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看到盛陽使勁的在用鑰匙戳鑰匙孔,梁好不禁覺得好笑?!斑€沒有消氣?”
“沒有。一想到她會去重案組,我就總覺得哪里不舒服?!笔㈥栁⑽櫰鹈碱^,看向梁好。“我會不會太小氣了?”
“一點也不。你可以這樣想——反正她只是去實習的,實習完就會回去,所以你完全沒有必要計較什么。而且你可以把她當做學徒,是學徒的話總會犯錯的不是嗎?”
“她只是去實習?”盛陽有些驚訝。
“是啊,她的介紹信里寫的很清楚——推薦實習?!?p> “好吧……怪我沒有仔細看,我只看到那個紅章了?!笔㈥栢洁斓?。打開門之后,他明顯的輕松和開心了許多。
“怎么樣?還用我?guī)湍阆饐??”梁好將手提包放下,直接勾住了盛陽的脖子?p> “呃,我本來就沒有發(fā)火?!笔㈥柨偹闶切α似饋?,他說著,低頭親吻了一下梁好。但是梁好卻直接把他引向了臥室。
當貼身的襯衫上的扣子被梁好開的時候,盛陽明顯的有些臉紅。大概因為這次他是清醒的原因,他比上一次要緊張的多。
“你這……根本不是幫我降火……”
“那是什么?”
“呃,幫我生火……”
梁好癡癡的笑了。“那你愿意降火還是生火?”
“呃……后者。”
盛陽說著,他快速的親了一下梁好的下唇。然后他的手開始下移,但是因為他的手受傷了,這使得他本來就笨拙的動作此刻變得更加笨拙。
“其實,我有個東西一直想送給你?!笔㈥枤獯跤?,斷斷續(xù)續(xù)的說。
“好啊。等完成之后?!绷汉玫穆曇粼桨l(fā)軟膩。
***
當盛陽把他的禮物幫梁好帶上時,梁好驚喜的瞪大了眼睛。
對著浴室里的鏡子,她分明看到了一條玫瑰金色的心型的18k金鉆石項鏈,項鏈上還鑲嵌著滿滿的淡水珍珠。那項鏈掛在她的鎖骨上方,不禁使得她的那對鎖骨和脖頸更加迷人。
“呃,我糾結(jié)了好久要買哪個,因為我從來沒有買過珠寶。但是后來聽說這條項鏈叫’珍惜’,我就決定就買了它了。呃,因為我不太喜歡其他那些花里胡哨的名字,我反而覺得這個名字既平凡,又真實?!乙欢〞湎愕??!笔㈥柗鲋汉玫募绨?,說到最后一句話時,他的語速慢了下來,他將頭邁進她的脖頸,尷尬的語氣透露著毋容置疑的真誠。
聽到這,梁好眼眶立刻有些濕潤。“我很喜歡?!彼唤闷鹉敲兜鯄嫞瑩崦鹕厦娴男男偷脑煨秃屠锩娴男≌渲?。然后她再次轉(zhuǎn)過身,貼上盛陽的嘴唇。
當他們移動到浴室淋浴間的時候,盛陽的背不小心觸碰到了淋雨的開關(guān),這使得一股熱水一下子就濺濕了他們剛剛換好的衣服。
“哦,抱歉……”
但是梁好卻絲毫沒有在意,甚至她的動作都沒有停下來。在她的主動下,他們再次擁吻與進行。
***
當?shù)诙煨褋頃r,梁好才發(fā)現(xiàn)自己得睡姿有多么奇怪。
她整個人以一個“大”字形趴在盛陽身上,就如同一只八爪魚。
而盛陽則緊緊得蹙著眉頭,呼吸有些急促,好像正在經(jīng)歷一場噩夢。
梁好翻過身,看著盛陽睡得不踏實的側(cè)臉,她突然想到了一個惡作劇。
她將手指慢慢的彈跳到他的微微有些胡渣的臉上,而后順著他微微開張的嘴唇往上爬,直到他的呼吸有些沉重的鼻尖。然后,她笑著,輕輕的掐住他的鼻子。果然,不一會,被憋的不行的盛陽立刻醒了過來。他眼神迷離,而當看到身邊的梁好時,他立刻眼睜大了眼睛注視著她。
“小好?”他似乎瞬間忘了昨天晚上發(fā)生的事。
“在做噩夢?”梁好往他的懷里擠了擠。
“呃,沒有……”他順勢摟住她。
“可是你的表情卻告訴我你夢到了不好的事。”
“也不算不好吧,那只是小時候的事。”
“小時候?”
“呃,沒什么。就是……我爸爸離開的那個場景。不過我已經(jīng)快忘了?!?p> 梁好一愣。因為盛陽從來沒有在她的面前提起過他的父親。但是還沒有等梁好想接著問,盛陽已經(jīng)像是在逃避這個話題一般,他已經(jīng)支起了身體,然后快速穿戴整齊,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一個吻。“早飯想吃什么?我去給你做?!彼哪樕嫌謷炱鹆四欠N大男孩的明媚的笑容。
隨后,盛陽和梁好一起吃了早飯。他們還一起去逛了藝術(shù)展。因為今天并不是周末,所以來看展覽的人很少。但是這依舊沒有打擾到他們看展覽的興致。在看到一幅名為《幸運之吻》的油畫作品時,盛陽告訴梁好昨天送給她的項鏈也有一個別名,也叫做“幸運之吻”。梁好不禁笑道她會一直把這個“幸運”帶在身邊。
到了下午,盛陽和梁好去療養(yǎng)院看望了盛敏文。
大概是看到梁好也來了,今天的盛敏文的精神變得很好,她熱情的接過了梁好帶給她的書,并且親切的問她最近的近況。而這次,盛陽卻像是有心事一樣,始終沒有多說幾句話。直到快要離開時,盛陽才終于敢直視盛敏文的那雙被歲月侵蝕的有些干涸的雙眼,自言自語般問:“媽媽,如果有人曾經(jīng)狠狠地傷害過你,你會選擇原諒他嗎?”
