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gè)小時(shí)后——
集溪。
夜很深了,楊繼承在酒店訂了兩間房。
楊顧離抱著小箱子,一路上心神不寧,神情恍恍惚惚的跟在楊繼承后面。
許是因男人那句“等你畢業(yè),我們結(jié)婚吧”擾亂了心緒。
“蕭先生,這是您的房卡,請收好。”
恍惚間,耳邊忽然傳來一道甜美而略顯嬌羞的美女聲音。
楊顧離楞楞抬眸,循著聲音望過去,五米遠(yuǎn)的前臺那邊,前臺小姐臉頰微紅的遞給楊繼承兩張房卡。
楊繼承神情淡漠,一手拿過,放進(jìn)衣兜里。
蕭先生……?
秀眉輕輕一蹙,楊顧離暗暗疑惑,她剛剛好像聽見那位前臺美女喊楊繼承為蕭先生。
是在喊別人吧?
可此時(shí)前臺那邊就只有楊繼承一個(gè)人在訂房。
或是她聽錯了?
又或者是那位美女喚錯了?
來不及多想,目光忽瞥見楊繼承轉(zhuǎn)身走去電梯廳,她連忙小跑幾步追上去。
身后,隱隱約約傳來兩位前臺小姐羨慕又陶醉的聲音。
“好帥啊,怎么有這么帥的男人。簡直比電視里那些大明星還要帥。”
“可惜人家有女朋友了。嗚嗚嗚,為什么帥的都是別人家的男朋友?!?p> “你真笨!如果他們是男女朋友怎么可能開兩間房?”
“噫,也是哦。那等明早上,跟他要個(gè)微信……”
后面的聲音,漸漸被電梯門隔絕,直至消匿。
電梯內(nèi),楊顧離悄悄抬起眼角,偷瞄了一眼男人的神色。
仍是疏離,仍是淡漠,一如既往的冷。
電梯往上升,楊顧離鉗緊手中的小箱子,煎果縮在里面,睡得很香。
“楊繼承,我有一個(gè)問題,想問你?!?p> 楊顧離抿了抿嘴,赫然開口。
身旁的男人,冷冷沉默。
楊顧離呼了一口氣,又道:“你姓什么???我意思是說,你既然不是我外公的兒子,也不是我名義上的舅舅。那你原來的名字叫什么?。磕愕降资峭夤珦靵淼?,還是……”
隨著男人的眼神越來越冷,再隨著那道目光像一把削人于無形的鋒利寒刀狠狠劈過來,楊顧離連忙埋頭,將滿腹疑惑統(tǒng)統(tǒng)塞在喉嚨。
上次,他就對她說過了,關(guān)于他真正的身份,他以后會告訴她。
但,她還是忍不住想知道,至少知道個(gè)名字也好啊。
“真想知道?”
像是洞悉了她心里的小九九,男人唇角突然微微彎起,伸出手指勾住她下顎:“真想知道,拿成績單來換。”
臥——!?。?p> 楊顧離差點(diǎn)就想沖回兩百公里遠(yuǎn)的家里扛一麻袋中小學(xué)的考題卷子砸他個(gè)滿臉。
“少欺負(fù)人!”
微怒,她張開嘴,一口小白牙咂巴咬了一下他手指。
“別以為自己是學(xué)霸就了不起!也別仗著自己是天才建筑師就充滿優(yōu)越感!我告訴你,你愛講不講,不講拉倒。我才不稀罕知道!以后就算你求我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說完這番話的下場,就是被冷冽暴戾的男人狠狠扛出電梯。
煎果縮在箱子底,晃來晃去,嚇得不輕。
楊顧離雙腳胡亂的踢,哇哇叫囂:“楊繼承!你真是越來越不講道理了。你快放我下來!煎果快要摔出來了?!?p> 煎果兩只小爪子緊緊扣住紙皮箱,小尾巴懸在半空搖搖欲墜。
男人一直往前走,惘若未聞,直到了房間,才把她丟下去。
楊顧離摔在沙發(fā),吃了一記悶痛。
煎果則驚慌的從箱子里躥出來,飛快的溜進(jìn)床底,躲了起來。
生怕再遲一秒,就會被楊繼承燉了一樣。
真是一點(diǎn)志氣都沒有。
恨鐵不成鋼的瞪了那慫貓一眼,楊顧離怒怒的從沙發(fā)跳起來,義憤填膺的正想要和惡勢力斗爭一場。
然!
目光才剛對上男人那道如冰刀冷厲的視線,她滿腔昂揚(yáng)的斗志隨即就像泄了氣的小皮球,逐漸蔫巴巴的扁下去,最后耷拉著皮囊蹦跶不起來。
尷了個(gè)尬!?。?p> 咳咳。
清了清嗓子,最后故作淡定:“你還不走嗎?我要睡了?!?p> 男人紋絲不動的立在那里,還沒打算要出去的意思。
等了片刻,男人終于啟唇:“夜里涼,蓋好被子?!?p> 溫柔就像龍卷風(fēng),來得太快太突然。
楊顧離雙頰微燙,扭過頭,不敢直視他那對勾人心魂的眼睛。
“噢……”
憨憨點(diǎn)了下頭,尬聊:“你也蓋好被子。”
楊繼承:……
煎果:……
空氣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