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臺之上,衛(wèi)輕塵緩緩站起身來,他忍不住咳嗽了兩聲,驚鴻劍落在地上,衛(wèi)輕塵隨手一揮,驚鴻飛回手中,被衛(wèi)輕塵收了起來。
司馬狂此時跪在地上,許久才有些艱難站起身來,他看著衛(wèi)輕塵,突然放聲大笑,讓場外眾人不明所以。
衛(wèi)輕塵臉上也是露出笑意,突然跟著司馬狂一起放聲大笑。
場外之人此時更是一頭霧水,不知二人為何放聲大笑,本都已是重傷之身。
許久,二人才止住大笑之聲,司馬狂召回地藏刀,扶著胸口咳嗽了兩聲,他有些落寞的開口道:如今這天下,除了你衛(wèi)輕塵,再無一人可讓我折服,如果今日我不死,十年之后,我定親自恭送衛(wèi)兄入天門。
場外眾人大驚,司馬狂透露出的信息實在是太過于驚人,衛(wèi)輕塵盡然再有十年便會飛升,這無疑又是一石激起千層浪,場外沸騰了。
司馬狂終究是輸了,不過雖敗猶榮。
衛(wèi)輕塵緩緩道:今日衛(wèi)某雖是重傷之身,但保司馬兄出谷還不是問題,尚有幾分余力。
司馬狂搖頭道:今日就不衛(wèi)衛(wèi)兄操心了,想取我司馬的人頭,今日我便一并接下了,正好趁此機會,將恩怨一并了結。
衛(wèi)輕塵知司馬狂是狂傲之人,不屑他人保護,他也知苦勸無果,他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
場外的云嫦此時卻是焦急萬分,臉上盡是擔心和惱怒,擔心司馬狂的傷勢,惱怒他此時以重傷之身挑釁那些與他有仇之人,如何還能安然離去!
石臺之上的司馬狂卻是混不在意,他對著場外的云舒開口道:還請道友打開大陣,讓劍尊離去,放那些想取司馬人頭的人進來,今日便借你“云中境”了結恩怨。
云舒有些為難,雖覺得司馬狂有些狂傲,卻是敢作敢當之人,輸了便是輸了,此時也不忍心讓他以一人之力獨對那些仇家,云舒自然也知道如今北原修行者來了不少,他的仇家更是不少,一旦打開大陣,他如何能活著離開,就算是全盛時期,他也無法對上這么多的大修行者,何況如今是重傷之軀。
云舒為難的看了看大長老和二長老,二人也是有些為難,只能看向石臺之上的衛(wèi)輕塵。
衛(wèi)輕塵無奈的嘆了口氣,緩緩的點了點頭。
云舒見狀,開口道:開陣。
云開手捏法決,手中一塊玉石閃爍著綠光,射向石臺,頓時結界散去。
衛(wèi)輕塵雖已受了重傷,可是之前那些居心叵測之人此時卻不敢有所動作,畢竟是司馬口中再有十年便要飛升的修行者,況且如今大陣還有許多與劍宗交好的宗門,所以也沒人敢輕舉妄動。
想那大月山月無缺,身受天雷重創(chuàng),仍然是抬手便將一群大修行者擊殺,所以此時眾人都在觀望,任憑劍宗眾人將衛(wèi)輕塵護在中間,然后帶出石臺。
此時石臺之上只剩司馬狂一人,云嫦見大陣打開,此時沖天而起,飛向司馬狂。
觀戰(zhàn)人群中,一身穿綠色衣袍的老婆子,眼神無奈,看著沖進石臺的云嫦,無奈的嘆了口氣,緩緩道:真是個傻丫頭,如今已是必死之局,還要沖進去。
她身后的幾人都未曾開口,只有她在自言自語。
