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初見
水域之上,風(fēng)平浪靜,偶爾有水域中的妖獸見到水面上有船只行過,想興風(fēng)作浪,可是“老不死”釋放氣息,那些妖獸便“偃旗息鼓”,灰溜溜的潛入深處,這一路行來,除了妖王墨白以外,再沒有遇到其他攔路之人。
“老不死”依舊是坐在二樓欄桿邊上,手里始終不離酒杯,柳陌至今也沒有弄清楚,那不過是凡俗谷物釀造的酒水而已,對于修行者來說,可是很難以入口的,“老不死”卻“樂此不疲”。
柳陌坐在船頭的船舷之上,倚靠著船舷邊上欄桿,開口道:前輩,你這杯中酒有什么好喝的!辛辣刺激,還有燒心之感,實在難以下咽!
“老不死”偏頭看了他一眼,緩緩道:人生百味,這只是其一,看遍世間冷暖,嘗遍天地百味,你才能體悟其中之真味,這是心境之上的一種修煉,以后你會明白的。
柳陌自然是無法理解心境的修煉,不得其中之意,只能悻然轉(zhuǎn)頭看著水面,“老不死”繼續(xù)道:還有兩日,便能到達云夢谷,我想云夢谷如今已經(jīng)是人滿為患了吧!
云嫦從一樓的船艙走了出來,抬頭看了一眼“老不死”,笑道:這是繼大月山月無缺前輩之后的又一盛事吧!
“老不死”緩緩的:人的名,樹的影,衛(wèi)輕塵已經(jīng)有了五百年前月無缺的影子了,所以很多人怕啊,就怕他又搶先一步。
云嫦輕輕點了點頭道:那你與他一戰(zhàn)必定是驚天動地了,畢竟你傷勢已經(jīng)恢復(fù),實力不弱于他吧!
“老不死”緩緩搖頭道:不知,也許他已經(jīng)邁進去了也說不定,這是我此生最沒把握的一戰(zhàn),從始至終我都沒有看透過他。
云嫦有些擔憂的開口道:連你自己都沒有把握,那能不能取消這一戰(zhàn)!
“老不死”溫柔的看著云嫦,笑道:那樣的話,我的心境會受到很大的影響,也會淪為笑柄的!
云嫦無奈的嘆了口氣。
此時,柳陌大聲道:有人過來了。
“老不死”不為所動,云嫦轉(zhuǎn)頭順著柳陌指著的方向看去,只見兩人向著大船飛了過來,徑直落在了甲板之上,兩人一老一少。
少年看了一眼坐在船頭的柳陌,開口笑道:對不起了,小兄弟,我們被妖獸追擊,迫不得已才落在你們船上。
柳陌笑道:無妨。
少年感激的點了點頭。
“老不死”喝了一口酒,緩緩道:這水域中能讓你無極老道落荒而逃的妖獸,恐怕還沒有出生吧!我看你是懶得撕裂虛空,才想搭順風(fēng)船吧!
那二人正是無極道人和他的徒弟,無極道人見有人喊出他的名字,心頭一驚,以為又遇上了仇家。
來時“老不死”氣息收斂,無極道人未曾察覺到氣息,就沒有在意,此時他抬頭一看,驚呼道:司馬狂!
“老不死”緩緩起身,扶著欄桿戲謔的看著無極道人,緩緩道:是不是又去水域中偷了哪家的東西了!
無極道人一臉正氣的開口道:我無極道人從不行那雞鳴狗盜之事,你莫要信口雌黃!
一旁的少年此時卻拆臺道:師傅,你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剛剛躲過那個什么龍老怪,如今你又說水底天材地寶無數(shù),非要去看一看,現(xiàn)在好了,東西沒偷到,又惹一身騷。
無極道人被徒弟拆臺,此時臉上表情尷尬,他些許尷尬的看著“老不死”,尷尬的笑道:哈哈,小孩子不懂事,隨口胡說的,北原誰不知道我是正人君子,怎么會做那樣的事!
