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遙越說越語無倫次,但是那雙汪汪大眼,露出崇拜的目光卻是真的,不用多學,一個御劍飛行,一個隔空化物就好。
虛陵真人瞧了眼她手中的書,樂道:“你只管參悟此書便好,至于修習仙法,以后你便會知曉。”
師傅說的模棱兩可,讓遲遙愈發(fā)不解,她瞧著手上的書默默讀出書名“《余生咒》”,呵呵......這是哪門子的心法,怎么還會有叫這名字的,難道是......
“師傅,莫非這是傳說中的不死之法?”
咳咳咳.....虛陵真人差點被遲遙的奇思妙想打敗,“休得胡鬧,這是本派不傳之法,你若是不要,我給你二師姐便是?!闭f虛陵真人便做出要收回的動作。
遲遙眼疾手快的將書藏在身后,好生氣憤,道:“我要,我要,師傅您也太偏心了的點,有好的都給二師姐?!?p> 虛陵真人一口老血生生被淤積在心口,難以愈化,“你這丫頭,休得胡說,我偏心誰,難道你不知?”
遲遙摸著頭訕訕而笑,自知理虧便不再多說,護著書生怕師傅反悔。
虛陵真人瞧著遲遙若有所思,道:“也罷,為師今日便將一事一并囑托了你,省的你他日又莽撞闖來。”
遲遙雖有異議,但依舊乖乖聽話,“師傅,您請說。”
“從明日起,為師我便在云和殿后院閉關(guān),短則半月,長則半年。”虛陵真人眼見遲遙想要插嘴,連忙伸手阻止,繼續(xù)道:“為師閉關(guān)這幾日,你且跟著你二師姐修習,切記,為師給你的這本心法你必須修習,須暫且保密,任何人不得告知,包括你七師兄?!?p> 虛陵真人頓了頓,觀察著遲遙的反應(yīng),這小丫頭雖有不解,但還是老老實實道:“是?!?p> 他微微點頭,看來這丫頭這次真的吸取教訓了,他倏然想起了兩人第一次見面的畫面,當時的她是否也能猜到今日種種?
他一陣嘆息,收起心緒,繼續(xù)道:“若有事可求助你師叔?!?p> 遲遙一聽不由地撇撇嘴,嘀咕道:“師叔不罰我就不錯了?!?p> 虛陵真人一聽樂了,“你啊,我聽說你師叔罰你在后山砍柴?”
“?。俊边t遙一個沒忍住冒失地喊出口,她忙湊近師傅,道:“師傅你說什么?砍柴?他沒搞錯吧!”
虛陵真人憋著笑道:“你沒聽錯,是砍柴?!?p> “......”遲遙看了看自己的纖纖玉手,又瞧了眼師傅,她倏然雙眸彎彎,薄唇微俏,笑得殷切,“師傅,你看我這小身板,就算是恢復了,但是這砍柴也太為難我了?!?p> 虛陵真人不以為然,“你師叔決定的事,我可改變不了,我看你還是老實為好,莫要辜負了你師叔的好意?!?p> 遲遙心生不滿,可礙于師傅在前她也不好發(fā)作,只好作罷。
“師傅,您該交代的都交代完了吧,沒事我走了啊?!?p> 呦!虛陵真人挑眉,這小丫頭越發(fā)的沒大沒小了,可想著她曾經(jīng)的性格,倒也是好了許多,他目光移動剛巧掃到遲遙左手上帶著的東西,若有所思一笑,隨即大手一揮,“沒有了,你走吧。”
被師傅打發(fā)后,遲遙將本派的不傳之法小心地藏在懷中,傲嬌地走出門。
門外二師姐早已等得不耐煩,但對遲遙卻顯少有了耐心。
她上下打量了遲遙一眼,只微微一笑,道:“走吧。”
遲遙癡愣在原地,剛才她二師姐在對她笑?真的對她笑?
遲遙匆忙靠上前,吃了師傅給的丹藥身體愈發(fā)的清爽,早知道如此,剛才就應(yīng)該多要幾顆。
“二師姐,師傅說讓我繼續(xù)跟著你修習,他老人家待出關(guān)之后要驗收成果?!?p> 二師姐停下腳步,睨了她一眼,一本正經(jīng)道:“放心,你師姐我還沒到苛刻你的地步,該教的我都會教,就怕你學不會?!?p> 遲遙撇撇嘴不再跟她多言,還以為她對她改觀了呢,沒想到也是浮生的幻象。
翌日起,虛陵真人便將派中一切事務(wù),全部交給了二弟子關(guān)若煙,自己則在云和殿后院閉關(guān)起來。
當然這件事最為高興的還是遲遙,沒有了師傅的管教,那冷面師叔又經(jīng)常不在,她如脫韁的野馬更加無拘無束。
就在眾師兄們以為這丫頭這次又會好了傷疤忘了疼弄出什么大動靜時,她卻很老實的每日窩在竹心小筑養(yǎng)傷,偶爾會跟著師姐修習功法,坐禪問道,足足一個好學生做派。
自那日離開了云和殿,遲遙謹記師傅叮囑,回到竹心小筑就開始了她的秘密修練,因為身體尚未恢復她只得窩在床上沒事翻兩下《余生咒》。
不久,她便盯著這書陷入了夢境,當她醒來時,已過晚飯時間。
窗外,黑漸漸布滿天空,空氣中慢慢被潮濕吞噬,自師傅閉關(guān)已經(jīng)過了七日。
遲遙躺在床上看著冷冷清清的廂房,不禁開始懷念起21世紀的家,她自小就是孤兒,雖然沒有爸媽等直系親屬,卻一點也未感覺孤單。
她從小被孤兒院收養(yǎng),院長對她疼愛有加,雖然成了年,離開了孤兒院,她依舊經(jīng)常回去看望一下那慈眉善目的院長。
如實說來,遲遙腦海中忽閃一畫面,“那副畫像?”
她驚訝地坐起,難怪她會感覺熟悉,師傅會客廳內(nèi)的一幅畫像,畫的不正是她的院長?
遲遙感覺到不可思議,可一想自己此刻的情況,便也好奇不起來,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她都能穿越到這種地方,就算是長得一樣也沒什么可稀奇的,更不用說那不過是一副畫像了。
她將自己丟在一旁的秘籍放在枕下收好,心想,她的竹心小筑平日里鮮少有人來,放在這也挺安全。
遲遙起身,昨晚上她的變身又延遲了時間,身上的傷勢已經(jīng)恢復的差不多,想想前幾次她疼的接近丟掉半條命,那種感覺是她再也不想體驗的。
她隨手從另一側(cè)枕頭下面取出僅有兩粒藥丸的黑色瓷瓶,微微一笑:“看來,過了今晚我就能痊愈了?!?p> 取出藥丸,吞下。
戌時鐘聲恰巧在此時敲響,她下床走向窗前,看到高高懸掛的月亮,想來今晚的變身又會延遲。
遲遙晃動一下左手的鈴鐺,郁悶一笑,給她附上這鈴鐺的人究竟是誰她無從得知,師傅未曾說,她也未問。
這里有太多的東西讓她費解,這一刻她卻不想細究,活在當下。
已是深夏,青城山上漸漸有了秋意,身穿薄衫的她似感陣陣涼意。
“吱呀”一聲,竹心小筑的門被推開,遲遙猛地一驚,這個時間這個點,誰會來她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