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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墟行之夢里闌珊今安在

章壹佰叄拾 湖月照我影,送我至剡溪(下)

歸墟行之夢里闌珊今安在 脫兔LT 2291 2020-06-18 20:35:02

  洛今朝開門一看,來者正是何明夕。

  此時的何明夕已經(jīng)不再穿著那身白袍了,她換上了原來的粉紅衣裳,頭發(fā)打扮和一身裝扮也是她原來在虹閣中“追夕女子”的裝扮,粉衣黛顏,明眸皓齒,如明媚春風(fēng),煞是好看,眼神動人至極,讓今朝頓覺眼前一亮,心中為之一動。

  “是你?。磕阈褋砹??”洛今朝問道。

  “喏!”何明夕手上拿著食物,那食物被黃紙層層包裹,卻也遮掩不住陣陣香味。

  “這味道?是窯雞嗎?”

  洛今朝請她進(jìn)來,隨后關(guān)門。

  “是啊,這鎮(zhèn)上的窯雞也是出了名的,我已經(jīng)吃過一只了,剩下一只給你?!焙蚊飨Υ蜷_了包裝紙,隨后掰下一只雞腿,伸手遞給了洛今朝。

  洛今朝接過雞腿,“嘖嘖”吃了起來,這當(dāng)真是一道美味,洛今朝肚子正餓得咕嚕嚕叫個不停,現(xiàn)在咬上一口雞腿,倒也很是欣慰,沒想到這何明夕平日里冷冰冰的,竟然這般暖心體貼,給自己買來了窯雞。

  他覺得頗有嚼勁,道:“唔……真香!”

  隨后道:“你怎么這么早就起來了?”

  “早?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日入時分,快要到戌時了?!焙蚊飨Φ馈?p>  “什么?快到黃昏了?”洛今朝道。

  “是啊,我很早就醒了,大概是中午吧,還在鎮(zhèn)上逛了一圈,這里倒是別有一番風(fēng)情,和南扶州不太一樣?!焙蚊飨Φ?。

  “那你怎么不叫上我啊?”洛今朝道。

  “本來中午時讓小二來叫你的,怎么叫你都叫不醒,嘴里還不停說著夢話出著冷汗,所以就不管你了,讓你好好休息一回吧?!焙蚊飨λ坪跏请y得的開心顏。

  可洛今朝聽到這里,忽然又黯然神傷起來,想起了那些事。

  何明夕仿佛猜出了他的心思:“過去都過去了,別想那么多了,聽說淥水風(fēng)景頗好,難得來一趟剡溪鎮(zhèn),趁著快要黃昏,隨我去淥水邊看晚霞吧!”

  兩人走出了房間。

  這幢客棧像是一幢閣樓,一幢集吃喝玩樂于一體的閣樓,是仿照南扶州虹閣做的,雖然沒有懸空,但里內(nèi)的布置結(jié)構(gòu)也和虹閣頗為相似,有這許許多多的閣樓房間,這幢閣樓六十丈高,有二十多層樓,名為華陽客棧,以前又稱作“綺閣”,樓中有著許多歌姬,許多的文人墨客來剡溪鎮(zhèn)游山玩水的時候都會到這里面奏上幾曲,或者找上幾個佳人聊以慰藉,喝酒聊天,好不熱鬧。

  ……

  剡溪鎮(zhèn),是一個古鎮(zhèn)。

  古鎮(zhèn)悠悠,炊煙裊裊,中間一條河,兩岸是幢幢閣樓,石階連接著一層又一層的街道,此起彼伏,街道上熙熙攘攘,吆喝聲不絕于耳,人群眾多,挨肩接踵,如火如荼。

  小橋,流水,人家,古道,西風(fēng),馬兒。

  六龍駕日已經(jīng)巡游到了西邊的天空,快要沉入虞淵了。

  這時,洛今朝已經(jīng)換上了一套樸素單調(diào)的衣衫,再也不是天姥山的那套白色道袍,倒也顯得十分清爽。

  今朝、明夕兩人并肩走在大街上,閑逛著,眾人見這一對少年璧人倒也挺般配的,都以為是他們是一對俠侶,紛紛投來艷羨的目光。

  “看這對少年,真是羨煞旁人?!庇袔讉€少年走過,隨意說了幾句。

  洛今朝和何明夕頓覺尷尬,不過話說回來,兩人雖認(rèn)識不久,但在侖者山道、祈天燈中也算得上出生入死,共同熬過了一段修煉的苦日子,更是躲過了祈天燈的大劫難,此時也滋生出了一種難以言喻的微妙情感,維持著兩人互相依靠的關(guān)系。

