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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落清秋

問(一)

十落清秋 一抹淡陽光 2349 2020-04-06 11:52:30

  看著綠蕪的臉色從震驚到不舍再到難以置信,十一不知道師父在信里都寫了些什么,竟引的綠蕪姐姐如此反應(yīng)?

  他關(guān)心道:“綠蕪姐姐,你還好嗎?沒事吧,信里都說了些什么”

  綠蕪看著十一關(guān)心的神色,搖頭道:“沒事沒事,我很好,小姐出了遠(yuǎn)門,過年以前才回來,讓我們?nèi)齼阂嗷シ龀郑湍老嗵帯?p>  十一聽完,眉頭一皺,師父怎的突然不辭而別,難不成師父家里出了什么事?

  可是師父這幾天的不正常,此次出門應(yīng)該不是心血來潮?那師父是遇到什么事了呢?

  “綠蕪姐姐,你知道師父為什么會出門嗎?”十一想,上面的信寫著綠蕪親啟,自然他也沒看的份兒

  綠蕪沉思一下,欲言又止,不敢說出自己的猜測,但終究還是說了出來,“前幾個月小姐和好友在九天告別時,小姐曾說,師門有事要處理,所以不得耽擱,可我們在這里逗留了這么久,我想小姐是想安排好我們的生活,才回去處理師門事務(wù)”

  十一點(diǎn)點(diǎn)頭,或許真是如此,他又想到信上面的名字,強(qiáng)忍住內(nèi)心的激動,語氣冷淡道:“綠蕪姐姐,師父的名字可喚陳念玥?”

  十一剛說出來,良久都沒有聽見回答,他抬起頭一看,綠蕪姐姐臉上掛著淚痕,眼睛通紅,饒是他再不解風(fēng)情,他也明白了,綠蕪姐姐現(xiàn)在哭泣

  他一個男孩子看見相處幾日的姐姐哭了,有點(diǎn)尷尬,他不懂怎么安慰女孩子,語氣頓頓道:“綠……綠蕪姐姐,你怎么哭了,你不要不舍得師父,師父不是說了嗎?過年以前就回來!”

  “你…你別哭啊,綠蕪姐姐你想想,師父這么在乎你,她前幾天還對我說,讓我多干活,你做飯我就燒火,你繡花我就穿針,你不要難過,因?yàn)槲艺娴牟欢趺窗参颗⒆印?p>  綠蕪見十一說了這么多話,忍不住一笑,這怕是他說話最多的一次,而且還是看在小姐的面子上,她剛才怎么傻了,陳念玥,小姐就叫陳念玥,原來她還叫陳念玥……

  小姐,這么多年的等待,奴婢終于等了到你,威遠(yuǎn)將軍府的陳大小姐,大周的明德皇后,您終于回來了!

  綠蕪擦了下淚水,笑道:“我沒有哭,我只是高興的”

  十一更加摸不著頭腦,怎么師父離開了怎么綠蕪姐姐還激動的哭了?女孩子的心思真難懂,還好師父不是一般女子

  …………

  陳清然今天早上起的格外早,因?yàn)椴荒鼙痪G蕪他們發(fā)覺,所以她還給他們下了昏睡訣

  雖說自己這次出門是要緊事,可她的美貌也不能輸,所以她還特意描眉涂脂畫花鈿,可是當(dāng)她戴好白綾,帷帽的時候,她就想打死自己,畫的那么好看,別人都看不見臉,畫來有什么用?

  不過管他呢,女孩子化妝不就是讓自己高興嗎,對她而言,她要做嘴唇最紅的女子,才能艷壓群芳!

  今天早上她是騎馬出來的,一個人走路,的確自由很多,當(dāng)務(wù)之急,她得去北漠國,可北漠國在九天北部,所以得先到九天,如果一個人騎馬,保不齊得騎兩個月,而她直接變過去就好

  北漠國的國都是遼林城,地處北漠國的最北邊,陳清然就搞不明白了,不是說國都需要地理優(yōu)勢嗎?也就是地利,可這遼林城在這最北邊,若戰(zhàn)事吃緊,回來搬援兵就需要一個月,等救兵剛準(zhǔn)備出發(fā),估計敵軍已經(jīng)兵臨城下了……

  今天早上沒吃東西,陳清然算了下時辰,或許現(xiàn)在兩個孩子和綠大姐在吃飯吧,可真好啊。

  陳清然騎馬到城門口,牽馬進(jìn)城,許是她身上服飾和大周人穿的一樣,路人都投來異樣的眼光,她心里有點(diǎn)不舒服,暗罵道:“老子又不是間諜,盯我干嘛?”