“老不死”沒有理會這些,只是開口道:想來你也是去云夢谷的了!你仙海仇家不少,就不怕到時候走不掉嗎!
無極道人緩緩道:惹不起還躲不起嗎!我就在邊上看一看,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決斗啊!
“老不死”盯著無極道人,有些戲謔的道:要不你我先打一場,別人不知道,我可是知道你這老不死的境界在北原絕對可排前三的,是最有可能飛升的那幾個人之一。
無極道人擺手道:誰和你打,你發(fā)起狂來六親不認,你還是留著力氣對付衛(wèi)輕塵吧,最好把他揍趴下,給我北原出一口氣。
“老不死”仰天大笑道:哈哈哈,好好好,那我就如你所愿,將衛(wèi)輕塵揍趴下。
無極道人嘿嘿的干笑的幾聲。
少年翻了翻白眼,對自己這師傅那是無法用言語形容了,他回身看著柳陌,笑道:小兄弟,在下天一門呂乘風(fēng),你是司馬前輩的徒弟嗎!
柳陌轉(zhuǎn)頭看了看“老不死”,老不死緩緩道:小娃娃,他是剛剛你師父要讓我揍趴下的衛(wèi)輕塵的弟子。
呂乘風(fēng)有詫異道:衛(wèi)輕塵的弟子怎么會跟前輩在一起!
無極道人疑惑道:這就是你劫下的那位?
“老不死”輕點頭道:不錯!
無極道人回身上下打量,沉吟道:衛(wèi)輕塵眼光確實毒辣,這小娃娃今后在仙海必有一席之地,不過他身旁紅霧繚繞,今后怕是少不了在尸山血海之中行走了,戾氣太重,未必是好事。
“老不死”緩緩點了點頭,柳陌與呂乘風(fēng)還有云嫦都是一頭霧水,不知所云。
呂乘風(fēng)開口問道:師傅,這小兄弟身上哪里來的紅霧,我怎么看不到呢!
呂乘風(fēng)抬手指了指柳陌,手臂露出,一塊紋身露了出來。
“老不死”瞇著眼看了看,對無極道人道:這些年你一直行走在北原各處,是擔心你這徒弟被人知曉身份吧!
無極道人回頭看了一眼呂乘風(fēng),又回頭嘆氣道:如今能認出這種紋身的修行者大有人在,我也不得不擔心?。≈挥械人砷L起來之時,我才能放心。
云嫦疑惑道:不就是紋身而已嗎,難道還有來歷不成!
無極道人對著云嫦開口道:想必這位就是讓司馬癲狂的云仙子吧!
云嫦笑道:道長客氣了,仙子我可擔當不起。
無極道人笑著道:能讓北原狂人都為之傾倒的人不是仙子是什么!
云嫦只能掩嘴而笑,“老不死”緩緩道:你就莫要拍馬屁了,既然已經(jīng)知道了他的身份,我只當沒看見,不過云夢谷人多眼雜,你可要小心了。
無極道人有些罕見的一本正經(jīng)道:最難測是人心,不過若是誰想傷害他,那也要問問我同不同意,當年發(fā)現(xiàn)他之時,不過是海邊漁村的一個少年而已,既然給了他希望,就不能讓他失望,祖先的恥辱還是讓他自己去洗刷,不過就是一個傳說而已,太多人當真了,我想都是人心作祟吧!
“老不死”輕輕的點了點頭,開口道:罷了,這些事我也不想知道,也不愿參與,你若不嫌棄,就與我一同前往云夢谷吧!
柳陌呂乘風(fēng)一頭霧水,完全不知道二人說的那些話是什么意思。
無極道人搖頭道:你目標太大了,我就不與你一起了,不過我會趕到為你助威的。
“老不死”笑道:你還是先保全你自己吧!
