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蕭蕭生病
?????? 2014年7月15日下午4點。剛睡完午覺的程世軍和蕭蕭以及蕭家三人，分坐兩車，一起到法醫(yī)檢驗中心，被要求只能看不能碰遺體。
???程世軍緊緊抱住蕭蕭，就怕她看到后會亂動那樣反而會驚嚇到她。一行人來到遺體儲藏間外，當遺體蓋著白布被推出后，蕭敬國緊緊抱著錢鈺，蕭天寶臉色蒼白的掀開白布，蕭蕓精致的臉呈現(xiàn)，蒼白的臉，傷口被修飾過，化妝過，緊閉的眼，看上去很安祥，就像是睡著了。蕭蕭喊著媽媽，掙扎著要下去到媽媽那邊，在她眼中，媽媽此時只是睡著了?！捠捖犜挘荒軄y動，爺爺抱著你看，好好看，記住媽媽的樣子，別忘了?！?p> ‘‘可是，我想媽媽抱?！?p> ‘‘媽媽，沒法抱你了。’’
‘‘為什么？我們把媽媽叫醒，不讓她睡了，她就可以抱我了?！?p> ‘‘媽媽死了。永遠醒不來了?！?p> ‘‘爺爺，我不要媽媽死，不要她醒不來，我們叫醒她好不好。’’
‘‘蕭蕭乖，你看姥姥，姥爺還有舅舅，都叫不醒媽媽了。’’
????此時，錢鈺悲傷的撫摸著蕭蕓的臉，淚水不停的落下，蕭天寶轉(zhuǎn)頭不看姐姐，蕭敬國在一邊扶著錢鈺的雙肩，忍著淚轉(zhuǎn)頭不看蕭蕓，無聲的哭泣，切膚之痛悲傷到極點。程世軍也很悲傷，可沒有那么痛，只是憐惜，這個兒媳他也只是見過一次，這是第二次，沒有多少感情，有的只是一個代號，兒媳婦，蕭蕭媽，程勇的老婆而已。
?????蕭蕭不知死亡的含義，沒有多少哀傷，有的只是對媽媽不能抱的哀怨，不舍。鬧了一陣就不鬧了，只有委屈的趴在爺爺懷里小聲的哭，小拳頭捶打著爺爺?shù)男亍疇敔攭模 薄皨寢寜?，都不抱蕭蕭。’’程世軍無聲的轉(zhuǎn)過頭，抱著孫女走出房間。程世軍問法醫(yī)，‘‘這遺體什么可以領走。’’
‘‘目前已經(jīng)確定是二次車禍造成心臟動脈穿刺死亡，本身無疾病。因為涉嫌兇殺案，目前等法院確認，可能會先移交到殯儀館保存，等結(jié)案后再交還家屬處理?！?p> ‘‘謝謝！’’
???程世軍不愿蕭蕭在這里面多呆，有刺鼻的氣味，就先行抱著蕭蕭走出大門，在門外等候。一邊哄著孫女。等了一會，李律師陪著蕭家三人出來，都還在悲傷中。就跟李律師商量在這門外休息會，等情緒穩(wěn)定些再回去，程世軍也不懂怎么勸說，只是在旁邊抱著孫女，哄著孫女，靜靜的等著。
??????男人的情緒整理都比較快，回到家，錢鈺直接回房間，連晚飯都沒吃，程世軍也只是讓蕭敬國蕭天寶多陪陪，孫女蕭蕭的情緒也很低落，程世軍有些擔憂，吃完飯，抱著蕭蕭出門，希望能讓她恢復情緒，明天要帶她離開京城，要是情緒這么差就不好離開了，容易生病。
??????果然當晚就發(fā)燒了，還好程世軍不放心她一人睡，把她安置在身邊。程世軍也睡著了，半夜被蕭蕭踢了幾腳，醒了，看到蕭蕭紅紅的臉，皺著眉頭痛苦的樣子，還踢著腳想把被子踢開，摸了下孫女的額頭，發(fā)燒了，上樓叫醒蕭天寶，開車送蕭蕭到醫(yī)院急癥，還好只是普通發(fā)熱，醫(yī)生交代掛個吊瓶很快就會退燒。在急癥室，程世軍想叫蕭天寶先回家，蕭天寶不放心蕭蕭，想留下陪著，程世軍勸說道，“醫(yī)生說只是普通發(fā)燒，現(xiàn)在都退燒了，我在這看護著就行，沒必要兩人受罪，明天蕭蕭還要人照顧，家里你媽媽估計是沒心情，你爸要陪她，我估計明天要休息補覺，就靠你了，趁現(xiàn)在回家休息，明天才有精力照顧蕭蕭?！?p> ?????蕭天寶覺得有理，雖然不放心，有些擔心，還是回家補覺休息。問了下時間，都12點半了。蕭蕭還在熟睡，從臉色上看不出有不舒服，程世軍也放下心，就守在一旁，打起瞌睡來，不知不覺中睡著了。直到有查房的護士看到，蕭蕭的吊瓶液剩不多了，才把他叫醒讓他注意看著。掛完水，醫(yī)生過來檢查后，說應該是好了，最好再觀察下，明天天亮之前不再發(fā)燒就沒事了。程世軍放心了，就在病床旁趴著，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程世軍被吵醒，起來伸了伸腰，又觀察孫女的臉色，還好，手摸了摸額頭，沒發(fā)熱。程世軍放心了，在病房里走動走動，活動下筋骨，值班醫(yī)生也過來看了下，初步檢查，沒什么問題，可以回家了。
