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木凡得意地拍了拍手看著小蜻蜓道:“搞定!”
小蜻蜓圓鼓鼓的眼睛死死的看著她,仿佛在說:“快放我出去,不然落塵子絕對饒不了你!”
司空木凡道:“你這個叛徒啊,也該歇一歇了!真不知道師父給了你多少銀子,讓你這么忠心耿耿,連我的話都敢不聽!”
說罷,便大搖大擺地朝門外走去了!
靠窗站著的易瑾痕眸子輕輕地動了動,這性子像極了記憶里的那個小男孩。
只剩下小蜻蜓在透風(fēng)罐里垂死掙扎,如果不是嘴巴被堵上了,它一定會朝著屋里大喊:“落塵子,你那好徒弟又逃走了!”
“靈舟師叔到底在哪?我只聽到掌教真人說后山,后山到底在哪個方向?”司空木凡一個人走在路上自言自語。
突然迎面走來兩個看起來頗為眼熟的弟子,司空木凡一眼就認出了他們。
托著腮想了想道:“這不就是送靈舟師叔去后山的那兩位弟子嗎?”
司空木凡將他們攔了下來,云慢看起來傻傻地開口道:“你,你要干什么?”
司空木凡看著他那傻乎乎地模樣愣了一下,開口笑道:“你們把靈舟師叔帶到哪里去了,快帶我去找他!”
云快認出了司空木凡,他們是同一批來的弟子,要是沒有她,說不定他們也不會通過考核被留下來!
道:“你就放過我們吧!我們正要回去向掌教真人匯報情況呢!”
司空木凡也不想為難他們,道:“那你們告訴我,靈舟師叔在哪里?我自己去找他!”
云慢呆頭呆腦地說道:“靈舟師兄在后山澆水施肥除蟲子!”
“?。俊彼究漳痉惨荒樢苫蟮乜粗坡?p> 轉(zhuǎn)念一想,這個人好像還有點意思,她好像找到了比靈舟靈空更奇特的人!這云慢也是一大奇才??!總之在司空木凡眼里,只要不是墨守成規(guī)的人都很特別,都能做朋友!
云快清清楚楚地給她指明了道路,司空木凡匆匆忙忙道:“多謝!我先走了!”
剛轉(zhuǎn)身回頭,便傻眼了。
只見易瑾痕一個后空翻帥氣地落在地面上,擋住了她的去路,清冷俊逸的臉龐面向她,淡淡開口道:“我看你去認靈舟做師父好了,我這里容不下你!”
司空木凡一聽這話,該不會真的像掌教真人說的那樣,他后悔收她做徒弟了吧!
態(tài)度堅決地急道:“師父,凡兒就是要認你當師父!此生只認你一個人當師父!”
易瑾痕怔了怔,便也心軟下來。
見他態(tài)度緩和許多,司空木凡乘勝追擊道:“再說你收都收了,總不好再把我逐出家門吧!我又沒犯什么大錯!”
易瑾痕嚴肅道:“你當真以為我不會把你逐出師門?”
司空木凡當然知道他在三清山的分量,想收誰,想趕走誰,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不過她更清楚的是易瑾痕不是會濫用職權(quán)公報私仇的人!
厚顏無恥地抱著易瑾痕手臂撒嬌道:“師父,你最好了,我知道你不會的!”
易瑾痕問道:“真想留下?”
司空木凡態(tài)度誠懇地點了點頭,見她那雙干凈明亮地眼眸,沒有一絲雜質(zhì),沒有一點心機,有的只是單純與快樂,正看著他傻笑。
易瑾痕走在前面,道:“跟我回去!”
司空木凡更是一臉興奮,乖乖聽話道:“是,師父!”
這好像還是師父第一次主動跟她說這么多話,她自小就聽說易瑾痕,打心底里崇拜,好不容易才認了他當師父,還以為自己踩到狗屎運了!
可外面的弟子都傳她的師父收了她就把她晾在一邊,一點東西都沒教就算了,還十天半個月的見不到一次,這讓司空木凡很是氣憤,可又無言以對,畢竟人家說的是實話?,F(xiàn)在好不容易能增進增進師徒感情,她可開心了!屁顛屁顛的跟在他身后!
看來師父的分量到底是比師叔重?。?p> 哎,可憐的靈舟師叔又被拋到腦后了,看來真的只能一個人孤獨的在后山種菜了!
靈空出不來,司空木凡好不容易出來了還那么輕易地又被拐回去了!
靈舟看著快落山的太陽邊澆水邊嘆氣道:“司空木凡這廝的,怎么這會兒了還不見人影,換做平時早就溜出來了!”
“莫不是她現(xiàn)在比我還慘呢?不會吧,大師兄該不會對一個丫頭也忍心下狠手吧!更何況還是那么可愛有趣的一個丫頭!”
可事實證明他想多了,還是多擔心擔心自己吧,什么時候能出去還兩說呢!真的不必操心司空木凡!
師徒二人正一前一后往梨花居方向走去,氣氛可和諧了!
“師父,你的仇人很多嗎?”司空木凡突然停下來,仰著好看的臉一本正經(jīng)地問易瑾痕。
十六歲的司空木凡整整比十九歲的易瑾痕矮了一個頭。
看她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他俯視著她,不解道:“何出此言?”
司空木凡像個三歲的孩子一樣跑上前去,先躲再說,吐著舌頭道:“你整天一張苦瓜臉就像仇人很多的樣子嘛!”
易瑾痕神色有些憂傷,淡淡道:“是嗎?”
他隱約回憶起那場混亂中刀劍相向的場面,那年他六歲,極度混亂之中,許多大人尸體倒下把瘦弱的他壓得喘不過氣來,奄奄一息的他想開口卻說不出話。
只聽見,一個成熟的男子聲音道:“王子殿下,公主殿下我們快走吧!”
一個小男孩生氣地說:“瑾痕去哪了?快去找瑾痕!”
那男子急躁道:“來不及了,快走吧!”
一個小女孩哭著對那小男孩說:“哥哥,我好害怕,我們會不會死??!”
那小男孩愛撫地摸著她的頭道:“不會的,我們不會死,瑾痕也一定不會死!”
“王子殿下,老奴求求你了,我們快走吧!再不走他們就殺過來了,我們的人快撐不住了!”
易瑾痕躺在死人堆里看著匆匆忙忙逃走的三個人,再也沒有了談話的聲音,他們是真的走了,不會再回來了。
僅僅六歲的他閉上眼睛,萬念俱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