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看在唐家的份上,看在唐閣老的份上,看在德妃娘娘和三皇子的份上。
唐家在朝廷和宮中的勢力太大了,就算是皇上,也不得不賣他幾分面子。
如果換做別人的話,恐怕早就革職查辦,甚至已經(jīng)關進大牢里了。
“再宣!”
轎子里,那個男人,惜字如金,再次命令道。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念舉人易塵,勇武非凡,可擔大任,特此任命為云巖縣縣令,兼任云巖參將,敕封云巖男爵,封邑三百戶!欽此!”
“臣易塵,謝皇上隆恩!”
易塵接過圣旨,微微側目。
就連他都沒有想到,不追究也就算了,還給他冊封,而且一口氣封了如此之多。
云巖縣令、云巖參將,再加上一個封邑三百戶的云巖男爵。
這等于是把整個云巖縣,都直接封給他了。易塵搖身一變,就成了云巖縣的土皇帝。
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縣城,可那畢竟是一大塊土地啊,有土地,有百姓,有城池,無疑于坐地稱王了。
“易縣令,太子殿下很賞識你。剛才這一切,可都是太子殿下,在皇上面前,特意為你求來的。”王公公拍了拍他的肩膀,小聲說道。
“那就替我謝過太子殿下了!”易塵說道。
“嗯,易縣令是個聰明人,你心里明白就行了?!蓖豕α诵ΓD身離去。
“太子起駕,眾人跪送!”
在刺耳的公鴨嗓中,在場的所有人,都有種無法相信的錯愕感。
怎么會變成這樣?
怎么就變成了這樣?
易塵不是當眾殺了唐家公子嗎?
而且還是當著戶部尚書唐英德的面!
唐家啊,那可是唐家的人?。?p> 怎么一切都顛倒過來了,易塵沒有半點事情,反而被層層加封。
反倒是唐英德,被停官罰俸,更是被東宮的大總管王公公,當眾狠狠抽了一巴掌。
整個事態(tài)的發(fā)展,完全超出了眾人的想象之外,根本無法理解。
“縣令?參將?男爵?易塵,算你走運了?!?p> 人群之中,林天誠雙手咯吱咯吱的抓著地面,恨得咬牙切齒。
他才是天才,他才是舉人,這一切本該是屬于他的。
可是現(xiàn)在,他卻什么都沒有,反而讓那個廢物,一步登天,享盡榮華富。
“易塵!易塵!易塵!易塵……”
旁邊的趙子豪,更是恨不得沖上去,把那個男人一口一口的活活咬死。
怎么就變成了這樣?
整個局面都顛倒了過來。
難道連堂堂的唐家,都對付不了他嗎?
“跟我回家吧!”
易塵挽起了上官婉兒的手,柔聲說道。
今天的事情,卻是在他想象之外。
如果不是剛好出關,聽說了這件事情,恐怕上官婉兒還真的可能死在唐鵬飛的手上,而且還是活活冤死。
易塵知道,如果不是因為他的話,上官婉兒今天也不會落到這種地步。
上官府恐怕是回不了了,唐家的婚事也徹底斷絕了。
這位曾經(jīng)的千金大小姐,卻在短短的幾天之內,變得眾叛親離,無處可去。
“好!”
上官婉兒有氣無力的說了一聲,接著便昏倒在了易塵的懷里。
三天時間,整整三天時間!
她不吃不喝不睡,時時刻刻都徘徊的死亡的邊緣,精神緊繃到隨時可能崩潰的地步。
別說是一個十八歲的弱女子了,就算是換做魁梧大漢,恐怕也要撐不住??!
能堅持到現(xiàn)在,就連易塵都覺得有點意外了。
“唉,倒是愧對你了?!币讐m搖頭嘆息道。
從最開始的賭約,易塵只是想給上官家一個教訓而已。
就算上官婉兒真準備嫁給他,他也不想娶。
至始至終,他對這個兵部侍郎的千金小姐,都沒有什么興趣,更別說什么攀高枝的蠢話了。
只是后來,事態(tài)不斷發(fā)展,越演越烈,已經(jīng)是騎虎難下的局面了。
可以說,上官婉兒今天的下場,都是易塵一手造成的。
從一場鬧劇,鬧到現(xiàn)在的地步,就連他都有些心生愧疚了。
畢竟,上官婉兒也只是一個小姑娘。
若是放在前世的地球,十八歲的年紀,也就剛剛考完高考,正是準備上大學一年級的時候。
如此之多的事情,對于一個小姑娘,還是太過于殘忍了。
……
午門刑場,一拳震殺宗師!
這件事情,就如同一場巨大的風暴,迅速席卷整個玉京城。
就連紅墻黃瓦的皇宮之中,都被人傳遍了,傳得盡人皆知,連那些宮女、公公、侍衛(wèi),都紛紛的議論起來。
而在玉京城里,更是成了眾人在街頭巷尾,茶余飯后的談資。
幾乎你不管走到哪里,都能聽到幾個人,在添油加醋的議論著午門刑場的那一戰(zhàn)。
畢竟,那是死了人?。?p> 而且,死的人還是唐家的公子,戶部尚書唐英德的親生兒子,萬劍池狂劍圣者的關門弟子,不到三十歲的年輕宗師。
這一個個的頭銜名號,隨便哪一個,都足夠震懾四方,讓無數(shù)人膽寒。
可是現(xiàn)在,齊聚所有頭銜名號,容納一身光環(huán)的唐鵬飛,卻死了!
被人當眾,一拳震殺,死得不能再死。
殺他的人,還是那位前不久剛剛名動京城的文武雙舉人。
這其中的談資,就更加豐富了。
至于什么唐尚書被罰,易塵被封,無數(shù)市井小民,又能從此牽扯出各種明爭暗斗。
甚至連那些深宅大院里的達官顯貴們,都在揣測,都在議論,都在擔憂著未來朝廷的大勢走向。
然而!
和滿城風雨的外面不同。
那座隱藏在巷子深處的瑯琊別院,卻是風平浪靜,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
誰也不會想到,這里竟然會是那個處在風暴中心的易塵的宅子。
而他,此時正坐在上官婉兒的床邊,一坐就是三四天,靜靜的在等待。
她的病情并不嚴重,或者說,根本不算是什么病。
只不過是這幾天勞累過度,精神又太緊張,而且還不吃不喝不睡的,導致身體垮了。
這種情況,只需好好的靜養(yǎng)一段時間,就能逐漸恢復過來。
當然,如果易塵親自出手的話,甚至能讓她在一刻鐘之內,盡數(shù)恢復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