跟著了!你們只需傳人來問便知!”
說完,雁北辰直接就甩袖離開了。竟是一點面子都不給墨陽。
墨陽搖了搖頭,看向那個小太監(jiān),點了點頭。
小太監(jiān)領命退下。
隕傾宮,辰妃一臉怒意的坐著。下面跪著兩個宮女,一個是她身邊的一等宮女落兒,一個是她宮里的管事宮女。
“娘娘,偷盜之人抓到了,是宮里的兩個下等宮女手腳子賤了,又對落兒妹妹有埋怨,這才拿了落兒妹妹的銀釵?!?p> “娘娘~這銀釵是您賞賜奴婢的,奴婢珍愛極了,一次都沒舍得戴過呢!如今卻成了這番模樣,求娘娘為奴婢做主啊~嗚嗚~”
落兒哭唧唧的落淚,看的辰妃是又心疼又氣憤。
“好了,別哭了,你是本宮的貼身之人,本宮自然會為你討回公道的。”
“多謝娘娘。”
“不知娘娘要如何處置那兩個賤婢?”
“殺一儆百!今個敢摸到本宮身邊人頭上,明個就敢偷到本宮身上了!”
一個殺一儆百,嚇得殿內其余宮人皆是低頭不語。
“是。”
那管事宮女不似其他人一般害怕,倒像是做慣了這種事情,只應答一聲便平靜的退了下去。
墨陽這邊,在那小太監(jiān)走后,他便收拾了一下心情,臉上略帶怒色才出了門。
“皇上,墨陽王來了。”
“哦?他來作甚?請罪來了?”
“這個…”安華公公吞吞吐吐的,在看到皇上望過來的眼色后,才又說到:“奴才瞧著~倒是像來興師問罪來的…”
“嗯?”
皇上還疑惑著,墨陽就已經走了進來,手里還提著涼云劍。一進來,墨陽說著話便抬手拔出了涼云。在安華和皇上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又接著把劍給摔在了地上。
“叔父!這涼云劍是假的!侄兒方才被那雁太子指著鼻子給說教了一頓??!哼!”
皇上本來聽到墨陽的話還沒來得及反應,就看到被扔在地上已經出鞘的涼云劍,立馬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發(fā)生了何事?你先說清楚!”
墨陽一臉氣呼呼的坐下后,先是喝了口茶,便把事情給皇上說了一遍。
片刻后,皇上摸著手上的茶杯,神色略帶愁容和疑惑。
“你說是辰妃?”
“是那雁太子說的!”
“證人何在?可有控制?。俊?p> “這才是侄兒真正發(fā)怒的原因!那兩個宮人已經死了!”
“什么?!”
安華比皇上還驚訝,竟是直接叫出了聲。
墨陽見狀,直接對著皇上說道:“侄兒還是頭次知道這辰妃娘娘把您的心思摸得這么透徹!還說什么您下不了決心的事,那就她來做!真是…”
咔嚓——
墨陽話還沒說完,茶杯被捏碎的聲音便傳了過來,墨陽回頭看著皇上,只見皇上一臉怒色,扔掉了破碎的茶杯,同時一拳砸在了桌案上,桌案上放著的朱紅筆桿已經被硬生生的捶打斷了。
“好大的膽子!竟敢做起朕的主了?。 ?p> 說完,皇上便直接起身,竟是要親自去一趟隕傾宮了?;噬想m然擔心被雁國越過,可卻不會做事做的這么愚蠢!
怒氣沖沖的帶人直達隕傾宮,沒有給通報的機會。
辰妃還在讓那位名為落兒的宮女挑選新發(fā)釵,就見皇上充滿怒意大步過來,她都還沒來得及開口,皇上便直接指著她問道:“那兩個賤婢呢!”
辰妃聽到問話還一臉詫異,隨后便笑著說道:“這么點事兒怎么您還親自過來了~那兩個賤婢臣妾已經處置了~兩個小賊罷了~倒是勞煩您擔憂臣妾了~”
“小賊!呵!”皇上聽到她的話,頓時氣的冷笑了一聲,偷盜至寶涼云劍!竟然在她口中只是小賊!氣急的皇上直接仰手便拍了下去。
啪——
“混賬!看來朕是對你太過仁慈了!”皇上此時心中想著,她三番五次的設計墨陽失敗,他都聽了墨陽的求情,不過重懲罰她,沒想到卻讓她膽子大到了如此地步!
“來人!收起她的妃印!降為貴人!從此不得出隕傾宮半步!”
說完,皇上就直接扭頭離開!留下一臉錯愕的辰妃,不,應該是辰貴人。
連降兩級,便是對她的折辱。育有皇子的妃嬪,只有犯了大錯的,才會有這樣的懲罰。
“皇上!皇上!為何要降臣妾的位份!皇上……”
辰貴人充滿疑惑的呼喊聲聽的墨陽心中不忍,卻又想到她當時害的愚涼落水險些死掉便也不覺得有什么對不起她的了。
雁北辰得到消息后,陰沉著臉狠狠地砸了一下桌面,冷哼道:“這皇帝還真是憐香惜玉!竟只是降了位份禁足了事!這是不把我雁國看在眼中了!真是豈有此理!”
“殿下,難不成我們就如此認了?那真的涼云劍聽說已經在那個辰貴人的宮里搜了出來,只是…看那承天皇帝的意思,竟是不想再拿出來了?!?p> “哼!這承天皇帝真是好算計!看來本太子不愿意多做計較,是做錯了!”