  大街上人來人往,車水馬龍,再加上她罵的聲音很小聲,人們都沒有聽見,陳清然聽見人講:“這二十年來,九天和北漠不再交戰(zhàn),九天和大周現(xiàn)在又是鐵打?qū)嵉暮酶鐐?,難怪我們國都出現(xiàn)了大周人”

  “你怎么知道是大周人?萬一這女子是九天的呢?”

  “這還不簡單,大周的衣服相對于九天要華麗一些,九天女子著裝注重飄逸感”

  陳清然聽明白了大概,這些人講的是官話,只是口音她聽著有點(diǎn)別扭,不過幸好能聽懂大概,嗤笑道:“什么時候大周和九天成兄弟國了?不過這大周時隔兩百年復(fù)國,倒也是件奇事”

  隨意進(jìn)了一家客棧,門口的伙計頗有眼力勁的接過陳清然手中的僵繩,把馬牽走了,陳清然進(jìn)了客棧,要了間房,點(diǎn)了桌菜

  “看姑娘的衣服樣子不像是我們北漠國的,不知道姑娘是否吃得慣我們北漠的口味?”,客棧掌柜看著大大咧咧的,頗有北方人特有的豪爽,還稍微帶點(diǎn)游牧民族的狠厲

  陳清然立馬切換成高冷模式,語氣清冷道:“北漠國的特色菜,挑幾樣回頭客高的,都給我上一份”

  “哦呦,姑娘你可真是大口氣,這吃不完可就浪費(fèi)了”,掌柜的驚嘆道,這姑娘也太不珍惜食物了

  他們北漠建國在玄靈大陸北邊的沙漠,條件極其惡劣,食物很是珍貴,不然他們也不會經(jīng)常去騷擾九天邊境,九天國和大周國占據(jù)了玄靈大陸最好的位置,氣候濕潤,適宜農(nóng)作物生長,惹的他們好生羨慕

  陳清然聽見掌柜的話,“不會的,您請放心,我的食量可大了”

  掌柜一聽,放心了,“好嘞,姑娘,加上房間錢,一共二十兩”

  玄靈大陸的國家為了通商方便,貨幣都是使用白銀和銀票,陳清然放了兩錠十兩銀子在桌子,轉(zhuǎn)身就上了樓

  掌柜看見了,立馬使了個顏色,一個伙計立馬帶路,說實(shí)話,這還是他第一次看見大周的女子,相對于北漠女子,的確多了好幾分傲氣和清冷,還有溫和,伙計心想,興許這是個有錢人家的小姐,幸好住在了他們客棧,他們客棧是長公主的產(chǎn)業(yè),治安一向很好,這么美麗的姑娘在這里,倒也不用擔(dān)心被綁架

  伙計給陳清然引路,到了三樓,陳清然道了聲謝,伙計道:“姑娘,若還有什么缺的,吩咐我便是”

  陳清然看著這個少年,十八歲的模樣,面容不像北方人的粗獷,倒有點(diǎn)南方男子特有的清秀,看見帥哥她心里有點(diǎn)開心,語氣也溫和了一些:“好,麻煩小哥了”

  伙計又叮囑道:“姑娘,自己待在房間里的時候,把門好生鎖好,若聽見外面有打斗聲,也請千萬不要開門,遼林城最近兩年很亂”

  聽到小哥的話,陳清然更感激了,這個小哥與她只是萍水相逢,倒與她說了很多,雖說她武藝高強(qiáng),就算惹上了麻煩也必定會逃脫,可是她嫌浪費(fèi)時間

  “謝謝小哥,小哥的話我記下了”,陳清然的語氣變成了感激

  伙計聽見了,搖頭傻笑道:“沒事沒事,都是小事,既然姑娘沒有事,那我就先下去了”

