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云廳里,年輕人都聚在一起暢聊人生,三年同窗一場,畢業(yè)后天各一方,也沒有那么多機會見面了,不少女生還哭了出來,不知道是考試發(fā)揮不好還是對即將分離的日子感慨。
“畢墨,你準備去哪所大學?。俊币幻R劉海,長相清秀的女生帶著一臉花癡像看著畢墨。
“傳媒大學吧?!碑吥伎剂艘粫?,也許只有那個地方能夠吸引他。
黎天拍了拍畢墨的肩膀,“不錯,知道跟大哥我挑一個地方?!弊詮恼J識畢墨后,黎真慢慢成熟了起來,孤獨漸漸的被他藏在了心中,因為兩個人都不說話其實也挺沒意思的。更多的是不想看見畢墨始終沉著臉。
“來,畢墨,黎真我敬你們一杯,以前有很多我做得不對的地方希望你們能夠原諒我的年輕氣盛,不懂事?!标愴底叩搅藘扇嗣媲埃掷锬弥黄科【?,“不多說了,我先干為敬?!敝灰娝麑χ靠诰烷_始吹,喉結(jié)咕嚕咕嚕的滾動,面部有些微微漲紅。
“差不多就行了?!碑吥謱P起的瓶子放下,“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淡淡的說了一句,就坐到了沙發(fā)上
其實畢墨心里多少還是有一些小疙瘩的,畢竟那天和陳淼一伙人干了一架,但是方天桀那邊也照顧自己不少,還是給他一個面子。
黎真看著陳淼,心里也有不少芥蒂,陳淼在高中里可是一直針對他,若非那天畢墨碰巧經(jīng)過幫了自己一把,說不定高中里還得有一段醫(yī)院里度過的經(jīng)歷。
沒有理會陳淼,黎真坐到了畢墨的身邊,留下陳淼在那里有些尷尬。
不少的同學見到了剛剛那一幕,都紛紛議論開來。
“你們剛才看見陳淼吃癟的樣子了嗎?好像三年來第一次見欸。”
“是啊是啊,可是為什么他剛才要對畢墨認慫啊,他不是一直瞧不起畢墨和黎真嗎?”
一個不嫌事情大的人悄悄對眾人說道:“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剛剛在門口我看見陳淼他爸和一個胖子都對畢墨畢恭畢敬的,估計畢墨也是一個隱藏人物,這不就開始認慫了嗎?”
“原來是這樣啊,我一直以為他有多厲害能夠看不起這個,看不起那個的。還常常欺負畢墨和黎真他們,原來只是人家不想和他計較而已?!蹦莻€花癡女憤憤的說道。
聲音雖然不大,但總還是有一些傳進了陳淼的耳中。他很想發(fā)怒,但是他明白他不能,因為父親的事業(yè)很可能還需要靠畢墨來保駕護航。
陳淼踏著沉重的步子走到了華云廳的中間,從一名同學手里拿來了一個話筒,他注視著眾人,有些難以啟齒,但在內(nèi)心和現(xiàn)實的壓迫下,他開了口。
“同學們,這三年來,我年少無知,做了許多荒唐的事情,對許多同學造成了不小的傷害,今天我想向大家道歉,不求大家的原諒,只是希望能夠在大家高中生活的回憶里留下一點不多的好印象。”話音落下,大家都默不作聲的看著他,沒有一個人表示什么。
陳淼垂喪著頭,緩緩的朝著廳外走去,作威作福了三年,到頭來卻淪落為別人的笑柄,真是有因才有果。
“啪啪啪?!苯锹淅飩鱽砬宕嗟恼坡?,借著燈光一看才發(fā)現(xiàn)是畢墨站了起來,為陳淼鼓掌,不知道是為他鼓勵還是再損他一番。
全班所有的焦點此時都在畢墨身上。華云廳說起來其實是畢墨包下來的,陳淼他爹都得看畢墨臉色這樣的小道消息都已傳遍全班。所有人都感到詫異,這個曾經(jīng)名不見經(jīng)傳的路人甲如今改頭換面成了金鳳凰。
“我原諒你了?!焙唵蔚恼f完,畢墨看著沉默的陳淼,對他點了點頭。
當黎真發(fā)覺所有人的眼光都聚焦在身旁的畢墨身上,黎真突然蹭的一下也站了起來,“我,我也原諒你了?!彪m然有些勉強,但是當著大家的面也不太好為難他,只好找一個臺階給她下,就當作是做善事積德了。