??????‘‘爺爺”蕭蕭醒了，在叫爺爺，聲音有些驚恐。畢竟醒來發(fā)現(xiàn)在陌生的地方，誰都會害怕，等看到爺爺，才安心的看了看四周，有些好奇的問道，“我這是在哪兒？’’
‘‘你昨天生病了，這是在醫(yī)院?！?p> ‘‘我生病了，我都不知道，好神奇啊?！?p> ‘‘嚇死爺爺了，還神奇。起來。”程世軍把蕭蕭抱下床，孩子身上還穿著睡衣。牽著小手，走出病房，到護士站，“來跟護士姐姐們說聲謝謝，咱們可以出院回家了?！?p> ????辦了出院手續(xù)，爺孫倆走出醫(yī)院，愣住了，‘‘蕭蕭，爺爺不知道住在哪兒？你知道叫什么小區(qū)嗎？’’
‘‘爺爺，我是小孩子，不知道啊！’’
‘‘那怎么辦？’’
‘‘打電話??！’’
‘‘我手機沒帶。也不記得電話號碼！’’
‘‘爺爺，我也不知道。怎么辦呢？’’
‘‘算了，我們等你舅舅來接吧！現(xiàn)在回醫(yī)院，和護士姐姐待一起?！瘍扇擞只剞D(zhuǎn)到醫(yī)院，到急癥室護士站，說明了情況，讓蕭蕭呆在這，自己去給她買早餐，蕭蕭不愿意離開爺爺。兩人只好又跟護士交代下，再次走出醫(yī)院，在大街上找個早餐店，吃飽再說。
???????兩人再次回到醫(yī)院，在醫(yī)院大堂找個椅子坐下，蕭蕭賴在爺爺懷里，好奇的看著四周。
‘‘那小孩在哭耶，是生病了嗎？’’
‘‘是的，應該是生病難受?！?p> ‘‘哦，我生病怎么不難受？’’
‘‘你也難受，只是睡著了沒覺得罷了?！?p> ‘‘哦，那我以后生病也睡著，就不難受了。”
“爺爺，那個叔叔怎么連著個瓶呢。好厲害啊?！吹揭粋€掛吊瓶的大人走過，好奇的，崇拜道。
‘‘那是生病了在掛吊瓶，蕭蕭昨天晚上也有掛呢。你看手上還有針眼呢？’’程世軍拿起她的手，指著小紅針眼給她解釋道。
‘‘真的耶，打針不是很疼嗎？我怎么不疼呢？我也好厲害??！’’仔細看著針眼，驚奇道。
???總之，6歲小孩對外面世界還是很好奇，特別是自己沒見過的，沒經(jīng)歷過的事，總會見獵心喜。這天早上，在醫(yī)院大堂里，蕭蕭就不停的好奇，不停的問，大堂里，有家屬忙著交費取藥，也有些能自己活動的病人，自己來辦。也有生病的剛到在排隊掛號。有人疼得直叫，有人痛也忍著，人生百態(tài)，病也百態(tài)。程世軍不停的憑著經(jīng)驗給孫女解答。就這樣，一老一少，少的在老的懷里問，老的抱著少在答，對周圍的人進行一番評頭論足，也別有滋味。
??????終于等到蕭天寶來接，看他匆匆忙忙的趕來，就知道昨晚也沒睡踏實，否則不會這么早就到。找到爺孫倆，看到蕭蕭的笑容，他那有些虛胖的身子終于放松了，心安了。程世軍誠心跟他道歉，要是記住住哪兒，他們爺孫倆早就回家了，也免得大家多擔憂，還要專門來接。不過，那樣也少了讓蕭蕭觀看醫(yī)院病人百態(tài)的機會。
?????回到屋，程世軍給李志打了個電話，蕭蕭昨天病了，這兩天最好留京城觀察下再做打算，李律師也很贊同。
???? 7月16日，程世軍也沒往外跑，整天都在陪蕭蕭，蕭蕭也恢復了一些，沒再發(fā)熱發(fā)燒，錢鈺也振作起來，雖說還有些萎靡不振，但也沒在蕭蕭面前表現(xiàn)出太憂傷，蕭蕭昨晚生病上醫(yī)院的事她也知道，也有些自責沒照顧好外甥女，心病總要自己解，蕭蕭就是她心病的藥。
??????也不是什么都沒做，家里蕭云的衣服，鞋等，早上錢鈺起來后就帶著回憶，憂傷把它們整理收拾打包好了，看空洞洞的衣柜，無聲中淚又止不住。手飾，也分了，錢鈺給自己和蕭天寶各選了一套，并幫蕭蕭把剩下的飾品仔細擦拭好包裝好封好，再打開也許要十年后，蕭蕭長大才會用。至于那十幾個名牌包包，暫時放在家中。錢鈺精神不振，也不讓她出去，等恢復后再處理。