  伙計出門以后,還帶上了門,不一會兒有人送上奶茶,陳清然喝著感覺不錯,這是最純真的奶茶

  一炷香后,聽見敲門聲,“姑娘,我們來送您點(diǎn)的飯菜”

  陳清然說了聲“進(jìn)”,門開后又是剛才給她帶門的小哥,身后跟著兩個女孩,看樣子應(yīng)該是這家客棧的女仆,兩個女孩麻利的擺好菜就走了

  小哥仔細(xì)介紹:“姑娘,這是您要的干巴牛肉,烤羊腿,奶豆腐……”

  陳清然看著擺著的五個大盤子,心道這游牧民族果然豪氣,菜都是大份的,聽著小哥的介紹,陳清然心中升起一計,抬頭看著小哥道:“小哥,你一會兒忙嗎?”

  小哥一聽,以為是陳清然找他有事,再加上今日他都是服侍這個小姐,擺手道:“小姐,我沒事,我這一天都有空,當(dāng)然如果小姐有事我就閑不了了”

  陳清然不知所謂,疑惑道:“這是為何?”

  小哥吐字溫和道:“因?yàn)檫@一天我都是小姐的奴隸,我們客棧的規(guī)矩就是這樣,每天為新的單身客人分配一個奴仆”

  陳清然聽明白了,原來還來這樣的,好奇道:“那你們客棧專門給女客分配男孩,給男客分配女孩嗎?”

  伙計聽了,噗嗤一笑,這位姑娘該不會以為他們客棧是什么不正經(jīng)的店子吧,認(rèn)真解釋道:“我們客棧沒有這樣,只是店里的這種女仆都被分配完了,所以就只能我服侍小姐”

  “而且當(dāng)這種仆人很有檔次的,得察言觀色,會京城非常了解,包括各種小巷,當(dāng)然每個月工資都比普通的雜活伙計多二十兩,我也是當(dāng)了四年小工才升到這個位置!”

  陳清然聽到一個伙計對她說服侍二字就感覺怪怪的,好像她被調(diào)戲了,可看這個伙計的模樣,又沒有調(diào)戲的意思

  聽完伙計最后自豪的話,陳清然笑道:“那你還挺勵志的嘛,不錯不錯,繼續(xù)努力,以后當(dāng)個大掌柜,不不不,大富豪!”

  伙計聽著,若別人對他說,扎西拉姆,你以后會是一個大富豪的,他絕對認(rèn)為那個人在諷刺他,可從這個姑娘嘴中說出來,他聽到的確是滿滿的祝福,沒有任何取笑。

  他害羞道:“姑娘可別打趣扎西拉姆了,若我真的成了大富豪,姑娘再來遼林城時,我一定請姑娘吃最純正的烤全羊,去登最美的喜咖雪山”

  “好啊,那就這樣說定了”,陳清然心想,對這個伙計多一些鼓勵,以后也許過的就不是這種人下人的生活

  說了這么多,陳清然想起自己的正事,對扎西拉姆道:“對哦,你快坐著,我有事問你”

  扎西拉姆也不扭耶,他們北漠國面對平常人沒有那么多的規(guī)矩講究,他們只是客棧的奴隸,不是客人的奴隸,他們只臣服于握住他們賣身契的主子

  陳清然見扎西拉姆坐著了,給他倒了杯奶茶,遞了過去,扎西拉姆立馬接過,道了聲“謝謝”

  陳清然看見扎西拉姆喝了一口奶茶,雖說是他們客棧的,可是在她房里,自然就是她的,她頓了一下,組織好語言:“我的確是大周人,來北漠也是為了游歷山河,增長見識,你給我說說遼林城有趣的傳說,我畢竟是別國人,對這些都不是很了解”

  “那姑娘想聽哪方面的?我們這里有趣的故事太多”,扎西拉姆喝了一口奶茶,放下茶杯問道

  陳清然見有戲,也不想彎彎繞繞,“我聽人說,北漠國的最北邊有黃泉,也就是人死后靈魂去的黃泉”