“喂,你們看連黎真都原諒他了,想當初黎真可是一直被他針對的?!?p> “是啊,這才叫做風度,你們看剛才畢墨那眼神,那氣勢,是不是超級帥?。 庇钟幸幻òV女蹦了出來,原先讀書時管得嚴,現(xiàn)在看來班上還不知道有多少花癡。
“咱們也原諒他吧,而且其實對咱們來說也沒太大關(guān)系,而且人家有心思悔改。”
“對啊,連正主都原諒他了,咱們雖然也被欺負過,但畢竟也只是小打小鬧?!?p> 畢墨給黎真使了個眼色,示意他也表示表示。黎真看著畢墨難得出現(xiàn)的請求,無奈的擺了擺手,站了起來開始鼓掌。
不一會,所有人都站了起來,掌聲彌漫在整個房間里。陳淼呆滯的看著眾人,有些不知所措。下意識的向大家鞠了個躬然后便跑出房間,找了一個沒人的角落痛哭一場。
酒精對于心理學界或許是一個偉大的發(fā)明,難過之時痛飲一番忘記所有煩惱,次日醒來之時能夠舒緩一些壓抑;開心時,就想此時華云廳里的年輕人們,回憶往日里的酸甜苦辣,高談未來人生理想,宿醒之時便是分離之際。
凌晨,大家伙都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整個華云廳內(nèi)一片狼藉,不過第二天就會有專門的清潔人員早早的收拾干凈,怎么也要對得起華云廳這個招牌。
畢墨也有些倦了,他一晚上被灌了不少的啤酒,但是不知為何,酒精在他的身上似乎沒有什么作用。
雖有些困意,但是卻并不想去休息,或許是離揭開真相的道路又近了一步吧。他緩緩的走了出去,想要呼吸一些新鮮空氣,因為華云廳里滿是烏煙瘴氣,雖然有著頂級的排風設備,但是也禁不住幾十號人的摧殘。
走出酒店,月光灑在酒店前的噴泉上,銀閃閃的噴泉顯得別有一番意境。
“這么晚了還不睡?。俊币粋€帶著絲絲邪魅的聲音突然從身后冒出,就是平日里再鎮(zhèn)定的畢墨也是被嚇出了一身冷汗。
畢墨下意識抬腿,利用扭轉(zhuǎn)腰部和軸心腿產(chǎn)生的慣性力,巨大的力量在腿部形成一記強有力的鞭腿。這一招是他從體育課上從老師那學來的,體育老師酷愛泰拳,而自身也是從小練習跆拳道,平日里看畢墨身體素質(zhì)挺不錯,利用上課時間教了他幾招。
“力量小,速度慢,還得多練練。”畢墨的腳還沒接近那個人便被一只強有力的手給抓住。
感受著那擁有著無窮力量的手,畢墨一瞬間感覺到了無窮的危機,想要再次轉(zhuǎn)身使出剪刀腿,但卻被冰冷的聲音阻止?!斑€沒聽出我的聲音嗎?”
是他!那個曾一度在腦海里浮出的人影,方天桀。也就在聲音響起的那一刻,那種莫名的危機感也如潮涌般褪去了。
“你要嚇死我?”畢墨有些怒意,方天桀深更半夜跑出來嚇人著實有一些過分。
“得了吧,我有必要嚇唬你嗎?我偶爾出來透一次氣都能碰上你小子,真是晦氣。”方天桀居然強詞奪理,怪在畢墨頭上。
“你!”畢墨拳頭緊握,隨時準備上去給那個混蛋一拳,雖然明知道打到那個男人是不可能的,但仍然躍躍欲試。
“行了,行了。”就在畢墨爆發(fā)前,方天桀不知道從哪里掏出一幅畫卷,丟給畢墨,“這玩意給你,今晚的事情兩清了?!闭f完便消失在黑暗之中。
畢墨一臉愕然,不知道方天桀這是唱的哪一出。他下意識的打開畫卷,一只獨腳疑似丹頂鶴的生物再圖卷中栩栩如生,渾身上下都被火焰縈繞,羽毛是深淺不一的紅色,猶如火焰之鳥一般。
《畢方圖》,畢墨拿著手中的圖卷,內(nèi)心久久不能平靜,自從在成老頭那見過《畢方圖》后,那團火苗就深深埋在心中。時至今日,那股在體內(nèi)沉寂已久的火焰在內(nèi)心徐徐冉起,想要將一切迷霧都焚燒殆盡。
許久過后,畢墨長長的吐了一口氣,看著方天桀消失的方向,他有些欣喜又有些恐慌,這個謎一樣的男人究竟在圖謀著些什么。搖了搖頭,困意慢慢席卷而來,即便再堅強的意志也不能阻止人類身軀的限制性。畢墨朝著酒店走去,等待著第二天的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