云嫦站在司馬狂身邊,有些擔憂道:你如今身受重傷,還要挑釁他們,你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司馬狂看著云嫦笑了笑道:你明知這是死局,你還不是奮不顧身的沖了上來。
云嫦輕斥道:什么時候了,你還有心思開玩笑。
司馬狂笑了笑,看著云嫦開口道:你聽我說,一會你先離去,青秋山來人了,等會你便隨他們一起離去,我自有辦法離開,你不必擔心,想趁我受傷要我的命,那是不可能。
云嫦如何肯信他,她搖頭道:不行,我要跟你一起,我哪也不去。
司馬狂有些無奈道:你相信我,我不會做沒有把握之事,也不是沖動之人,今日你也看到了,要想安然離去,那是不可能的,一旦離開云夢谷,他們就會動手,我還不如在這里與他們了結,況且你在我身邊,我會分心的,你就聽我的,先離去,一旦我脫身我就去青秋山找你。
云嫦只是不住搖頭,司馬狂有些無奈,不過他已看到有人向石臺飛來,他知道不能再拖了,他抓住云嫦的肩膀,將他送離石臺,飛向那人群中的綠袍老婆子。
云嫦跌入綠袍老人的懷中,還想起身沖向石臺,卻被綠袍老人拉住,云嫦眼中垂淚,回頭開口道:老祖,你放開我,我不能看著他送死。
綠袍老人緩緩道:他剛剛已向我傳音,讓我務必將你帶走,他說他自有辦法離開,讓你不必擔心,老婆子我也只能狠心將你攔住了。
綠袍老人回頭低聲道:我們走。
身后幾人拱手道:是,老祖宗。
云嫦被幾人架著離開,她大呼道:不……
可是綠袍老人一指點出,將她擊暈,幾人架著她快速離去,倒也沒人關注他們,畢竟石臺之上的司馬狂已被團團圍住,一場大戰(zhàn)又將開啟。
司馬狂環(huán)顧四周,冷笑道:還有人嗎?這區(qū)區(qū)十幾人可不夠我殺的。
眾人大怒,此時石臺之上皆是大修行者,甚至其中還有在北原赫赫有名的大修行者,還有幾位未曾表露身份的人,想來修為也不會太低。
九雷閣雷震眼前陰沉,沉吟道:老三,你也去,如今正是好機會,趁著他受傷,將他擊殺。
老三開口道:是,大哥,今日我便將我九雷閣至寶拿回來,取了他的人頭。
雷震與另一位老者緩緩點了點頭。
逍遙宗法器樓閣之上,公羊游冷笑道:如今司馬狂是插翅難逃了,當年他也曾得罪過我逍遙宗,那老夫也當前去討個說法。
另三人點頭,其中一位老者道:今日就讓他授首,為北原除去這個禍害。
幾人冷笑,公羊游騰空而起,飛入石臺,另一邊,九雷閣那老者也飛入場中。
妖族之中,樓荒緩緩道:可惜了,以重傷之軀挑釁眾人,真是一心求死??!
刁萬里冷笑道:一直聽聞此人狂妄自大,想不到真是如此的不知死活。
紫天君緩緩道:雖說有些狂妄,不過實力卻是不凡,若不是身受重傷,今日當可安然離去,只可惜兩人傾盡全力的一招讓二人兩敗俱傷。
樓荒點頭道:不錯,今日應該要命喪于此了,咦,公羊游那老東西入場了!
其余四位妖王都看向場中,正好看到公羊游落在石臺之上,加入道圍困行列之中。
紫天君冷笑道:不知羞的老東西,既然他入場了,那今日怎么也要與他較量一二,我去會會他。
其余幾位妖王都未曾阻攔,本就與逍遙宗有沖突,正好借此機會,殺殺他們的銳氣。
紫天君飛向石臺,人在石臺之外便開口大喝道:公羊游,今日我來會會你。
公羊游回頭見是紫天君,他大喝道:紫天君,這是我逍遙宗與司馬狂的恩怨,你為何要橫插一腳,是要挑釁我逍遙宗嗎!