這個問題令盛敏文和梁好同時一驚。
“怎么了?你在說誰?”盛敏文疑惑的皺著眉頭。
“沒什么。”盛陽快速抿了抿嘴。“我就時隨便問問罷了。說完,盛陽握了握盛敏文的手,然后他立刻逃離了盛敏文的追問。
不過,盛陽怎么也沒有想到,他想要逃避的人,此刻卻正在他公寓的樓下等他。
***
盛陽說不出來這是種什么感覺。
看到余銘的瞬間,盛陽嘴邊的微笑立刻被拉平了,他只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一般,頭暈目眩。
在昏暗的光線下,盛陽看到余銘也正在用一種平靜中夾雜著焦慮的神色看向自己。但是他只看了一眼,他就再也沒有勇氣與他對視。在狂熱的頭腦中,委屈與仇恨在心里翻滾,這種感覺比第一次見到他時更加強烈,因為至少那時他還可以逃避。而這次,他卻開始逼著他面對。這種感覺很奇怪——并不完全是恨——而是比恨更加復雜、更加零碎、更加難以明說的東西,那東西混合在一起,在他的耳邊發(fā)出轟隆隆的令人心臟崩裂的聲響。
盛陽快速的從他身邊走過,假裝沒有看到他。
“盛陽?!?p> ——但是余銘卻在他準備上電梯的時候主動叫住了他。
余銘的聲音很有磁性,就像電視臺或者廣播里的傳出來的聲音。那聲音讓盛陽感到陌生而又冷酷。
電梯門打開。盛陽立刻拉著梁好走進去,但是余銘再次叫起了他的名字,他快速跑了過來,用手把住了電梯的門,不讓它閉合。
“您……好?”梁好向余銘投來一個禮貌而又疑惑的微笑。
“小好,你先上去等我好嗎?”盛陽緊張的看向梁好。而后他從電梯里走了出來。
隨著電梯門的關(guān)閉,氣氛立刻安靜下來,也尷尬起來。
“找個地方坐坐吧?!庇嚆懻f。
盛陽想反駁,但是此刻的他卻像失去了思考能力一般,抬起灌了鉛一般的腳,卻也只能任由些對方將自己帶走。
傍晚時分,夕陽恬靜。
咖啡店內(nèi)飄蕩起悠揚的小調(diào),濃濃的咖啡香讓人沉醉而舒心。但是,盛陽的心情卻剛好相反。
盛陽對自己的不懂拒絕的沒用感到憤恨。他死死地扣著咖啡杯的把手。恨不得把這陶瓷的把手給扣下來。
“你的女朋友很不錯?!?p> 大概沉寂了十分鐘,余銘終于忍不住先開了口。
盛陽不想接對面男人的任何話。他的眼神要不然在盯著咖啡,要不然就是看向窗外,始終始終拒絕和他對視——他到現(xiàn)在都沒有想好他應(yīng)該以怎樣的態(tài)度面對他的父親——事實上,給他再久的時間,他也想不出對策,這個問題在他的生命中從來就無解。
“你們準備什么時候結(jié)婚?”余銘接著問。
盛陽的回答依舊是沉默。
“將來你們婚禮……能不能邀請我參加?”余銘的語氣緩慢而懇切。
“我不希望你去。我也不會邀請你?!?p> 盛陽總算開了口。開口的瞬間,他幾乎認不出了自己的聲音。因為那聲音變得極其沙啞、低沉。
余銘無奈的笑了笑。沒有再多說什么。
而后氣氛再一次尷尬起來,甚至比他們剛來的時候還要尷尬。
看著盛陽冷漠的樣子,余銘不禁想到傅強告訴過他的話——“畢竟這么多年他已經(jīng)接受了,而如果你再出現(xiàn),這種'適應(yīng)'對他來說又將是一段很艱難的過程……”
看來確實是這樣。
“如果……你希望維持原來的生活樣子,不希望我打擾到你,你可以告訴我。我不會再來找你,你可以當做從來沒有遇到過我?!庇嚆懻f。
他觀察著盛陽的態(tài)度。
他看到盛陽的眼眶微微發(fā)紅,他的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雙手再次攥緊了咖啡杯,似乎正在抑制某種激烈的情緒。但是胸腔激烈的鼓動過后,他卻依舊什么話也沒有說,他只是不停的抖動著下嘴唇。
“好吧,看來我來找你是個錯誤的決定。我明白了?!庇嚆懩恼f。
——而余銘卻沒有想到,他的這句話卻領(lǐng)盛陽有了情緒上的明顯的反應(yīng)——或者說,是“反抗”。
“你明白什么了?你什么都不明白!”
盛陽突然站了起來,他緊咬著青灰色的嘴唇,兩眼迸射出憤怒的火花,而后他拿起了自己的包,立刻從他的身邊大步離開。
紙上影
想罵人可以嗎…刪減了兩次,還是被屏b,奶奶的,已經(jīng)成隱形車了還是不能幸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