“不把事情鬧大他們是打算自己吞了涼云劍的,不如~”
附耳對著雁北辰私語一番,只見雁北辰的神色從生氣變?yōu)槠届o繼而陰邪一笑。
“既然給臉不要臉,那就看看到時候誰更丟臉!就按你說的辦?!?p> “是?!?p> 皇上這邊,他確實在走后命令了墨陽搜查隕傾宮,也確實在隕傾宮里搜查出了涼云劍,但是辰貴人卻一口咬定這不是她做的事情!沒有證人便死不承認,皇上也拿她沒轍,只能先收起涼云劍再讓墨陽去找證據(jù)。如此一來,這件事情算是暫時穩(wěn)住了。
回到休息處的墨陽心中忐忑,他還是第一次在這眼線遍布的皇宮中耍計謀,也是第一次完全欺瞞皇上。同時,他還疑惑為何涼云劍竟是出現(xiàn)在了隕傾宮?
噔噔…
兩聲指尖輕擊的聲音傳來,墨陽忐忑的心情便立馬安定了下來,因為他知道門外來人是誰!習慣用指尖敲門的也只有愚涼一個人了!
不等墨陽開門,愚涼便自己推門進來了,進來之前還對秦青揮了揮手讓他在外面守著,不要讓外人進來。
“我的愚大祖宗啊~您可終于是來了!急死爺了都!”
愚涼一進來就聽到墨陽的幽怨聲。
“方才來的路上暗子已經告訴我了,事情沒有多棘手,你不用擔心,我來解決。”
“嗯!你來爺就放心了,這些事情也只有你做爺才能安穩(wěn)?!?p> 墨陽的話聽的愚涼心中酸楚不已,殺父仇人之子!真是可笑又可悲!心中打定主意,再幫墨陽一次便會撤掉鬼影中人對他的保護。這也是對花老影老眾人的交代。
她已經安排好了嵩明國王子之事,回來路上聽到門人回報說涼云劍被發(fā)現(xiàn),她便回府取了涼云劍命人放置到了辰妃宮中。之后便同秦青一塊過來了。
“涼云劍的事情我已經安排妥當,我如今過來,是另有事情?!?p> 墨陽看著一臉嚴肅的愚涼,心中忐忑不安,帶著些許緊張。他以為,愚涼要向他展露心際了。
“那官員的家人已經有了眉目,我決定此次親自過去。”
“???”
墨陽愣了一下,似是沒聽清楚她說的話般。
“我過兩日就離京了,歸期不定。”
墨陽聽著她的話,久久沒有言語。直到愚涼離開,他都沒有說過一句話。他沒想到,她竟然會在這種情況下離開。
咔吱…
窗外傳來了一聲樹枝被踩斷的聲音,墨陽立馬起身就推開了窗子,窗戶大開,映入眼簾的只是一片良好的景色。
一處昏暗的房間。
“主子,人即將離京。”
“殺?!?p> “是?!?p> 暗處的人,只看的到雙手,他手中還把玩著一片樹葉,似是柳葉。
皇宮外,隊伍綿長,墨陽靜靜地坐在馬車內,身邊之人是秦青。
“王爺,您想什么呢?這么出神?”
聽到聲音回過神的墨陽看了秦青一眼,回了一句:“我總覺得心中不穩(wěn),慌得很。”
“這有什么好慌的,總歸去了獵場您也不需要上場?!?p> “不是獵場的事。是愚涼。”
“愚統(tǒng)領?”
墨陽沒有再回答秦青的疑惑,而是自顧自的說著:“此次消息來源并不遠,可她竟然說了歸期不定。以前有了消息她總是會說個大致時間的,我總覺著這次她離開,并不完全是因為要去查詢消息。而且…我覺著她似心情不太好!莫不是因為嫌爺沒有拒絕和親之事而生氣了?”
“啊?”一旁的秦青聽的一頭霧水,還沒來得及整理思路,就又聽到墨陽嘀咕了一句:“不應該??!她不是說她有解決辦法嗎!那她還生什么氣?哎呀!不想了不想了!想的頭疼!”
秦青一副聽不懂的模樣看著墨陽,等墨陽不嘀咕了,他才開口說了一句他心中最疑惑的事。
“呃…爺!您是怎么看出愚統(tǒng)領生氣了的?”
“她每次生氣或者難過了眼睛總是愛往別處看,她今個一進門就沒看過爺!”
墨陽想也沒想就回答了出來,那官員家屬的事情雖說急迫卻也急迫不到需要愚涼親自過去的地步!不是生氣了是什么呢??
“那您是怎么確定愚統(tǒng)領是因為您與雁國公主的事生氣而不是因為別的而生氣呢?”
“這…”
墨陽沒有回答出來,其實愚涼的喜怒哀樂,只要愚涼不說,哪怕是他,雖能察覺到她的喜悲,卻是不知道原因的。
“您看!你自己也不知道!那何必胡思亂想的猜測呢,等愚統(tǒng)領回來后您問問不就清楚了嗎!”
“我…也是!罷了罷了!不想了!”
話說完沒一會兒,車隊就停了下來。
獵場到了。
這獵場是由兩座山組成的,一前一后一大一小。前邊低矮一些的里頭只有兔子野雞等食草動物,后山上才是食肉動物。這次圍獵,要求各國都派出一支隊伍由前山往后山進去,兩個時辰后,隊伍獵殺動物最多者獲勝。獲勝者可向三大國其中一國提個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