紫天君落在石臺之上,冷笑道:我只是看不慣你逍遙宗此等行徑而已,今日說什么也不能讓你逍遙宗參與到其中。
公羊游怒道:好好好,既然你要戰(zhàn),那便戰(zhàn),不然你真當我逍遙宗怕了你仙海妖族。
紫天君只是冷笑一聲,不再說話,就在這時,逍遙宗其他幾位老者也都飛入石臺,將紫天君圍了起來。
紫天君冷笑著看了幾人一眼,開口道:哈哈哈,原來不過是以多欺少而已,我還以為你敢與我單打獨斗,逍遙宗也不過如此。
公羊游冷冷道:我逍遙宗向來都是同進退,今日你是一人也是我四人對你,是你整個妖族也是我四人,何來以多欺少。
紫天君冷笑了一聲,此時,場外傳來一陣大喝:好個不要臉的逍遙宗,真當我仙海妖族無人嗎!
樓荒四人飛入場中,與紫天君站在一起,冷冷的看著逍遙宗四人。
場中劍拔弩張,隨時會大戰(zhàn)。
司馬狂有些詫異的看著妖族幾位妖王,他沉吟道:幾位,今日是司馬與昔日仇敵了結恩怨之時,還請幾位離場,以免傷了你我之間的和氣。
樓荒回頭笑道:司馬兄不必擔心,我等只是看不慣逍遙宗此等做派,以多欺少還說得如此冠冕堂皇,今日你放心大膽的與其他人大戰(zhàn),我等絕不干涉,不過逍遙宗的雜碎要想入場,我妖族絕不答應。
逍遙宗四人大怒,怒目圓睜,而司馬狂則是無奈笑道:那就多謝幾位了,司馬今日如能不死,他日定一一登門拜訪,與各位把酒言歡。
樓荒幾人高聲道:好。
九雷閣那老人冷笑道:司馬狂,今日你還想活著離去,真是癡心妄想,交出我九雷閣至寶,我讓你死得痛快一點。
司馬狂看了他一眼,冷笑道:雷震那個貪生怕死之徒不敢入場,派你來送死!
老人大怒道:今日你插翅難逃,有這么多同道在場,何需我大哥入場。
司馬狂只是冷笑一聲,對著場外高聲道:雷震,你個老王八,可敢入場與我一戰(zhàn)?
九雷閣眾人大怒,雷震怒道:將死之人,老夫便如你所愿,今日定讓你天雷加身,灰飛煙滅。
雷震腳一點,飛向石臺,落在石臺之上,冷冷的看著司馬狂。
司馬狂環(huán)顧四周,冷笑道:都來得差不多了,既然如此,還請云舒道友關閉大陣,今日我不死,不許開陣。
衛(wèi)輕塵早已服下丹藥,此時又在空中打坐調息,已然是恢復了不少,他起身道:司馬兄,不可。
司馬狂回頭看了一眼衛(wèi)輕塵,笑道:今日這么多人想取我人頭,那我就如他們所愿,衛(wèi)兄不必阻攔了。
衛(wèi)輕塵輕輕搖了搖頭,不再多言,只能心頭想必要之時,施以援手。
云舒無奈嘆了口氣,讓云開開啟大陣,再次將石臺籠罩起來。
鐵書之上,老人緩緩搖頭道:真是自尋死路,如果在陣中療傷,或許還有機會離去,如今將自己陷入死地,回天乏術了。
青年也有些無奈道:可惜了!
老人緩緩點了點頭,不再多言,再次看向場中。
石臺之上,二十余人將司馬狂圍在中間,另一邊,逍遙宗四人與五位妖王對峙,隨時會大戰(zhàn)起來。
司馬狂看了看眾人,緩緩道:昔日之恩怨,我們便在這“云中境”中了結,各安天命。
眾人只是冷笑,今日他已是必死,此時還說此狂妄之言。
有人忍不住冷笑道:今日你若將我擊殺,你與我派的恩怨一筆勾銷。
其余那些人也冷笑附和道:不錯,一筆勾銷。
雷震有些胸有成竹的開口笑道:都到了這個時候,你還在口出狂言,以你重傷之軀,今日就死在此地吧。
司馬狂不為所動,只是環(huán)顧四周,看著眾人,露出一絲微妙的笑容,那種笑容讓眾人看得心頭有些不安,不過眼前這局面,就算是全盛之時,他也無法逃去。
二十幾位大修行者,除了踏過逐仙境,任憑何人都無法逃脫,就算是衛(wèi)輕塵,也不敢說有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