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六人群里面,大家都發(fā)著自己的成績。莊信鴻看著一個二個都是年級前百的水平,而自己一個四百三的跑出來真的是辣眼睛。
最令他氣急敗壞的是,平時一直潛水的德懷特突然還冒泡出來,專門問了一句:
“莊信鴻你考得怎么樣?”
于是乎,在強忍著跳樓的沖動下,莊信鴻將自己的成績發(fā)了出去。不過在這一點上,似乎其他人都給他留了面子,沒有說什么讓他很難堪的話。但說實話,即便是沉默也足夠讓他要死不活了。
他嘗試著安慰自己:你看,外星人考年級第一不是很正常嗎?未來人的學習能力肯定比舊時代的強不是?
但越是這么想,他心里的自責越是加重幾分。
畢竟,人家程平義好歹都在年級前兩百啊好嗎!
干脆不想了,莊信鴻撐起身子,慢慢走向廁所去緩解一下自己的尷尬。
來到走廊上,途中剛好路過柯博雪在的班級,他也不經(jīng)意間瞥了一眼,正好瞅見一堆女生圍著柯博雪靠在走廊上。
不過說來也是,他那副戴眼鏡的樣子,再加上優(yōu)越的顏值,也的確很符合那種,嗯——高冷學霸男神的樣子。這么看來人設也算是建立了起來了吧。
“那個柯博雪你怎么學的?”
“是啊是啊,你怎么考得比第二名還多二三十分的?”
望著周圍熱情的女生,柯博雪輕輕閉上眼,嘴角揚起了一個弧度,慢慢口中蹦出話語:“學習嘛,對我而言就和吃飯喝水一樣,簡單得很!”
“我保證,以后每次考試都拉開第二名二十分!”
“好好好!真學神!”
“我們等著這噢?!迸赃叺呐彩遣幌邮麓笃鹬?。
“哼哼?!笨虏┭┬毖垡恍Γ⑽⒎隽朔霰橇荷系难劬?,緩緩道:“放心,要是我做不到,你們想要我怎么陪你都可以噢。”
“好啊——”周圍的女生都大叫起來,留下旁邊的莊信鴻在風中凌亂著。
你說話,好騷啊。
等女生都散去后,柯博雪雙手插進褲兜,不緊不慢地走到對面的風口吹吹風。莊信鴻原本想著就這么一走了之,但直到他走過去看了一眼柯博雪的臉——
你臉紅是什么鬼?
柯博雪雙手把在靠手上,發(fā)紅的臉頰朝著下面的操場,整個人似乎因剛剛的話語而微微發(fā)抖。
“既然說出來會不好意思,為什么還要說啊?!鼻f信鴻走到一旁吐槽道。
“沒計算到,生理反應超出,預期?!笨虏┭┧坪跄樇t得影響到大腦CPU的運轉(zhuǎn),說話都不利索了。
說白了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嗎?
莊信鴻聳聳肩,轉(zhuǎn)身去了趟廁所,讓自己的苦悶和壓力全部沖進下水道里。但他自己也知道這不過是一時的。
之后的所有課程,老師雖說點評了幾句成績,也說了幾句不痛不癢的話,和班主任一樣的什么“好的不要驕傲,差的不要泄氣”之類的,但這些話莊信鴻一句話也聽不進去。
很多時候,這種負面情緒你自己也感知得到,也知道自己老陷在里面不好,但你就是不想從里面走出來。甚至莊信鴻還知道這在心理學上叫作“傷痛舒適區(qū)”,但這并沒有任何意義。
畢竟任何的理論到了實際都會有不同程度的水土不服,這也正是為什么說要因地制宜。
這一整天,對于考好的學生來說過得可以說相當快,對于考差的學生來說簡直是度日如年。莊信鴻作為無疑的后者,在聽到放學鈴聲的那一刻才感覺解脫了。
或者說從一個重擔變成了另一個重擔。
莊信鴻不知道怎么去面對德懷特,自己這個成績拿出手著實有點丟人。
他和穆逐星走在路上,穆逐星的話他時不時應一聲,甚至有幾句他也不知道自己回答的是個啥。莊信鴻現(xiàn)在只想走回去這段路的時間能無限拉長,甚至還刻意放慢了幾分腳步。
幾分鐘后,“不可思議咖啡屋”的招牌還是出現(xiàn)在了他的面前。深吸口氣,無論德懷特是難過還是憤怒,遲早都得接受,不如早死早超生得了!
一推開門,德懷特的身影頓時從后臺走了出來,他面無表情的樣子讓他從遠處看來不怒自威。
莊信鴻鼓起腮幫,不敢對視他的視線。
“考得不太好,對吧?”德懷特走到他旁邊,微微彎腰道。
“啊,嗯?!鼻f信鴻視線此刻移到了一處壁畫上,他從未如此仔細觀察上面的風景,甚至上面草坪的高低不齊都進入了他的眼簾。
“沒事的,一次失敗不算什么?!钡聭烟剌p輕拍了拍他的肩。說完,他又繼續(xù)回后臺準備五人的飲料。
莊信鴻鼓著氣坐在一旁,德懷特對他的理解和寬容反而讓他內(nèi)心的氣無處發(fā)泄,只能堆積在心頭上,最后慢慢沉淀成對自己的責備。
在等待的過程中,余獨行、徐頃柔有說有笑地走了進來,后面跟著繼續(xù)一言不發(fā)的柯博雪。
“哎呀呀,這次考試感覺沒哎呦!”余獨行大咧著嘴踏進門。
徐頃柔猛地戳了戳余獨行的肩胛骨,用眼神示意向旁邊的莊信鴻。莊信鴻也假裝自己沒聽見,只是在,只是在認真地欣賞掛在墻壁上的風景畫。
“抱歉,抱歉沒看到人?!庇嗒毿须p手合十來回搖著,賠笑地放低了音量。
徐頃柔順著岔開了話題,把話題挪動到了今天老師布置的作業(yè)量有增無減上。
于是乎,大家都在成績上保持著微妙的沉默,沒有人提出來,即使要說出口了也會被生硬地扭轉(zhuǎn)到其他方向上。
正當莊信鴻準備接過德懷特遞過來的礦泉水時,突然,德懷特一個手抖,杯子“哐當”地掉到了地上,水灑了一地,還濺到了莊信鴻的褲腳上。
“額,沒事沒事德懷特,收拾一下就好了?!?p> 莊信鴻趕緊站起身來,但德懷特還沒有反應過來。等下一刻,他已經(jīng)飛奔出門,留下一臉懵的所有人。
“他怎么了?”穆逐星抬起頭吸了口果汁。
所有人都轉(zhuǎn)過身,齊口同聲道:
“他有事。”
“哈?”穆逐星挑了挑眉。
壁花時刻
這種怎么說呢,當你的朋友考的都比你好的感覺真的太難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