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軒轅默見柳子韻失神般地看著軒轅謹(jǐn),心里萬分嫉妒,面上卻鎮(zhèn)定含著笑說:“太子今日怎會有閑情帶著郡主出來了?聽聞你今早去了江府,可是見到了一直閉門不見的太子妃?”
軒轅謹(jǐn)端起茶盞喝了一口,淡淡地看向軒轅默,說:“三弟倒是對本宮的行蹤了解清楚。”
柳子韻手心緊緊拽著衣袖,他就是這般涼薄待人,對她如此,對他同父的兄弟也是如此,只有軒轅蕓那異父異母的妹妹,卻得他幾分溫柔相待,還有太師府的上官萍,能和他并肩相伴作戰(zhàn),得他正眼相看,她妒忌得發(fā)瘋,哪怕能有一分給她,都已足夠。
軒轅默正視著他,笑了笑:“她回京已多日,拒了父皇的召見,今日你親自去江府探望,這事知道的也不止我一個?!?p> 軒轅謹(jǐn)放下茶盞不語。
柳子韻心里一驚,他竟會主動去找江如畫,他這般性子的人會去主動找哪個女人嗎?或許她這輩子都只能仰望著他,得不到一絲憐惜。不管民間如何看好他們郎才女貌,天作之合,他都是無動于衷,思前想后不禁自嘲道:“能讓太子看上的,必定是傾國傾城了?”
三皇子瞧著柳子韻復(fù)雜的神色,心里也五味陳雜,突然后悔在她面前提起了這事,他不過是想讓她死心而已,軒轅謹(jǐn)實在不值得她再付出一二。
四皇子在旁邊大氣都不敢出,太子周身那股寒涼,他一直都是畏懼的,這個時候還是不要亂說話的好,他只是心中嘆息他們這三人的關(guān)系,一個兩個的都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軒轅謹(jǐn)挑了挑眉,腦子里浮現(xiàn)的又是她淺笑盈盈的樣子,傾國傾城?也許是吧!看上?他不禁愣了一下,京中美女如云,若因美貌就看中,太子妃之位那也輪不到她。他終是抬眼看了柳子韻一眼,她眉目含情,楚楚可憐的樣子印入眼簾,他突然覺得有點煩悶,淡淡地說著:“即便不是傾國傾城,她也是本宮的太子妃?!?p> 眾人皆是一驚,那江如畫的太子妃頭銜是穩(wěn)穩(wěn)的,毋庸置疑了。
柳子韻咬緊嘴唇,眼中泛著淚光,苦笑:“倒是難得見殿下如此肯定過一個人。”
軒轅蕓見他們?nèi)绱?,有點煩悶起來,這明明是出來玩的,搞得氣氛這么壓抑,太沒意思了,不過她也很好奇,這太子妃到底是何方神圣,見太子不愿意多說,自然也不敢去問。
氣氛就在寒冷中凝固下來,軒轅謹(jǐn)不說話,大家也不再敢開口,沉默良久后,青玄在外求見。
軒轅謹(jǐn)走到屏風(fēng)外,和青玄說了幾句后,然后匆匆離開了。隨后墨玄進(jìn)了雅間,簡單行禮后,詢問軒轅蕓:“太子殿下問郡主,是屬下送您回去?還是您跟他們一起?”
軒轅蕓見柳子韻難過,心里也不好受,這里的氣氛也不是她想感受的,她很想出去呼吸下新鮮空氣了,于是笑著對墨玄說:“那就麻煩你了?!闭f完跟著墨玄走了。
待他們走后,四皇子松了口氣,終于開口:“跟那冰塊在她一起真是快喘不過氣了,我說柳子韻,你非要喜歡他干嗎?跟這種人待一起有什么好的?”
三皇子軒轅默瞪了他一眼,軒轅離只好閉嘴。
柳子韻不說話,軒轅謹(jǐn)是立于云顛之人,他傲視這天下,從不曾把她放在眼里過,這般云泥之別,再難改變,她苦心學(xué)習(xí)琴棋書畫,甚至為了能和他一起上戰(zhàn)場,還找了師傅學(xué)了些許武藝,奈何如何努力都不得他一絲眷戀。
她收回思緒,三人各懷心思地離開了逍遙居。
軒轅謹(jǐn)回到東宮,詢問青玄:“到底是何事急匆匆找我?”
青玄一愣,隨即拱手說:“希望殿下恕罪,屬下只是見柳小姐進(jìn)了逍遙居,怕你不好應(yīng)付,便謊稱有急事?!鼻嘈睦锲呱习讼?,她確實是怕他應(yīng)付不來柳小姐那般楚楚可憐。
軒轅謹(jǐn)抬了抬眉,面上露出難得的溫和,說:“你倒是膽子越來越大,還會揣測本宮的心思了。”
青玄一驚,小聲說著:“屬下不敢!殿下應(yīng)付任何事情自然是游刃有余,唯獨女人卻不是那么好應(yīng)付。”她提著膽子說完,心想著挨訓(xùn)就挨訓(xùn)吧!
