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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落清秋

手鐲

十落清秋 一抹淡陽光 2406 2020-04-21 08:55:47

  黑衣少年不說話,冷冷的盯著這個女子,紅面紗遮擋住她大半的臉,可見的皮膚晶瑩透亮,鼻根有點高,特別是眼睛,黑的發(fā)亮,讓人一不小心就沉陷進去

  還有頭上的紅寶石額飾,顯的整個人明艷十足,雖說看不見她全貌,但可以肯定這是個絕美佳人

  “嬌嬌,你怎么了,怎么在這兒啊,這人擋你路了嗎?”驚蟄終于追了上來。

  大庭廣眾之下她不便用法術(shù),只得一步一步爬,沒想到嬌嬌跟穿天猴一樣,她剛上樓梯,一抬頭人影就不見。

  再加上今日又在黃泉拉著人硬跑了那么久,力氣早已所剩無幾,內(nèi)心感嘆:嬌嬌不愧是做過將軍的人,體力真好。

  陳清然看驚蟄上來,心想這下有得救,聽到驚蟄那不講理的話,內(nèi)心:沒想到竟有人比她還不講理,她喜歡!

  黑衣男子聽到驚蟄的話,原來紅衣少女叫嬌嬌啊,突然覺得這個名字很配她,對著驚蟄聲音依舊冷道:“這位小姐不小心撞了我,現(xiàn)在正在和我道歉”

  驚蟄一聽,道歉,以嬌嬌的速度,比她快三分鐘到這里,也就是說嬌嬌在這里已經(jīng)和他道了三分鐘歉!

  不行,這可不得行,難不成嬌嬌看上了這少年,可是他戴著面具啊,不管三七二十一,立馬沖上前,拿出一百兩銀票,放在黑衣男子手中,語氣充滿歉意道:“這位公子,實在對不住,我家嬌嬌沖撞了你,這一百兩是我們的賠禮,我明白,以公子的家世一百兩無關(guān)緊要,但這是我們的心意,公子一定要收著”

  說完,把陳清然抽上前面的階梯,一個側(cè)身來到兩人的上面,又拉過陳清然的手,再次對著黑衣男子道:“多謝公子體諒,我們這就走”

  陳清然看了眼一百兩,看著黑衣男子給了他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接著,一股力又來拉自己,陳清然乖乖的跟著驚蟄跑。

  看著兩人遠去的背影,又看了看手中的一百兩,又想起紅衣女子的眼神,黑衣男子忍不住一笑,那紅衣少女真是個有趣的人,而藍衣女子卻像護犢子似的護著她。

  低聲取笑道:“嬌嬌,倒一點也不嬌”

  男子回到三樓房間,就有人恭敬道:“世子,吃飯的時辰到了”

  黑衣男子點點頭,道了聲“嗯”,接著又叫住自己的侍衛(wèi),“玄二,我穿這身衣服很像中年人嗎?”

  “???”玄一抬頭仔細打量,“世子,那奴才就實話實說,世子穿這身衣服很是瀟灑俊逸,可戴著這面具,讓你看不出面容,而世子才十五歲,就……有…有點顯老”

  黑衣少年一聽,揮手示意,玄二立馬下去了,心道:看來那嬌嬌說的果然沒錯,這身衣服確實顯老。

  且說剛才驚蟄拉著陳清然跑了,這時兩人已經(jīng)開門入了房間,驚蟄跑的有點渴,倒了杯水,而陳清然繞過屏風(fēng),趴在床上休息

  驚蟄看她這萎靡不振的樣子,關(guān)心道:“嬌嬌,你是不是餓了,再等一下,一會兒就上飯菜?!?p>  陳清然無力的點頭回應(yīng),她是真的餓了,吃了那么久的肉干,而且中間昏迷了一個月,沒有任何進食,剛才又歡快的奔跑,結(jié)果就是,殘留的一丁點力氣都沒得了。

  半柱香時間過去,小二來上菜了,陳清然麻利的從床上爬起來,看見桌子上擺滿了她的家鄉(xiāng)菜,頓時人笑開。

  小二已經(jīng)出去,驚蟄取下面紗,正在舀湯,見陳清然坐下,道:“嬌嬌,快坐下,吃飯了”

  陳清然坐了下來,取下面紗,這時一碗湯遞在她面前,抬頭一看,是驚蟄遞給她的,嘴帶笑意,像哄小孩子一樣,“嬌嬌,快喝,吃飯先喝湯,健康美麗不長腰”

  陳清然接過,說不感動都是假的,喝了一口湯,問道:“驚蟄,你為什么要對我好?”

