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來,雷動一直不忘報仇雪恨,重建雷家。
可是誰都知道,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以至于,雷動幾乎成了武院,甚至是整個云山書院的笑話。
所有人都把他當成了發(fā)瘋的傻子。
“你想想,當年如此強大的雷家,都在一夜之間慘遭滅門。那位神秘強者得有多么強大?”
他說到這里,不禁譏笑起來,“別說是一個雷動了,就算是十個,一百人,那也是白白送死而已?!?p> “我要是他,就改名換姓,趕緊躲起來,做個普通人,省得哪天又被人殺了!就算是做縮頭烏龜,也好過橫尸街頭??!”
“兄弟,你就別理這種……兄、兄弟?”
那人越說越起勁,可是轉(zhuǎn)身卻發(fā)現(xiàn),周圍早就空無一人了。
武道世家?
血海深仇?
回憶著剛才雷動的過去,易塵嘴角微微泛起一抹笑意。
看來,這個世界明沒有他想象的那么安全。
如此嚴重的滅門慘案,過去了整整十年,兇手都還沒有被抓捕歸案。
這也就是說,在大秦王朝,律法和朝廷的力量是有限的,如果你足夠強大,就算殺人放火也沒事。
正如十年前的那位神秘強者,一夜之間,將聲名顯赫的雷家,滿門滅殺。
而且一直到今天,都安然無恙,官府甚至都不想去追究,就當什么都沒發(fā)生過。
畢竟,那位神秘強者太過于恐怖了。
連高手云集的雷家,都在一夜之間,尸橫遍野,更何況是他們這些小小的捕快。
不說能不能找出兇手了,就算找出來,也不可能抓到,反而會變成白白送死而已。
……
幾個小時的武院課程,很快就結(jié)束了。
就如同地球上的學校一樣,幾個武師都是圍繞著那群天班的優(yōu)等生轉(zhuǎn)悠。
偶爾才來看看其他學生,隨便罵幾句,指點一下,也就過去了。
除了天班之外,其他學生主要就是靠自己修煉,基本處于放養(yǎng)的狀態(tài),沒人管也沒人理。
而下午,則是文院的課程。
學的是詩書禮律史,五門課。
詩,是詩詞歌賦。
書,是書法鐫刻。
禮,是禮儀傳統(tǒng)。
律,是朝廷律例。
史,是史說傳記。
比起同樣背景的地球古代王朝,大秦卻是發(fā)展得更為完善合理,在易塵看來,已經(jīng)非常接近現(xiàn)代社會的制度了。
只是,大秦既沒有誕生科技文明,也沒有出現(xiàn)修仙文明。
整個社會,仍舊處在緩慢的發(fā)展中,缺乏一種變革性的強大力量。
詩書禮律史,五門課程,上百卷書籍,對易塵來說,簡直就是輕而易舉。
翻書如風吹,幾乎是一秒鐘看七八頁,而且過目不忘,看一眼就能牢記于心了。
僅僅一個小時的時間,易塵就把這些類似課本的書籍,全部看完,而且記得一字不差。
就如同盡數(shù)烙印在他的心中一樣,易塵甚至能隨時背出,任何一本書任何一頁的任何一行。
哪怕倒過來背誦,也是輕松自如。
這些凡人的書籍,比起那些高深的功法而言,實在是太過于簡單了,就如同一加一等于幾,根本無法相提并論。
易塵記憶中的隨便一門功法,若是寫成這種書籍,別說是上百本了,就算是上千本上萬本都不夠用。
那種信息量上的差距,是一個天,一個地,萬萬無法相提并論。
正是因為如此,所以修仙的第一秘境筑基秘境,就是先修煉肉身,讓全身脫胎換骨,每一種身體器官都強大十倍百倍。
最終使得大腦進一步開放,誕生出識海。
唯有如此,你才能去理解修仙功法的龐大與浩瀚,才能真正開始修煉。
不然的話,你腦子都不夠用。
就好比讓一臺幾十年前的落后電腦,去運行最先進的3D游戲。別說啟動了,恐怕當場就死機,根本沒法玩!
看完所有的書籍,文院的課程,對于易塵來說,就已經(jīng)失去價值了。
剩下的時間,他直接趴在書桌上睡覺。
呼吸之間,如龍龜冬眠,吞吐著龐大的天地靈氣。
每時每刻,他的修為,都在不斷增長。
這時候。
黃班講堂的附近,一道俏麗身影,在來回踱步,猶猶豫豫的,似乎要進去,又不想進去。
是上官婉兒,手里提著個木匣籃子,上面騰騰的冒著熱氣。
她跺了跺腳,走到門口,剛好看到了易塵趴在書桌上,呼呼大睡的一幕。
“哼,果然是廢物,就這種成績,還敢在講堂上睡覺。你要是能考上舉人,我上官婉兒就給你當奴婢!”
上官婉兒轉(zhuǎn)過身子,一臉鄙夷的冷笑。
“這可是你說的,我記下了?!?p> “記下就記下,反正你又考不上。”
上官婉兒的話音剛落,整個人就愣在的原地。
因為。
一張熟悉而陌生的臉龐,驟然出現(xiàn)了在她的面前。
竟然是易塵!
剛才明明還在黃班的講堂上睡覺,可是轉(zhuǎn)眼間,居然就出現(xiàn)在了上官婉兒的面前。
神出鬼沒,好似鬼魅般,無法捉摸。
一時間,上官婉兒甚至以為自己看到了幻覺,忍不住揉了揉眼睛。
可是,下一秒,等她睜開眼睛,那個男人仍舊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
是真的。
不是幻覺!
“是蘇姨做的甜點吧,今天怎么改成你送了?”
易塵自顧自的接過籃子,木匣打開,是一碗散著熱氣的銀耳蓮子羹。
每天,蘇姨都會做一種甜點,讓人在下午送過來。
慰勞易塵和上官婉兒,這兩個在云山書院讀書的學生。
只不過這次,送的人居然變成了上官婉兒,這倒是讓易塵頗為驚訝。
“別誤會,是送羹的人出了點急事?!鄙瞎偻駜杭庇谄睬宓慕忉尩?,說完就轉(zhuǎn)身要走。
臨走前,她還不忘多加一句——“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看著那道離去的倩影,像是生怕被人發(fā)現(xiàn)一樣,快步的離開,眼神時不時的到處張望。
易塵不禁淡然一笑。
終究,只是個小丫頭。
前世的他,歷經(jīng)滄海桑田,縱橫十萬年而不朽。
別說是這種十七八歲的小女孩了,就算是上次那位飽讀詩書、老成持重的大儒程慕明。
在他眼里,也是幼稚如嬰兒,根本不值一提。