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亭里,季如英,那個曾經(jīng)傲慢無禮的大小姐,如今正死死的盯著地上的茶杯碎片。
坐在凳子上的女子用絲帕擦了擦嘴角,撇了撇地上的季如英,一臉的嘲諷的樣子呵斥道:“怎么?還當自己是大小姐呢?”
女子帶著嘲諷的笑道:“季如英,我告訴你,你爹是庶子,你也是,你有什么資格跟本小姐相提并論?何況如今你爺爺已經(jīng)不是族長了?!?p> 女子顯然還不解氣,伸手一掌便打在季如英的臉上道:“當初說我們是下賤之人、是廢物,現(xiàn)在如今你連下賤之人都不如。怎么還不快把碎片給收拾了?”
見季如英仍然不動,女子一腳踹過去道:“哦,我想起來了,你那個弟弟如今在馬廄吧,看來我得去看看他有沒有偷懶了。”
季如英顯然聽了女子話,身體有了反應,開始伸手去拾起那地上的茶杯碎片,女子一手按在季如英的身上道:“跪著撿,才顯得有誠意?!?p> 見季如英沒有表情的面容,女子頗覺得無趣,又似乎想起什么好玩的事情道:“對了,今日季翩然回來了你還不知道吧?她如今過得可好了,還得族長大人的親自接待呢?!?p> 女子嘲諷的看著終于有了神情變化的季如英,高傲的離去。
涼亭里,季如英不再面無表情,反而是抱著自己忍不住大聲的哭了出來,許久后,才發(fā)覺涼亭里有人,季如英慢慢的抬起頭來,掛著淚珠的眼睛便這樣對上了季翩然憐憫的神情。
季如英想也不想便慌不擇路的逃跑而去。
識海里,北思諾淡淡道:“翩然,你看到了嗎,這就是壞人的下場的。”
季翩然不忍心道:“阿諾前輩,她很可憐,我想幫她?!?p> 難不成她養(yǎng)了一個圣母婊?北思諾搖搖頭,不行,一定要把季翩然心中的瑪麗蘇想法給掐死在搖籃里。
于是北思諾咳嗽道:“翩然若是你還是那個普通的四靈根弟子,若你還是那個80歲才得以筑基的季翩然,今日可憐的便是你,你可清楚?”言下之意就是,今日的懲罰是她本該受的。
季翩然怔了許久,許久之后才道:“翩然懂得?!?p> 北思諾繼續(xù)努力道:“所以,實力,只有實力強大了,任何人都不會小看你,若是你實力強大,那宗門里那些敢當面說你是非的人也會像今日的季如英,再也不敢說你是非?!?p> 北思諾見季翩然不說話,繼續(xù)道:“翩然,走自己的道,莫要讓那些無關(guān)緊要的人和事?lián)踝×四愕牡??!?p> “前輩的道是什么?”
沒想到沉默許久的季翩然會突然問這樣一句,北思諾有些懵,細細回想,她剛穿過到樂瑤身上的時候所求的不過是活下去而已。
后來不過是想長生而已,說到底也不過是想活下去,那一百年,她在坎山山脈與妖獸相伴百年,無憂無慮,卻是從未想過自己的道是什么。
北思諾搖搖頭道:“我也不知我的道是什么?”
季翩然有些悵然,又有些試問道:“前輩,修真之人是否當對得起自己的本心?!?p> 北思諾點點頭,依著樂瑤的記憶道:“確實應當遵從本心?!?p> 季翩然笑了,眼神中露著堅定道:“阿諾前輩,雖然我不知道我的道是什么,但是,我想順從自己的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