  “因為嬌嬌值得,見嬌嬌的第一天,就想對你好”,驚蟄舀了飯,又放到陳清然面前

  陳清然聽著有點怪怪的,“哦,這么說你是對我一見鐘情?”

  繼而勸說道:“使不得,我喜歡翩翩少年郎,不喜歡伶俐少女”

  驚蟄一臉的寵溺,“知道啦,快吃飯吧,都是大周的菜,你多吃點”

  吃完飯后,驚蟄又拉著陳清然出去逛街,陳清然想著,出來一趟,給家里的一大兩小買點土特產(chǎn)回去,樂個新鮮。

  北漠的女子出門皆著面紗,但此時天氣已經(jīng)入冬,正是北漠最冷的時候,北漠的男女老少皆把自己包的像個粽子一樣。

  看著陳清然和驚蟄這幅夏日的打扮,皆都震驚,這兩女子也忒抗凍了!

  “嬌嬌快來,這個銀鐲子看著可還喜歡?”驚蟄此時正站在一個小攤前,對著陳清然招手道

  陳清然聽見,小跑過去,今天晚上吃的有點撐,她不敢劇烈運動,看見驚蟄手里的鐲子,認可道:“嗯嗯,好看,云紋吉利”

  驚蟄一聽陳清然喜歡,準備付錢買下,陳清然又看著小攤上的鐲子,有四個一模一樣的,心想,剛好三師弟一人一個,多的一個就留著當(dāng)紀念。

  陳清然拿起手鐲,問道,“老板,這三個手鐲和這個耳環(huán)怎么買?”

  老板是北漠當(dāng)?shù)厝?,聽不懂大周話,嘰里咕嚕說了一大堆,陳清然是一個沒聽懂,驚蟄見陳清然喜歡,用北漠話同老板交流,付錢買下鐲子。

  把鐲子和耳環(huán)遞給陳清然,“嬌嬌,既然是跟著我出來玩,怎么能讓你付錢,想買什么都告訴我,都給你買”

  陳清然噗嗤一笑,沒想到有一天,她竟會被人“包養(yǎng)”!

  立馬學(xué)乖,嘴甜道:“好嘞,驚蟄富婆”

  就這樣逛了差不多一個時辰,兩人提著大包小包回了客棧,一到房間,陳清然立馬坐著喝茶,驚蟄在整理東西,陳清然見她收拾的有模有樣,笑道:“驚蟄,難不成你以前是個管家婆,和綠蕪一樣,心靈手巧”

  驚蟄還在整理東西,她知道嬌嬌一會兒肯定會放在手鐲里,可也想幫她收拾整理,頭也不抬的回答:“哪能啊,只不過在黃泉的時間太過寂寞,只好把每件小事力求精益求精,打發(fā)時間罷了”

  隨后有人送水,等他們走后,陳清然乖乖的泡腳,看著驚蟄收拾,驚蟄收拾好了,也坐著泡腳

  “對啦,我今日給你買的鐲子呢?”驚蟄問道

  “在這呢,你要干嘛”,陳清然摸索出,把四個鐲子拿在手上給驚蟄看

  驚蟄看她這小氣的勁兒,點了一下她的額頭,拿起她挑選的鐲子,又把陳清然的手抓起來,套了上去。

  陳清然看見這眼前一幕,瞳孔一縮,驚蟄這是再給她戴鐲子……難不成她對自己真的有非分之想?

