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一路向南前行,除了之前秦九琛刻意在那個鎮(zhèn)子停了一天外,其他時間顧柒染基本都未曾去過沿途的城鎮(zhèn)。
不過偶爾秦九琛還會帶她與順路的一些有特點的小城鎮(zhèn),村子看看,說是體察民情。
即使一路上馬車都是慢吞吞的,但誰讓秦九琛說是為了趕路,對此她也無可奈何。
雖然一路上未怎么停,但是衣食倒是從未缺過,連沐浴和換衣服都在路上有幾處秦九琛所屬的地界可以完美承接。
這一路上顧柒染過的倒是挺舒坦的。
秦九琛的馬車不得不說堪稱豪華,就連書櫥都有一個。
顧柒染好奇的大致瀏覽過,其中大多數(shù)都是她聞所未聞的,只是偶爾有幾本聽殷塵提過,她不由得感嘆,同時決定這一趟定要把這車上的書看完。
對此決定秦九琛采取旁觀的做法,但對于顧柒染略顯繁多的問題倒是知無不言。
同時秦九琛也會頻繁提出一些或是對管理軍隊,或是對迎戰(zhàn)的問題之類,顧柒染也在認真思考后一一回答。
而在兩人在路上又過了約七天后,他們終于到達了目的地——
南疆軍營。
在快到的時候,秦九琛遞給了她幾張紙,她大概掃視了一遍,隨機錯愕的看向秦九琛。
“這是?”
“目前營中狀況?!?p> “看得出來……”顧柒染指向一處,“‘太女殿下’已在三日前隨軍到達,皇叔就是因為這點才不急著帶我趕路?”
“嗯,顧十。”
“屬下在。”一華衣女子撩開簾子進了馬車,先是摘下了面具,隨即單膝跪在秦九琛身前,“屬下拜見主子,太女殿下?!?p> “說了多少次,不要這么多多余的禮儀,怎么一個兩個永遠記不住。”
那女子沉默不語。
衣飾跟我完全相同……原來如此,這就是皇叔讓我這一路上只穿他準備的衣服的原因,只是確保在這里的顧十在我到來時保持衣飾與我相同。
“手中之物,可以讓我一看嗎?”顧柒染從默許的顧十手中取過那面具,“材料很精致,看起來更是與我有九成像,若是性格能在模仿出七八成,放在無人熟悉我的這里的確是可以以假亂真了?!?p> “屬下勉強可以做到。”
“以顧十來講,若是和你相處過,是可以達到九成相似度的,但是她只是從情報和遠處了解過你,也只能達到七八成相似了?!?p> “七八成已經(jīng)很驚人了?!鳖櫰馊举潎@道,“不過,既然你是代替我提前到了軍中,那么此時離開是否有不妥?”
“無事,屬下說的是提前來迎接主子,若是殿下與主子一同回到軍中,自是無人懷疑。”
“所以,趕緊看吧,快到了。”
秦九琛示意顧十將衣服脫下提前離開,顧十無聲行禮,在出馬車那一刻,衣服整齊褪下疊在身前藏好,身形瞬間消失無蹤。
顧柒染有點羨慕古時的武功身法,來無影去無蹤的,無論是逃跑還是追蹤都是一大利器。
顧柒染快速了解著她在路上的這段時間的事,這才發(fā)覺自己路上回答的那些問題都是來自于現(xiàn)實,也是為了讓她接替自己的身份后不至于因為個人風格的細小差異而苦惱。
秦九琛可謂是相當貼心了。
“說起來,皇叔,我記得軍營在戰(zhàn)時是自動廢除一切無用古禮的?尤其是迎接。”
“嗯,以防有人趁此襲擊?!?p> “那就好……”
不然又要耽誤時間,皇室蒞臨必須出城迎接迎接可真是個煩人的古禮。
皇帝十里,儲君七里,其余有血緣關系的皇室皆五里,無血緣關系的王爺則是三里。
“雖然說古禮既然存在多年一直無人廢除那便必定有其存在的意義,但這個禮儀除了展現(xiàn)身份外可謂是百害而無一利了?!?p> “只是皇兄懶得廢除罷了,相對而言,就威懾意義而言還算有點用?!?p> “也就只有這點了……”顧柒染現(xiàn)在算是放肆了許多,當然,也是仗著離京城遠了,秦九琛又不怎么在意這些的緣故。
顧柒染一直覺得馬車與現(xiàn)代的車相比有一點不好,它的前面是不可視的,若是想看到前方景物只能從兩旁斜著看。
就像現(xiàn)在如此。
顧柒染遙望遠方,一片連綿不絕的山脈幾乎與天練成一片,巍峨雄偉,隱約可見巖壁陡峭,山峰險峻,山上叢林密布,一觀便知是個絕對不好攀登的危險地方。
山脈最中間處裂開了一道不算寬敞的裂縫,目前看是通過這座山脈唯一的通路,裂縫之中坐落著一座要塞,將這條通路牢牢把守著,不允許外敵侵入絲毫。
可謂是易守難攻了。
但事物總有相對性。
“這座要塞是南方最重要的據(jù)點,也是目前的最后一道屏障。
若是它失陷,依著這一路上的城鎮(zhèn)中留守軍隊的數(shù)量而言,敵軍通往京城的路就算是暢通無阻了,即使北軍能及時趕到守住京城,也無疑是陷入了極為不利的局面。
所以,守住它是目前而言最重要的任務。”
顧柒染想起曾經(jīng)看到的內(nèi)容,聲音也不由得森冷了些,“若不是南方那些除了貪污和內(nèi)戰(zhàn)外什么都不懂的酒囊飯袋,南方也不至于連失三道關卡,直接被人卡住了命脈?!?p> 相對于秦九琛鎮(zhèn)守的一直在抵御外敵的北方,南方算得上是和平地帶了,當然,這個“和平”只是指外敵。
這里的內(nèi)亂的嚴重程度,可是比北方還要高一個程度。
說起來,也是前朝留下的禍患。
先皇為了鞏固自己的位置,將幾位有可能威脅到自己位置的心腹大患都封了王,甚至還發(fā)了言,“朕身體欠佳,感念諸位功臣所做貢獻,特賜予眾卿地位,榮耀,領土與金錢,望眾卿在朕在位時安分守己,遂為此國做出更多貢獻?!?p> 意思就是,我活不久了,所以我活著的時候就給個面子,別篡位奪權了,等我死后再爭也不遲,這些是補償。
于是得到不少好處的諸位王爺想了想就都答應了。
但是看著這么多人得到了封賞,都不樂意了,都覺得自己的功勞最大,恰巧他們的封地大多數(shù)都在南方,于是他們就到南方開始爭權,而先皇則在北方逍遙自在,互不相干。
這一爭就爭了二十多年,期間也有幾位換過代,但這不影響他們繼續(xù)爭。
以造成南方越來越混亂,即使改朝換代了也未曾改善多少。
不過,在皇帝的暗中操控下,南方的勢力只剩下了兩方,達成了詭異的平衡。
殷慕淵
夜安 淵起名廢,便懶得想兩軍的名字了,若是有創(chuàng)意的可以評論說,淵若是覺得好會采用并說明出處 謝謝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