  兩旁的擺攤和生意人多得是,街上所擺的物品琳瑯滿目,讓人目不暇接。

  “這些是?”這時,何明夕看到了一個類似冰心玉壺的小玩意,便走了過去。

  攤上,是一堆堆玩具,六氣傘、冰心玉壺、雙月輪轉(zhuǎn)的計時沙漏、蜚蠊鞭、離火劍、雷綾……

  擺攤上甚至還有《天姥悲歌》的經(jīng)書,不過經(jīng)文都是假的,或許是后人亂編的,和洛今朝在望月城學(xué)到的《天姥悲歌》心法不一樣。

  “這些不都是望月城中的修煉法寶嗎?離火劍,靈知師姐的法寶,雷綾,靈星師兄的法寶……還有冰心玉壺,為何?”洛今朝一時瞠目結(jié)舌,沒想到望月城的法寶都被做成了小孩童的玩具模型,擺出來賣了。

  何明夕隨手拿起一幅筆墨山水畫,還有掛在旁邊的一幅幅神韻無窮的“道”字。

  “天姥山弟子房間內(nèi)的‘道’字,還有靈隱師兄的——《天姥圖》?”洛今朝大吃一驚,道。

  “老板,請問,這幅筆墨畫上的風(fēng)景是何處?”何明夕見上面的風(fēng)景有幾分熟悉,北斗星、南斗星,峻狼山的一座十九層塔,還有,白骨森森的牛首山,天臺、咸池都呈現(xiàn)在了這幅十來尺長、五尺來寬的巨畫之中。

  “這畫上的地方,傳聞是一名俠客,他來到剡溪鎮(zhèn)游山玩水,當(dāng)晚便做了一個夢,夢到了遠(yuǎn)古的天姥山,據(jù)說那里有一個強大的修仙門派,門派上的風(fēng)景光怪陸離,不像南山中的景象,故而,他畫出了這幅《天姥圖》,流傳于世啊!客官,要不要買,二十文錢一幅!”老板給了他們一個眼神,示意道。

  “就二十文錢?這幅畫的藝術(shù)造詣恐怕是無價吧……你怎么才賣這么便宜……這不是玷污了人家的作品嗎?”洛今朝有點生氣,想起望月城、天姥山的種種風(fēng)光,這幅畫確實逼真,令人如身臨其境、神游太虛。

  “這幅畫又不是原版本,原版本收藏在蒼瀾國西川城的王宮中,當(dāng)然無價??!”老板頗為不爽,道。

  “原來如此……”

  這時,老板又注意到了洛今朝腰間的兩個葫蘆大小的法寶,一個是變小后的太一樓,一個是冰心玉壺,老板說道:“咦,客官?你也買有這個冰心玉壺???不過,你這玉壺雕刻得可不太像,要不要看看我這個,才五文錢!”

  “五文錢?”洛今朝心里暗笑道:我這玉壺才是貨真價實的冰心玉壺,雖說在望月城中有上千上萬個,每個弟子手持一個,但是回到了樂土,可就值錢了,我這個可是真能煉化萬物,煉藥煉丹、收藏物品都可以,你這些,最多就擺擺攤、觀賞觀賞罷了。

  老板又“嗤”的一聲,瞳孔逐漸收縮,一手摸著腮子,思索道:“但是……客官,你為何會有太一樓這座寶塔?據(jù)說,這座寶塔被蒼瀾國的祭司從天姥山的廢土中發(fā)掘出來的,那可是世間僅有的一座寶塔,如今被收藏在南山的王宮內(nèi),怎么會在你身上?”

  洛今朝一怔,道:“什么?你居然知道這叫太一樓?”

  “是啊,我去過王宮,還親眼看到過呢!我們商人都想模仿那座太一樓打造出幾座來賣賣!”老板道。

  “天姥山在哪里?”洛今朝急忙問道。

  “就在淥水旁??!那可是青山綠水,風(fēng)景美得很,現(xiàn)在落日時分,是觀看風(fēng)景的好時機!”老板道,“客官,你的太一樓能否借我觀賞觀賞?”

  洛今朝急忙捂住“太一樓”,心道:如此珍貴之物,又是師尊長老們的心血,怎能隨意示人。

  洛今朝看他們的手掌心都刻著一個月面朝西的殘月圖騰,他們信奉天姥山上的月神,心想:也不知這郊外的天姥山,是否真和祈天燈的天姥山一樣。

  看到這些,洛今朝只覺得滿滿都是回憶,忘不掉,人長嘆,古井下,月光思念裝滿。

  天姥山、望月城,已經(jīng)成了他一生揮之不去的記憶。

  據(jù)說那位俠客曾經(jīng)夢游天姥山,也不知,自己在天姥山中待過的十二多個時辰,是否真實,是否也是夢境呢?