  看出陳清然眼睛里的疑惑,驚蟄道:“這是彼岸花神驚蟄送給驚羽上神陳清然的鐲子,這是我倆的見面禮,以后我們就是好朋友,如果有一天你找我,我會以最快的速度出現(xiàn)在你面前”

  陳清然震撼的說不出話,變出一個紅色的茶晶手鐲,“這是陳清然給驚蟄的見面禮,朋友一生一起走”

  “你走,我不送你;你來,無論多大風(fēng),多大雨,我要去接你?!?p>  說完,也給驚蟄戴上,最后兩人相視一笑,算是結(jié)作朋友

  洗完腳后,兩人挨著睡覺,陳清然終于問出今日就想問的問題,“驚蟄,我問你一個問題,問了可別生氣”

  “嬌嬌說,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驚蟄以為陳清然又發(fā)現(xiàn)今日她們在黃泉談話的漏洞,正想著會是什么漏洞,她該怎么圓。

  沒想到,只聽陳清然清甜的聲音,“驚蟄,你用的銀票是天地銀行發(fā)行的嗎?”

  驚蟄:……

  聽到旁邊的人良久不回答,陳清然以為她生氣了,“驚蟄別生氣,我只是好奇,你常年待在黃泉……”

  驚蟄自然聽到了她的弦外之音,頗有點無奈,“嬌嬌,我花的錢都是人間發(fā)行的銀票,雖說我很久不出門,但是每當(dāng)人間重新更換銀票的時候,都會有鬼差帶給我”

  “哦,這樣子哦,那鬼差們對你還不錯”,陳清然笑道

  兩人聊著聊著就睡著了,準備來說是陳清然睡著了,驚蟄看著她的睡顏,落了一滴淚,低聲道:“殿下,您終于回來了,這一世不要再錯愛,他等你等的太苦”

  …………

  第二天卯時三刻,陳清然突然清醒,感覺自己旁邊沒人,不相信的用手摸摸,但涼了很久

  她立馬起床,查看四周,沒有驚蟄的身影,她穿鞋來到正廳,看見桌子上放了很多黃金白銀,嚇了一大跳,莫不成有人想栽贓她?

  恍惚間看見一個信封,她走了過去,上面寫著嬌嬌親啟,想也不用想這是驚蟄寫給她的,她立馬打開。

  “嬌嬌,我就送你到遼林城了,你我雖相識不久,乍見之下,卻是同道中人之喜,桌子前的金銀都是留給你的,我是神仙,這些黃臭東西與我無用,可你不同,你尚在人間生活,多謝金銀傍身生活總肆意些”

  “嬌嬌,我那日同你說要少用法術(shù),但你作為神仙,不用法術(shù)是不可能的,我傳了我的一些氣息給你,平常小法術(shù)你可以隨意使,但重要的法術(shù)只有十次,這是驚蟄能為嬌嬌做的全部了”

  “今日之別,他日之聚,勿念”

  陳清然一目十行的讀完信,有點惆悵,驚蟄就這樣走了,不過她得到了命薄,送哥哥他們?nèi)ネ短ィ衷邳S泉躺了一個多月,已經(jīng)很充實了。

  這么一想,陳清然不再悲傷,她把驚蟄留給她的東西放進她自己的手鐲里,而后來到鏡子前凈臉打扮,戴上額飾,耳環(huán),最后系上面紗,她又是昨日那個明艷的紅衣女子

  出了客棧門,來到馬廄處,陳清然找到長安,把它牽出來,出了城門,絕塵而去。

  驚蟄說她的小法術(shù)可以隨意用,所以她突然出現(xiàn)在綿陽城應(yīng)該是小法術(shù)吧,試試再說。

  果真是小法術(shù),陳清然還記得哥哥說過,殺他的人叫錢磊,住在綿陽城西路。

  使用法術(shù)到了綿陽城外的林子,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兩個時辰,南方的冬天,樹木依舊是綠油油的,陳清然下馬,撫摸著長安的鬢毛道:“長安聽話,不要亂走,就在這里等我,今天晚上我就回來”

  長安嘶啞一聲,表示自己知道,陳清然眼含笑意道:“長安真乖,是個小乖乖”

  隨后設(shè)個結(jié)界,長安在里面吃草喝水,她步行入城,城門口的士兵看著城外步行來的紅衣女子,看那服飾,該是北漠女子。

  前幾年赤水河一戰(zhàn),北漠戰(zhàn)敗,安分了很多,也因此有很多北漠人來南方做生意。

  士兵看著這個少女,只能看見她的眼睛,就覺得明艷動人,厲聲道:“站住,文書拿來”

  陳清然拿出文書,當(dāng)然也是她造假的,士兵看著文書是官府蓋章的,放行。

  陳清然接過文書,道了聲“謝謝”,進城了,士兵被這一聲謝謝整的臉紅,原來這少女是大周人。

  進城以后,道路兩邊的人看著陳清然皆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這北漠人來我們大周干什么,做生意?”

