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這二呢?!?p> 上官靖說著,看向了坐在他左手邊的上官婉兒,“是小女婉兒,將在三天后,與唐英德唐大人的公子唐鵬飛,舉行訂婚典禮,到時候還請諸位賞臉!”
唐英德唐大人?
那不就是堂堂戶部尚書唐英德嗎?
兵部侍郎的千金,與戶部尚書的公子訂婚,這是何等光彩的大事?
眾人看向上官靖的眼神,紛紛都流露出羨慕的神色。
戶部可是主管財政大權(quán),整個朝廷的賦稅、土地、錢幣、俸祿、糧餉等等大權(quán),可都是掌握在戶部的手里。
若是這兩家結(jié)為姻親,毫無疑問,上官靖在朝廷中的地位,將穩(wěn)如泰山,就連兵部的王尚書都要忌憚三分。
“恭喜恭喜,這可是天大的喜事??!”
“早就聽聞唐尚書的公子,風(fēng)度翩翩,文采過人,與上官大人的千金,實乃天作之合?!?p> “能得此乘龍快婿,我就先恭喜上官兄了!”
“上官大人放心,到時候我們一定前來觀禮?!?p> ……
在場的眾多賓客,紛紛上前恭賀。
誰都知道,只要有了和唐尚書這層姻親關(guān)系,從今天開始,上官家就算真正擠入玉京的世家大族了。
“父親!”
上官婉兒低著頭,滿臉通紅。
雖然早就知道會有這么一天,只是沒想到會來的如此之快。
好在那位唐鵬飛,也算長得眉清目秀,而且是戶部尚書之子,家世顯赫。
和唐鵬飛比起來,易塵這種小小的縣令之子,根本連腳指頭都夠不上。
而且唐鵬飛和她一樣,也是連拿了三個文測甲等。
不出意外的話,等今年秋測再拿一個甲等,就能和她一起,雙雙晉升為舉人。
“唐公子還不滿意?。靠偛荒茏屇慵奕ナ裁锤F鄉(xiāng)僻壤,受苦受累吧?”上官靖說道。
“是啊,上官小姐,唐家可是一門五進(jìn)士,真正的書香門第??!”
“唐大人乃是當(dāng)朝尚書,老唐大人更是曾經(jīng)的內(nèi)閣首輔、太子太傅,咱們玉京城一等一的豪門世家??!”
“唐家門生滿天下,上官小姐能嫁入唐家,以后那是有福了?!?p> ……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p> 上官婉兒紅著臉,一時都不知道該說什么。
噠!
一聲腳步,有人踏入了宴會廳。
是易塵。
看著滿座的賓客吹噓著唐家,他一步步踏入了人群之中。
“你來了!”上官靖看到了他,卻是冷冷一句,“自己找個位置坐下吧?!?p> 然而。
易塵沒有說話,而是自顧自的,一路走到了上官婉兒的面前。
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易塵抓起了她的手,一把將其攬在懷里。
沉默!
死一般的沉默。
在場的所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癡癡呆呆的看著這一幕。
上一秒,上官靖才宣布了上官婉兒,和唐尚書的公子唐鵬飛的訂婚消息。
下一秒,就有人當(dāng)著他的面,當(dāng)著眾人的面,把唐家的準(zhǔn)兒媳,上官侍郎的千金,直接攬在了懷里。
這可是紅果果的打臉,一巴掌同時抽在了兵部侍郎和戶部尚書的臉上。
“易塵!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
上官靖幾乎是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的說出來。
那種語氣,仿佛每一個字,都是從冰冷的牙縫中,硬生生的擠出來。
殺意!
就連最不懂氣氛的人,都在上官靖的身上,嗅到了殺意。
“上官大人,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
易塵橫眉冷對,反問道。
“我當(dāng)然知道。我女兒的婚姻大事,自然是由我這個做父親的決定。至于你,拿什么跟唐家公子,相提并論?”上官靖冷冷說道。
易塵笑了笑,“上官大人,你不會忘記了吧?當(dāng)初是誰,和我立下契約,只要我考出舉人,就把女兒許配給我?!?p> 許配給他?
聽到這話,眾人瞬間就反應(yīng)了過來。
如果他說的話是真的,那這事情可就大條了。
“哼,那又如何?契約的前提是你考出舉人,而且僅限于今年的春測?!?p> 上官靖看向易塵,語氣輕蔑的說道,“現(xiàn)在,春測已過,你考出舉人了嗎?”
是??!
就算易塵所說屬實,那也是建立在他考出舉人的前提下。
如果他沒能考出舉人,那就算有這種契約,那又能如何?
絲毫不會影響,上官家與唐家的兩家結(jié)親。
“易塵,你夠了!丙等以上的考卷,早就發(fā)放回來了,而你到現(xiàn)在都沒拿到自己的考卷。你是什么成績,什么水平,自己心里不清楚嗎?”
上官婉兒站了起來,語氣冰冷。
雖然她和唐鵬飛素未蒙面,但人家畢竟是尚書之子,再怎么說,都要比易塵這種出身的人強(qiáng)太多了。
“沒拿到自己的考卷,除了是丁等之外,還有另一種可能,那就是我考出了舉人?!?p> 易塵淡淡說道。
他在武測中拿下了四個甲等,武舉人早已是囊中之物,只差最后的一場武舉考核了。
至于文測,他寫的《云天宮賦》,就算考官是腦子進(jìn)水了,也絕不可能給他一個最差的丁等。
今年的春測,易塵早就胸有成竹。
“考出了舉人?哈哈哈哈……你若是能考出舉人,我就當(dāng)場把婉兒許配給你?!?p> 上官靖忍不住大笑起來。
易塵的成績,他是看在眼里的,根本不可能考出什么舉人。
而且,這種人就算考出舉人,又有什么用?
沒有背景,沒有家世,沒有靠山,恐怕最后的結(jié)果,也就是去某個窮鄉(xiāng)僻壤的小地方,當(dāng)個縣學(xué)的小小教諭。
要知道,就算是他的父親易天河,當(dāng)年考出了堂堂的進(jìn)士,現(xiàn)在也不過就是個縣令而已。
在青龍縣那種鳥不拉屎的小地方,當(dāng)了十年的縣令,一輩子出不了頭。
“黃口小兒,真是大言不慚。上官兄何必理會這種人?”
“哼,我當(dāng)是什么奇才,原來是個春測丁等的廢才?!?p> “要家世沒家世,要才學(xué)沒才學(xué),你也不看看,自己哪一點(diǎn)配得上上官小姐了?”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還真是癡心妄想!”
……
上官靖是這里的主人,連主人都這么說了,周圍的眾多賓客,自然是紛紛嘲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