  但一切物品和法寶,還有一身修為,都有了,也不像是假的……

  “那俠客做了夢才去天姥山,并且事后畫出這幅《天姥圖》,難道,明夕,我們也是在做夢嗎?天姥山、望月城的一切都是大夢一場?”洛今朝問道。

  “就算是做夢,也不可能和你做著同一個夢吧?”何明夕答道。

  “在八月十五那天,我去了南禺山巔,在山巔上夢到了玄冥神殺了我義母,第二天在山棧道醒來,我義母真的去世了,她的尸體卻在山底,我不知道那個到底是不是夢。現(xiàn)在也一樣,天姥山毀了,祈天燈到底是不是一個夢?”洛今朝道。

  “先別想那么多了……”何明夕道。

  洛今朝尋思道:“祈天燈是上神創(chuàng)造的,上神卻早已不見蹤影,或許都不存在世界上了吧?祈天燈,也許只是一個放逐之地……望月城,朔月城,九黎族,祈天燈的眾生,都是被放逐的生靈,他們在上神的約束下活了許久……”

  這時候,何明夕注意到了旁邊的一個樂器攤子,上面有一把琵琶,還有一張張古琴……

  “靈知師姐的,王母琵琶?還有你之前用的,青鳥琴?銀靈子的,伏羲長琴?”洛今朝驚訝道。

  那道琴古樸大雅,琴身的古木沒有任何光華,早已褪去了很多顏色,上面刻畫著各種怪鳥的圖騰,琴弦如發(fā)絲般細(xì)小,像是用【九天玄玉】打造而成,且年代久遠(yuǎn),像是從亙古傳到了至今,已經(jīng)存在了千萬年,這把正是銀靈子背上的伏羲琴。

  一把古箏,十六弦古箏,箏首處刻著一個青鳥的圖騰,面板是桐木造成,而框架則是白松,箏首、尾、四周側(cè)板有楠木和紫檀,是青鳥琴無疑。

  一樂器音箱呈半梨形,上裝五根弦,整個樂器是鐵梨木做成的,是一把五弦琵琶,琵琶的“琴頭”是一只“火焰鳥”的標(biāo)志,下面“畫板”的位置則是一幅半獸半靈的仙人圖騰,那幅圖騰豹尾虎齒,蓬發(fā)戴勝,古怪得緊,正是靈知所用的王母琵琶。

  沒想到,王母琵琶、青鳥琴、伏羲琴,這些在祈天燈中都存在的樂器法寶,都被商家模仿著真實的外形做成了道具,或者普通的樂器,擺出來賣了。

  “那些商家,又是怎么知道這些樂器的原型的呢?”洛今朝心中疑惑,“難道,他們到過望月城,去過真正的天姥山?”

  此時,何明夕正用她溫柔細(xì)膩的手,輕輕撫摸著那把長琴,手指輕輕摩挲著青鳥琴的十六根琴弦,寄托一下那份深埋在心底的感情,那份久遠(yuǎn)卻又近在眼前的回憶和思念。

  她仿佛在思念著靈知師姐,在悼念著那位授業(yè)恩師,給自己帶來琴樂啟發(fā)的人……

  和靈知師姐之間的情誼,兩人除了彈琴奏樂,便是天臺上那場生死之戰(zhàn)了,兩人之間的惺惺相惜,還有最后的以命相救,靈知師姐不顧一切危難,擋在身前,主動斷后,讓眾人得以逃脫…..

  真正的青鳥琴已經(jīng)毀了,已經(jīng)斷弦、絕念了,在天臺上和靈知互相彈奏《崩山》、《霖雨》,彈奏《羲和祭》和《十日頌》、互相攻擊的時候就已經(jīng)毀了,如今剩下的,只有那把王母琵琶,就放在客棧之中。

  靈知,她曾經(jīng)為了學(xué)習(xí)《崩山》和《霖雨》,不惜以太一令相換,不惜違反門規(guī),為了琴樂,為了學(xué)到真正的琴藝,為了奏出那一首首震撼人心的曲子,她好像什么都可以不要…..

  可惜,一場歸墟天火,把他們都帶走了…..

  “老板,這把青鳥琴,多少錢?”何明夕問道。

  “這把,就五十文吧!”

  何明夕給了老板一個貝幣,價值五十文。

  明夕把青鳥琴束在了身后,道:“幸好離開虹閣的時候還隨身帶著一些盤纏,不然,連這些假的小玩意都買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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