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靖放下司馬安,他握緊因為緊張而抖動不止的雙手。
司馬安站在一旁愣大了眼睛,她想不到她的小弟竟會這般大膽,連忙去扯他的衣袖。
“喲,這是誰家的孩子,站上前面來,叫本宮好好瞧瞧”皇后娘娘笑道。
眾目睽睽之下,司馬靖心跳如擂鼓,他的眼底卻格外分明。他知道這是一個機會,如果成功了,那匹馬就屬于他自己了。盡管它不漂亮,盡管它不算名種。
他邁出第一步,耳邊聽見三姐縮在角落里面的一聲嘶吼:“司馬靖——”
人,總該為自己想要的東西爭一爭,賭一賭。
“司馬靖拜見皇后娘娘”他規(guī)矩地行禮,低著頭道。
“司馬……”皇后疑問的看向王如汝和司馬易。
司馬易道:“這是臣的庶子”
“哦”皇后笑道:“是個有膽識的孩子,你想要這匹幼馬?”
“是”司馬靖仍舊低頭,語氣堅定:“我想要它”
跟著司馬易身后的司馬紅嗤笑一聲:“傻子吧,要匹劣馬,還當撿了寶?”
王如汝低聲呵斥:“紅兒,閉嘴!”
司馬紅輕哼一聲便住口了。
王如汝對著皇后笑道:“娘娘,既然孩子喜歡,不如就給了他吧,這孩子平日里最是乖巧聽話,相比是極愛那馬兒的,定能好好相待”
皇后娘娘會心一笑:“既然如此那就給他吧”
王如汝聽言長舒一口氣,還好有個臺階下了,不然明日就從全京城的笑資。
司馬紅不服氣又鄙夷的看了司馬靖一眼。司馬靖此時心里炸開了花,什么也沒聽見,聽到那句“既然如此那就給他吧”
這句話意味著什么?
那匹幼馬是他司馬靖的了,得到了日思夜想的東西,心喜之意無以言表,他站起來看向落雨,正巧落雨也在看著他,一人一馬看起來呆呆傻傻的。
這個人……他要我?不會是想吃了我吧?
一陣閑聊后,再也沒有人提一個馬字了,之后皇后回宮,臨走前笑著對王如汝道:“有空帶那孩子到宮里坐坐”
王如汝笑著應(yīng)下,回到房摔了一屋子的杯盞物品,嚇得底下的丫環(huán)媽媽們皆不敢出聲。
王如汝氣急敗壞道:“去,將那賤人給我打死”
王如汝口中的賤人不是司馬靖而是那看護馬兒生產(chǎn)的婦人。
“夫人三思”凡媽媽勸導道:“皇后娘娘前腳剛走,夫人后頭便要打殺人,會惹人非議的,再者您有如何知道那不是皇家的耳目,今日二公子打了官老爺,皇后娘娘已經(jīng)沒說什么了,這事還是不可做大的好”
王如汝厭惡極了,還好今日有個識趣的司馬靖頂著,她深皺眉頭,將手里的茶杯一扔:“待我慢慢處置她”
夜里,喜得小馬的司馬靖歡喜不已,及時剛接受完司馬安疾風暴雨般的怒斥,依舊心情愉悅,面帶微笑,嘴角瘋狂上揚。
“你……你,算了,不說了”司馬安氣鼓鼓地走了,司馬靖看著她的背影心里考量著要不要去瞧一瞧小黑馬。
如今可憐的落雨獨自和“母親”待在一起,它的“哥哥姐姐”們被那我皇后娘娘帶走了。而它的“母親”很差異的想不明白它生的小幼崽不和它親近了,它過去蹭一下落雨,落雨便顫顫巍巍地往后縮一點。
我想回家,有沒有人來救救我??!為什么人家穿越不是公主郡主,就是縣主鄉(xiāng)主,再不濟也是某某府的某某小姐啊,為啥我連人都不是???人品差成這樣?
就在落雨快被馬槽里的味道熏暈過去時,司馬靖墊著小凳子站起來扶住馬槽的欄桿去看它。
“小馬兒?我來看你了,你在哪兒呢?”司馬靖探頭探腦。
落雨記得他是今日說要它的那個男孩子,出于好奇,它顫顫巍巍地挪到欄桿邊上,隔著木頭與木頭的縫隙,他伸出一只小手輕輕地撫摸落雨的腦袋,喜不自勝。
“你好黑啊,夜里我都瞧不見你”司馬靖笑嘻嘻道。
聽聽這是人話嗎?哪有人說姑娘黑的。
“你才黑!”落雨氣憤道。
司馬靖卻大驚:“你會說話啊”
這時落雨才發(fā)覺似乎作為一匹馬是不能說話的,驚訝的不止司馬靖還有馬媽媽,它一臉驚呆了的表情看著自家的馬孩子——我這是生出了個什么品種?
見落雨不說話了,猶不死心:“你再說兩句試試?”
落雨眉心一跳,這話聽著似乎不對啊,咋一聽又似乎莫毛病啊。
它瞥見司馬靖胸口插著的那本書,說道:“你看的是《孫子兵法》嗎?”
司馬靖樂了:“你知道《孫子兵法》?你竟然還識字?”
他把書從衣服里拿出來,攤開放到落雨面前問:“這些字你都認得?”
古代的字與現(xiàn)代的字是有很多出入的,況且古代多少白話文,酸澀難懂,不過好在九年義務(wù)教育的熏陶下,它還是看過《孫子兵法》的。
“認得是認得,不過認得不全”
司馬靖大喜:“那太好了,不如你來教我?”
落雨搖搖頭,又見天黑,司馬靖瞧不清自己有沒有搖頭,道:“你自己學,讓一匹馬教你像什么話?”
司馬靖沮喪道:“沒人教我,我也不識字,這本書是我撿來的”
一日,司馬靖偷跑到司馬易的書房玩耍,在房中的地下發(fā)現(xiàn)了這本書,他把書塞進衣袖抱著跑了。司馬征不愛讀書,府中并無先生文人,唯一通曉文墨的王如汝大夫人自然是不會教他的,他便長長對著書大眼瞪小眼,只把字的形狀記在心里,可是卻連最基礎(chǔ)的讀也不會。
“這怎么可能”落雨并不相信,一個現(xiàn)代人的思維邏輯:“偌大的府邸連個讀書人都沒有?”
“有的”司馬靖點點頭,他曾聽王如汝的丫環(huán)們說,王如汝出嫁前是京城第一才女。
“大夫人是才女,詩詞書畫精通,可是她不會教我的”
看著司馬靖一副落寞的樣子,落雨多有不忍,至少人家今天才剛救了它一命,使它得以存活,做人嘛……做為一匹馬也要懂得感恩的。
“我可以把我了解的告訴你”落雨裝腔作勢地咳嗽兩聲道:“但你需答應(yīng)我?guī)讉€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