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無他求,只求他的自由——”煙尋堅定的說道。
“你——朕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明知道朕的心意,還在朕的面前為別的男人求情,你這是在故意激怒我嗎?”
“既然皇上不想兌現(xiàn)自己的諾言,恕民女今日打擾了,告辭——”說著煙尋轉(zhuǎn)身就要走。
“等等——”
煙尋停住了腳步,轉(zhuǎn)身看著皇上,皇上卻一臉嚴肅的說道,“你當(dāng)朕的皇宮是什么地方,想來就來,想走就便走,朕允許你走了嗎?”
煙尋站在那里,半點沒有害怕的樣子,只是冷冷的看著皇上,“你這是要治我的罪嗎?”
皇上卻突然轉(zhuǎn)過身背對著煙尋輕輕的問道,“你愛他嗎?”
突然來了這么句,倒是有些驚到了煙尋,她老實答道,“與愛無關(guān)——”
“無關(guān)?你若心中沒有他,又怎會冒險進宮為他求情?”
“他多次救過我的性命,對我有恩,難道我不該為他求情嗎?”此時煙尋的心里也在思考這個問題,她愛他嗎,要說他在自己的心中毫無分量,那肯定是假的,她相信他,并且會為他擔(dān)心,但是愛這個字太過沉重,也許他們之間還談不上愛。
“罷了,朕答應(yīng)你不再軟禁他,不過他只可以留在京城,不得回封地,這已經(jīng)是朕最大的讓步——”
煙尋想了想才說道,“好——”她走到皇上的身側(cè),把墜子遞了過去,既然他兌現(xiàn)了諾言,那么東西也該物歸原主。
皇上看了一眼煙尋手中的墜子,并沒有去接,只是看著煙尋說道,“送出去的東西,朕是不會收回來的,你且好好收著它,總有一天你會用得上的,但是朕希望你下次拿著它來找朕的時候,是為了你自己——”
“德妃娘娘,您今個怎么有空過來了?”守在外面的小順子一臉討好的笑著問道。
“本宮親手給皇上燉了些紅棗蓮子羹,送來給皇上嘗嘗——”說著看了一眼旁邊的席木容。
“參見德妃娘娘——”席木容俯身行禮。
“席校尉免禮——”蘇千雪狐疑看著二人又看看關(guān)著的大門,問道,“李公公,你怎么沒在里面伺候?是有大臣在議事嗎?”自從太子繼位后,小順子的地位也一下子高了起來,除了皇上沒人再叫他小順子,他本名叫李子順,現(xiàn)在宮里都喊他李公公或者李總管。
“這——沒有大臣,是——”小順子瞥了一眼席木容,半天說不出下文。
看小順子支支吾吾的樣子,蘇千雪更加覺得有古怪,“李公公,沒有大臣,那是誰在里面?”
“是——”小順子正在為難之間,突然聽到了身后開門的聲音,已經(jīng)戴上帷帽的煙尋從里面走了出來。
蘇千雪見從里面出來了個陌生的女人,本就驚訝,竟然還戴著帷帽,一時也看不清長相,見她匆匆走到席木容身旁就要離開,蘇千雪大聲斥道,“站住——你是何人?見到本宮竟然不跪下行禮?”
煙尋只得頓住腳步,席木容一臉歉意的看著蘇千雪說道,“德妃娘娘恕罪,這是我義妹煙尋,她不認識宮里的人,所以不知道規(guī)矩,請娘娘息怒——”
“義妹?聽聞席將軍新收了一個義女,就是她?”
“回稟娘娘,正是——”席木容恭敬的答道。
蘇千雪上下打量了一眼,說道,“摘下帽子——”
蘇千雪緊盯著煙尋,煙尋只好伸手去摘自己的帽子,手剛伸到頭頂,御書房內(nèi)傳出了皇帝的聲音,“何人在外喧鬧?”
“皇上,是臣妾給您送了羹湯過來——”說著蘇千雪只得領(lǐng)著端著羹湯的杏兒準備往里走,路過煙尋身側(cè)的時候,特意看了一眼她的面孔,她們身高相似,所以即使煙尋戴著帷帽,蘇千雪還是瞥到了一點,乍一看沒在意,下一秒心中一驚,她是——蘇千雪停住腳步轉(zhuǎn)身震驚的看著煙尋。
“進來——”皇上在里面喊道。
“是——”蘇千雪只得繼續(xù)往里走,心中卻是驚濤駭浪,她竟然沒死。
席木容都為煙尋捏了把汗,眼看著蘇千雪消失的身影,趕緊拉著煙尋匆匆離開皇宮。出了皇宮,上了將軍府的馬車,煙尋才摘下了帽子。
“皇上答應(yīng)了嗎?”席木容試探著問道。
“嗯,不過不允許他離開京城,木容,我要走了——”
“你要走?什么時候?”席木容驚訝的問道。
“現(xiàn)在——”煙尋一臉的肯定。
“什么?現(xiàn)在?可是你都還沒收拾行李,還沒跟我爹告別,還有,你不等云親王了嗎?”
“對不起,我不能跟義父告別了,你幫我跟他說一聲保重。至于云親王,我能幫他的只有這些了,我必須要走了——”今日進宮一趟,煙尋心中總覺得很不安,好像再不走就走不了了?!?p> “你真的決定好了?”
煙尋肯定的點了一下頭,“木容,保重——”說完煙尋掀開車簾,對著馬夫說道,“停車——”
“不要?!毕救菰诶锩婢o接著喊道。馬夫回頭為難的看著二人,不知如何是好。席木容看著煙尋對馬夫大聲說道,“去城門——”煙尋這才放下了手中的車簾,重新坐了回來。
“我送你出城——”席木容輕聲說道。
煙尋輕輕嗯了一聲沒再說話,心中卻很是感激。靜默了一會,席木容才開口道,“雖然我很舍不得你走,但是我知道你一直是個很有主見的人,不會輕易改變自己的決定。我們不僅是朋友,更是姐妹,不論你做什么決定,我都會支持你,我只想說,若是有一天你累了想家了,就回來看看我們,我和爹都會等你回來——”
這一番話甚至讓煙尋的喉頭有些發(fā)酸,她看著席木容許久才說道,“木容,你為什么要對我這么好?”
席木容抓了抓頭發(fā),才沒好氣的說道,“上輩子欠了你的唄——”說完兩人皆笑了起來,分離的憂傷一掃而空。
城門的守衛(wèi)認出了馬車上將軍府的標志,恭敬的問道,“請問車上的是席將軍嗎?”
席木容掀開車簾看著守衛(wèi)說道,“是我——”
“席校尉——您要出城?”守衛(wèi)問道。
“是的,我送朋友出城——”
“席校尉,能讓您的朋友下車接受一下檢查嗎?”
“怎么?你們連將軍府的人都要查,是信不過我嗎?”
“不是不是,席校尉,您別誤會,我們也就是例行公事,職責(zé)所在,檢查過沒問題就可以讓你們出城——”
席木容看了一眼煙尋點了一下頭,煙尋只得下車接受檢查。只見兩名守衛(wèi)緊盯著煙尋的面容,兩人眼里都出現(xiàn)了驚訝,對視了一眼,兩人走到一起小聲耳語道,“好像是畫像上的人——”
“我看也是——”
“你們倆嘀嘀咕咕說什么?我們可以走了嗎?”席木容狐疑的看著二人問道。
其中一名守衛(wèi)走到席木容面前說道,“席校尉,對不住了,我們不能放您的朋友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