???????有一個數(shù)碼攝像機，被程世軍留下，在蕭天寶的教授下，他學會了播放里面的影像，里面是蕭蕓出去玩的影像，有程勇拍的，也有的是蕭天寶拍的，時間夸度很大，現(xiàn)在很少人用了。程世軍把它留下，蕭蕭想媽媽時可以看，他想把這攝像機帶回鄉(xiāng)下。至于其他相片相冊，也各自留下幾張，剩余的等程勇處理。隨著一家人慢慢的整理，蕭蕓在這家的痕跡慢慢的消失。人死了，就沒了，活人還要生活，更好，更快樂的生活下去，這就是人生，不以某人始，不為某人終。
?????????小孩子，不知道媽媽正在這家里消失，媽媽死了，就是媽媽不能再陪自己了，從而感到委屈，可憐。小孩子的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程世軍都盡量轉(zhuǎn)移蕭蕭的注意力，不讓她去想媽媽，攝像機的好處就在這，實在轉(zhuǎn)移不了，就看里面的影像，來分散那種被遺棄的感覺。
‘‘爺爺，媽媽好漂亮啊?！?p> ‘‘爺爺，這個小孩子是誰？’’
‘‘是你啊！’’
‘‘啊，爺爺騙人，我這么漂亮，她那么丑，怎么可能是我。哼，不理爺爺了?！?p> ‘‘爺爺這是什么？’’
‘‘爺爺，你看那是舅舅耶！怎么和外面的舅舅不一樣呢！’’
每次給她看一段，她總是驚奇，也就忘卻了剛剛的憂傷。
????? 16日下午，李律師來看望蕭蕭，還順便給蕭敬國夫婦轉(zhuǎn)賬打款，轉(zhuǎn)賬單給他們夫妻簽字確認。
‘‘你們這幾天也準備整理收拾下，這別墅馬上要掛出去賣，房產(chǎn)中介公司隨時會過來評估售價?！?p> ‘‘這么快？’’程世軍都嚇一跳，
‘‘貸款下個月到期，賣房也需要時間，現(xiàn)在都月中了，雖然按理，這樣的別墅比較搶手，可也要準備掛牌，免得到時候，貸款到期了，房子沒賣出，又增加不必要的利息和麻煩?！?p> ‘‘那蕭蕭他們住哪兒？’’錢鈺問道。
‘‘他們暫時住在麗X小區(qū)公司財務那套房子里，方敏已經(jīng)安排人收拾整理了，那套臥室現(xiàn)在沒人住，正好她們爺孫暫住?！?p> ‘‘這邊家具家電這些呢？’’
‘‘暫時不動，當作展示，簽約后再搬?！?p> ‘‘李律師，那這邊哪些要搬？’’程世軍不懂就問。
‘‘蕭蕭的玩具，程勇蕭蕓的私人物品也要整理搬過去?！?p> ‘‘如果這樣東西也不多，應該很快弄好，那幾時搬?！?p> ‘‘方敏那邊隨時都可以搬過去，你這邊整理打包好，通知我，安排車來搬?！?p> ‘‘好的?！?p> ‘‘你們一家，也盡快找地方，這邊多住一兩天還是可以，久了就不行了?！D(zhuǎn)頭對蕭敬國一家說道。
‘‘這也太匆忙了，找房子也要好幾天，哪能馬上有。’’蕭敬國抱怨道。
‘‘你們的東西又不多，整理一下找個公寓房，現(xiàn)找現(xiàn)住，方便的很?！盥蓭熖嶙h道。
‘‘這…’’
‘‘我通知到了，你們也別為難我?！?p> ‘‘你們就別為難李律師了，趕緊出去找房子要緊。早搬晚搬都要先找房子，要是你們想回錦城，那也要先收拾整理好。’’程世軍勸道。
????為了以后方便，李律師還帶著蕭蕭去派出所辦了兒童身份證以及臨時身份證。兒童身份證要一個月才能領到，臨時身份證只要2天就可以，正好蕭蕭也要觀察幾天。路上，李律師告訴他，搬家這也是按計劃進行，正好和蕭家切割分開。要不然等程勇出來，會很難做。
????回到家，蕭敬國父子都出去了，只有錢鈺一人坐在沙發(fā)上黯然傷神，程世軍帶蕭蕭上樓看了看，蕭蕓的東西早上錢鈺都收拾好了，也就剩程勇和蕭蕭的了，蕭蕭的主要是玩具多，看了眼蕭蕭房里亂放的玩具，程世軍在想用什么裝。下了樓，給蕭天寶打個電話，讓他帶些打包用的紙箱和麻袋回來。程世軍打算明天收拾好，就先帶蕭蕭住到那邊去，感覺這樣安全些。想了想，又給李律師打電話，讓他和方敏說下，請她明天帶幾個人過來幫忙收拾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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