軒轅謹(jǐn)并未反駁她的話,他是真的不愿意與女子過多糾纏,他也確實應(yīng)付不來,往往就只能沉默不語。
青玄見他不再言語,松了一口氣,暗笑這處事果斷雷厲風(fēng)行的太子,只有面對女人時除了用那淡漠寒涼的態(tài)度讓人望而生畏,也再無其他辦法了。
如畫在府里待了幾日,就想出門溜達(dá)了,回來好幾天了,京城還沒好好去逛逛的,好吃好玩的也都還沒嘗試,早上去請示大哥時,雖被訓(xùn)斥了兩句,可最終他還是同意了。
阿茉說她們在江沐風(fēng)面前真的就如老鼠一樣,如畫這次也不反駁她,她也苦惱自己為何只怕這大哥,師父對她那么嚴(yán)苛,也不見她怕過,小時候爹娘對她更是嚴(yán)厲,并沒有因為體弱多病就放縱于她,她的房間除了藥香,便是書香之氣了,因不能見風(fēng),每日除了阿茉,便是書的陪伴最多,好在她喜歡看書,各種書籍都能一拿起就看半日,大哥每天會來考考她,答不上來就不讓她吃各種小吃食,也不給她說外面的趣事奇聞,她每日待在房中本就煩悶,這種懲罰對她而言著實太重。漸漸地,她害怕大哥懲罰,為了避免受到懲罰就跟大哥斗智斗勇,直到后來罰得越來越少,她也從大哥嘴里了解到很多事情,學(xué)習(xí)起來更是得心應(yīng)手了。
如畫拉回神游的心思,看著阿茉正經(jīng)地說道:“如今回想想來,我對大哥的那種害怕,其實就是小時候形成的一種習(xí)慣?!?p> 阿茉贊成的點點頭,說:“應(yīng)該是了,習(xí)慣確實是很可怕的東西。一旦養(yǎng)成了便再難改了。”
如畫笑了笑,問:“那你為何也怕呢?”
阿茉撅了撅嘴,嘀咕著:“還不是跟你待久了,就怕你所怕的了!”
如畫見她模樣實在可愛,不禁打趣她:“我還以為你是喜歡我哥才會如此呢。”
阿茉白了她一眼,叉著腰,一字一頓地大聲說:“對公子我可是只有崇拜,你就別拿我開玩笑了?!?p> 如畫其實也知道,她在提到大哥時沒有半分小女子害羞的姿態(tài),臉上,眼神只有尊敬崇拜之色,她收了笑意,也正正經(jīng)經(jīng)地說:“阿茉,若是遇到兩情相悅之人,一定要告訴我。”
阿茉愣了片刻,露出燦爛的笑容,說:“若真有,必定不瞞你?!?p> 如畫笑了笑,看了看天空的太陽,伸了個懶腰,說:“天氣這么好,我們今日去游湖吧,去看看每年其他各地文人雅士最愛聚集的溪亭居,也感受下那氛圍。”
阿茉點了點頭,說:“好,我去幫您準(zhǔn)備換的衣服?!?p> 話落便進(jìn)了屋子,如畫也跟著走了進(jìn)去,只見阿茉在柜子里搗鼓了很久,選出一堆衣裙來,問“小姐,你要穿哪件?”
如畫瞟了一眼,說:“就那件白色的吧!”
阿茉在一堆綠色青色的衣服里拿出那件白色衣裙,又說道:“湖上風(fēng)大,再拿件披風(fēng)吧。”阿茉還是有點怕她涼了,如今已入了秋,可不能像夏天那般任性。
“嗯,都聽你的?!比绠嫓\笑盈盈的說道,阿茉總是這般細(xì)心,若是把膽量練大一點,就更好了。
湖面涼風(fēng)習(xí)習(xí),隨風(fēng)而來的還有陣陣桂花的清香,岸邊木芙蓉開得正盛,路邊菊花也競相開放。陽光灑在水面,波光粼粼閃得有點晃眼睛,橋上的,路上的行人很多,湖面游船,畫舫眾多,遠(yuǎn)處青山圍繞,果真是一副欣欣向榮的景色。
如畫和阿茉坐在一艘簡單的小船上,任由小船隨波晃悠,自由自在。她們享受著陽光,微風(fēng),如同在搖籃里一般安靜愜意。
漸漸的,湖面開始熱鬧起來,有的畫舫里飄出悠揚的琴聲,歌聲,或是調(diào)笑聲,有的婉轉(zhuǎn)動聽,有的卻是穢言污語粗俗不堪,如畫皺了皺眉,說:“阿茉,我們往溪亭居那邊劃過去?!?p> 阿茉拿起槳開始慢慢劃起來,她看向那飄出低俗聲音的畫舫,說道:“京城文人雅士多,不學(xué)無術(shù)的紈绔子弟也不少,有的會把花樓里賣藝的姑娘請到船上作樂,所以這湖上能聽到各種聲音也不奇怪了。”
如畫有點吃驚地看著阿茉,笑著說:“你這也是剛回,足不出戶的,倒是對這京城了解不少,還真是讓我刮目相看了。”
阿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小姐抬舉我了,我是早上去請示大公子時,他跟我說的?!卑④匝壑新冻龀绨莸难凵窭^續(xù)說:“大公子說游湖之人多且復(fù)雜,若是遇到臟的和不堪入耳的東西,就在溪亭居周圍一里之內(nèi)游玩。”
如畫看向湖面,心想著溪亭居周圍大概是清理了一下,大哥也最是見不得那贓的東西,不然他在京城這么多產(chǎn)業(yè),唯獨不經(jīng)營花樓。
青兮顏
第一次寫小說,不足之處希望大家多多指教,在后面的文中,我會繼續(xù)努力,爭取越來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