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估計得計較到他還在艾維斯商學(xué)院讀博士時,他起名“嗨神”正式發(fā)行第一首歌曲過后一個月。在決定當(dāng)歌手之前他是英雄聯(lián)盟(LOL)職業(yè)選手,后來因為他跟隊里面的中單隊員鬧矛盾,導(dǎo)致整個戰(zhàn)隊默契感大打折扣,在接下來的世界聯(lián)賽上連海選賽都沒晉級,是以戰(zhàn)隊很快就被解散了。自那以后,他再也不接觸英雄聯(lián)盟,王者榮耀手游興起,與英雄聯(lián)盟特別的類似,便轉(zhuǎn)而玩起了王者,偶然的機緣之下他看了王者的官方比賽,里面唯一一名女性職業(yè)選手成功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原本只覺得那個叫做南枝的只是長得好看,看完比賽后,連他這個曾經(jīng)叱咤LOL的射手戰(zhàn)神都忍不住驚艷,他總覺得女孩子玩王者能上個五十星榮耀便是極限了,直到認(rèn)識南枝,他改變了對女孩子的偏見。
成為南枝直播間粉絲已經(jīng)有大半年了,每次看她直播,最大的樂趣就是頂著顧北辰馬甲裝成菜雞惹得南枝對他大吼大叫,覺得南枝炸毛的樣子特別可愛,并且決定往后依舊沒臉沒皮地逗逗這個一點即炸一惹即火的小丫頭。
顧連曉想到南枝紅著臉罵他的樣子,忍不住腦補出的鮮活可愛的小臉逗笑了,在顧百墨跟蘇素玉的注視下,笑得跟個憨憨一樣。
他沒笑多久,倏地收起笑容,臉上仿佛冒著寒氣,該是想到了什么讓他很生氣的東西。
是了,那日樊林替她代打的事兒還沒有清算呢!那丫頭的追求者貌似還挺多的,先是樊林再是包子鋪的小年輕,仿佛所有男人都要跟他搶南枝,這令他有些小小的緊張。
“連曉,你沒病吧?”蘇素玉擔(dān)憂地看著顧連曉,抬手摸了摸顧連曉的額頭。
顧連曉拂開蘇素玉的手,恢復(fù)了往常風(fēng)雅不羈的樣子,道,“沒事兒,現(xiàn)在很晚了,你們洗洗睡吧!”
蘇素玉看了眼顧連曉屋里躺好的南枝,道,“那孩子全身都濕透了,不換衣服的話會感冒的。”
顧百墨想了想,道,“素玉,找一件睡衣給她換上?!?p> 顧連曉沒有作聲,算作服從父親的安排,跟著蘇素玉回到自己房間,拿了睡衣洗澡去了。
凌晨一點,南枝很不情愿地掀被下床,自覺腹部脹痛難受,胡亂戳上床邊的拖鞋,急急忙忙朝廁所方向跑。她還以為自己住在學(xué)校宿舍,瞇著眼走到一長方形門邊,伸手拉開門,一股寒氣撲過來,令她頓時清醒過來,定睛一看正對的居然是只裝滿了各種水果的冰箱。
她趕忙把微微拉下去的褲腰帶提上來,轉(zhuǎn)身將陌生的環(huán)境打量了一遍,才想起她被顧王八帶到他家里來監(jiān)視了!
顧不得仔細(xì)思考如何逃跑,南枝摁住了肚子,將足足有幾十平米的客廳翻找了一遍,目的地就是廁所。
越找越心急,肚子越來越疼,她感覺要憋不住了。
顧院長也真是的,一家三口挑個一室三廳的公寓就很好了,干嘛要浪費錢買這么大的古宅子,也不怕半夜上廁所撞鬼。
南枝憤然踹上日式拉伸門,好一陣發(fā)泄,尿意襲來迫使她彎下腰步步維艱地靠著檀香木雕成的墻壁走,狼狽得不成樣子,哪還有剛剛霸氣踹門的氣焰?