  “原來姑娘喜歡聽這種帶恐怖氣息的傳說,姑娘聽著,我這就仔細(xì)道來”

  陳清然見扎西拉姆坐好了身子,臉上是一片嚴(yán)肅,也端正好自己的坐姿,扎西拉姆看向穿外,眼帶敬畏道:

  “想必姑娘已經(jīng)知道北漠國的前身是北狄國,北漠如今建國兩百余年,北漠那時還叫北狄,君主名喚慕容軒,當(dāng)時大周已被權(quán)臣張馴篡國二百余年,突然有一天,大周皇族后人長孫漓揭竿而起,在向九天求取幫助后,打敗張家皇族,復(fù)國大周,長孫漓也因此被史書稱為小文宗”

  陳清然聽的莫名其妙,這和黃泉有什么關(guān)系呢?

  只聽扎西拉姆繼續(xù)道:“姑娘可別忽略,北狄同九天世代打戰(zhàn),當(dāng)年張氏皇族曾向北狄尋求幫助,北狄君主慕容軒同意出兵,既然九天支持長孫家族,北狄為了同九天作對,自然是要支持張氏家族,可惜,最后長孫漓成功了,因得張馴當(dāng)初篡國時,大周皇帝沒有任何過錯,百姓生活和樂,群臣清廉有為,可張馴趁皇帝病重時,無故奪了大周的江山,實(shí)屬亂臣賊子,所以但凡與張氏家族沾關(guān)系的人全都被殺了”

  陳清然一聽,殺的好,若留下張氏家族人的性命,只會徒留禍患,俗話說得好,寧可錯殺一千,也不放過一個,她打了那么多戰(zhàn)爭是真真的明白了這些話,若當(dāng)年她沒有顧及長孫漓的生命,她也就不會放過苗疆,她自然也不會死,也不會在石棺里永無天日的待了三千年……

  這時扎西拉姆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驚呼道:“對哦,我忘記姑娘是大周人,我剛才說的想必姑娘肯定是知道的”

  陳清然沉默了一下,笑道:“沒事沒事,書本上寫的東西終究沒有人說的動聽,更別說小哥精彩的解說,實(shí)在讓人難以忘懷”

  事實(shí)上,她是真的不知道,她不想了解大周的歷史,大周一千年以前的歷史都是假的,所以這一千年間又有那些是真的呢?

  她重生后,明明去了九天國做長樂公主,征戰(zhàn)的對象也是北狄,既然如此,威遠(yuǎn)將軍府陳念玥自然不會出現(xiàn)在史書中???

  可大周的史書上清清楚楚的寫著:明德皇后陳氏,十五嫁與帝,十六未滿征戰(zhàn)苗疆,十七得勝歸之,帝舉行冊封大典,臘月初有孕……皇后孕六月,突遇苗疆公主投毒,毒發(fā)致早產(chǎn),因胎位不正,難產(chǎn)死于坤寧宮,一尸兩命。帝感念皇后賢德,特追封為明德皇后,早夭皇子追封為章懷太子。大喪完,其兄驃騎大將軍請征再戰(zhàn)苗疆,歷時九月,苗疆亡,巫蠱之術(shù)不存也。

  她當(dāng)時看到的心情:說了一句臟話,暗罵:難道我還會分身不成?既能同大周長孫漓相看兩厭,也能同九天顧京墨談情說愛?而且還是同時,絕對有詐,所以大周史書信不得,她也就一直沒去看,打算等以后要教兩個孩子歷史了,她再去惡補(bǔ)

  而且,史書既然那么有本事,就算不寫月貴妃惡毒,屢次冤枉皇后,怎么不寫上太子殿下極寵月貴妃,皇長子長孫沐由月貴妃所出?又或者把皇后東宮小產(chǎn)的事情給補(bǔ)上?

  既然尊重歷史,自然一切都要寫上,不能跳過事實(shí),只寫好的一面

  哦!對了!她還忘記了,大周史書上關(guān)于她的內(nèi)容除了打戰(zhàn)能拿出手外,好像其他的讀了別人都會唏噓不已,可憐她命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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