  “我怎么知道,這妞兒一看就是個美女,能做什么正經(jīng)生意,不就是皮肉生意?!?p>  人們以為陳清然聽不懂大周話,一些油膩男話說的越來越放肆,充滿惡臭氣息,大多數(shù)男人還心照不宣的哄笑。

  陳清然直接氣笑,迷起眼睛,狠狠的掃視一眼,周圍人皆被她的眼神嚇到,那一眼充滿殺氣,仿佛要將他們凌遲一般。

  陳清然冷聲道:“一群混賬,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滿嘴噴糞”

  說完,大步流星的留下一個背影,一些人還在后面罵罵咧咧,陳清然不回答,大步向前,進一家飯館吃飯,客棧里的伙計看她是北漠裝扮,語氣有些冰冷,但對比于外面大街上的人,和氣多了

  陳清然要了間雅間,點了四個菜,吃飯期間,聽見旁邊的人熱火朝天的聊天。

  “今晚是錢老爺三十五的生日,聽說要在滿江樓舉報宴會”

  “那個錢老爺?”

  “還能有誰,自然是錢磊錢老爺啊,那方家唯一的大當(dāng)家去年遇到山匪打劫,不幸去見了閻王,這錢老爺如今沒有對手,生意自然更上一層樓”

  提到方家的大當(dāng)家,陳清然想也不用想,就知道那是她哥哥的前世。

  這時又聽到剛才那個人語氣頗為可惜道,“可憐那方大當(dāng)家,死的時候不過二十二,大概這里是天妒英才吧!”

  陳清然聽到呸了一聲,鬼的天妒英才,明明是人心作惡。

  聽那三四個人聊天,陳清然已經(jīng)明白了大概,沒想到哥哥上輩子是個商業(yè)奇才,可惜她不能繼承他的財產(chǎn),想到這里,陳清然還可惜的嘆口氣。

  吃完飯,陳清然重新戴起面紗,出雅間結(jié)賬,順便問了滿江樓和錢府在何處,得到回答,陳清然道完謝,出了飯館。

  她根據(jù)伙計的話,先是找了滿江樓,又是去了錢府,圍著四周轉(zhuǎn)了轉(zhuǎn),找到一條近路,踩點完畢

  陳清然打算在滿江樓里面等人,還有兩個時辰才天黑,這時她又看見今日在街上說她最厲害的油膩男,在他們經(jīng)過她的時候,隨手揮了一下手。

  那幾個人又看見陳清然,想起中午她狠厲的眼神,害怕道:“大哥,那北漠娘們剛才又冷冷的盯著我”

  胖男人哼哼道:“怕什么,這是在大周的地盤上,我還不相信她要殺了我們,他們北漠國本來就是垃圾”

  聽到垃圾,陳清然看到旁邊的小少年手緊緊的捏著,仿佛在忍著天大的怒火。

  今早醒起,陳清然發(fā)現(xiàn)自己突然會說北漠語了,想來這應(yīng)該是驚蟄做的好事,陳清然用北漠語說道:“別生氣,我會讓他們付出代價的”

  小伙子愕然,他沒想到這女子真的是北漠人,也用北漠語回道:“這種事應(yīng)該男孩子動手,別臟了雅珠的手”

  陳清然記得扎西拉姆說過,雅珠是北漠女子尊敬的稱呼,估計是這小伙子看她穿戴甚好,認為她是北漠有錢人家的女子。

  陳清然搖搖頭,用北漠語接著道:“無妨,我和他們有仇,我要自己動手,你還年輕,別讓他們的污垢臟了你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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