無奈之下,她只好翻過回廊欄桿,想著去花園里隨便找個地方解決一下,反正又不是自己家,隨便污染不心疼。
可寬闊平坦的草坪足足也有二十幾平米大,最近的灌木叢在十幾米外,要是跑過去肯定來不及了,南枝急中生智,彎下腰朝宅子與地面間隔的架空層看去,里面黑漆漆的有些嚇人,但為了解決正事她只好鉆了進(jìn)去。
顧家這宅子外表設(shè)計如同古代宮殿,室內(nèi)采用的則是日式的裝潢,一百多平米的宅子凌空架在半米高的地方,南枝蹲在下面剛剛好碰到頭,不算太憋屈。
剛把解決完要事還沒提上褲子,南枝猛然覺察到有一雙眼睛盯著她,陰森森的磨牙聲隱約傳來,并且越來越清晰,這種感覺有點像是她認(rèn)識的一種狼狗發(fā)出來的,從那東西勾勒出的輪廓判斷,應(yīng)該是條不足為懼的小狼狗。
南枝蹲在原處,沖那黑影兇巴巴地吼,“看什么看?再看殺了你吃狗肉火鍋!滾!”
那狗害怕地退縮好幾步,南枝隨處摸到一個小石子,朝狗砸過去,“死狗,真想死是不是?”
嗷嗷...
那狗沖南枝毫無威懾力地吠了兩聲,南枝捂著還沒系上的褲子,蹲著一步步挪過去,照著小狼狗的腦袋扇了兩巴掌,教育不聽話的小弟般喝道,“這么不聽話,欠扁是不是?走不走你?你走不走?嗯?”
說罷,南枝再給了小狼狗兩巴掌,小狼狗終于承受不住她的淫威,嗷嗷叫了兩聲,拔腿跑了。
南枝哼哼兩聲,還沒得意幾秒,四五頭大型狼狗氣勢洶洶地朝她沖了過來,狂吠聲震天動地,由遠(yuǎn)及近由小到大逼仄而來,嚇得南枝連滾帶爬地出了架空層,一邊跑一邊提褲子,后頭的狼狗窮追不舍,女人的尖叫跟狗吠在深夜里交織成樂,像是某家看門狗追趕盜賊一般。
褲腿被率先撲上來的狼狗咬住,南枝前身撲倒在地,啃了一嘴的青草。
“救命?。 蹦现︴邅砟菞l狗,朝宅子里狂奔,就在她把住欄桿往上翻越時,一條純黑色狼狗一躍而起咬住了她的屁股。
南枝慘叫一聲,雙腿失了控般踢踹起來,危急時刻一人拿棍子打開了狼狗,并厲聲喝退了想要撲上來的另外幾只。
南枝得到救援后,整個人趴在欄桿上,腦袋擱在欄桿表面,肉乎乎的腮幫子被擠得變了形,抓著欄桿的手松了力氣,無力地順著欄桿往下滑,虛脫地說,“我的媽,這男的長得跟神仙一樣好看,我這是升天了嗎?”
顧連曉將其抱起,觸碰到她的傷口時,軟趴趴的女人環(huán)著他脖子的手陡然收緊,指甲無意地在他脖子上輕輕劃出一條紅痕,男人的腳步突然停下,重重地吸了一口氣才安撫好躁動的心繼續(xù)走。
“別惹我?!彼穆曇籼貏e淡,輕柔的夜風(fēng)一掃就散了,卻是壓抑許久才說出來的三個字。
暗下去的古宅再度燈火通明起來,顧百墨、蘇素玉穿著睡衣,各自頂著淡淡的青眼圈瞧著沙發(fā)上趴著的南枝,均是想笑笑不出想罵又不敢罵的苦逼模樣。
夫妻兩人的作息一向規(guī)律,很少半夜起床的,南枝有幸打破了二老的好夢。
顧連曉繃著一張臉冷臉,拿著棉簽給她涂藥,樣子看起來很是不開心,偌大的客廳除了幾人的呼吸聲跟南枝咿咿呀呀的呻吟便沒其他聲響了。
等到給屁股上藥時,蘇素玉趕忙止住顧連曉的動作,“這里還是讓我來吧!”
