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焰滔天的空間里,火焰穿插交織在畢墨的體內(nèi),灼燒感從最初的痛不欲生到逐漸消失,火焰在慢慢的成為了他身體里的一部分。
此時的他仍然沒有意識,那只畢方漂浮在半空中的畫面定格在了腦海中。
體表的火焰漸漸內(nèi)斂體內(nèi),在心臟處重新匯聚成了一顆烈焰之心。
跳動的烈焰之心向血管中輸出源源不斷的烈焰之血,高溫幾乎要將血液蒸發(fā)。
新鮮且有力的血液提供大量的紅細胞輸送至大腦,畢墨全身上下漸漸有了知覺。他感受到體內(nèi)擁有強有力的爆發(fā)和無限使用的耐久。
血紅的大地上,他緩慢的站了起來,速度的緩慢不是身體不適,而是隨著新力量的到來,對于仿佛如同新生的軀體還需要時間去適應。
烈焰的空間里,畢方已經(jīng)沒了蹤跡,偌大的空間里似乎只有他孤零零的一個人。
“你,終究還是踏上了這條不歸路。”之前的那道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言語中參雜著憤怒,如同觸動了龍的逆鱗。
“干你屁事?!碑吥脧娪驳膽B(tài)度回應。
“千萬來年的教訓已久沒能讓你清醒過來,屬于我的臣啊,最終也只能毀滅在我的手里?!蹦锹曇敉蝗桓卸艘话悖幌戮幌鲁嫉?,都不知道這貨是哪個朝代的。
“去你的大爺?shù)??!碑吥睦锊恢滥膩淼呐瓪猓币姷牧R了句粗話。
“這叛逆的語氣可真是熟悉啊。迎接審判吧,逆臣。”隨著那聲音的消失,突然空間里傳來了一股尖銳的聲音,比起指甲撕裂玻璃的聲音更加難受,全身上下的每個細胞似乎都要被撕裂。
畢墨捂住耳朵,想要隔絕這噪音,可這近乎于妖的音浪豈是小小的物理隔離就能阻絕開來的?
尖銳的聲音匯聚在一塊,形成了一道有形的利劍,朝著畢墨,直飛而來。
接近音速的飛劍刺破了空間,化成一道驚世之雷,向前沖去。
畢墨下意識的抬起手臂,護住頭部,想要抵御那利劍的攻擊,即便他沒多大信心。
可來自骨子里的那份倔強缺不讓他轉(zhuǎn)身逃跑。
隨著利劍的逼近,他的心跳不斷加快,源源不斷的新生血液從心臟流向全身,也就意味著身體里有著數(shù)不盡的力量在新增。
突然他的身上突然浮現(xiàn)出了幾縷火苗,隨著心臟的加快,火苗漸漸覆蓋了全身,但是卻并沒有傷害到他一絲一毫,反而像一個護衛(wèi),守護著他。
火苗似乎在慢慢演變成滔天大火,可惜利劍卻沒有打算給他這個機會,下一秒利劍便飛到了他的面前。
火苗化成的保護層并未給予利劍太大威脅,不一會,利劍便穿過那層火焰層,接觸到了他的身體。
畢墨不知道的是,在他昏迷的時間里,火焰不停的錘煉他的軀體,他的身軀早已超出他自己的了解了。
利劍沒有想象中一瞬間就刺破他的身體,只是在他的手臂上留下一道淺淺的傷痕,也就剛剛割破表皮的程度??磥硭碥|強度得到了飛躍性提升。
“沒想到竟然強了這么多?!蹦堑缆曇粲行┳猿?,“可惜這里終究不是我的主場,那就來最后一擊吧?!?p> 利劍飛速退后,化成無形的尖銳叫聲。
“帝江,臨。”隨著那道神秘存在一聲爆呵,音波化成一只六足四翼的神獸,帝江。
帝江騰空而起,竟然跳起了舞,嘴里還哼著歌。
看似滑稽的舞蹈卻將周圍的火焰給隔離開來,巨大的風力將他所處的位置幾乎打造成了一個絕對正真空的領域。
尖銳的鳴叫聲將畢墨身上的火焰防護層幾乎要鳴裂開來。
他有些難以堅持下去了,強大的壓迫力讓他不得不半跪在地,看著眼前的舞動著毀滅之舞的帝江,他有些不知所措。
全身上下所有的力量似乎在聽見了那詭異的尖銳叫聲后便如退潮般消失得無影無蹤。
“毀滅吧,你這骯臟的渣滓。”帝江張開的嘴,宛如是它在說話一般。
“啊!”畢墨使出了全身僅有的力量也無法掙脫那尖銳的鳴叫聲。
他有種預感,如果在這里死去的話,也許自己也將和現(xiàn)實世界告別。
難道他就要在此覆滅了?自己才剛剛找尋到那只魂牽夢繞的畢方,剛剛覺醒屬于自己的力量,剛剛對自己的身世有了一絲渺茫的線索,難道就要在此終結(jié)?在這個屬于自己的領地被一個外來者終結(jié)?
不,他還有許多事情沒有完成,春嬸,黎真,周妍的臉頰一個一個在他的腦海里輪番閃過。原來他依舊屬于人類,他人類之心并沒有因為烈焰的緣故被磨滅。
“給我滾!”他仰天長嘯,憤怒的吼叫聲差點將正片空間震碎,而那尖銳的鳴叫聲也被這波音浪給震退。
在空中舞動身軀的帝江也幾乎要消失,半透明的身子緊緊盯著畢墨,眼神中閃過一絲遺憾,但轉(zhuǎn)眼又回到了那幅高高在上的表情。
“這次讓你僥幸逃過一劫,等到你真正見到我時,那就是你的湮滅之日?!痹捯袈湎?,帝江便消散在了火焰之中。
他無力的倒在了地上,似乎那一聲吼費勁了他所有的力量。
突然,身軀開始變得透明,整個人變得輕松起來,然后漸漸的漂浮在了空中。
看著漸行漸遠的烈焰大地,他明白,自己的覺醒,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