無極道人干笑一聲,開口道:這個不勞你費心了,我就搭半日順風(fēng)船吧,半日之后我便自行離去。
“老不死”輕輕點了點頭,沒再說話,無極道人看了一眼柳陌,徑直進了船艙。
呂乘風(fēng)對著柳陌笑了笑,也跟了進去。
柳陌看了看船艙,又看了看坐下的“老不死”,再次轉(zhuǎn)頭看著水域去了。
云嫦搖了搖頭,也進了船艙。
云夢谷。
谷中已是人滿為患,不得已之下,云開又命人建造了一些臨時的居所,就算是如此,也裝不下那么多人,那些散修很多都被留在了谷外,只有觀戰(zhàn)之時才能進谷。
北谷之中,都是妖族的修行者,南谷則是那些不愿透露身份的修行者居住,東西二谷則都是仙海北原的宗門或散修。
東谷之中,拓拔平南走到院落里,看著那傾瀉而下的瀑布,一旁的玄冥笑道:平南,這云夢谷比之我山海觀如何!
拓拔平南回身躬身道:見過玄冥長老。
玄冥揮手示意他不必多禮,拓拔平南繼續(xù)道:截然不同,我山海觀山峰林立,奇峰無數(shù),而這云夢谷則是秀水可觀,別有一番滋味,只是不知這云夢谷在仙海排名幾何!
玄冥笑道:各有千秋,不過云夢谷的實力比之我山海觀可是差了不少,在仙海勉強算得上一個大宗門,可是比起劍宗之流,可是有差距的,你可知衛(wèi)輕塵與司馬狂為何選擇此處作為決斗之所?
拓拔平南搖頭道:不知,還請長老明示。
玄冥緩緩道:云夢谷本就是傳說時期傳承下來的門派,門中有一傳說時期傳下的陣法,名“云中境”,傳說超越逐仙之境的修行者也無法打破此陣,云夢谷本就是以陣法聞名,門中奇陣無數(shù),在仙海無出其右左右者,北原除了那天一門的無極道人外,我想也沒人的陣法造詣可比肩云夢谷。
拓拔平南點頭道:想不到云夢谷居然是傳說時期傳承下來的宗門。
玄冥點頭笑道:仙海北原有不少門派都是傳說時期傳承下來的,雖然表面上實力不強,可是就算是如北原五大宗門和仙海那些超級宗門也不敢輕視,誰知道他們有沒有壓箱底的神器或者陣法,你要記住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拓拔平南點了點頭道:平南記下了,多謝長老指點。
玄冥看著拓拔平南,笑了笑道:修行之余,多看看那些無用之書,看得多了,總是有好處的,無用也就變成了有用。
拓拔平南點了點頭,玄冥繼續(xù)道:今后的山海觀還要靠你們年輕人,我們畢竟是老了!
拓拔平南道:師尊與門中長老如此看重平南,平南愧不敢當,不過平南定不辜負師門的期望,定將山海觀發(fā)揚光大,只不過平南實力低微,以后得路還很長,還望師尊和各位長老教導(dǎo)提攜。
玄冥點頭道:那是自然,你不必太過于低估自己,總有一日你會一鳴驚人的,如今這一戰(zhàn),你可好好觀看,看能不能從中悟道,衛(wèi)輕塵的天地劍意與司馬狂的狂刀之意都是別人羨慕不來的東西。
拓拔平南點了點頭,開口道:長老放心。
玄冥笑了笑,道:觀主日日出門訪友,你就留在房中,盡量不出去走動,畢竟來的修行者太多,人多眼雜,以免發(fā)生意外,那些妖族修行者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待決戰(zhàn)之日,我們再帶你出門。
拓拔平南點頭道:是,長老,平南這兩日就留在房中修煉,這云夢谷的天地元氣倒也充沛。
玄冥點了點頭,笑著離去,拓拔平南目送玄冥離去,才轉(zhuǎn)身回房中去了。
后日便是衛(wèi)輕塵與司馬狂的決斗之日,還有不少的修行者在趕來的路上,都不想錯過這一戰(zh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