顧連曉將鑷子交給蘇素玉,坐到顧百墨身邊,顧百墨偏頭看他,道,“這丫頭才來一個晚上就鬧得雞犬不寧,還是別留在家里了,免得又受了傷,南總心疼不過又要吵我?!?p> “好呀好呀!我十分樂意!”方才還哼哼唧唧半死不活的女人突然支起食指,興高采烈地回應(yīng)。
顧連曉冷冷地哼了兩聲,剛崛起的女人無精打采地垂下手,恰似一攤爛咸魚。
“一個半死不活的母王八,我還是管得住的。父親,我覺得您買的這些看家狗特別有用,明兒再多加幾只?!?p> “顧王八!你還是不是人?”南枝剛罵完,只覺屁股一陣刺痛,惹得她揪緊了沙發(fā)墊哼唧幾聲。
蘇素玉拿起面前,道,“南丫頭,我家連曉都是為你著想,別人想這待遇還沒有呢!你可知足吧!”
顧連曉起身,雙手很隨意地揣著褲袋,對南枝道,“在你全科補考通過之前,你都不準(zhǔn)離開顧宅,我會好好給你補習(xí),不辜負(fù)父親跟南總的期望?!?p> 意思就是若不是看在顧百墨跟南城的面子上,他才不會屈尊降貴地管她這個學(xué)渣。
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頭?
南枝想著也沒人能救她出去,便忍氣吞聲過去了,天一亮再給俱樂部的兄弟們打個電話,讓他們過來救駕也不遲!
天明,南枝躲在房間里,日上三竿了還不起來,顧連曉上完早上的課,回到家里發(fā)現(xiàn)餐桌上的早餐紋絲不動,他的房間還是緊緊閉著的,一看那丫頭就沒出來過。
顧連曉放下公文包,走到房門前,敲了敲門,“南枝,你是豬嗎?睡這么久?”
“現(xiàn)在幾點?”南枝悶悶的聲音傳來。
顧連曉抬腕看了下手表,回答,“中午十二點半了!”
南枝的回答成功讓顧連曉嗆著了,“才十二點?。∥疫@種學(xué)渣是應(yīng)該十二點起來的嗎?急什么急,再睡三個小時!”
“你起不起來?”顧連曉的聲音威嚴(yán)起來,可南枝并不怕,還特別無賴地沖他喊,“我告訴你,你要敢進(jìn)來,我告你侵犯我!”
說是這么說,南枝并沒有這種打算,只是說出來嚇嚇顧連曉而已。等門外沒動靜了,南枝掏出手機準(zhǔn)備給V神大隊長打電話,結(jié)果很悲催地發(fā)現(xiàn)她的手機早在昨天雨水的沖刷下壞掉了!
手機壞了,顧連曉又不準(zhǔn)她踏出顧宅,她拿頭去聯(lián)系兄弟們??!
門那邊傳來鑰匙開鎖的聲音,南枝一個激靈,跳下床沖到門口頂住門面,恨恨罵道,“顧王八!我還在換衣服!”
“哦?”顧連曉慵懶的聲音從外面?zhèn)鱽?,“顧宅就我們兩個人,就算我看光了你又能怎么樣?我頂多長針眼而已!”
“不要臉!”南枝這下慌了,緊緊抓著門把不準(zhǔn)外面那個人轉(zhuǎn)動。
最后,她實在抵制不住,直接把門打開,看到那依舊一身白色西裝的男人,揚起拳頭朝他砸過去。
顧連曉似乎料到南枝會來這一招,微微閃開身子,露出身后蹲坐著的黑色大狼狗。
南枝尖叫一聲,剎了車轉(zhuǎn)身直接躍上顧連曉后背,雙手雙腳跟樹藤一樣纏著,生怕顧連曉會拉她下來。
經(jīng)過昨晚的教訓(xùn),南枝從不怕狗人士華麗麗地變成了怕狗的慫蛋,一朝被狗咬,遇上只小奶狗都能嚇出半條魂魄,更何況一米多長的大狼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